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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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妾-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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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却被雨水全部打湿。

    秋锦瑟倒是不以为意。

    息墨则颇是紧张说道:“二少奶奶,您身子骨弱,回去后先换身干爽衣服,我这就让人去熬些姜汤。”

    秋锦瑟听息墨说话牙齿打颤,见她浑身上下已经湿透,说道:“嗯,也好,多熬些,你也喝点,你身子骨打从上次还没有彻底复原,断然不能再着凉才是。”

    顿了顿又说道:“你顺道去春花房里看看,把那瓶药膏给她送去。”

    虽说秋锦瑟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息墨能够感觉到自打少爷来初晓堂跟二少奶奶吵了一架后,二少奶奶待她便隐约着不如从前,仿佛是心存芥蒂。

    息墨听完这些吩咐便去办了。

    看着息墨浑身湿哒哒,秋锦瑟心隐隐作痛,息墨到底是意她,这让她一度不愿相信,息墨竟然是背叛自己人。

    秋锦瑟换了身干爽衣服,点亮屋子里蜡烛,就那样静默坐软榻上,听着窗外雨点噼噼啪啪砸窗子上。

    忽明忽暗闪电“咔嚓”一声响彻云霄,天边雷声也跟着滚滚而来,耳朵也跟着轰轰作响。

    息墨抬手抹掉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端着一碗热气腾腾姜汤,摆秋锦瑟面前桌子上。

    秋锦瑟见息墨依旧穿着那身湿衣裳,所有埋怨和不甘都化成了一团温柔,“你还是去换身干爽衣裳吧,这样可是要受寒,这姜汤让张嬷嬷她们去弄就好了,你又何必亲自动手。”

    息墨觉得自己如此揣摩二少奶奶,是自己多疑了,听到她这番话,自然是心头一暖。

    声音略带迟疑说道:“这会子雨大,张嬷嬷她们都各自房内歇息着,这会子厨房里也没什么人,奴婢知道这淋了雨,等不得,左右奴婢以前也做过,不妨事。”

    “那也不该作践了自己身子,把衣服脱下,到被窝里去捂着,我去给你拿件衣裳先穿着。”

    秋锦瑟说完也不等息墨说感谢话,便去橱柜里一阵翻腾,以前这些衣服都是息墨打理,秋锦瑟好一阵折腾才找到一件厚实点衣服给息墨拿来。

    息墨脱了衣衫,被窝里躺着,隔着床幔、屏障也看不真切,只知道秋锦瑟找了许久。

    床被暖暖捂着息墨冰冷身体,秋锦瑟那番话却捂着她心,一股股暖流一点点朝着身躯,四散开去,息墨觉得此刻自己浑身上下舒坦极了。

    秋锦瑟拿着衣衫递到她手中,温柔说道:“多捂会,等身子热乎些了,再把衣服穿上,这样不容易着凉。”

    这一刻秋锦瑟只当这些所有不愉事情从未发生过,息墨依旧是她贴心婢子,她依旧把息墨当成是她姐姐。

    息墨闻言,乖乖躺被窝里,见秋锦瑟离身去喝姜汤,滚烫热泪滴落了下来,二少奶奶这般待她,她又该如何去报答她呢。

    秋锦瑟端着茶碗手略带迟疑,纵然息墨对她说了假话说春花现房内歇着,她还是宁愿再给息墨一个机会,一个坦白机会,若是息墨和那些人一样,试图把她从章府赶走,她也毫无怨言,只要息墨肯开口,就算是让她离开又如何。

    姜汤喝到胃里暖暖,只是舌尖依旧辣辣,辛辣入喉,到底是暖了一场。

    息墨被窝里捂着,觉得身子暖和些了,才悉悉索索把衣服穿身上,起身捡起放地上湿哒哒衣服,放了篓子里。

    秋锦瑟见息墨起来,说道:“怎么不多躺会?这会子雨倒是下小些了呢。”

    见秋锦瑟笑了笑,息墨紧绷神经这才有所舒缓,报之一笑,“已经很是暖和了。”

    息墨见碗里姜汤已见底,端起碗盏说道:“可用奴婢再去盛一碗来,锅里还有。”

    秋锦瑟示意息墨坐下,说道:“不用了,喝了姜汤身子暖和多了,息墨我有些事情总是想不明白,我想问问你,听听你意思可好?”

    息墨暗想:二少奶奶这到底是开口说了,也好,若是能够消除两人之间芥蒂,把话说明白也好。

    遂放下手中碗盏,说道:“二少奶奶有什么话,直接问便是,奴婢定会坦诚相告。”

    秋锦瑟正犹豫着如何开口问好些,便听见外面有敲窗子声音,啪嗒啪嗒。

    秋锦瑟抬眼见窗户底下模糊着像是站着个人,心里虽然冷不防被吓了一跳,但很平复了下来,抬高声音问道:“是谁站那里?”

    站窗子下人嗡嗡声音出来,“是奴才江涛,这会子雨下小些,奴才也觉得好些了,这便回去了,见二少奶奶房里灯还亮着,便来给二少奶奶说一声,多谢二少奶奶。”

    秋锦瑟说道:“不妨事,路上小心些,我让沈管家送送你。”

    江涛说道:“不用了,我提着灯笼就成。”

    见窗子地下人影消失,秋锦瑟这才对息墨开口说道:“今日之事你可曾觉得奇怪?”

    息墨沉吟了片刻说道:“是有点奇怪,今日出门时候只有春花知道,您刚才让奴婢去跟踪春花,奴婢原本以为二少奶奶是怕惩罚了春花,她脸皮薄怕她寻了短见,谁知她一路上哭丧着脸竟然去了翠御轩,奴婢想着这事会不会是春花告密,因此二少奶奶才会偏房拦着。”

    她说这些,秋锦瑟也猜到了,她只是想知道上官晨月是如何得知她和别人一起,听章季轩当初说那话意思,看起来是有人告诉他,不然他也不会那么问她。

    而江涛也说了,今日章季轩并未出门,唯有上官晨月去找过他,那么这事又是谁告诉上官晨月呢。

    秋锦瑟说道:“我只是想不明白少爷是如何得知我今天去了哪里?”


107 夜半有人



    外面雨几乎已经停了,只听见屋檐上滴滴答答滴水声,这声音搅乱了息墨心扉。

    秋锦瑟这番话,着实让息墨为之一颤,今日出府只有她陪二少奶奶身边,这事也唯有她知道清楚,二少奶奶这么问已经很是明显,怪不得她觉得二少奶奶对她有点不对劲,格外客套,原来是对她有所怀疑。

    息墨心不由得跌入谷底,她到底还是不信任自己。

    “二少奶奶说这话意思是觉得这事是息墨告密吗?”

    秋锦瑟没想到息墨会这么直白说出来,脸上变得也不好看,盯着息墨看了半晌才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不过是随口问问?”

    息墨无奈笑了笑,说道:“二少奶奶这样想,也很正常,毕竟这事只有奴婢知道清楚;若是奴婢说这事不是奴婢做,二少奶奶您会信吗?”

    是啊,她会信吗?可倘若不是她做,又会是谁呢?

    息墨见秋锦瑟有所迟疑,心也寒了,起身说道:“既然二少奶奶不信,那奴婢也没什么好说,只是奴婢还是要劝二少奶奶一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秋锦瑟也低声问了句:“那你为何不告诉我实情,你明知道春花她没有回初晓堂,你又何必要骗我呢?”

    息墨停住脚步回道:“春花她是老夫人安排进来,自然是听老夫人,我骗你不过是想告诉你,纵然今日不是春花,来日也会有别人,二少奶奶既然想完成计划,就应当收起悲天悯人心。”

    说完这些息墨毫不迟疑走出了房门。

    唯剩下秋锦瑟一人对着那朦朦胧胧不甚明亮灯台,陷入了沉思。

    息墨意思是春花不可能会听从上官晨月安排,不会为了巴结上官晨月而做出伤害自己事情,而息墨没有理由伤害她,那这件事到底是谁做呢。

    秋锦瑟百思不得其解。

    翠御轩内。

    上官晨月望着外面雨水,笑道:“今夜只怕有人要失眠了。”

    采莲接着说道:“大少奶奶不愧是女中诸葛,这一招众叛亲离用甚妙。”

    上官晨月笑着说道:“若说妙这不过是付勇功劳,你去嘱咐他,让他继续监视初晓堂一切随时向我汇报。”

    采莲笑眯眯领命去传话,这下子跟着大少奶奶可算是跟对了,这辈子一准是吃香喝辣,享用不。

    采莲侍奉好上官晨月便偷偷来到了前院耳房。

    只见她轻车熟路打开耳房角落里一扇门,屋里光线甚是明亮,远不及从外面看到那般黑漆漆一片。

    屋内人见是采莲进来,极其熟络说道:“东西可带来了吗?”

    采莲说道:“带来了,我采莲何时少过你银子,不就是五两碎银子,瞧你那穷酸样,像是这辈子都没见过钱似。”

    说话那人听采莲这么说,点头哈腰笑着说道:“是,是,是,咱们采莲姑娘可是大少奶奶房里顶尖红人,手里头自然是不缺银子,哪像我们这些人不过是打扫个院子,跑个腿什么······”

    话没说完,便被采莲打断了;“行了小六子,你也就是个溜须拍马主,不给你废话,今天我可一定要连本带利捞回来。”

    躲屋外背影处人叹口气:听采莲说话口气,看来还真是没少往这里来。

    府里人闲着无聊,掷筛子赌钱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不过是些登不上台面小事情,所以主子们一般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这回事,只要不因为这些事情打闹,也就随他们去了。

    几局下来,采莲手气越来越差,先前赢得全输了不说,还连带着又欠了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虽说钱不多,可是采莲月例钱不过才三两,这二十两差不多是她一年月例,这下可是愁坏了采莲,虽说上官晨月会时不时赏些银子给采莲,可那也是采莲从牙缝里省出来,即便是今日所还五两银子,她还是把上官晨月赏给她首饰变卖了,硬是凑出来,原本是想着用这几两银子连本带利捞回来呢,刚开始手气还不错,谁知还没完几局,赢得钱全输光了。

    采莲暗自懊悔真是手气背,准备明日凑足了银子再来,可是这要到哪里去凑银子呢?采莲这下可犯了难,早知后面会输,前面赢了钱就该走。

    躲暗处人见采莲开门出来,便一溜烟沿着墙根跑了。

    而后那人一路小跑,只跑到初晓堂,很是熟稔打开秋锦瑟房门,她床榻旁放了一个东西后,便闪身离开了。

    由于那日之后秋锦瑟便不让息墨外间守着,因此黑衣人这才如此得心应手进来,做是人不知鬼不觉。

    息墨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二少奶奶竟然会怀疑她,很是不悦,决定一定要找到罪魁祸首,然后向秋锦瑟交差,依此来洗刷自己嫌疑。

    可这又谈何容易,要去哪里找到这个罪魁祸首呢,一夜辗转反侧,息墨无眠。

    次日顶着泛青眼圈来到秋锦瑟房内,伺候她梳洗,谁知一打开门进去,愣是找不到秋锦瑟人影。

    息墨看了看天,不过才五一刻,二少奶奶这么早起来到底回去哪里呢?伸手摸了摸秋锦瑟被褥,发现竟然是冰冷,看来二少奶奶这是走有一会了。心里焦急,便急急忙忙初晓堂到处寻找。

    秋锦瑟原本也是一夜无眠,直到后半夜因为实是困顿才迷迷糊糊睡着了,饶是这般她还是睡得很浅,朦胧间感觉有人进了她房间,她躺那里,锦被被紧紧握手里,心里紧张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会喊出来,仍是耐心等待着,见那人只是她床头旁放下一个东西,然后又蹑手蹑脚离开。

    估摸着那人走了很远,秋锦瑟又等了会,见那人不会再来,这才坐起来,摸到火折点亮了灯烛,然后往床头一摸,见是一张纸,拿到灯下看了看,这一看不打紧,她随便披了件衣裳,吹熄了灯烛,便轻手轻脚走出了初晓堂。


108 竟然是你



    纸上写道‘凝雨阁有答案’,字迹方正圆润,显然写字之人是个性格随和,办事老练之人。

    只是不知为何看到这几个字,秋锦瑟竟然想起那日遇见黑衣男子,莫不是这事和他有关?

    照着纸上所写,秋锦瑟蹑手蹑脚推开房门,扭头看了一眼漏,已经是四天了,天要大亮了吧,然后走出了初晓堂。

    由于刚下过雨,地上难免有些湿滑,再加上天色还有些灰灰,秋锦瑟便顺手提了放门口桌子上灯笼,小心避过那些低洼处积水,饶是这样,鞋子还是被水浸湿了大半,鞋袜湿透,黏脚上,滑腻腻,很是难受。

    她低下头借着光亮,看见那双粉色缎面上绣着那只振翅高飞蝴蝶此时湿漉漉,全没了美得姿态,软软趴那里,像极了她现处境。

    她不由得想起,刚入府那会。

    也就是成亲后第二日,她和章季轩一起去敬茶,她当时穿也是这双鞋子,只是那时她心远不及现怅然若失。

    想到这里秋锦瑟苦笑道:此时早已是物是人非,可叹她章府这些日子竟没有丝毫作为,只是一味隐忍,不但伤了翠竹性命,还害香巧年纪轻轻便去了,活该只剩下她自己这府里孤零零,像个孤魂野鬼。

    她总以为做个不争不抢,安分守己,知足自得之人便能这里度过余下漫长时光,可谁知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已经是深秋,树叶哗哗落了下来,经过昨晚一夜大雨,已经有不少叶子凋落下来,此刻被雨水打湿粘地上,一脚踩上去加湿滑,抬头望去,狰狞枝桠横穿天际,冰冷寒意嗖嗖穿过微薄衣衫,让人冷得直打哆嗦。

    秋锦瑟暗自懊悔没有穿那件披风,又生怕那人等不及走了,只得一手提灯笼,一手搂紧另外一个手臂,来回摩挲,企图让身体有点热气,可是热气远不及冷风来,只得加脚步,顾不得脚下湿滑,小跑起来。

    好凝雨阁离她初晓堂不算太远,眼见着越走越近,秋锦瑟不免有些担忧起来,若是那人不,若是这里找不到她想要答案,那她岂不是白白跑了这一趟,倘若这人是想把她带到这里企图加害,那她岂不是要命丧黄泉。

    管心有疑惑,但双腿却丝毫不听使唤一直往前走去,秋锦瑟目光紧紧盯着凝雨阁,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了什么,只见一个模糊人影立那里,她心才彻底平静下来,即便是死也要知道此人是敌是友。

    那个模糊人影,见灯笼朝这边移动,心里一喜,连忙迎了上来。

    秋锦瑟见那人朝着自己走来,心里咯噔一下,身上并未带任何兵器,若是这人想杀人灭口,那她该如何反抗,只得将灯笼远远伸过去,想要抵挡住和来人之间距离。

    来人见秋锦瑟这个架势,不由得一阵冷笑。

    听着这嘶哑冷笑声,秋锦瑟汗毛直竖,心里紧张仿佛能随时跳出来。

    “请随我来。”

    一个嘶哑女声,仔细辨认这声音却是耳熟很,仔细想了想,提起灯笼往这人脸前一照,秋锦瑟这才舒展笑容,暗自松了一口气。

    “怎么是你?”

    “此处不是说话地方,还望二少奶奶请随我来。”

    又走了会子,两人来到一个屋舍前,推开门,只觉得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秋锦瑟被这股子味道呛得咳嗽了两声,抬手眼前扇了扇,驱赶这股子味道。

    来人很是利索接过秋锦瑟手里灯笼,点亮了一只蜡烛后,吹熄了秋锦瑟手中灯笼,然后朝着门外看了一番后,像是确定没有人跟踪后,关上了房门。

    秋锦瑟问道:“不知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奴婢见二少奶奶想必是来得及,穿有些单薄,因此才引你到此处暖暖,何况这个答案又岂是一两句能够说清楚,不妨坐下来让我们慢慢说。”

    秋锦瑟依言,坐下。

    这屋子里想必是闲置太久,屋内只有一张桌,两把椅子,再无其他,就连墙壁上都没有一张字画,来表明这间屋子曾经用处。

    未等秋锦瑟开口,那人就说:“你是想知道章季轩是如何得知你今日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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