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章季轩,秋锦瑟微微垂下嘴角,他明明知道他就是左云飞,为何要骗她,难道他不相信她和左云飞是清白吗?
左云飞见秋锦瑟神情低落,心彻底被她给搅乱了,他张了张口说道:“他一会便来救你。”
说完这句话,左云飞起身扭过身去,只是脚步略显迟疑,回头看向坐那里秋锦瑟,狠狠心离开了牢房。
倘若章季轩能够带给她幸福,也好,他愿意放心把她交到他手里,她若安好,便是晴天。
秋锦瑟无力把头埋双臂之中,嘤嘤哭起来,她原以为他是喜欢她,所以才会对她格外优渥,却没想到所有一切都只是她一厢情愿,他对她并不是真心喜欢。
倘若是真喜欢,又怎么会不信任她。
不知哭了多久,秋锦瑟慢慢睡去,恍惚中像是被人拦腰抱起,她躺温暖怀抱里,攀上那人脖颈,享受着难得轻松和畅。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乔雅玢也是时常这样抱着她。
章季轩来到牢房,见到失魂落魄秋锦瑟,心一软,眼泪忍不住要掉下来。
他脱下身上衣衫为秋锦瑟披身上,他长长淡青色衣衫裹住她那玲珑剔透娇小身躯,显衬她是如此嬴弱,惹人无限怜爱。
一路上,章季轩就那样紧紧搂着秋锦瑟,生怕她被别人夺去,若不是那晚他有事不府里,又岂会眼睁睁看着她被人陷害而丝毫没有办法。
“锦瑟,我们到家了,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
这便是章季轩把她放初晓堂床榻上说出第一句话。
章季轩见秋锦瑟缓缓睁开眼,这才放心,见她脸上没有丝毫欣喜,一切都仿佛已经知晓样子,颇感奇怪。
“你该饿了吧,饭菜做好了,吃点再休息,适才太医来过了,说你是身子虚,将养几日便好了,你放宽心,不碍事,有我呢。”
几句宽慰话说出口,秋锦瑟听了只是牵动着嘴角勉强笑了笑,然后点点头,摆着手让身边那些下人出去。
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章季轩柔情似水眼眸落秋锦瑟泛黄小脸上,心疼想搂着她,却不料被秋锦瑟给推来。
秋锦瑟说:“你明知道余晖就是左云飞,你为什么非但不告诉我,还欺骗我?”
章季轩没料到秋锦瑟竟然会这样问他,望着她寒气逼人眼神,他说话也没了底气。
他很想告诉她,是他骗了她,余晖是左云飞不假,只是这事并不能告诉她,因为他曾经答应过左云飞。
“你可能看错了,我说过他只不过和左云飞长相似而已,你是认错人了。况且左云飞陈州任职事情你是知晓,那人又怎么会是左云飞呢。”
秋锦瑟仍然心有不甘,只是说话语气却不如刚才那般强硬,“他既然不是左云飞,那为何我问他时候他不答话呢?”
“他本来性子就冷淡,极少开口说话,宫里人私底下都喊他是“冰人”呢,他不回答你,也有他道理。”
听了章季轩这样说,秋锦瑟心才放平缓,她还有很多话要问他,她很想知道他是如何把她救出来,那个“余晖”为何又要帮她呢?
095 白衣男子
息墨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一个盛着乌起码黑汤药碗和一碟红红山楂果子。
此时少爷正房里陪着二少奶奶说话,她得空站廊下,顺道把药凉一凉,免不得抬头望了望天。
秋高气爽,天空呈碧蓝色,随意几朵云彩平铺天上,虽说午时阳光洒身上暖暖,但到底是因着秋日缘故,还是有丝丝寒意。
二少奶奶怪可怜,前段时间秋老爷和秋夫人搬离晋绥城连声招呼也没打就走了,二少奶奶原本够伤心了,好不容易去了趟围场得到陛下赏赐又被大少奶奶给摔碎了,人虽说被皇后娘娘带到牢里没受什么大刑,但到底是脱了一层皮,好少爷把二少奶奶救回来了,这下就好了,但愿上苍能够保佑二少奶奶平平安安。
想着药凉也差不多了,便端着托盘准备进入秋锦瑟房内,眼角处掠过一个白色亮点。
息墨忙准头朝着亮点看去,这才发现竟然是一个男子,身穿着青白色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
息墨不禁微微一怔,这男子虽说看上去不温不火,一副温文儒雅样子,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丝寒光,让人看久了不免有些害怕。
男子也看到了她,却依旧背着手站那里,一声不吭,不说话也不上前,就仿佛是一尊雕塑。
息墨被他镇住,虽说今日已经是第二次见到他了,但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手里托盘不免轻晃了几下,汤药撒了出来,慌得她连忙进屋,再不敢多看那男子一眼。
章季轩看着息墨慌张样子,瞥了她一眼,说道:“你先伺候二少奶奶用药。”
转过脸对秋锦瑟说道:“我去去就来,你吃了药先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秋锦瑟听他这么说微微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去时露出一脸不舍神情心头一暖。
息墨把汤药递给秋锦瑟之后,忍不住透过轻纱窗朝外面望去。
章季轩果然随着那名白衣男子一起走了,至于白衣男子事情,章季轩跟息墨提起过,他说,若不是因为白衣男子,他也不可能有能耐把二少奶奶从牢房里救出来。
这也是为何息墨见到这个白衣男子并没有把他赶走原因,若不是他救了人,只怕这个初晓堂头一个想把他赶走人便是她。
秋锦瑟接过药碗,望着那乌起码黑汤药,只得屏住呼吸,仰头喝光,喝她连舌头都觉得麻麻,难受紧。
见息墨端来托盘里放着一小碟子山楂果子,便拿了一粒塞入口中,咀嚼了几下,酸甜味道掩盖住舌头麻麻触感,浑身说不出来畅。
她见息墨望着窗外发呆,不由得问道:“息墨,你看什么呢?”
说着便顺着息墨目光往窗外望去,息墨听到秋锦瑟问话声,这才回过神来,扭过头说道:“没什么。”
秋锦瑟看着息墨垂着眼帘,不敢直视她,便知道息墨既然如此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她不愿意说,她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二少奶奶可还要用别?”
“不了,这连着躺了也有些日子了,息墨你陪我出去走走可好?”
息墨连忙制止了正准备穿鞋下床秋锦瑟,又速看了窗外一眼,见章季轩和那白衣男子相互拉扯着,尚未离开初晓堂。而之前章季轩又曾经多次交代过息墨一定不能让二少奶奶跟这个白衣男子见面。
息墨于是语气急促说道:“奴婢劝二少奶奶还是躺着休息好,适才太医也有交代过说是让您好好休息。”
秋锦瑟见息墨速看了窗外一眼,又对她说出这样话,让她好好休息这话太医是说过,只是今日息墨频繁望着窗外,说明窗外有让她顾忌东西。
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息墨竟然这么怕她出去碰上。
若是什么不好东西,那她一定要出去看看才放心下。
不顾息墨阻拦,秋锦瑟穿上鞋子,见自己只穿了一件白色寝衣,忙把放架子上一件碧蓝色衣衫披身上。
息墨见秋锦瑟很是利索穿好外衫,恳求说道:“二少奶奶您若是真出去话,只怕少爷到时候会责罚奴婢。”
听到息墨说出这样话,秋锦瑟准备穿另一只袖子手停了下来,是啊,她出去可以,可倘若息墨因此受到牵连只怕······何况依章季轩脾性,他一般是言出必行,断不会轻饶了息墨,她以前害了香巧哪里又忍心再失去息墨呢。
罢了,既然她不想自己出去,还是呆屋子里好了。
把另外一只袖子也褪去,将衣衫交到息墨手上,扭身坐到了床榻边缘上,正准备把鞋子脱去,就听见另外一个声音响起。
“息墨姑娘你怎么还这呢,刚老夫人那边传来话说让你去百晖堂回话,等了半天都没见着你人影,老夫人又派了竹青前来问话。”
打帘子进来是春花,息墨虽说一见她颇是头疼,但她毕竟是老夫人那边派过来,只要不是什么大事,息墨总能抹开脸面不和她一般计较。
息墨没好气说:“知道了,一会子就去。”
秋锦瑟一听老夫人找息墨有事,忙说道:“既然老夫人找你,那你就赶紧去吧,若是让老夫人等急了就不好了。这里让春花服侍就是了。”
息墨把汤碗收拾好后,端着托盘只得离开。
老夫人要问事情,息墨实际上时知晓,她之所以这样拖着不愿意去,不过是不想违背了章季轩意思。
眼见着实拖不下去,只能硬着头皮前去百晖堂一趟,息墨打定主意无论老夫人问她什么,她只说三个字“不知道”。
见息墨出去,春花倒是一脸得意样子,扭着身子她房间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一番。
打从苏敏瑶把春花安排到初晓堂后,秋锦瑟还没有让春花出现过她房间内,也难怪春花会如此打量。
待春花打量完后,又盯着她看了一番,秋锦瑟这才开口说话。
“春花,你适才进来时候,还有谁院子里站着?”
春花撇了撇嘴说道:“还能有谁,还不是少爷,跟一个穿着青白色衣衫男子站那里拉拉扯扯,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个大男人那里,成什么样子。”
这话原本春花不该说出口,要怪只能怪她平日里太过于关注章季轩,刚才她从耳房里出来见章季轩和一个男子那里拉扯,心里不免冒出一团无名之火,两个大男人这个样子成何体统,难不成少爷他实则喜欢是男子,怪不得上次她他面前故意把领口衣服往下面拉了拉,他不但不喜欢,反而责怪她穿衣服不知检点。
放着好看姑娘不喜欢,竟然喜欢男子,少爷怎么会有这样嗜好,怪不得他从不二少奶奶房里过夜。
096 为何骗我
秋锦瑟听到春花这一通抱怨之词,忍不住扬了扬嘴角,她不过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竟然从春花嘴里套出了这么多信息。
只是那白衣男子会是谁呢?他为何会跟章季轩自己初晓堂内拉拉扯扯。
她又联想到息墨刚才神情,难道说息墨对于章季轩和那人院落里事情是只晓得,若是知晓那她怎么会不肯告诉自己呢。
想到这里秋锦瑟忍不住继续问春花:“春花,少爷这会子人还那里吗?”
春花嘟着嘴说道:“早不了,二少奶奶您还有什么事没,若是没事,春花先下去了。”
“没事了,你下去吧。”
春花扭过身子踏出门槛。
秋锦瑟不免有些好奇,看来倘若是想知道那白衣男子事情只得等息墨回来再说。
实是不想榻上躺着,便穿好衣衫打算出去走走。
章季轩连拉带拽把白衣男子拖出了初晓堂。
白衣男子拂去章季轩拉着他手说道:“人已经给你救出来了,你不感激我也就罢了,还把我往外拉,我不过是想再去看看她,你何必如此紧张。”
章季轩不悦回道:“你曾经答应过我只是远远看着她就好,可是自打她从牢房出来后,只一个时辰你便来初晓堂两次,你若是想为她好,我劝你好还是不要如此明目张胆来看她。”
说到后章季轩不由得有些生气,没好气看了白衣男子一眼。
白衣男子支吾了片刻说道:“你可要好好待她,若是被我发现她章府再有什么委屈,我一定会把她带走。”
说完拂袖而去。
躲暗处江涛见白衣男子离去,忙走到章季轩身边说道:“爷,依奴才看他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若是二少奶奶中意他,只怕早就跟他走了,又怎么会等到这个时候。”
江涛说话让章季轩听了很是受用,他不由得朝着江涛咧咧了嘴。
一个小小侍卫是不足为虑,只是他竟然有如此大能耐,丝毫不费吹灰之力便把秋锦瑟从牢房里解救出来,这份能力着实不能小觑。
“江涛,你再去打探他一切行踪,我定要看看他背后靠山是谁?”
江涛打个千离去,着手去办此事。
息墨这边从百晖堂回来后,则是一脸不,只顾着低着头走路。
院落里闲逛秋锦瑟,见息墨回来,走上前去问道:“息墨,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老夫人那边责罚你了?”
息墨抬头看了秋锦瑟一眼,勉强笑着摇了摇头,若是老夫人责罚她倒也好了,只怕到时候责罚她人会是章季轩。说好了不把左侍卫救二少奶奶事情告诉老夫人,但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没有,您身子刚好些,怎么不多躺会?”
“息墨,我问你,适才是不是少爷和别男子院落里,所以你才不肯让我出去?”
息墨暗叹,果然今日不是一个好兆头,怪不得她刚从百晖堂出来时被无端绊了一脚,若是清岚国人人平衡力好,只怕她早已是脸朝地躺着了。
望着秋锦瑟那目光如炬眼眸,息墨不忍心拒绝她,她不明白若是让秋锦瑟知道左侍卫救她会怎样?难道少爷是希望二少奶奶只感激他一个人吗?若是这样话,少爷是不是太自私了些。
虽说二少奶奶此次能从牢房里走出来,已经是万幸,但既然此次救二少奶奶,左侍卫立了不少功劳,那么理该让她知道到底是谁救了她。
若是把事情真相告诉她,一来二少奶奶就能够彻底认清少爷,二来也免得到时候她狠不下心来专心为香巧复仇。
断不能让二少奶奶因这事从而喜欢上少爷,不然这可是与她们大计相违背。
虽说她原本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老夫人,是因为她不想让老夫人猜忌。自己儿媳妇进了大牢,竟然是别男子去救她,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但是她又哪里架得住老夫人震慑,还是含含糊糊把事情说了,只是说时候隐去了左侍卫名字,只说了是别男子。
息墨思来想去,觉得二少奶奶有权利知道事情真相,又迎合上她那想知道事情真相而急切眸子。
息墨只得叹口气说道:“原本少爷是不许我告诉你实情,只是奴婢觉着此事关系到您,您有权利知道事情真相。”
秋锦瑟没想到息墨肯说出事情真相,不由得一喜,原本她只是抱着试试态度,竟没想到息墨肯开口。
“其实救您出来并不是少爷,而是左云飞左侍卫。”
秋锦瑟听完息墨叙述,不由得惊诧,左云飞?怎么是他?怎么会是他呢?他不是应该陈州任职吗?怎么会转身进了宫当了侍卫呢?
像是不确定般,秋锦瑟询问道:“你是说左云飞?”
息墨看着二少奶奶此时一脸不相信,笃定回道:“是左云飞,没错啊。”
怪不得章季轩竟然会跟那个白衣男子她初晓堂内拉扯,看来定时左云飞要见自己,而章季轩不让,想到这里秋锦瑟不由得埋怨章季轩起来。没想到章季轩竟然是这样小气男子,先不说她和左云飞没什么,即便是她们之间有什么,章季轩这样做岂不是对她不信任。
若是夫妻之间彼此不信任,那还有什么趣。
秋锦瑟对章季轩抱怨一通后,便让息墨去看看章季轩这会子可府上,若是就让他来趟初晓堂,她有话要问他。
息墨很是赞同秋锦瑟做法,确这事是该好好问问少爷,不能平白无故自己捡了个便宜,把二少奶奶给蒙鼓里。
息墨府里找了一圈也没瞧见章季轩人影,垂头丧气把这个消息告诉给秋锦瑟,秋锦瑟一时间也没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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