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的名义之一就是送李傕郭汜出长安,他们明天一早就启程。否则则能请到受伤的吕布和张济叔侄?更何况今天晚上这场宴会一定会进行到很晚,要知李傕和郭汜乃是十分爱热闹之人,他们肯定会喝到很晚。然后才回去准备出发。”
徐济闻言点头,戏志才说的对,看来贾诩的确没有机会向董卓汇报这事情了。
戏志才低低笑道:“再说董卓新得了曹玲,爱不释手,恨不得死在曹玲的身上,现在只怕正和曹玲颠鸾倒凤呢,哪里有时间去理会贾诩?更何况,现在董卓身边都是李儒的人,贾诩如何见到董卓?即便时见到了,董卓会否信他都是一回事。否则王允岂会放心大胆的当这贾诩的面施展计策?王允这老狐狸分明就是看穿了贾诩是什么样的人。”
徐济惊异地看着戏志才,再一次惊讶于戏志才的过人之处,就这番见识,决不再程昱之下。
戏志才又道:“最后就是贾诩的为人决定了他不会去做这种事情,一方面这事情难度太大全无把握,另外一方面贾诩知道自己没有把整个事情弄明白,所以他绝不会轻易发言。而且贾诩并不在乎别人的死活,这件事情摆在面前,贾诩只在思考会跟自己带来多大的好处。”
顿了一顿又道:“主公难道不觉得贾诩突然离开长安的事情有些奇怪吗?这事情一定是李儒搞出来的。李儒肯定会对董卓说,要不是贾诩的原因。吕布和曹玲就没有接近的机会,就是曹玲向吕布敬酒的事情才弄出了这许多的麻烦。”徐济听得心中一震:这话很有道理。
徐济低声笑道:“志才言之有理。”戏志才着才发现徐济眼中对自己的赞赏之意。当下一笑,但并不放在心上,看得徐济心中一赞。
这时,宴会的场面开始热闹起来,因为王允向李傕郭汜敬酒,这两个人生性粗鲁,稍微一沾点酒就会放肆起来,看得不少人皱眉不已。
张济和张绣两人和贾诩情感极深,也许贾诩对这两人没有真感情。但是张济和张绣是绝对舍不得贾诩走的,故此两人对贾诩频频敬酒。
这一轮酒后,王允借着贾诩的远离长安的话题,向张济和张绣敬了杯酒,然后笑道:“张济大人,差点忘了,贱内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见到过尊夫人了,十分想念,希望请尊夫人到寒舍作客。未知可否?”
张济不疑有他,呵呵笑道:“王允大人太过客气了,她们两人本就情同姐妹,更是时常来往。哪天叫他过府都是一样。”
王允心中大喜,表面上却一拍脑袋笑道:“老夫糊涂了,还以为她们娘们儿间见面要和我们一样先下请帖呢!”
王允这番话登时引得在场人无不大笑。李傕和郭汜更是连连说了几句淫秽不堪之言,用以证明男女之间的不同。听得人人掩耳。
在这场合里,一直和众人格格不入的就是冷眼旁观的刘备和张任了。他们两人独自组成一个小团体,亲密交谈不时微笑,全不理别人。
李傕和郭汜两人素来豪饮,很少醉酒,因此连连劝酒下,弄得不少人喝得满面通红,爬伏在桌子上,死活再也不肯喝了。到了最后,众人纷纷告辞,只剩下几人在陪着李傕和郭汜。
徐济当然实在装醉,便要和真正喝醉了的戏志才回蔡府,王允见两人东倒西歪,生怕他们有事,正要叫人把他们送回去,却见鲍信站起身来,说是要送两人回去。王允看了一眼已经“醉”得不成样子徐济,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而徐济则心知肚明鲍信有话对自己说。不过要不是看在自己已经醉成这个样子的份上,那个王允说不准会怀疑鲍信现在的企图呢!早就知道这双方并非推心置腹。
鲍信和程昱把徐济两人扶到车上,然后这两人也上了车。才上车,鲍信就一拍徐济的肩膀,笑骂道:“驸马大人好演技,只是如今还是莫要再装了。”
徐济哈哈一笑,这才坐正了身子,看向鲍信笑道:“我早就知道瞒不过你。”鲍信笑道:“这个当然,”在一旁的程昱却接过口来道:“我虽不知道驸马大人的酒量,但是却知道鲍信大人和驸马大人有话说,所以才会知道驸马大人是在装醉,不过李傕郭汜这两人的确是令人心生厌烦,换了任何人都会学驸马大人逃跑的。”
徐济看了程昱一眼,发现了程昱的一个特点,那就是特别擅长于用词语打动别人,刚才吕布的事情就是一个明证,现在和自己说的这番话又是如此,自己和程昱原本只说过几句话,而且当时由于是在长安城门处,因为有李肃在一旁,所以两人仅仅是限于一般交谈罢了。
现在这个程昱却可如此自然的和自己搭上腔,就好像两人已经认识了好久一般,自然会消除两者之间的陌生感,在这种情况下,是最容易套出话来的。要知道程昱本就是陌生人,有他在场,徐济将会有许多话说不出口来,程昱现在这么做正是在消除两人间的隔阂。
想到这里,徐济心中一动,自己何不散播一些假消息呢?故此亲热地对程昱说道:“程昱先生真是智者,居然一下子就猜出我是在装醉,若是换了鲍信兄这等深知我习惯的人也就罢了,偏偏程昱先生也猜了出来,不愧是孟德帐下的第一谋臣。”
程昱闻言微笑,显然是因为自己和徐济套近乎成功而高兴,但随后仍旧是自谦了几句。而鲍信也笑着看了程昱一眼。显然对其过人的才智深表佩服。
徐济看了看正在呼呼大睡的戏志才,心知今天只能靠自己应付着两人了。正想着。鲍信对徐济道:“驸马大人,自从你上次和孟德说过你在半途中被人袭击的事情后。孟德就在暗中一直调查这件事情,最后发现,这事情有可能是张绣做的。”
徐济心中大奇,张绣袭击自己?根本没有理由。这个鲍信到底想要干什么?程昱见徐济一脸疑问的样子,连忙对徐济道:“驸马不必怀疑。其实这事情不是张绣想要针对将军,而是张绣在泄私愤而已。”顿了一顿道:“驸马可知道长安关于董卓和张济的夫人邹氏的谣言?”见徐济点头,便又道:“虽然我们不知道真假,但是张绣和邹氏之间的事情却是真的,因此才会对这谣言愤怒异常。所以董卓和邹氏之间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可惜他却没有办法宣泄,所以便领兵外出,美其名曰是练兵,可是他到哪里练兵却没有人知道,一直到我们都来到长安后,这个张绣才现身,驸马大人难道不觉得巧合吗?其实这道理很容易说通,那就是张绣希望杀死各地诸侯的使者。给董卓找麻烦,因为使者死在长安的路途上,这件事情董卓是脱不了干系的。张绣既然奈何不了董卓,当然就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了。相信驸马也看得出来,张绣的为人非常阴狠决绝。故此这么做一点都不奇怪。而且张绣出外练兵就是在驸马号召各地诸侯派使者进长安之后的事情。”顿了一顿道:“不过幸好驸马杀得张绣大败,弄得张绣无力在袭击其他的诸侯使者。说起来这些使者还真得感谢将军呢。”
徐济看着程昱,不明白自己今天碰见的人为何都这么能撒谎。先是王允,然后是现在的程昱。不过程昱的话听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而且丝丝入扣,十分合理,最关键处是张绣的为人,是极有可能这么做的,而且张绣最大的嫌疑处还在于张绣进出长安的时间偏偏就在各地使者赶赴长安之间,实在是太过巧合了,即便是张绣在场,只怕也是百口莫辩。可惜,徐济却百分之百肯定这事情绝对不是张绣干的。
的确,那偷袭者的大旗上有一个大大的“张”字,但这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偷袭者的军队也的确训练精良,可是训练精良的军队天下比比皆是,张绣的军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至于时间问题更是莫名其妙,各地使者来长安,张绣被张济叫回来参加宴会乃是一种礼貌,没什么奇怪的,说张绣出外练兵,没有人见到他,那即是说张绣也完全有可能没有袭击使者,因为原本就无人知道张绣的去向。
可使程昱和鲍信的用心,徐济却完全知道,徐济心中冷笑,自己早已经知道了你们和王允之间的协议,不过因为怕王允只是利用你们,并且用张绣限制你们,所以现在来打我徐济的主意,那即是说然自己误以为偷袭自己的人乃是张绣,然后利用自己去消灭张绣,这样一来,没有张绣后,王允就会完全的依赖曹操,端的打得好算盘。不过既然人家这么辛苦,自己就将计就计假装信了,好好愚弄他们一番。
想到这里,徐济的脸上一沉,冷冷骂道:“好个张绣!看我徐济怎么收拾你!”鲍信和程昱脸上喜色一闪而过。
鲍信一把拉住徐济,沉声道:“诶,驸马不要冲动,现在不是动手的时机,而且自已的军队全在城外,我看驸马还是在面见完后先一步出长安城,因为我们的人已经得知张绣会在这段时间内的某一天出城,毕竟长安城的谣言还未过去,而且驸马上回打得他那么惨,他岂有不报仇之理?很有可能对驸马衔尾追击,先下手为强,驸马完全可以半路伏击张绣。”
徐济心中冷笑,从鲍信的话里,徐济已经知道一点,那即是说,张绣在王允的计划中是要负责城防这一块儿的,也就是说在刺杀董卓成功后,张绣一定会奉命出城巡视一番,而在报信的印象中因为先一步离开长安而不知道长安发生大事、被蒙在鼓里的自己,当然就会误以为张绣出城是奔着自己而来的,一定会伏击张绣的。而且这么做可以把自己先一步调离长安,如此一来,长安城外的自己就不会搅局了。
既然张绣负责城防,那么曹操的军队就会在董卓被杀后被调进城内来维护治安。
不过曹操要除掉的人还很多,因为即便没有张绣,吕布也是王允手中的棋子,同样可以制约曹操,当然吕布乃是匹夫,容易对付的很。不像张绣,手下有贾诩,虽说贾诩那时已经被李傕郭汜带走,但是长安发生董卓身死的大事后,贾诩当然随时可以回来,一旦贾诩回来,张绣就更不好对付了,看来曹操已经从王允那里知道贾诩的厉害了。
原来鲍信找自己谈话的目的是借刀杀人!
哈,这事情真有趣,每个人都有秘密,偏偏每个人的秘密自己都知道,而每个人却都以为在瞒着自己。徐济想想就觉得好笑。(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乱长安(十一)
徐济看向鲍信和程昱,装作感激涕零的样子道:“如此,我便谢谢两位,我徐济还从未吃过这般有苦说不出的哑巴亏,也好,我便在朝见完天子之后,先一步出城,收拾张绣这残暴之徒,也算是为大家出一口恶气。”鲍信和程昱点头,齐齐说道徐济乃是真英雄。
正说话间,马车停顿了下来,徐济笑道:“和朋友欢聚的时间总是这么短,没想到这么快就到地方了。”
鲍信呵呵笑道:“看来还是让老夫扶驸马下车吧,毕竟驸马在别人眼里乃是大醉而归,莫要下车后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徐济点头称是。
于是鲍信扶着徐济,程昱扶着戏志才,从马车上下来。此时已近是深夜,故此他们下马车的声音显得分外的清脆。徐济这时却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情,却一时想不起来。
蓦地,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徐济的心头,还未来得及想这是怎么回事时,一股浓烈的杀气从接到一端的房顶上涌来,杀气之强,直追远在幽州的张郃,更胜高览,紧接着,一人从房顶纵身飘然而下,一言不发举刀像炮弹般向四人冲来。骇得鲍信和程昱大惊失色。
徐济眼中精光一闪,当年遭人刺杀的经历让他只一眼便已经看出此人并非是针对在场的某一个人而来的,而是想要格杀在场的四人。
这念头在徐济的头脑中电光火石般一闪而过,已经无瑕细想,毕竟不能坐以待毙。才待要动,徐济又停了下来。因为自自己的身后有一股杀气狂涌而出,但决不是针对自己。而是奔着偷袭者而来的。不过徐济真有点担心这人能不能先一步阻止偷袭者的行动。
蓦地,一阵奇异的风声响起,徐济正不明白怎么回事时,一道寒光以惊人的高速自徐济的背后向那偷袭者射去。
徐济的双目视力过于常人,只一眼便已看清飞过去的乃是一颗铁蒺藜,心中一动,知道是谁来,有此人在自己就不用动手了。
一声可震得一般人耳膜生疼的雄壮声音好似地域魔王的吼声般传来:“何方鼠辈,竟然敢行刺鲍信大人!纳命来!”
说话间。那一枚铁蒺藜带着诡异的角度闪电般向那偷袭者旋飞划去,已经到了着偷袭者的眉宇间。
原本那偷袭者离鲍信和徐济已经近在咫尺,见到此情景,“咦”了一声,砍向鲍信和徐济的长刀不得不收了回来,精光一闪,一刀削在旋转着的铁蒺藜的中间。
这是因为这此刻明白此时若他不收刀,这一枚铁蒺藜就会在他砍断徐济和鲍信的腰的同时,深深的嵌进他的脖子里。绝对可令他命丧当场,如此两败俱伤的局面,他当然不愿意接受。
“当!”的一声。那一枚铁蒺藜在偷袭者得全力施为下改变了方向,直接向街道旁边的一棵大树上砸去。好像快刀切豆腐一般轻而易举地没入进去,“轰”的一声,那棵大树颓然倒地。由此可见这只铁蒺藜上施加的两个人的力量有多么的狂猛。
偷袭者显然没有想到对方的力量竟然这么大,生出感应。上身晃了半晃。这时只听一声长啸。身后的救援者已经闪电般杀到。
许褚,果然是许褚!这才合理。鲍信身边怎可能没有许褚,要知道曹操现在的身份无人知道,然也不会有人威胁到他,这点为当然就是来保护鲍信了。只见许褚双手各持一只巨大的铁戟,向偷袭者攻去。
许褚一出手,徐济立时为之动容,这名传千古的“虎痴”果然名不虚传,像他手中的砍刀这等笨重的武器在许褚的手中根本就是浑若无物,空气中没有那种重武器在挥动时所特有的“呜呜”鸣叫声,反而却十分的空灵,在许褚的手腕一颤下登时抖出十道黑影,封锁了对方攻势的所有空间。
这种狂风暴雨式的武功,徐济除了在陈到的枪法中可以看到影子外,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使得出,若是单论力量和体力的话,这许褚可能是三国第一人了,就是吕布似乎也稍有不及。
不过这许褚的招式中却有很多的破绽,而且看样子完全没有套路,应该是自己领悟的成份居多。如此一来,这许褚就不是吕布和陈到的对手了,就是关羽和张飞似乎也可拿下他。但是要对付眼前的偷袭者则容易多了。
那偷袭者当然可看得出,冷哼一声,双手抱刀,双足点地,如同弹簧般弹了起来。凌空运腰仰身,手臂暴涨,然后身体猛地向下蜷缩,那把长刀化繁为简,全力向许褚的双铁戟劈去。
“当”的一声,那偷袭者的狂猛攻击竟然仅仅是虚招,不过是虚有其表,在他借力使力下,身子竟然在半空中翻了个跟头,然后双脚落地,许褚则因为判断错误,误以为对方乃是全力施为,只是沉腰顿步,失去了追击的先机。
那偷袭者双足一落地,便向后一挺身,然后身子一拧,向一个黑暗的胡同逃去。
许褚正杀得过瘾,哪里想得到对方竟然一沾边走,心中大恼,哪里肯放过对方,低吼一声,便向那小胡同掠去,但是对方步伐奇快,许褚还未到那胡同边上,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