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妾- 第45部分

　　　　秋锦瑟见章季轩倒退着，随着她推动一点点后退，心下一喜，手掌并没有脱离他身体，眼见着章季轩就要退到门口，心里忽然间有些兴奋，可总算是把这个伤她心男人给推出去了。

　　　　现她再不愿见他，他竟然对她说了那么多残忍话，他到底是从未信任过她、喜欢过她。那她又何必意他，再也不能喜欢他。息墨说对若是女人心思全放一个男人身上，到后终究什么都得不到，男人要不过是你身体，并不是你心。

　　　　章季轩感受着秋锦瑟柔软双手覆盖他那结实肚子上，心里竟然莫名其妙涌上一股一股温暖，他看着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推着他实是费力气，她脸上早已是潮红一片，额间亮晶晶汗珠浸透额间发丝上，他抬起手想给她往后抚一抚。

　　　　许是秋锦瑟察觉到了异样，收回了双手，章季轩正疑惑间，难道她感觉到了他心意，直到后背被吹进门里风猛地一凉，章季轩才意识到原来他已经被她推出了门外。

　　　　章季轩猛地转身，很是利索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随着一声落锁声音响起，秋锦瑟这才缓过神来，见门被锁上，不免慌了手脚，生怕章季轩会做出什么过分事情来。

　　　　章季轩冷冷一笑，这笑容令秋锦瑟毛骨悚然，心惊胆战，倔强怒睁双目，企图把章季轩给瞪回去。

　　　　谁知章季轩竟然坦然和她对视，而后又一步一步朝着秋锦瑟走去。

　　　　秋锦瑟很是害怕，章季轩每向前走一步，她便往后退一步。

　　　　她开始有点恨自己，若不是为逞一时口舌之，只怕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随着脚步一点一点往后退，秋锦瑟早已收回了双眸，垂下眼帘，再也不敢和章季轩对视。

　　　　直到往后再也没有任何退路，一个踉跄，秋锦瑟瘫坐床榻上，章季轩紧逼着上前，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笑容。

　　　　秋锦瑟见鼻尖全是章季轩身上杜若味道，她紧张闭上了双眼，乌黑睫毛微微颤抖。

　　　　章季轩呼吸喷秋锦瑟脸上，使得她加紧张，就连放床榻上支撑着身子双臂都发颤，整个人犹如秋天花朵被风一吹，瑟瑟发抖，险些凋零。

　　　　对于接下来事情秋锦瑟很是担忧，紧张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


104　春花挨打



　　　　章季轩见眼前人儿，睫毛抖动，一副害怕模样，不由得直起身子，刚才这般他不过是想逗逗她，外加上见她这般不待见他，心里有气，只是若她不愿意，他不会强求，转身离去，倘若她心里始终放不下左云飞，他会选择退出成全她。

　　　　秋锦瑟见身边杜若味道越来越淡，这才缓缓睁开双眼，见屋内只剩下她一人，哪里还有章季轩影子，若不是杜若味道还，她一度会以为刚才一切都只是做梦。

　　　　只怕经这一场，她和章季轩之间关系只会愈加冷淡。

　　　　秋锦瑟轻声叹气，抬起手抹掉额间细汗，见外间传来匆忙脚步声，连忙收回放床榻上手护身前，一副很是惧怕样子。

　　　　难道他又忽然折身回来了？见来人是息墨这才松了一口气。

　　　　息墨怯生生问道：“二少奶奶，少爷他没欺负你吧。”

　　　　秋锦瑟摇了摇头。

　　　　外面吵吵嚷嚷，秋锦瑟听了有些烦闷，问道：“外面是怎么了？吵吵嚷嚷？”

　　　　息墨说道：“还不是春花姑娘，说是这个月月例银子少了，还说整个初晓堂就数她少。原也不是什么名字打紧事情，不如就随她去吧。

　　　　秋锦瑟猛地起身饶是冷不防把息墨吓了一跳。

　　　　秋锦瑟说道：“我去看看，难不成我这初晓堂还克扣她月例不成。

　　　　息墨尾随后，这样也好，杀杀她锐气，免得初晓堂整日间没个清净。

　　　　只是春花不管怎么说也是老夫人安排进来，只怕······

　　　　有意提醒秋锦瑟说道：“二少奶奶，春花她可是老夫人······”

　　　　话还没说完便被秋锦瑟打断说道：“我自由分寸，你就放心吧。”

　　　　出了屋子来到院落方才听清外面争吵什么。

　　　　由于春花一直背对着秋锦瑟因此并未看见她，依旧不停嚷嚷着：“以往老夫人跟前我份利何止是这点银子，现倒好跟着不吃香主子，我倒成了拿银子少了。”

　　　　如此龌龊话让人听了脸皮臊慌，息墨偷偷看了一眼秋锦瑟，见她只是皱了下眉头，也不说话，不知她想什么。

　　　　围春花周围人见秋锦瑟从房内出来，忙行礼道：“二少奶奶。”

　　　　春花见众人行礼，想必“秋云裳”出来，冷哼了一声，不但没停下嘴，反而还抬高了声音，依旧尖酸说道：“你们若是谁克扣了我月例趁早把银子交出来，别仗着自己得喜欢就处处不待见我，你们可别忘了，今时不同往日，若还以为自己是红人，那就错了，不过是章家一条会下崽狗有什么值得炫耀······”

　　　　春花越说越离谱，越说越难听，饶是初晓堂里资质老张嬷嬷都听不下去了，一张脸气通红，别说是那些年轻脸皮薄姑娘，若不是秋锦瑟跟前不敢造次，早就把耳朵给堵上，躲得远远。

　　　　秋锦瑟听到春花这么说，知道她是指桑骂槐，只是这般污秽话简直让人不忍耳闻。

　　　　之前春花也闹过，不过每次秋锦瑟只当是没听见，也懒得跟她计较，可今日不同，她前脚刚被章季轩给羞辱过，后脚春花便来这么一出，这让她如何能咽下这么一口气。

　　　　秋锦瑟冷冷说了句：“息墨，张嘴。”

　　　　息墨过了会才反应过来，抬手一个巴掌便落了春花脸上。

　　　　这突如其来一巴掌不但让周围人吓呆了，就连被打春花都懵了，哪里会想到一向好性子二少奶奶会来这么一出。

　　　　息墨噼里啪啦左右开弓一个个响亮耳光甩春花脸上，一时间脸被打是血肉模糊。

　　　　春花也不反抗，任由息墨打，张口反驳，带着哭腔说道：“你凭什么打我，我可是老夫人身边人。”

　　　　息墨见秋锦瑟拿眼看她，这才住了手，退到一边。

　　　　秋锦瑟说道：“你倒是不糊涂，记性也好，还记得你自己是老夫人身边人，不过我今日便是替老夫人教训你，你要知道你刚才可是丢了老夫人脸面。”

　　　　见春花一副大惑不解样子，秋锦瑟继续说道：“你既然是老夫人身边人，想必也应当知道这份利事一直是老夫人掌管着，岂是你我说算，你说也对，今非昔比，先前你老夫人身边呆着时候，月例是拿多些，只是老夫人既然把你送到我初晓堂，想必你心里也明白，你地位只怕也不是你自己能够左右了，这府里事情也不是你自己能说算。你这么聪明，又跟老夫人身边这么久，想必她心思你也能揣摩上一二，你以为她把你安排到初晓堂，是让你来管教我这初晓堂大大小小吗？”

　　　　说到这里，秋锦瑟秀眉一挑，笑着说道：“我倒是无所谓，只怕是下面人惶恐，不敢劳烦春花姑娘你不但帮我管着下人，顺道连我也管着，这事若是传出去，只怕不单单是我面子上不好看，老夫人脸上也无光吧，章府这么大，竟然轮到一个丫鬟这里指手画脚。”

　　　　一晌话听得春花是呆愣愣，没想到二少奶奶竟然是这般伶牙俐齿。

　　　　春花也不敢用手摸脸，就连眼泪也是极力强忍着，为是怕泪水滴脸颊上加疼痛。

　　　　秋锦瑟见她这样，说道：“啧啧，还真是可惜了这幅好皮囊，若是这皮囊主人能够懂得主子永远是主子，奴婢永远是奴婢道理，只怕今日也不会遭受这份罪。”

　　　　她见众人还围这，说道：“没事了，别这围着了，都散了吧。不过春花，若你要去找老夫人话也可以，你若是把话说不全话，我可以跟你同去，不过这样话，只怕老夫人责罚起来可不是这几个耳光事了。”

　　　　说完这些秋锦瑟意味深长看了春花一眼，然后说道：“息墨，我们走。”

　　　　春花立那，目光冰冷，她知道若是真因为这事惊动了老夫人，只怕她会惨，二少奶奶话并没有故意夸大，老夫人看重就是尊卑有序，见不得这些仗势欺人事情。

　　　　息墨秋锦瑟身后跟着，一扭头见春花走出了初晓堂，便说道：“二少奶奶，春花她出去了。”

　　　　秋锦瑟扭过头只看到春花离开背影，低声对息墨说道：“你去远远跟着她，只需看她是去了哪里就可，然后回来回我。”

　　　　见息墨跟着出了院子，秋锦瑟方去把张嬷嬷叫了过来，告诉她说，让她去请江涛过来一趟，她有些话要问他。

　　　　张嬷嬷是府里老嬷嬷了，当初是跟着江涛一起进府，起初大家以为张嬷嬷是江涛一个远房亲戚，直到后来大家才明白原来当初张嬷嬷儿媳嫌弃她，把她赶出了家门，衣食住都没有着落，碰巧遇见了江涛，这才被江涛带着进了府。

　　　　所以让张嬷嬷去请江涛来，是何时不过了。

　　　　待把这些事情办妥，秋锦瑟也没闲着，整理下衣装，稍稍装扮了点便往百晖堂赶去。


105　查找奸细



　　　　秋锦瑟刚走出屋内，便觉得天色有些阴沉，抬眼一看，只见天色很是沉重，乌云密布，只怕稍晚些会有一场大雨降临，要赶雨来之前把所有事情办好，这事断不能耽搁。

　　　　正当秋锦瑟急急忙忙往百晖堂赶去时候，冷不丁被忽然从假山后面走出现簇给吓了一跳。

　　　　簇神色慌张从假山后出来，哪里会料到秋锦瑟会这个时辰出来，见是秋锦瑟连忙行礼。

　　　　秋锦瑟心里有事丝毫没注意簇神情，只是问道：“你可曾见息墨从这里过去？”

　　　　簇说道：“没见到，二少奶奶这可是去找老夫人，老夫人她这会子还没有回来。”

　　　　秋锦瑟听到簇说老夫人不，这才放心，看来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原本她是想着去老夫人这边，一来是想看看息墨不这边，二来是想知道老夫人今日出府可曾遇见她？

　　　　来不及跟簇寒暄，忙转身回了初晓堂。

　　　　簇见秋锦瑟这般慌张，心想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脸一沉，扭身往假山后面看了一眼，见那人早已走了，这才放心回了百晖堂。

　　　　秋锦瑟又仔细把这件事情，仔细进行斟酌：首先她和息墨出门这件事情，是无意中被春花碰见了，因此春花把这事告诉给了上官晨月，而上官晨月又把这事告诉给了章季轩，所以章季轩才来这里和她大吵了一架，这似乎也说过去。

　　　　只是唯一也是重要一点却让她弄不明白，那就是章季轩是如何得知今天她和一个男子一起？上官晨月难道得知她出门后，暗中派人跟踪不成。可是这也说不通，晋绥城这么大，别说上官晨月不可能会找到她，就连她都不知道自己今日会去哪里，若不是朝霞桥上被马匹撞落水中，她又如何知道今日她会跟一个男子一起。

　　　　难道是上官晨月一直暗中监视她，所以才知道这件事，倘若是这样话，未免也太巧了些。

　　　　难道是她判断错了，还是说今日之事是另有隐情。

　　　　正当秋锦瑟准备再把事情重思量一遍时候，却被进门张嬷嬷给打断了。

　　　　张嬷嬷进来说道：“二少奶奶，江涛来了。”

　　　　秋锦瑟一听是江涛来了，忙说道：“让他进来。”

　　　　张嬷嬷闻言转身便去请站门外江涛。

　　　　秋锦瑟则来到正厅，端坐椅子上等着。

　　　　江涛进来后打个千问了好，经过秋锦瑟允许，方才起身问道：“不知二少奶奶叫奴才来有何事？”

　　　　秋锦瑟见江涛一脸疲倦，柔声问道：“原本让你来也不是什么打紧事情，左不过是想问你一些少爷事情，你他跟前想必少爷事情你多少也能知道上一二，你且告诉我，今日少爷可是见了什么人？”

　　　　江涛想了片刻说道：“没有，少爷一直书房，并没见过什么人”，转而又想了想说道：“对了，午膳后大少奶奶曾经去书房找过少爷，说了会话就走了，别也没什么了。”

　　　　秋锦瑟想：果然这事章季轩是完全不知情，看来这事还是从上官晨月那边传出来，只是这事到底是上官晨月自己偶然得知，还是有人告密那就要等到息墨回来才能知道。

　　　　秋锦瑟为了打消江涛疑虑说道：“你也知道，现如今我身份那摆着，自然是想多揣摩少爷心思，免得到时候加不招少爷喜欢。”

　　　　秋锦瑟如今处境章府上下也都清楚，上官晨月嫁到章府这些年尖酸刻薄，不许府里人跟前侍奉，先前佩儿和吴祥皆是她从王府带过来，吃穿用度皆是奢侈，对于府里其他下人倒是克扣紧，因此上官晨月章府这些下人眼中很不招人喜欢。

　　　　然而秋锦瑟却不一样，虽说娘家只是商户，但打小并未养成养尊处优脾性，人也温柔，待人也和气，因此下人们对她倒是另眼相看，并未因着她只是个妾室，而对她冷言冷语。都想着极力拉拢秋锦瑟和章季轩关系。

　　　　秋锦瑟也正是深知这一点，所以才笃定张嬷嬷能请来江涛，而江涛也会跟她说实话。

　　　　她见江涛一副疲倦模样，关切问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可用找个郎中给你看看？”

　　　　江涛感到眼前出现好多星子，一闪一闪，看他眼晕，浑身也像是被抽空了般，有气无力说道：“有劳二少奶奶费心了，奴才不碍事。”

　　　　话未说完，江涛整个人便倒了地上。

　　　　秋锦瑟一看江涛晕倒，大吃一惊，忙让站一边张嬷嬷去喊郎中，而她则是喊来院里其他人，把江涛抬进了沈斌沈总管屋内。

　　　　待一切安顿好，外面已经全黑了，豆大雨点噼噼啪啪落下来，砸地上咚咚作响，当郎中赶来时候，雨点已经下很大了，不消一会，密密麻麻便倾泻而下。

　　　　望着外面哗哗而下玉珠，秋锦瑟心也跟着焦躁不安，原本她以为自从翠竹离开之后，身边唯一可靠人便是息墨，哪里想到现如今连息墨也不值得信任，若是息墨把她事情抖落出去，只怕她不但不能完成母亲乔雅玢夙愿，还会因此而招来杀身之祸，要怪就怪她平日太过于相信他人。

　　　　息墨雨还没下来之前已经回来了，春花果然是去了翠御轩，看来今日之事确是春花告密，只是春花只知道她出门，而上官晨月是如何得知她和罗晋一起呢？

　　　　想到这里秋锦瑟目光落忙前忙后息墨身上，难道这事真是她做？如果是她，那她动机又是什么呢？

　　　　见息墨端着铜盆忙前忙后，秋锦瑟决定要再次考验息墨。

　　　　正赶上息墨经过秋锦瑟身边，对她说道：“二少奶奶，江涛他醒了。”

　　　　秋锦瑟点点头，走到房内，见江涛挣扎着要起身，忙说道：“你且先好好躺着，别事情我自会打点，你就放心吧。”

　　　　江涛说道：“这可万万使不得。”

　　　　“没事，何况外面下着雨，只怕你这样出去，病情会加重，郎中说你是没休息好，有些衰弱，你放心好了这里是沈管家住所，你就放心躺着吧；若是你不肯这里歇息，也要等雨下小了，再回去不是。”

　　　　江涛见秋锦瑟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好再推辞，只得应允了下来。


106　怀疑息墨



　　　　秋锦瑟见雨势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样子，便由息墨撑着油纸伞穿过回廊，回到了她房内。

　　　　息墨旁边撑着油纸伞，由于风刮有些大，撑着油纸伞很是费力，她管已经极力把伞往秋锦瑟这边靠了又靠，可雨点还是落了秋锦瑟身上，从前院转到后厢，并不算远路程，秋锦瑟肩头却被雨水全部打湿。

　　　　秋锦瑟倒是不以为意。

　　　　息墨则颇是紧张说道：“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