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墨府里找了一圈也没瞧见章季轩人影,垂头丧气把这个消息告诉给秋锦瑟,秋锦瑟一时间也没说什么,直说饿了让厨房去准备些吃。
待用完膳后,天已经完全黑了,秋锦瑟让息墨陪着她出去走走,顺便消消食。
哪知刚好碰见回来章季轩,章季轩一见秋锦瑟好端端院里闲逛,嬉笑着走上前去跟她打招呼。
“你这会子可好些了,我看你精神倒是好多了。”
秋锦瑟见章季轩依然是这副嘴脸,不由得作呕,少这里虚情假意,若是真心想对我好,又岂会这般不信任我。
想到这里秋锦瑟走上前去柔声说道:“多谢爷关心,妾身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章季轩攀上秋锦瑟手,说道:“你身子才刚好,不如我陪你逛会可好?可是用过膳了吗?”
秋锦瑟娇羞点点头,使了个眼色,息墨便识趣刻意跟她们保持了一段距离。
秋锦瑟则是不露痕迹把章季轩手推到一边,说道:“多谢爷把妾身从牢房救出来,只是此番定时费了不少力气吧,是妾身让爷为难了。”
说着一副难过自责样子。
“只是妾身尚且不知,此番妾身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情?从而惹恼了皇后。”
097 信任危机
章季轩没想到秋锦瑟竟然会这样问,一时间找不到合适词来回答她,只得讪讪笑了笑。
秋锦瑟见章季轩不说话,便知道息墨所说不假,当初救她人确实是左云飞,她只是不明白为何章季轩要如此费心思瞒着她。
见章季轩对此事丝毫不解释,秋锦瑟心不由得凉了,他连一句解释都不肯给她,看来他和她之间并不是像那些下人和她认为那样,他是全身心对她,喜欢她。
不仅章季轩骗她就连她一向觉得不会说谎左云飞也骗自己,她被他们骗了,而且还被骗了这么久。
其实这些天她多少也听见下人们那里议论纷纷,说她只所以被皇后带走是因着上官晨月缘故。
虽说是上官晨月恶人先告状,但是人家毕竟身份那摆着呢,即便如此,又有谁敢去惩罚她呢。而她却不一样,她不过是个妾,没背景没地位,被惩戒一番是应当。
难怪章季轩会忽然间对她这么好,看来不过是想哄哄她罢了,让她把这事压下来,这样话才能保住上官晨月,可笑,原来她不过是人家使用棋子而已,而她还自以为是章季轩喜欢上了她,多么可笑,她成了别人饭后谈资笑柄不说,还丝毫不清醒。
心已冷,多说无益,秋锦瑟垂下眼帘,眼眶湿润,抽身离去。
章季轩见她要走,忙上前两步拉住她手腕说道:“并不是我疑心,只是你和他毕竟曾经······我这么做只是怕你们······”
秋锦瑟推开他手,头也不回,只说了句:“你既然不信我,又何必如此。”
章季轩见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知道他们之间只怕又恢复到了从前。
息墨见秋锦瑟生气往初晓堂走去,忙奔了过去,经过章季轩身边时候埋怨瞪了他一眼。
意思是倘若你早点把真相告诉二少奶奶,这会子她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可能会抱怨你呢。
息墨哪里知道秋锦瑟和左云飞之间事情,倘若息墨知道话只怕就不会这么想了,自然也会体谅章季轩不告诉秋锦瑟事情真相难处。
只是主子事情又岂会跟一个丫鬟去说。
当息墨走近些,才听清楚秋锦瑟口中嘟囔着:“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骗子。”
听到秋锦瑟这样抱怨,息墨不知道自己是该欢喜还是该难过,一方面她希望看到二少奶奶幸福,另一方面她又希望二少奶奶不要喜欢上少爷,少爷心狠她是知晓。
息墨跟后面默默看着秋锦瑟一路走去。
秋锦瑟把心里怨气发那些花身上,边走边摘下来然后扯碎那些花瓣,花汁流了一手,是她加厌烦。
章季轩站原地看着秋锦瑟那清瘦身子消失花园里,伫立了半晌,直到露水打湿了他肩头,又经夜风一吹身上凉飕飕才转身离开。
她不信他对她感情,只是为了一个不相关人,她竟然如此对他,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情意难道她以为都是演戏吗?
她这样做真是伤透了他心。
他总以为她跟别女子是不一样,却没想到竟是一样小心眼,当真是让他有些失望。
一直躲暗处采莲无意中撞见秋锦瑟和章季轩闹别扭,像是捡了个宝似,风一样向翠御轩跑去。
一进屋,就迫不及待说道:“大少奶奶,我刚才碰见少爷和二少奶奶了。”
上官晨月不以为意,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依旧摆弄着玉轮脸上不停摩挲着。
采莲见上官晨月没反应,继续把她看到一股脑说了出来。
也难怪采莲深上官晨月喜欢,她这察言观色手段学倒是出彩,没几句话便把上官晨月情绪给带动了起来,原本一件平常事情愣是让她说一波三折,不由你不跟着她话走。
上官晨月听完采莲说这些,只是微微一笑,颇为镇静,并没有像采莲预想那般兴奋异常。
采莲见上官晨月今日并未对她所说话动心,试探性问道:“大少奶奶,难道这事还不值得您高兴吗?”
上官晨月瞥了采莲一眼,笑了笑,“高兴?有什么可高兴,这事我早就料到了。”
见采莲一副不理解样子,索性跟她说说也好,心里有了好事一直藏着也怪不舒服,说出来找人分享下也是好。
“不然你以为为何我会把那瓶子摔碎,你当我是真不知道那是御赐吗?我不过是想借此除掉她罢了,即便是除不掉也要让她彻底对章季轩死心,如此稳赚不赔生意我又怎么舍得往外推呢。”
采莲一听,原来还有这层意思,怪不得二少奶奶被抓第二日她便从王府回来,看来是算准了章家人不会把她怎样,也是,谁让二少奶奶只是一个没地位没背景妾呢,哪里比上大少奶奶,人家可是王府,那可是跟陛下有亲戚。
想到这里采莲不由得佩服上官晨月,看来她还真不是像表面看到那样没有心机呢。果然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采莲忙倒了杯蜂蜜水递给上官晨月,谄媚说道:“大少奶奶这一步棋走甚妙。”
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上官晨月接过蜂蜜水,抿了一口,正色道:“只要你好好跟着我,好处自然不会少了你,厨房里我让人给你留了燕窝,你去尝尝,喏,那盒子里放着点心你也拿去吧。”
采莲千恩万谢喜滋滋端着食盒往外面走去。
秋锦瑟自打回来,就一直闷声坐软榻上,不说话,也不哭,只是一个劲看放盆架上被她细心照料,起死回生瓣莲兰,花朵早已经凋残,只剩下清冷碧色叶子。
仿佛要看着瓣莲兰重开花一样,秋锦瑟一声不吭,让息墨沉不住气,而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只得任由她托着腮呆呆坐着。
夜风吹着窗棱啪嗒啪嗒响,息墨也不敢动,只得站一边陪着她,垂着手大气也不敢出。
暗自懊悔自己只为图一时口舌之,弄得二少奶奶成了这幅样子。
098 坐以待毙
秋锦瑟就那样一直呆坐着,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只是觉得不但身子凉透了,双腿也跟着一直麻麻,似是失去了知觉般,麻麻触感惹得脑袋也木木,这才揉了揉双腿,勉强站起来。
息墨早已困顿伏桌子上睡着了,看着熟睡息墨,秋锦瑟拿起架子上一个虎皮毯子想给她盖身上。
这个虎皮毯子还是章季轩盂兰节时候送给她,手指触摸到毛毯,眼睛干涩有些难受,抬手揉了揉眼睛,猛地眨了眨,湿润了下眼珠,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只是经手背这一揉,泪水如蜿蜒溪水滚落下来,怎么也拭不净,把头埋毯子里,只闻见一股淡淡陈旧气味。
她压抑哭泣声,惊醒了睡梦中息墨,息墨缓缓抬头,揉了揉眼睛,起身见二少奶奶站那里哭泣,不由得慌了手脚。
出声安慰道:“二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搀扶着秋锦瑟连忙凳子上坐下来,忙递了手绢给她,见她不说话,只得任由她哭够。
秋锦瑟压抑哭声短暂得到了释放,哭愈发大声,惹得初晓堂下人们睡梦中都听见了,纷纷起床秋锦瑟门外站着,问二少奶奶这是怎么了?
息墨只是摆着手说道:“没什么,你们都回去睡吧。”
众人虽然心放平静了些,但终归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是主子事情,做下人只需服从就是了。
听了息墨这话纷纷回了各自屋内。
秋锦瑟又哭了一会方才止住眼泪。
虎皮毯子已经被泪水浸湿不成样子了,上面一层皮毛被晕染成一缕一缕。
她抬起头见息墨颇是心疼看着她,还轻轻她后背上拍了拍。
安慰说道:“哭出来也好,哭出来就明白应当放下了。”
秋锦瑟抽泣着用帕子抹掉后一滴眼泪,由于哭久,现眼睛很疼,酸酸难受紧。
她平复了下情绪哽咽说道:“息墨,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知道吗?秋老爷并不是我亲爹,我也不知道我亲爹哪?我娘我五岁时候便离开了我,从此后我便和翠竹相依为命,秋夫人不许我出去,我只能单独后院里过着与世隔绝日子。”
“后来我好不容易嫁给了他,本以为他是喜欢我,不然也不会娶我,没想到到头来都只是我一厢情愿。”
“他心里之前有夏姑娘,现有上官晨月,而我又算得了什么呢?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却没想到竟然没有保住,他不但没有安慰我,反而数落我不是。”
秋锦瑟停顿了片刻,又想起花园里遇见章季轩场景,继续说道:“若不是我身份低微,又怎么可能成了别人替罪羔羊,任人宰割。”
说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了一丝阴冷。
秋锦瑟只是想把憋心里许久话给说出来,说完这些她觉得好受多了,若说之前她还对章季轩存幻想,想依靠他话,那么从现起她再也不会有这样想法。
以后路还很长,她还能依靠谁呢?若是她不坚强些,又有谁肯可怜她。
秋锦瑟心从这一刻起便彻底死了,将虎皮毯子重重交给息墨后,命她把这毯子锁箱子里丢到库房,并命她取来水洗了脸净了手。
后来事情息墨都是知道,她只是没有想到二少奶奶竟然是个孤儿。
望着二少奶奶不足十六岁容颜,息墨不由得感叹道:二少奶奶还真是可怜,从小受到这样委屈不说,竟然身世也是这般可怜,怪不得上次和二少奶奶回去时候,秋夫人竟然会那样对她。
只是小小年纪便要承受这么多,真是让人心疼紧。
只是这普天之下谁还没有可怜事情呢。
秋锦瑟擦好手后,将棉布丢铜盆里,也没让息墨服侍着,便躺了床榻上,只吩咐了声让息墨今晚不用守着她,以后每晚都不用这里守着。
息墨见秋锦瑟这样说,只道是她心里烦闷,对她说那句‘以后每晚都不用这里守着’并没放心上。
吹熄了蜡烛,屋里顿时一片黑暗。
黑暗中,秋锦瑟握紧拳头。
明天她要好好为她将来做打算,若不是没地位,没依靠,以后她连自己是怎么死估计都不知道。
这次是有幸得到左云飞帮助,那么下次呢?下次恐怕她就没这么好命了吧。
既然左云飞有能力救她,就一定会有办法帮她夺到她想要一切。
不争不抢、甘愿平庸、任人宰割,这样日子她受够了,之前秋家卢淑珍虽说对她苛刻了些,但至少没有想着要她命,然而上官晨月竟然想了结了她,而今她又岂能再坐以待毙。
不过凡事不急,她有是时间,何况她还有一枚棋子不曾用过,眼下是该用时候了。
心里打定了主意,这一觉秋锦瑟便睡得格外安心。
由于昨晚睡得迟,直到日上三竿,秋锦瑟才缓缓起身,洗漱完毕,穿戴齐整后便去百晖堂请安,自然近身相陪着依旧是息墨。
虽说秋锦瑟已经从牢房里回来有两日了,但因着一直昏睡着,便没来给苏敏瑶请安,原本想着今日早些起来,却没想到这一觉竟睡了这么久才起。
刚到百晖堂外垂花门,便远远看见簇搀着苏敏瑶往她这边走来,心里一惊,连忙加了步子迎了上去。
苏敏瑶没想到冷不丁会这个节骨眼上碰见秋锦瑟,心下一慌,见她已经屈膝行礼,连忙稳了稳神,虚手一扶,口中说着起身。
秋锦瑟见苏敏瑶一副急切样子,暗道自己今日来还真是不巧,看来她是有事要出去。
只好随便说了几句,便闪身让开。
苏敏瑶对她这一行为很是满意,这孩子倒是颇懂察言观色,若不是她今日有急事,定然要拉着她说会子话。
簇见秋锦瑟今日气色倒是不错,心里也稍稍宽慰了些,朝着她行了礼后便搀着苏敏瑶急匆匆走了。
看来经过这一打击,秋锦瑟倒是长进了不少,看来不让她经历些事情,她是不会很成长起来。
099 落入水中(二更求收藏)
秋锦瑟望着苏敏瑶消失背影,也罢,此事不急,越是急功近利,反而越不妙。
随口向息墨说道:“反正左右也无事,不如我们先慢慢逛回去。”
息墨想起昨晚秋锦瑟话,忍不住开口说道:“二少奶奶,既然今日无事,也难得您身子好了,不如我们今日出府去外面逛逛可好?”
秋锦瑟听到息墨这个提议,笑着夸奖道:“这个提议甚好,只是······”
说着她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着对襟罗裙,说了句:“不如先去换身衣裳再去。”
两人嬉笑着往初晓堂走去。
待一切收拾妥当,两人满意相互看了几眼,心意相通,此次出门皆是寻常人家打扮,并不突出分毫。
息墨特意拿了些她以前攒下银两,以备不时之需,拿手里掂量了下,只有五两,虽说少了些但总强过没有。
秋锦瑟手头上自然是没有一文钱,前段时间她犯了错被苏敏瑶惩罚后,月例银子自然被克扣着没有发。
暗自想着不过是出去逛逛,哪里就用得着银子呢,况且府里什么都有,也不需要买些什么,主意打定也就想开了些,索性连钱袋子都没有拿,就和息墨出了门。
晋绥城虽说有横七竖八不少街道,但热闹却只有两条路。
一条就是官道,那里往来车马多自然也繁华。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作坊,街道两旁空地上还有不少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
还有一条是通济街,道路两边多是摆放一些奇小玩意,古玩、茶楼、当铺、画坊,这些店面这条街道上开是多。
因此当地人也称这里是“文人街”,意思就是说来这里文人骚客比较多。
而大齐也比较重视文人,自然这里也间接成了一些达官贵人常来地方。
官道和“文人街”只隔了一座南北纵向朝霞桥,这座桥自然也成了交通要道,人来人往自然是络绎不绝。
桥上是熙熙攘攘人流,有坐轿,有骑马,有挑担,还有不少人依靠桥侧栏杆,指指点点,观看者河中往来船只。
以高大城楼为中心,两边屋宇鳞次栉比,一派热闹非凡景象展现秋锦瑟面前。
街道上行人,摩肩擦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商贾,有看街景士绅,有骑马官吏,有叫卖小贩,有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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