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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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帝女-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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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又摇着季容的手道:“季容姐,你快些帮我想个办法啊。”
  季容为难地道:“这种时候,你让我怎么想办法。”
  春秀哪里肯依,道:“季容姐你心思细腻,一定能想到,再说你也不想我练得这么辛苦,却被那个沈韫仪给害了吧?”
  季容被她催的无奈,道:“好吧好吧,你先别急,让我想一想。”
  夜色中,秋虫的鸣叫此起彼伏,不知过了多久,季容终于开口道:“如今最为关键的是后日太守生辰上的献舞,所以,你最要在意的,不是沈韫仪,而是武梅雪。”
  “我知道,可是沈韫仪会使妖法,我……”不等春秀说完,季容已是道:“且不说她到底会不会妖法,就算真的会,看这几天的情形,应该只能对你造成一些小伤,暂时伤不到根本,但若是你输给了梅雪,那就错失了一次大好机会;所以你最要紧的,就是争得领舞之位。”
  “我何尝不想,可是一来杨嬷嬷有心偏向武梅雪,二来我腿上莫名多了这么多伤,要与她争……”春秀停顿片刻,不甘心地吐出四个字来,“谈何容易!”
  季容幽幽一笑道:“我若没记错的话,明儿个就是十五了。”
  春秀被她说得莫名其妙,疑惑地道:“是十五,那但又怎样?”
  “府中规矩,每逢初一十五可回家探望,明儿个你就回家一趟,去……”未等她说完,春秀便急忙摇头道:“后日就要献舞了,杨嬷嬷明天一定会定下领舞人选,我若在这个时候离开,岂非将机会拱手送给武梅雪,绝对不行!”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如此说着,季容又道:“这人啊,免不了会有三灾九难的时候,生病更是难免的事,若是梅雪得病无法起身,这领舞的资格自然就归你所有。”
  “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她现在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说病就病了。”面对她的言语,季容含笑道:“我以前曾听父亲说过一件事,以前有一户地主,家中很是有钱,但人丁单薄,一直到五十岁才得了一个儿子,对其百般疼爱,这个儿子四岁的时候,得了一场病,医好之后,身子虚弱,大夫便说让他们适量进补,循序渐进。那个地主没听明白大夫的话,以为是越补越好,就让人将一支上了年份的野山参炖了给儿子吃,结果那儿子补过了头,身子反而更差,没过多久就死了。地主懊悔莫及,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故事并不难,春秀自然听懂了,但她不明白与自己的事有何关系,季容看出她心中的疑惑,道:“人参这种东西,可以是大补之物,也可以是大毒之物,端看怎么用,若一个无病无痛之人,突然之间受了大补,你说会怎么样?”
  春秀思索片刻,试探地道:“可是会虚不受补?”
  “不错,只要咱们能哄梅雪服下,后日莫说是领舞,就算是献舞也不可能。”季家的医术虽然已经大不如往昔,但家中仍存有许多医书,季容打小看到现在,不敢说医术精通,但对于一些药理却通晓甚深。
  听得这话,春秀眸中露出一抹笑意,但很快又消失不见,“可是人参并非寻常之物,凭咱们怎么能买得起。”
  季容想一想道:“昨日刚发了月钱,咱们两个合起来,再设法将你父亲积攒的银子拿来,应该能买一支不错的人参。”
  春秀想想也是,咬牙道:“也只能这样了,我明日就与杨嬷嬷说要回家一趟。”
  季容点头之余又叮咛道:“人参一定尽量买好一些,千万别舍不得银子,咱们可只有一次机会。”
  春秀点头道:“姐姐放心,我心里有数。”
  这一夜,春容彻夜未眠,翌日天刚亮,她便向杨嬷嬷告了假出去,后者虽觉得不妥,但这是府中定下的规矩,所以并未阻拦。
  晌午过后,春秀带着一支成色不错的人参回到太守府,将手头仅剩的几个铜钱塞给了厨房里的人,让他们帮自己将人参炖汤。
  依着季容的话,将整支人参给切成了小片,然后再炖汤;如此做法,可以将人参所有的精华全部给炖出来,效果远远好于整支人参炖煮。
  因为人参炖煮的时间较长,所以一直等将近黄昏时分方才炖好,春秀将之带到舞坊中,因为今日要选出领舞人选,所以诸人这会儿还在练舞。


第七章 参汤

  春秀偷偷觑着另一边的梅雪,后者正在按捏双腿,至于韫仪,想是在做事,并没有瞧见,杨嬷嬷与还有几个人也都不在。
  一日习练下来,诸人的双腿均是有些酸疼,这出《龙池乐》最是讲究舞步轻盈,体态优美,但轻盈不仅不意味着轻松,相反,需要舞者更多的力气去控制双腿,好展现出轻盈之态。
  春秀端着炖盅来到梅雪身前,询问道:“你还好吗?”
  她突如其来关心令梅雪诧异地抬起头,待得回过神来后,有些不自在地道:“我没事,歇一会儿就好了。”
  春秀在其身边坐下,轻声道:“你……可是在怪我?”
  梅雪疑惑地道:“何出此言?”
  春秀轻叹了口气,道:“其实那日我真不是有心绊你的,是一个意外,但是后来,因为这件事,与你亲近的那个婢女对我出言不逊,我心中有气,后来才会为难你,如今回想起来,实在是不该,梅雪你……能原谅我吗?”
  梅雪惊疑不定地看着春秀,怎么也没想到,后者居然会主动前来求和,明明她一向都看自己不顺眼。
  见她不说话,春秀一脸紧张地道:“你可是不肯原谅我吗?”
  梅雪回过神来,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有些意外,其实……”她顿一顿,轻笑道:“你我之间并无什么深仇大恨,且还是一起长大的,实在谈不上原谅二字,至于之前的事,就由着它过去吧,往后我们谁都不要再提了。”
  若是韫仪在此,一定会提醒梅雪不要相信春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嚣张跋扈惯了的人,怎么会说改就改呢。
  春秀点点头,一脸羞愧地道:“你真好,与你相比,我实在是太过份了。”
  梅雪笑着道:“都说不提了,你还非得要说,难道真要我骂你才高兴吗?”
  春秀低头一笑,道:“嗯,不提了,不过话说回来,梅雪你舞姿优美,悟性又高,杨嬷嬷一定会选你为领舞的。”
  “这一切还得看杨嬷嬷的意思,咱们只要尽力就好了。”面对梅雪的话,春秀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深以为然地道:“说的是,对了,我刚刚让人炖了些参汤补充体力,你也喝一些,这样才有力气继续跳下去。”说着,她将炖盅里的参汤舀了一碗递给梅雪。
  梅雪听得是参汤,惊讶不已,连忙推辞道:“这个太过贵重,你还是自己喝吧,我不打紧。”
  “我刚才已经喝了一碗了,剩下的实在是喝不下。”见梅雪仍是摇头拒绝,她道:“你该不会以为我这参汤是哪里偷来的吧,放心,是我今日出去的时候花钱买的,想着明日能够跳得好一些。”说着,她又道:“你不喝,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这么说来,刚才那些话也是假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等梅雪说完,春秀便道:“你若不是这个意思,就不会连一碗参汤也与我见外,还是说怕我会害你?”如此说着,她端起参汤喝了一口,冷声道:“看清楚,没有毒呢!”
  “我哪里是这个意思。”见春秀不说话,梅雪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喝就是了,你莫要生气了。”
  她这句话令春秀转怒为喜,在看着梅雪将碗中的参汤喝完后,她又将炖盅里剩余的汤都给舀了出来,劝着梅雪都喝了。
  梅雪架不住她的劝,只得将那一碗也给喝了,随后皱着脸摇头道:“这参汤可真苦,而且腹中像有团火在烧一样。”
  春秀笑意深深地道:“越苦就说明参汤的功效越好,喝了这两碗参汤,你明日一定会跳得极好。”
  这个时候,杨嬷嬷走了出来,示意众人继续练舞,并宣布在一个时辰后择选领舞人选。
  江采萍借着舞步的旋转来到梅雪身边,“姐姐,那个春秀怎么突然转性了,不与你做对,还拿参汤给你喝?”
  梅雪一边起舞一边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你说对不对?”
  江采萍点头道:“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一个时辰后,众人较艺,从中择选出领舞人选,最终,梅雪以超卓的舞艺胜出,成为明日献舞的领舞。
  对此,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更有人上来讨好梅雪,其中不乏曾对她不屑一顾之人。
  杨嬷嬷原本最担心的是春秀,自打入府以来,她就一直在与梅雪争比,幸好春秀对此竟然什么也没说,想来也是明白,事已落定,再争无用。
  至于梅雪,虽然得了领舞的资格却并没有多少欢喜,因为从刚才起,她就一直觉得浑身躁热、发烫,说不出的难受。
  好不容易应付了围在身边的人,梅雪往住处行去,途中遇到韫仪,后者看到她脸颊通红的样子,惊讶地道:“梅雪,你的脸何以这么红?”
  梅雪抚了抚脸,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从刚才起就一直觉得很热,不知是否天气炎热之故。”
  “炎热?”韫仪疑惑地看了一眼天,如今都十月了,再说今日阴沉沉的连一丝阳光也没有,怎么会热呢。
  不等她说话,梅雪已是再次道:“不与你说了,我去沐浴更衣,或许会好一些。”
  见她要离开,韫仪连忙拉住她道:“梅雪,明日可是由你领舞献艺?”
  梅雪忍耐着身上的燥热道:“不错,有何事?”
  “我长这么大,又在府中待了那么多天,却一直未曾见过太守,我很想知道太守长什么样子,所以……明儿个能否帮我向杨嬷嬷进言,让我随你一起过去?”
  “随我过去?”梅雪惊讶地看着她,想不到韫仪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想了一会儿,她为难地道:“这个怕是有所不便,毕竟这种事情不是我说了能算的。”
  韫仪急忙道:“我知道此举会令你有所为难,但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还请你能够成全!”
  “这个……”梅雪思索半晌,终是心有不忍,道:“我尽管试试吧,但若杨嬷嬷不同意,我也没有法子。”


第八章 虚不受补

  见她答应,韫仪欣然答谢,在梅雪离去后,她的眸光渐渐冷了下来,入府这么久,终于让她有机会见到李渊,她一定会取了李渊的性命!
  她之前以为只要入了太守府就能见到李渊,但他们这些新入府的下人,只能在指定的地方做事,根本不被允许去他处,也根本没机会见到李渊,只能日复一日的等待,幸好,终于让她等到了机会!
  翌日清晨,杨嬷嬷早早便命诸女起身,在入夜之前,再好生习练一番,然左等右等都不见梅雪出现。
  杨嬷嬷不悦地道:“梅雪呢,为何还不见前来,何人与她同住一屋?”
  江采萍连忙上前道:“梅雪应该还在屋中,我刚才起身之时,她与我说身子有些不爽快,晚些过来。”
  “晚些……”春秀瞥眼冷笑道:“她是打算日落西山了再过来是吗?昨儿个才当上领舞,今日就摆起谱子来,要咱们与杨嬷嬷巴巴地等着她一个人。”
  被她一顿抢白,江采萍有些急,连忙道:“梅雪不是那样的人,她一定是身子难受,才会晚。”
  杨嬷嬷开口道:“行了,你去看看梅雪,若是没什么大碍,就让她赶紧过来,不要误了大家练舞。”
  江采萍答应一声,快步离去,刚一走到门口,便被人拦住,正是韫仪,后者疑惑地道:“江姑娘,为何奴婢一直不曾看到梅雪?”
  “她身子不适,我正要去看她。”听得江采萍的话,韫仪心中一沉,赶紧与她一起往梅雪所住的地方行去,一推门进去,便见梅雪身着单衣躺在床榻上,也不曾盖被子。
  江采萍快步走过去道:“姐姐,你怎么样了,依旧很难受吗?还有啊,你为什么不盖着被子,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这天可是一天比一天冷了。”
  不等她扯过被子,梅雪已是睁开眼,有些吃力地道:“我没事,是不是杨嬷嬷叫你来的?”
  江采萍点点头道:“杨嬷嬷一直不见你过去,有些不高兴,所以让我来看看,你……”不等她说完,梅雪已是轻声道:“我没什么事了,扶我起来吧。”
  在韫仪与江采萍的搀扶下,梅雪勉强站立了起来,但是整个人软绵绵的,使不上一丝力气,露在衣裳外的肌肤每一寸都烫的惊人,难怪她适才不愿盖被子了。
  韫仪疑惑地道:“梅雪,您这是怎么了,昨儿个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也不知道,从昨儿个起,就一直浑身燥热,头也疼个不停。”梅雪有气无力地说着,旋即道:“行了,赶紧扶我过去吧,莫要让杨嬷嬷久等。”
  江采萍不放心地道:“可是……姐姐你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太好,不然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
  “不用了,我还撑得住,走吧。”见她这么说,二人只得扶着她一路来到舞坊,等在那里的众人看到梅雪虚弱憔悴的样子,皆是吃惊不已,只有春秀暗自冷笑,她等的……可不就是这一刻吗?!
  杨嬷嬷拧眉道:“梅雪,你可是夜里受了凉,所以弄成这个样子?”
  “不是,昨日习完舞回去,就……”梅雪正说着,鼻翼下便感觉到一阵温热,紧接着诸女惊呼道:“血啊!”
  梅雪连忙抬手抹去,只见手指上尽是殷红的血,她正在流鼻血,杨嬷嬷见势不对,赶紧当梅雪拿帕子捂着,随即对一旁的韫仪道:“快去与林总管说,让他派人去请大夫!”
  在等大夫过来的时候,梅雪的血一直在不停地流,而且越擦越多,吓得江采萍都快哭了。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见到一位年约四旬的大夫出现,杨嬷嬷看到那么多的血也有些发慌,虽然这些舞姬在府中不算什么,但若是闹出人命来,始终有些麻烦。
  一看到大夫进来,她当即道:“大夫,快设法替梅雪止血,她已经流了许多血。”
  大夫答应一声,取出银针扎在几个穴道之中,在此之后,梅雪的血果然渐渐止住,令众人松了一口气。不过说来奇怪,流了这么多的血,她脸颊依旧红润,仿佛一点也没受影响。
  在韫仪打来水为其拭去脸上的血迹后,大夫坐下为其诊脉,待其收回手后,韫仪急忙道:“大夫,她得的是什么病?”
  大夫摇头道:“她并未得病。”
  江采萍当即道:“这不可能,武姐姐手脚无力,浑身发热,又无缘无故流了那么多鼻血,怎么会是没病呢?”
  “她确实是没病,之所以出现这些症状,是因为她体内虚火太旺,虚不受补。”说罢,他道:“敢问这位姑娘,最近可有服用过人参或是何首乌之类的大补之物?”
  “我确实服用过人参,是……”不等梅雪说完,春秀突然惊声道:“原来是你,是你偷服了我的人参!”
  梅雪疑惑地道:“你在说什么,我何时偷服过你的人参,明明就是你自己拿给我的。”
  “我会拿给你?”春秀冷笑道:“武梅雪,你这脸皮可真够厚的,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无缘无故的,我为何要拿人参给你服用。讨好你吗?简直就是可笑!”说罢,她转过头一脸委屈地道:“杨嬷嬷,梅雪偷吃我的人参,你可一定得替我做主!”
  杨嬷嬷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倒是说清楚一些,还有,那人参是从何而来?”
  “我昨日回家的时候,父亲知道我今夜要在太守面前献舞,很是高兴,又见我脸色有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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