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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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妾-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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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见沈斌走远后方从柜子里拿出一块布把桌子上先前放着玉箫一裹,而后又看了那挂着绿萝一眼,这才将书房门紧紧关上。

    章崧坐马车里,由沈斌前面驾车,两人一路朝东行驶。

    一路上人烟渐渐稀少,章崧隔着马车帘布,有好几次都忍不住内心欢喜朝外面望去。

    总算是出了晋绥城了,这下子事情就好办多了。

    又行驶了近一个时辰,章崧出声说道:“沈斌。到了。”

    沈斌将马车停稳,很是利索跳下了车。

    虽说这一路上行程皆是章崧指挥着沈斌,但是刚停下马车沈斌还是很便知道了此刻他来到地方是哪里。

    这个地方是沈斌极其熟悉,不过是因为许久不曾来缘故,乍一看他有些想不起来这是哪里罢了,待他看清马车停着地方矗立着一块石碑,由于石碑旁边长着荒芜杂草,杂草将字遮盖住,看着不是很真切,沈斌走到石碑旁边将那些杂草往一边一拨。这才看清原来是“界岭”两个字。

    看到界岭两个字,所有前尘往事纷沓而至,沈斌望着满目疮痍界岭。心里是无限惆怅。

    这里早已是今非昔比,若不是这里还保留着这块石碑,只怕无论如何沈斌都不会相信,他曾经住过地方现竟然会变成这副样子。

    除了零星破败几间房屋外,再无其他。即便是远处那几间房屋也被齐腰深杂草所覆盖,这里竟然荒凉到如此地步是沈斌这些年一来想都不敢想。

    远处哒哒马蹄声响彻这空旷山野之中,沈斌思绪也被这不应景马蹄声所扰乱,他只得扭过头狠狠瞪向朝着他驶来马车。

    马车上前面坐着驾马之人戴着一个厚厚帽子,帽子将这人脸遮去大半,看不清来人模样。

    章崧见马车驶来。忙走到小路中央拦住马车,马车章崧前面乖乖停了下来。

    马车人跳下马车,朝着章崧怀里就是一捶。

    沈斌一看这个情形。连忙转到章崧身前,结果他自己却结结实实挨了这驾马之人一拳。

    驾马之人见这一拳落了沈斌身上,缩回手臂又来一拳,沈斌像是早就料到此人会有这一招,他不慌不忙待这人拳头驶来。他用右手一抓,狠狠握住了那人手腕。那人又用另一只手臂胳膊肘往沈斌身上一顶,沈斌原本握着那人手腕吃痛只得松手。

    就这样两人打了几个回合,沈斌见对方并没有出狠手,便和这人耍了起来。

    毕竟沈斌年纪大了,论体力他实是无法和眼前这人相比,因此只得住手。

    沈斌拱手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人不言不语,只是退到一边。

    这时那人驾着那辆马车里才走出两个人,这两个人沈斌是认识,一个是章府秦钟一个是名骚一时戏子谭兰生。

    沈斌见走出来竟然是这两个人,不禁一愣,他忙扭过头看向章崧。

    章崧并不理会沈斌疑问,他拱手对谭兰生笑了笑说道:“没想到秦叔还真是把你给请来了。”

    谭兰生也笑呵呵拱手道:“章兄这么说岂不是折煞小弟了,许久不见章兄依旧是风姿不减当年啊。”

    秦叔不拘礼节爽声说道:“你们就不要闹这么多虚文了,我秦钟不爱听,若是你们真想要叙旧话,我倒是知道一个好去处。”

    章崧笑着说:“是不是个好去处一会去了便知,请。”

    说话间五人分别坐自己马车上,由秦叔坐着马车前面带路,不须片刻便真来到了一个茶馆旁边。

    沈斌待他们四人坐定,他这才接过小二手中茶壶分别给他们四人都倒了一碗水放他们面前,做完这些后,他则一旁垂着手站着。

    章崧见到后说道:“今日不分主仆,你也来一起坐着吧。”

    沈斌又是一番拱手作揖,说了谢谢老爷之类话,这才坐了下来。

    秦钟嘟囔了句道:“这么多规矩还真是麻烦。”

    沈斌则是黑着一张脸坐那不说话,即便是再麻烦那也是规矩不是,若是所有人都不遵守规矩话,那岂不是麻烦,秦叔很早时候便跟着章崧了,章崧待他自然很是器重,因此也唯有秦钟才敢章崧面前这样放浪形骸没有尊卑。

    秦钟见沈斌一路上一直盯着那个戴帽子驾车人猛瞧,忙用胳膊捅了捅那个驾车人。

    驾车人会意,将帽子摘去,朝着秦钟咧了咧嘴。

    沈斌憋了一路子,这会子他实是忍不住了,忙问驾车之人道:“既然秦钟和谭兰生皆是我家老爷朋友,不知阁下刚才为何要出手伤害我家老爷?”

    驾车之人听到沈斌这番话,方转过脸来看着他。

    沈斌乍看这驾车之人,觉得眼熟很,却一时间想不起这人是谁,他又哪里见过?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

    章崧一旁解释道:“他是景天啊,难道你不认识了?”

    沈斌没有想到会这里见到景天,他望着景天一时间感慨万千,只是有口难言,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曾经一直以为景天过世了,所以这些年他一直活愧疚之中。此刻见到景天好端端他面前,他立即走到景天身边紧紧握住景天手。

    沈斌开口说道:“景老弟,这些年你去了哪里?这么多年没见过你,你过可还好吗?”

    沈斌说完这话,等待着景天回答,可景天只是笑了笑,而后轻轻拍了下沈斌肩膀。

    沈斌见景天如此,则是一脸疑惑。

    坐一旁秦叔示意沈斌坐下说话,“此事说来话长,自从那事之后景天便再也不会说话了,不过景老弟虽说不能说话,但是这耳朵却是格外灵敏。”

    听到秦叔这样解释,沈斌显然一愣,但很又恢复到往常,他又看了看景天,感伤说道:“只要景老弟人还比什么都好。”

    秦钟听到后只是哈哈一笑,而章崧显然就没有秦钟这般好心态,他一个劲盯着沈斌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

    沈斌见章崧这样看着他,觉得浑身不自,慌忙起身。

    秦钟拉着沈斌袖子说道:“你先坐下,他啊,不过是有些事情没弄明白罢了。”

    沈秦钟这番话倒是让沈斌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秦钟见沈斌一脸疑惑,知道这事是该自己好好解释一番了,此之前他已经把这事告诉给了章崧,可是当时章崧无论如何都不肯信他,因此秦钟这才决定请沈斌前来,解开这个谜团。

    秦钟对沈斌说道:“你既然还记得景天,想必你应该还记得以前事情吧,景天只所以一见到你就先给你交手,不过是因为你们曾经交过手罢了,那个时候景天由于要保护章崧,这才被你软剑所伤,受了这么重伤,好人现已经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再也不能说话罢了。”

    沈斌听到秦钟这番说辞后,彻底愣住了,那些他曾经隐藏了二十多年秘密没想到竟然会有公告于天下这一天,让他疑惑是他隐瞒如此深,秦钟又是如何得知当日便是他出手要杀了章崧呢,他清楚记得他当时并没有露出什么蛛丝马迹啊,而这些年他隐形埋名待章府初晓堂里并没有什么出格事情来,秦钟又是如何会怀疑自己呢?

    秦钟觉得嗓子干慌,便把放他面前茶碗一饮而,随后他又为自己倒了一碗也是一饮而,他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他怎么会感觉那么口渴,他又将茶壶内茶水倒了一些出来,谁知这水还没倒满,茶壶便已经空了,秦钟将面前茶水喝完后,又伸手去拿景天面前茶碗,他依旧是一饮而。

    谭兰生实是看不下去了,他说道:“你看你也真是,一下子喝这么多水干嘛啊,你跟水难道有仇啊。”


141 往事疑云(二)



    秦钟迷惑不解道:“我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总觉得口干,就想多喝点水润润喉,可谁知竟越喝越干。”

    说完秦钟便端起谭兰生面前茶水一饮而。

    章崧见秦钟这般难受,而又把别人面前茶水喝光,觉得很是过意不去,平日里无论秦钟他面前怎样他都不会计较,但今日毕竟谭兰生场,而秦钟这样做让他面上无光,他见秦钟扫视了一圈,见所有水都已经被他喝进肚子里去,他忙喊来小二让其再去提一壶水来。

    小二闻声走过来,将白色毛巾往肩膀上一甩,两手空空站那弯腰说道:“想必客官不知道我们这小店规矩,凡事来我们店里喝茶客人,每张桌子只备一壶茶。”

    章崧他们听了皆是一愣,这是什么规矩,不过是一壶茶水而已,这家老板怎么能这么抠门。

    章崧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道:“那如果我出这个呢,你看能不能再为我们添上一壶茶。”

    小二只是瞟了金子一眼,神色如常一脸不屑说道:“想必爷没听明白小意思,我们这小店规矩不是说花银子就能改变,银子爷您还是收好,若是还有别吩咐您再喊小。”

    小二说完这话头也不回走了,刚走不远还嘟囔道:“以为有钱就了不起了……”

    沈斌听到后立即起身想冲上去教训那小二一顿却被秦钟拦下。

    秦钟无奈说道:“没办法,这是他们小店规矩,我也是因为知道这店里规矩,所以才没敢要第二壶。”

    沈斌则是气愤提高声音说道:“这是什么狗屁规矩,我看这店开这么一个荒郊野外又故意搞这么多噱头,只怕是没安什么好心。”

    谭兰生见周围零散坐着两桌客人都朝着他们这边望,忙压低声音对沈斌说道:“你先消消气。这里比不得晋绥城,我们说话还是小心为好。”

    沈斌一脸不悦说道:“你也真是,这到底是找一个什么地方,连碗水都不让喝。”

    秦钟两手一摊,耸了耸肩。

    也是,这方圆几十里就这么一家小店,看来他们也只能将就将就了。

    可是沈斌就不明白了,既然这里这么荒凉,老爷和谭兰生又怎么会选择这个地方见面呢。

    章崧一直坐那一直没说话,忽然间他朝着谭兰生微微一笑。谭兰生会意,二人一起离开桌子。

    沈斌说道:“老爷你们……”

    章崧做了一个噤声手势,沈斌看到后便住了嘴。景天倒是拍了拍秦钟肩膀。

    秦钟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口干难受,他现已经是懒得再多说一个字了。

    章崧和谭兰生分别坐一个空桌子旁,各自向小二讨来了一壶水。

    起初小二不乐意,说是这样做话坏了规矩。章崧却对他说,规矩只是说一桌一壶水又没说不准别人分开坐。

    小二无奈之下只得提了两壶水过来。

    沈斌见章崧和谭兰生就这样要了两壶水,他很是欣喜对无精打采秦钟说道:“你这下可有喝了,喏,两壶。”

    秦钟扭过头,果然见章崧和谭兰生每人手中都提了一壶水。顿时来了精神,连忙起身夺过章崧手里水壶便给自己倒满,然后咕嘟嘟喝了起来。

    章崧笑着说道:“你慢点。若是还不够话,我一会再去要。”

    秦钟边喝边点了点头。

    忽然一阵疾风从面前驶过,秦钟只觉得手中一轻,待他发觉,手里和桌子上水壶不见了。

    这下可是急坏了秦钟。秦钟声音如洪,怒吼道:“把水壶还回来。”

    章崧他们面面相觑。他们也并未看清刚才发生事情,只是觉得刚才有那么一瞬间眼睛被风吹有些睁不开罢了。

    待章崧他们看清楚形势,只见景天早已不桌子旁边坐着。

    一时间只听见打斗声音从远处传来。

    秦钟一跃而起朝着前面奔去,章崧他们随后也跟了上去。

    由于谭兰生不会武功,因此当章崧他们赶到时候,只看到秦钟正坐地上闭目打坐,而景天站一边朝他们来方向张望着,除此之外再也没有第三人场。

    章崧原本是想问景天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想起景天情况只得作罢,他们三人只得等秦钟打坐结束。

    可是看样子,秦钟这场打坐一时半会结束不了,闲来无事章崧便和谭兰生走到一边说起以前事情。

    景天炯炯有神望着打坐秦钟,沈斌则只好朝着远处望去。

    章崧和谭兰生说了许久话,直到两人觉得饥肠辘辘只得作罢,回过头来朝着秦钟打坐方向望去,两人一喜,相视一笑,这漫长打坐终于结束了。

    景天上前搀扶起秦钟,秦钟摆了摆手不让景天扶着他。

    站一边沈斌见秦钟起身,虚弱无力朝着秦钟这边走来。

    秦钟说道:“先回去,我们边走边说。”

    当他们一行人赶到茶馆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眼见着暮色降临,秦钟低声嘱咐景天道:“你点赶车,争取天黑之前赶到晋绥城。”

    沈斌见景天驾着马车一路绝尘而去,他也不甘示弱,慌忙催促着马跑。

    章崧坐马车里面一路颠簸,原本就饿浑身无力,现又经过这一路折腾,此时他觉得身上乏厉害,丝毫使不上劲,人也变得昏昏欲睡。

    然而此时坐景天驾着马车里面谭兰生早已睡了过去,无论秦钟如何摇晃,谭兰生也丝毫没有醒来迹象。

    秦钟从马车里钻出来,和景天一起坐马车前面,景天扭过头见秦钟面色沉重,使劲甩出手里缰绳,“啪”一声打马身上,马儿受到鞭打,撒欢似朝前奔去。

    秦钟看了看天色沉声道:“但愿还能赶得上,不然可就大事不妙啊。”

    太阳落山后,天黑很,当沈斌驾着马车刚到晋绥城时候,他只听身后“咣当”一声,通往晋绥城城门已经关闭。

    秦钟拍了拍胸口,这才舒了一口气,道:“好险,景天回老宅。”

    此时沈斌早已顾不得别,他两眼只盯着景天驾驶那辆马车,由于天寒地冻,路上行人很少,所以他们才得以这路上一路奔去。

    很景天和秦钟他们将马车赶进了欢好巷。

    沈斌一见他们车子进了欢好巷,顿时有了犹豫,他不知是否该继续跟上去,扭过头,他问道:“老爷,可是要回府?”

    沈斌连喊了三人却丝毫没有听见马车内有声响,暗道一声难道老爷出了什么事不成。将马车停稳后,沈斌很是利索从车上下来,转到车后。

    掀开马车帘子,眼前情景让沈斌大吃一惊,只见章崧此刻正躺马车地上,双目紧闭,眉头紧皱,若不是脸上泛青,倒真像是睡着了一样。

    沈斌这一下子犯了难,此时马车就停欢好巷街口,这是进还是不进让沈斌一下子犯了难。

    欢好巷中那粉嫩妖娆声音此起彼伏传到耳边,巷中那悬挂门口大红灯笼闪现出红光,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有种昏昏欲睡感觉,何况这巷子里还有着浓郁脂粉香味,这些香味不请自来钻进鼻子里,让沈斌忍不住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眼下老爷具体怎么样了,他还不清楚,若是直接把老爷带回章府话,只怕只会让老夫人忧心,何况老夫人还病着,若是得知老爷出事了,只怕她会心有不安。

    权衡再三,沈斌只得将马车驶进了欢好巷。

    欢好巷并不像是寻常青楼那样打扮好之后便站门口拉客,她们则是各自屋内待着等待着那些吃花酒人上门。

    当沈斌驾着马车欢好巷经过时候,他哪里还能找到秦钟他们,展现沈斌眼前只有一条无人街道。

    正当沈斌站欢好巷那头,正犹豫着该往哪里去时候,沈斌听见秦钟高声说道:“这里。”

    沈斌会意,忙驾着马车赶了过去。

    当沈斌驾着马车停一个破败了大门前面时候,他却莫名有种似曾相识感觉。

    天很黑,何况这门前也没有挂灯笼,因此沈斌也看不真切,他只看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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