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法从事了。”徐济此言一出,三人的脸色立时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徐济这分明是在说刘和治军不严,才会令手下人如此放肆,
田畴和阎志此时才真的大怒起来,待要拂袖离去,可是自己刚刚坐下便出帐而去,未免太不像话了,而且若是这么做,也恰也落了徐济的口实,那岂非是在说自己两个不懂得规矩?
因此两人这回虽然是被徐济骂了一顿,但偏偏是半点火也撒不出。实在是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像这种吃了亏却无处发泄地事情在两人地生命中还是破题儿头一遭。
在这一刻,他们才感受到徐济那种不动声色、谈笑之间便致人于死地地厉害之处,再不敢轻视徐济。刘和强压下心中地不满。哈哈一笑道:“徐将军说笑了。治军之道千变万化。正如六国,当年秦国与齐国称东西帝,秦国刑法严峻、齐国政令宽松。但同样是超级强国。由此可见,我们要因地制宜,不可生搬硬套,兖州军纪严明固然令人佩服。但是我军各抒己见。一样可打胜仗。”
徐济再一次对这个刘和刮目相看,没有想到此子才思敏捷至此,不但把自己的嘲讽轻轻接了过去,还连打带削,强词夺理的说自己是刚愎自用,不听人劝。若以此为出发点,则可以回到刚才的话题,趁势谴责徐济拒绝和他们合作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徐济若无其事地说道:“刘和公子言之有理,嘿,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不过是否真正有效。那还要看实际效果,我只记得秦国统一了中国,灭了齐国。”
徐济这一番话出口立刻令刘和哑口无言。半晌才哈哈一笑道:“好好好,只要徐将军不在意两位先生的行为就好。这里毕竟是徐将军的中军大帐。”一番话就想含混过去。岂料徐济轻轻摇头道:“刘和公子此言差矣,自从尊君被公孙瓒杀死的那一刻起,这幽州就变成了无主之地,包括我这中军大账在内,而这无主之地唯有德者居之,刘和公子,你说是吗?”
徐济这番话更是石破天惊,因为在其中隐隐暴露出了徐济对幽州的野心。田畴心知此时不宜在这个话题上再说下去,插过话题说道:“徐将军言之有理,不过公孙瓒绝对不是有德者,现在他却自命为幽州刺史,杀人性命不说,还要谋人产业,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简直与强盗无异!”
徐济若无其事道:“公孙瓒是强盗,不过在幽州,强盗并非仅仅是公孙瓒而已,有人更可笑,为了报仇,居然去请另一伙强盗来杀公孙瓒这伙强盗,这岂非是滑天下之大稽?”刘和三人闻言大感愕然,不明白徐济再说什么,不过也可隐约听出似乎是在说自己三人。
刘和皱了皱眉头,才要说话,徐济却已经站起身来,在三人的愕然中,徐济侃侃而谈道:“刘和公子不是一直奇怪我徐济为何不选择与你结盟吗?甚至这位田畴先生还说我徐济这么不近人情是为了营救母亲而留下的后路。其实你们都错了,我徐济并非是眼中只有自己的小人,而是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和刘和公子结盟罢了。”
徐济看了一眼疑惑不解的众人,沉声道:“公孙瓒是我徐济地仇敌不假,但是有一件事却令我徐济由衷的佩服,那就是他对草原异族嫉恶如仇的态度,实在是我华夏子民效仿的楷模。”
三人有点明白徐济是什么意思了。徐济冷然道:“刘虞大人身死,我也甚是心痛,我的母亲被抓,我心中更是心急如焚,可是我却没有忘记,这不过是我的家事,自己的家事自己解决,充其量去找自己的交朋友帮忙,可是我绝对不会去找外人来帮忙。”
徐济看见刘和,沉声说:“刘和公子,你想报仇这当然没有错误,如果当初你来找我徐济,我也一定会倾尽全力,可是可惜的很,刘和公子你找的是外族人,要是换了我,我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公孙瓒再罪恶滔天,那毕竟还是我华夏的子民,华夏的事情自己解决,用不着别人来多嘴多舌,幽州在刘虞大人的苦心经营下已经变成了我大汉最富裕和稳定的几个州之一,虽然我不大赞同他对待少数异族的态度,但是当时正好赶上张举反叛。在我看来,刘虞大人也许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这种政策使得我幽州边境安稳了。”顿了一顿,徐济又道:“可是现在看看公子行为呢?实在是让我徐济大失所望,为了讨伐公孙瓒,为了自己地家仇,公子和公子的手下居然向草原异族借兵!难道公子不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吗?哼!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现在幽州草原异族如此肆意的烧杀劫掠,和公子的纵容有着绝对的关系!不要忘记。因为有公孙瓒在幽州。在公子借兵报仇之前,草原异族哪里有这种胆量?”
徐济的一番话说的三人连连色变,尤其是“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这句连听都未听过的话简直就是正中他们地心脏。阎志前一段时间也正在为这件事情而感到懊恼。此时听徐济这么一说。不由得有点恼羞成怒。闷哼一声,对徐济道:“按照徐将军这么说,我们不是为刘虞大人报仇的英雄。倒是引外族得大汉叛逆了?是不是我们应该放弃报仇呢?”
阎志直视徐济,又道:“徐将军说得真是好笑,现在这种情况又怎么能完全怪在刘和公子身上?即便是我们不借兵,我们有自己的军队,只要我们和公孙瓒一开战,那些草原异族一样会趁势而起的,徐将军刚才说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简直令人心冷。”
徐济闻听阎志这话从容一笑回答道:“阎志先生误会了,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正如先生所说,草原异族劫掠成性,现在幽洲草原异族霍乱边关,当然不能完全怪罪在刘和公子的身上,可是刘和公子至少起到了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我听说阎志先生少时在那些草原异族的部落中出没,一向对他们知之甚深,既然明知道他们是这种人,居然还去向草原异族借兵,这实在让人不能接受,虎蔸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谁之过欤?”
阎志闻言为之语塞,徐济不再看他,转头看向刘和,沉声道:“公子要和我徐济合作,并非不可能,但首先请公子遣散那些草原异族的士兵,如此,公子向我徐济要粮给粮,要人给人,绝不含糊,若违此言,不得好死。刘和公子,你看如何?”
刘和三人面面相觑,没有想到徐济不和自己合作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自己地军队是少数异族的军队。徐济看向三人,沉声道:“所以说,我徐济不与刘和公子合作并非是什么为了营救自己的母亲而留下的什么后路,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人生苦短,能够陪伴自己母亲的岁月并不多,只要再能够尽孝的日子里全心付出,那就无怨无悔了,若是因为救母亲而作出违反道义的事情,那才是愧对父亲对我地教诲!”三人被徐济说的默默无语,他们已经明白了徐济的意思,那即是说徐济不会帮公孙瓒来打己方,因为那是对刘虞这个故去的“朋友”不义,毕竟刘和是刘虞的孩子,但也不会联合己方去攻打公孙瓒,因为和外族人打本国的子民是一种对国家的不忠,无论公孙瓒有多么大的罪恶,都应该有本国人处理。徐济看着皱着眉头的三人脸色渐渐平复下来,于是微笑道:“所以我请刘和公子三思,我劝刘和公子最好还是遣散自己手下的那些草原异族士兵为好,因为我兖州军早晚要收拾他们,虽然幽州不是我兖州的势力范围,但到底是我大汉的疆土,我徐济更是大汉的驸马,涉及疆土的问题没有商量的余地,必须要寸地必争才行,所以刘和公子若是要一意孤行的话,那么在将来的某一天,公子的军队受到了我兖州军的攻击的话,还请公子见谅,因为我徐济不是要攻击公子,而是要杀光所有肆意践踏我大汉疆土的外族侵略者。”徐济这一番话虽然是客客气气道出,但是却带着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强大无匹的信心和浓烈到化不开的杀气。
三人闻言矍然而惊:这个徐济实际上是在变相的消掉刘和对幽州的控制权。
若是刘和答应的话,那么刘和要报仇只能依赖徐济了,一旦徐济报仇成功,那么幽州顺理成章的变成了徐济的势力范围;若是拒绝的话,徐济完全可以打着消灭草原异族的旗号来攻击己方,到那时,幽州一样会成为徐济的天下。这个徐济太厉害了。
三个人只觉得自己的后背都是在冒冷汗。但却不得不承认徐济说得有道理,甚至为了徐济的话,三人甚至感到一丝惭愧。
阎志头脑飞快转动,想要找到化解这件事情的方法,不由自主道:“徐将军说得轻巧,草原异族居无定所,而且实力强大,即便以兖州军的勇武也未必可以占到便宜吧?”徐济微笑地看着三人,淡然自若道:“莫要以为我徐济在说笑,别说对付几个草原异族,就是公孙瓒自认为可以掌握我母亲的这件事情,我都可以轻松化解,若是不信,各位请拭目以待!”
言罢,徐济对三人道:“言尽于此,请恕我徐济不远送了!请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幽州之事(五)
刘和与田畴和阎志走的时候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刘和是故作安然,但是田畴和阎志却是若有所思,显然徐济的话对这两个见惯了边关上草原异族横行的人有很大的触动。
徐济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若是日后有机会可以收服两人的话,那么在对草原异族的战争之中就会多了很大的把握。
田畴的策略很多,而阎志则是对草原异族熟悉到极点的人。徐济送走两人之后,又出去转悠了一圈,看看自己手下的士兵的身体状况,毕竟行军打仗最怕的就是水土不服,当年曹操在赤壁之战之所以大败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手下士兵不适应南方的天气造成的。
而在这北疆,徐济最怕的就是自己手下的士兵感染上瘟疫,那就糟糕了。
时间飞快,转眼已经是中午。
徐济才吃完午饭,陈到便领着严纲走进了大帐。徐济看看样子,知道这个严纲已经被陈到说动,不再是对自己横眉立目的样子。
陈到和徐济打过一声招呼,便坐了下来,而严纲仍旧站在一边沉默不语。
徐济含笑道:“严纲将军请坐。”
严纲微一沉吟,对徐济沉声道:“徐将军,我听叔至说您和公孙将军一样,有志于扫平北疆,效仿汉武故事?”
徐济转头看了一眼陈到,只见陈到暗暗点头之后便也点了点头,沉声道:“的确如此,我虽然和公孙瓒将军有深仇。但是公孙瓒将军对于草原异族的态度我还是十分欣赏的。”
严纲长叹一声道:“当初我本是刘虞大人手下的将领,之所以会跟随公孙将军。就是因为公孙瓒将军的这个梦想,身为军人。若是战死沙场。那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可是边关的百姓却没有错误,那班草原异族的狗贼,仗着优越的骑术,在平民中烧杀劫掠。我岂能咽下这口气?可是刘虞大人却要我们忍耐,他高坐于明镜高堂之中,又怎么可能知道边关百姓的辛酸?”
听完这句话徐济默然无语,这些事情他听陈到和一些老兵也说起过,所以他才会让陈到去劝说严纲投降。
严纲沉声继续说道:“别的不说了。虽然我无法帮助徐济将军对付公孙将军,但是日后如果要征讨那些杀千刀的草原异族,请徐济将军不要忘记我严纲,严纲愿做马前卒为将军征讨异族!”
徐济喝道:“好汉子!既然如此,严纲你便在军中等候。可以先熟悉一下我兖州的军制。”严刚地眼中闪过精光:“徐将军不怕我逃跑吗?”
徐济微笑着站起身来。走到严刚的面前,递给严刚一杯酒,微笑道:“我更愿意等你在征讨北疆的时候叫我一生主公。”眼中充满了强大的信心和对严刚的信任。
严刚的眼中闪过感激之情。正在这时,大帐外走进一名幽影。递上一封信。交给徐济。
那是臧霸的来信。
徐济对陈到笑道:“看看宣高为我们带来了什么好消息。”严纲知道两人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严格意义上讲。自己又不算是兖州方面的人,至少目前来说自己并不算完全属于徐济的属下,在这里还是有许多不便之处,于是便转身告辞出去了。
徐济打开信件。半晌之后。脸上露出淡淡的喜色,然后把信交给了陈到。
陈到看完信件之后,脸上涌出狂喜。原来在徐济出发之后。徐济便命令手下密切监视张松的行动,在张松一天出游的时候。幽影装扮成强盗在半道上劫掠张松。又在张松行将送命的时候,另一批幽影从天而降。救了张松。
张松很是高兴,就和带领这群幽影地头目结为生死之交,两人把臂言欢,又到酒楼大喝了一顿,结果最后扶醉狂歌而返,两人抵足而眠,在张松大醉沉睡之后,从张松的身上找到的西川的入蜀图,连夜描绘。现在这幅图已经被送到了兖州。可笑张松第二天起来全然不知,还和那幽影的头目依依惜别呢。
陈到对徐济笑道:“主公,这个张松实在是个笨蛋,看来益州已无人矣。”
徐济淡然笑道:“叔至此言差矣,你莫非以为这事情很容易吗?唯一令我庆幸的是那个张松实在是太大意了,若是换了别人,哪里会知道这个张松手里会有入蜀图呢?首先是幽影地情报做得好,否则我们也没有这个意外之喜了。”陈到仔细想了一下,点头赞同。
徐济又道:“还有,我派出的幽影要装扮成强盗当然容易得很,但是那个和张松交朋友的人可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张松此人恃才傲物,一般人根本不入他的法眼,除非是身份地位极高,才华横溢之人才可打动他,我派的那名幽影虽然是文武全才,但是要装出世家大族子弟的样子来,还有那种张狂的名士风度,实在是有难度的事情,能在和张松交往的第一天内达到目的已经是大大出乎我预料的惊喜了。”
陈到听完徐济这话之后这才知道其中的原委。
而说到这里徐济又想起一事,看向陈到问道:“张郃的那四千幽影现在在哪里?”
陈到沉声回答道:“张郃来消息,他已经按照荀攸先生的吩咐在范阳城附近待命,给范阳城的守军来个围点打援。”
闻言徐济嘴角逸出一丝微笑,对陈到笑道:“其实刚才我感到高兴的事情是臧霸已经在信中暗示,他和袁绍的摩擦已经越来越大了,那即是说我们现在就可以让荀攸展开行动,不必再藏头露尾的了,让他辛苦了这么久,也应该恢复他的本来面貌了。要看准时机把易京城给我打下来,然后假意放走玉儿夫人等人,要玉儿夫人在草原上与公孙瓒会合。再将他生擒活捉。还有那个袁建也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陈到沉声道:“陈到晓得了,我马上派人去通知荀攸先生和宣高。”
徐济点头。才要说话,却见在外面又进来一名幽影。徐济沉声道:“什么事?”
那名幽影恭声道:“主公。公孙瓒派来侍者,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见将军。”徐济看向陈到微笑道:“看来公孙瓒已经坐不住了。”
顿了一顿,徐济忍不住笑出声音来,轻声道:“我真的很想看看当公孙瓒发现他手里面所谓的我的母亲居然是一名美貌到极点武功高手,并且还用枪尖抵着他喉咙的时候,那时候他又会是一幅什么样的表情。”
陈到眼中闪过好笑之色,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