走。
似是看出了来人疑惑,站一边侍卫解释道:“他是承凤殿里小何子。”
左云飞一听不由得皱起眉头,难道说秋锦瑟真是被关进了天牢。
正当章清荷紧张万分,着急脱身时候,却听见左云飞说道:“你先站这别走,我有话问你。”
章清荷站那里果然乖乖没敢动弹,此时牢房里安静出奇,这时一个微弱声音徐徐传来,断断续续听着很不真切,像是从身后这面墙壁里传出来。
她抬眼见此刻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即便是刚才让她站这里别走那名男子现也不眼前。
将耳朵紧紧贴墙壁上,她抬起右手腕敲了一下墙壁,传来‘咚咚’空声,果然不是实心,这里肯定是有机关,正当她准备沿着墙壁寻找机关时候,却被身后声音给震住了。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消回头,只听声音,章清荷便能够确认这是皇后长孙兰兰来了。
章清荷也跟着跪倒地上,低着头,口里也喊着‘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走到章清荷身边,冷笑了一声,说道:“好大胆量,竟敢私偷令牌擅闯天牢,还敢冒充是我宫里太监,把她带到刑部去严加拷问。”
容不得章清荷多想,便听见另一个声音响耳边。
“左云飞参见皇后娘娘,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章清荷循声看去,刚才那名男子竟然是左云飞。怪不得刚才听声音觉得耳熟很,只是他怎么会来天牢,刚才带着又是何人。
随着章清荷抬头,左云飞和她四目相对。
左云飞暗暗吃惊,这人面相看着眼熟很,思来想去,是了,她竟然是清妃章清荷,皇后和清妃关系一直是不冷不热,自古以来**争斗从来都没有停歇过,而今日之事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她,不然皇后是如何得知她会来此。
看着章清荷穿着太监衣服,只怕她此番打扮是为了掩人耳目,而皇后刚来便说要把她送往刑部,只怕是一早就有人通风报信,看此情形只怕她是凶多吉少。皇后这一招用虽说巧妙,但若不是她关心秋锦瑟事情又岂会如此莽撞,没有考虑周全。虽说她关心秋锦瑟,可若不是她,秋锦瑟又岂会沦为她们之间争斗牺牲品。
章清荷见左云飞目光里射出寒光,这寒光足够让她腿脚发软,她不敢再看他,只得继续低着头。
皇后见左云飞横插一脚,想他也是认出了乔装打扮章清荷,暗道这出戏还真是精彩,看来今日把章清荷送去刑部那是势必得。
若不是孟婕妤,只怕她今日想彻底扳倒章清荷还要再费些时日呢。
左云飞拱手说道:“只怕是皇后娘娘认错了人,他是跟着一起来小德子,娘娘口中所说人只怕已经离开了。”
章清荷没有想到左云飞会救自己,听到他这么说后,忙说道:“奴才确是跟着左侍卫一起来,还望皇后娘娘明察。”
皇后没想到此事竟然会峰回路转,左云飞竟然会出手相救章清荷,若是此刻揭穿章清荷真面目,少不得要落人口实,只得另作打算。何况左云飞还是韩铭哲身边亲信,倘若此事落入他耳中,只怕自己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皇后扭头对跪地上那两个侍卫道:“把这两个奴才拉出去。”说完这话皇后甩了一下衣袖转身走出了天牢。
身后一片“恭送皇后娘娘”声音响起。
待章清荷尾随着左云飞走出天牢后,章清荷这才开口说道:“多谢左侍卫相救。”
左云飞淡淡说道:“清主子不必将此事放心上。”
章清荷说:“左侍卫,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天牢内是否真有暗门。”
左云飞一听章清荷这么说,暗暗吃惊,她是如何得知,天牢里暗藏机关这件事,他不过是听韩铭哲偶尔提起,说是机关内关着一般是重要人。此事外人是不知晓,然而章清荷又是如何得知呢。
章清荷看出了左云飞疑惑,既然他肯帮自己,那么是不是能够求他带她再次进入天牢。
“我是无意间发现,不知左侍卫是否肯帮忙让我再次进天牢一探究竟。”
左云飞听完章清荷解释,心里稍稍释然,但很又转醒过来,适才他是进了暗门,若不是急着找‘小何子’打探秋锦瑟消息,或许他会里面多做停留,说不定还能里面找到秋锦瑟。暗自后悔一番,都怪他太心急了。
倘若再让章清荷进天牢,说不定还会出什么乱子,到时候恐怕就没有这么好运气救她。
“清主子,奴才还有事先走一步。”
左云飞说完拱手离开。
章清荷无奈摇了摇头,也是,刚才若不是他出手相救恐怕自己此时身刑部了,哪里还能如此轻松。
若不是自己急功近利,如何能让孟婕妤趁机钻了空子,眼下欠了她一个人情不说,还差点让自己进了刑部,看来自己今日是太过鲁莽了,难道这后,宫这么些年,这点沉稳还没有学会吗?章清荷啊章清荷,你真是让我失望。
虽说此时已经过了掌灯十分,但是宫灯已经亮了起来,远远望去远不比星辰来暗淡。
倘若暗门里传出来那依稀可辨女声是秋锦瑟,那说明她现还活着,这事可急不得,可要计划周全了才能去做。
093 利益牵扯(求收藏)
别说是面见陛下,即便是章崧有机会他也不敢开口。
韩铭哲已经接连好几日都不曾合眼,为着卫国事情忧心忡忡,哪里还有心思处理这件小事,何况此事本就是有理也说不清。
经过昨晚这一闹腾章崧也想通了,若是秋锦瑟死了能够保住他章家满门,被皇后带走也未尝不可,不管怎么说她只是一个商户人家孩子,没什么政治背景,而上官家却不一样,那可是唇亡齿寒大事。
现让他担心,并不是秋锦瑟生死。若是秋锦瑟不死心,把上官晨月摔碎白釉双龙耳瓶事情抖落出去,只怕到时候不仅上官家获罪,就连章家也会跟着遭殃。
这日上朝,章崧托人打听,见后,宫也没什么动静,也渐渐不把此事放心上。
就连苏敏瑶他耳边嘀咕,他也只作没听见,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
坐不住除了苏敏瑶还有章季轩。
章季轩得到消息后,有好几次都想冲进宫,面见陛下把秋锦瑟给救出来,可事情岂是他想那样简单。
再他央求了章崧几次无果后,章崧便把心里所想告诉了他。
章季轩听完后,呆愣了半晌回不过神来,看着章崧熟悉脸庞,他实不敢相信为了利益,章崧竟然让他放弃去救秋锦瑟。
今生若是没了她,那么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三人当中为难便是苏敏瑶,一来,她也不希望章家因此获罪而受牵连;二来,秋锦瑟毕竟是她救命恩人留世上唯一骨血;三来,章季轩又是如此喜欢着她。
种种缘由岂能不让苏敏瑶忧心,这是救还是不救,就成了苏敏瑶一块心病。
三人正坐百晖堂各自盘算着心事,出神时候,章清荷侍女落雪走了进来,先是盈盈跪拜地,待章崧让她起身后,这才把章清荷交代她事情告诉了章崧等人。
话说完,落雪也不做停留,乘坐马车即刻回了涵韵殿。
自落雪说完后,三人面面相觑,刚才落雪说话已经很明白了,‘不管能不能救出‘秋云裳’,今晚申时章清荷自会前来’。
原本看到落雪时候,章崧脸色就变得很是不好看,但碍于落雪跟前,便没有把心里怒气发泄出来,这会子落雪走了,章崧这才面色狰狞对苏敏瑶说道:“看你做好事,若是清荷因此遭遇什么不测,我看你如何交代。”
说完章崧拂袖而去,只留下苏敏瑶暗暗祈祷,可别出什么岔子,毕竟章清荷是苏敏娥唯一骨肉,若不是章清荷早年间就被皇太后指明留宫中,苏敏瑶怎敢出此下策让她去救秋锦瑟。
而章季轩却不这么看,他觉得倘若他姐姐章清荷出面恳求韩铭哲,说不定秋锦瑟今晚申时便能回来。
想到这里他满心欢喜坐百晖堂静静等着,丝毫没有顾虑到苏敏瑶脸上越来越沉重。
申时,章崧、苏敏瑶和章季轩已经早早坐百晖堂,焦急等待着。
章崧见依旧是落雪前来,显得有些慌张,忙问道:“你家主子如何没来?”
落雪捡着重要事情把章清荷差点被皇后关进刑部事情说了。
章崧吓得瘫软椅子上,章季轩则着急问落雪:“你家主子到底有没有见到秋锦瑟?”
章崧听完章季轩问话,抬手就是一巴掌,怒吼道:“若不是因为她,清荷怎么会遭此厄运。”
转脸对落雪说道:“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让她别再插手这件事情。”
说完这话,章崧狠狠瞪了苏敏瑶一眼,拂袖去了书房。
苏敏瑶被章崧这一瞪,知道自己不该如此,但她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她不过是想让章清荷救救秋锦瑟,哪里会想到她竟然会假冒成小太监只身一人去天牢,这事哪能全怪她,难道章清荷就没有责任,历来宫中争斗就没有停歇过,即便是有人帮她,那她也该多长个心眼不是,心里不免对章清荷埋怨一通。
苏敏瑶抬手抚摸着章季轩被打红了脸颊,心疼说道:“轩儿,别怕,有娘,娘向你保证绝对会把锦瑟好端端还给你。
忍受着脸颊上火辣辣疼痛,苏敏瑶这番话倒是让章季轩吃了一个定心丸。
可是话虽如此,到底该如何去救她呢。
苏敏瑶一时间也没了主意,眼下她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章清荷身上,若是她也不肯,那秋锦瑟只能等死了。
落雪正要拜别,苏敏瑶上前拉住落雪手,说道:“你回去告诉你主子,看能不能让她去求求太后,若是实不成那也是她命该如此。”
落雪拜别后,揣摩着章崧和苏敏瑶两人话,从目前形势看来,章季轩和苏夫人对这个秋姑娘倒是颇为疼惜。
思来想去决定还是照实说好,虽说她心里不希望看见清妃因此而丢了性命,但倘若能因此救了秋锦瑟,倒不如说是给章清荷宫外多了一丝保障。
落雪把这事跟章清荷说后,章清荷这才如梦初醒般。
苏敏瑶这个提议倒是不错,早年间她婚事便是太后提,何况这些年来太后对她处处颇为照拂,这也是为何皇后不敢太过于处处挑她错处重要原因。
虽说皇后独掌整个**琐事,但太后话有时也能独当一面。
章清荷想到这里高兴之余,又不免叹息。
三天前,太后前去五台山烧香祭祖,估摸着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若是派人前去,只怕来来回回也要五日,而这五日之内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然而章崧话,却让她不得不重考虑这件事情。
为了一个对于章家来说不算太重要人,是否值得她冒这个险,而之前她差点被皇后关进刑部,若再插手此事,倘若因此赔上自己性命,是不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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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光线渐渐暗淡,息墨起身掌灯。
屋内瞬间明亮起来,息墨端着烛火引亮了烛台,顺势把熏香点燃,袅袅青烟伴着摇曳烛火,使得眼前一切都变得清晰明亮。
照秋锦瑟心里也跟明镜似。她万万没有想到因为她事情,章清荷差点被关进刑部。
而皇后毒辣却愈加彰显出来,想起她脸色,秋锦瑟此刻还依然觉得不寒而栗。
她被关进牢里事情,多少还是记得。
她不知道自己醒来时候是什么时辰,牢房四周唯有木梯上方依稀透出一点光亮,看情形像是白日。
只觉得嗓子里干涩紧,从喉咙里发出微弱声音,“水,水,我要喝水。”
喊了会子,见无人应她,声音渐渐低下去,阖着双眸,依靠墙壁上,垂着头,任由乌黑发丝纠缠脸上,丝毫没有力气抬起手臂将那些头发往后拨上一拨。
此时秋锦瑟丝毫没有了往日婉约清秀,现她披散着头发,犹如一个乞丐,头发上散落着枯草,双手上灰蒙蒙一片,整个人毫无精神席地而坐,没有力气靠墙上,微微闭上眼睛,干裂嘴唇上起了一层皮,抿一抿还略带腥气味道,血珈干瘪她薄薄嘴唇上,就算如此她容貌依旧让人看了不忍遗忘,美任人看了窒息。
094 怎么是你
依稀之中听见拖沓脚步声响起,冰凉瓷器紧贴秋锦瑟干裂嘴唇。
清凉水顺着两片薄薄嘴唇间缝隙滴落口中,她尝到甜头,便张开大口呼呼喝了起来,双眸缓缓睁开,正要感谢这及时水,却发现端着瓷碗竟然是“余晖”。
此时左云飞左腿半跪,右手端着瓷碗,见她眼睛缓缓睁开,碗里水也被她喝了大半,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怎么是你?”秋锦瑟沙哑声音脱口而出,这两日来第一句话没想到竟然是对着他说。
对于眼下所处环境,秋锦瑟心里明白很,那晚被皇后大张旗鼓从章府带到牢房。
秋锦瑟一路上就做好了被审问准备,谁知她被无端扔掉牢房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问过她事情。
原本她还以为自己被遗弃了,却没想到睁开眼见到第一人竟然会是他。
难道他跟皇后是一丘之貉?只所以喂自己水,不过是想从她口中套取有用线索。
心里所想,身子也跟着动了动,朝后面退去,这一退才发现自己早已紧靠墙壁上了,已经没有往后退空间。
左云飞看出了秋锦瑟异样,将瓷碗放地上,目光灼灼望着她那松散发髻以及狼狈衣衫,忍不住抬起手来想抚上她脸颊。
她清瘦了,见到她一副想躲样子,左云飞忍不住自责,倘若那晚他不是有事缠身,她今日也不会如此落魄。
都怪他没有好好照顾她,才害她身陷囹圄。
秋锦瑟见他抬手,连忙扭头避开,自己已经是这副模样,难道他还想趁机羞辱她不成,彼时环顾了四周,并未见第三人场,倘若她要是呼喊话,只怕也无人肯救他。
想到这里她只得双臂环顾胸前,暗自搂紧双臂,紧紧咬住下嘴唇,倘若他真欺辱了她,她只有一死来保全自己清白。
左云飞见她如此,是心疼紧,千百种滋味涌上心头,他不管了,若是被她知道了那些事情又如何?他才不要一直做什么侍卫,他只要她,只要能一直守护着她,他就心满意足了。
他伸出双臂紧紧圈住瑟瑟发抖秋锦瑟,怀中人儿挣脱了几下,见他没了下面动作,便停了下来。
他怜爱抚上她发丝,帮她把头发掠到她耳后,抬起衣袖帮她拂去她脸上灰尘。
所有动作都是那样轻柔,秋锦瑟心随着左云飞手指所触碰地方微微颤抖。
感觉到怀中人儿轻微颤抖,左云飞加大了双臂力道,加紧紧搂住她。
秋锦瑟虽说被左云飞这突如其来动作给吓坏了,但见他只是搂着她,并无恶意,不由得放松了警惕神经,试图融入他温暖怀抱中。
一股熟悉龙涎香味道,秋锦瑟身子为之一颤,难道他并不是余晖,而是左云飞。
慌乱推开搂着她左云飞,秋锦瑟脸颊绯红,说道:“你是左云飞对不对?”
见他不说话,秋锦瑟不免确信,是了,他就是左云飞,可是倘若他是左云飞,为何章季轩要告诉她,他是“余晖”。
想到章季轩,秋锦瑟微微垂下嘴角,他明明知道他就是左云飞,为何要骗她,难道他不相信她和左云飞是清白吗?
左云飞见秋锦瑟神情低落,心彻底被她给搅乱了,他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