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绞腹的疼痛,渐渐的这股疼痛淹没她的心痛。下身的血慢慢浸透她的衣衫。她也不去管,就这么任由它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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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张少芸告诉了王玉蓝最近曝光的那个女人就是连浩东要娶的女子后,连家上空一直乌云密布。
王玉蓝气的一天都没有吃饭。一时还犯了老毛病,胃炎。她年轻的时候经常跟着部队来回演出,没正点吃过饭落下的。后来不下一线后,才调剂过来。
可老人家脾气急,遇见不顺心的事情时,就会犯病。那年连浩天离婚时,就被气病过一回。
连祁山一直都在开导她,孩子的事情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干嘛费这心,只要他们高兴就好。可她就想给连浩东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媳妇,希望能帮衬一下连浩东。虽然他们连家不需要什么外戚力量,但多一份力量岂不是更牢靠?
张少芸跑出去的那天去了Z市的一家五星级宾馆,开了间总统套房避难。直到台风过去才出来,出来后直接飞回了北京。自己的东西也没去取,不就十几万块吗?她有的是。
回来后的第二天,就来找王玉蓝诉苦。将陈晓瑟跟连浩东同居的事情告诉了王玉蓝。王玉蓝顾及连浩东的颜面,也没说什么,只是安慰张少芸,让她放宽点心。陈晓瑟还不成气候,要进连家必须过她这关。
等晚上,连祁山回来的时候,王玉蓝便将Z市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她本以为连祁山会怒骂一顿连浩东。谁知道连祁山却这样说:“别光说别人不好,你也看看你儿子那派头,有哪个姑娘能伺候了他?”
王玉蓝却道:“我儿子那派头怎么了?我跟你说,一般的女孩子还真配不上我的俩儿子。”
祁连山想了下,说道:“小陈那姑娘我见过,挺好一姑娘,知书达理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同意他们在一起了?”王玉蓝反问。
连祁山说道:“嗯!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你以为那姑娘过去是她自己过去的?”
王玉蓝一愣,回忆起那晚陈晓瑟的表情和行为,是个挺倔强而又好强的姑娘。她在赶她走了后,确实没有再回大院。她问道:“那以你的推测?”
连祁山一咬牙道:“还不是你那好儿子背后捣的鬼。那姑娘的工作关系已经被调入了部队系统。”
连浩东的手段,王玉蓝不是没领教过,他是比连浩天做到更绝,自己看中的目标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得到。
十岁的连浩东曾看中校长房间里一个小型地球仪。他便过去跟校长商量,问人家卖不卖。气的校长一拍桌子当场就将他轰了出去。但他还想要啊,于是接下来又去问了几次,每次都被轰。最后没办法,他就将它偷了出来……
连祁山说着自己的看法:“我瞧着着小陈倒还可以,模样也不差,对老人什么的也挺尊重。娶了来,老二也收了心,他也高兴。你就别去干涉了,那样大家都不好。”
王玉蓝觉得自己噎的难受,她目前是光杆司令,没有任何人站在她的阵营里。想了两天,终于想通了。陈晓瑟的模样她没有意见,挺漂亮的。脾气有点,但也不是坏事,假如是那种面瓜似的蔫货,她还真看不上。就是不了解她从前的作风怎样,是否清白。但现在小年轻的,见面没两回就睡上了,她也管不了。
她便给连浩东打电话,要他带着陈晓瑟重新来一回家,只要没什么严重的问题,她就同意陈晓瑟进门。
可就在前天,张少芸的到来,将王玉蓝再次惹火了。张少芸将戏演的婉转,说道:“阿姨,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你能不能不要生气啊?”
王玉蓝对张少芸本就有愧疚之心,如今听她这么善解人意的一说,就更觉得不是滋味了,张家的这两个姑娘竟然一个都嫁不进来,真是可惜。她摸着张少芸的手问道:“什么事情尽管说,我不生气,阿姨可没那么的小心眼。”
张少芸拿起一旁的报纸,翻到那个特殊的页面,对王玉蓝说:“阿姨,这个女孩你还认识吗?”
王玉蓝没戴眼睛,瞄了一眼道:“哎呦,这是谁画的啊?”然后又去瞧画中的人,说道:“这个姑娘怎么那么眼熟啊?”
现在的陈晓瑟跟当年比,还是不太一样,当年的她太稚嫩了。所以,王玉蓝第一眼没有认出来。
张少芸在一旁装做很吃惊的样子说道:“阿姨!她就是连浩东要娶的那个姑娘陈晓瑟啊?”
王玉蓝听她这么一说,赶紧戴上眼睛认真看,还真有点像那个姑娘。她便把内容仔细的看了一遍,越来越气,最后摘掉眼睛,躺在沙发上按自己的太阳穴。
张少芸的目的达到了。
这个女人总是顶着漂亮的外表,做一些很愚蠢的事情。
连浩东那天回来,直接奔去了陈晓瑟那里。心里有太多的问号和怒气,他要去问个明白。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这源于他天生清晰的思维方式。当了十几年职业军人后,他更是将这项特长炼到了炉火纯青。
陈晓瑟什么人,他简直是太了解了。
他的心像冷风割一样飕飕的疼,他既心疼又生气,当然,还吃醋。这些乱七八槽的感情让他非常的不爽,这是从小到大碰到最让他揪心的事情。
他在飞机上非常有条理的分析了下问题。
第一:他的丫头怎么那么巧就去了画展现场。
第二:是谁将画拿了过去。
第三:拿画的人跟他的丫头什么过节。
第四:张少芸把消息透露给自己的母亲,那她跟这件事情又是什么关系呢?
……
下了飞机,赶到市里,已经晚上十点。他揣着复杂的心情,迈着沉重的脚步去了陈晓瑟的单身公寓。在他走到她门前的时候,里面躁动的声音将他尊贵的自信心给击碎。
里面的那个男人正在跟她的女人……
那些报纸上的只字片语像绝提的洪水突突的涌出来,冲破了他一向睿智的大脑。
他要杀了里面的那个男人。
他冷静的去敲门。
屋里的挣扎声停止,他听见陈晓瑟碎步的跑来给他开门,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疲惫、萧瑟、精神失措的一张女人脸。这张脸苍白的可怕,眼睛也没了往日的风采,这一切让他那么的心疼。
连浩东慢慢的往里走着,陈晓瑟好像害怕他,一点点的在后退。憔悴的双眼里,两泉泪淌了下来,顺着她的衣衫,然后滴到地上。他好想将她抱进怀里,好想吻吻她干涸的嘴唇。他轻轻的将她的眼泪擦掉,她的脸蛋那么的瘦。
然后他去看一侧的宋亚。
连浩东对宋亚的印象不是特别深刻,他的超级自信将这个人自动过滤掉了。但如今看来,是他错了,这个男人竟然是个高手。
对于陈晓瑟的从前,他从来没有问过,但不表示他没有想过。
这个男人竟敢将他女人的东西公诸于世,好大的胆子,这人可留不得。这只右手画了不该画的东西,摸了不该摸的东西,更是留不得。他挥了一拳,只用了五分力,但这个力度足够让他的胳膊残废。
可惜,他低估了陈晓瑟对宋亚的感情,她一路拦着他往外走,直到将他安全的送出门。
他不想再动手,他只知道自己的怒火依然没有泄完。
而且这个小女人老是说一些让自己更生气的话,他必须找个地方冷静一下,否则他们今晚上会做更多伤害彼此的话。
他出来后,在楼下找了个地方抽烟,小半盒烟下去后,扔掉烟盒,回了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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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色宝宝的这个小包子不健康了,婚前没有戒烟戒酒,色宝宝又是吃药、生病什么的,掉就掉了。以后还有更好的啊。所以大家不要伤心!晚上还有一更!大家记得守候啊!
☆、第八十四章
王玉蓝一直等着连浩东的到来。进门后;就将连浩东叫去了书房。开门见山的直接问:“报纸上的那个女的就是你要娶的女人?”
连浩东的脸色和心情都不好,还略有些急躁。他确实很烦,心里有种微微疼痛的感觉;他还没从刚才的事情里调节好。便回道:“妈!我有点累,想休息下;事情明天再说罢。”
王玉蓝却说:“不行!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连浩东没奈何;只好坐到沙发上,认真的听她母亲讲话。这是他家的老规矩了,跟长辈讲话的时候要有个样子,不能随随便便的一坐。
二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连浩东低迷的望着一侧的窗棂,眼神非常的呆滞。跟王玉蓝的对话基本都是言简意赅。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连浩东回:“是她。”
“那她和那个叫什么宋亚的事情也都是真的了?”
连浩东回:“是的。”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连浩东回:“娶她。”
王玉蓝用力将手边的一套紫砂壶扫到地上;落地瞬时炸开了花,溅的房间里到处都是碎渣。她被惹脑了。她是万万不允许连家的名声被一个女人给抹黑的;一个女人做出那种事情就是不对。她说:“糊涂!那么多身家清白的姑娘让你挑,干嘛非要去找一个做出如此羞耻事情的女人?”
连浩东不说话。
王玉蓝又说:“如果你要娶她进门,除非我死了。”
连浩东回:“妈!她那会才二十来岁,还是小女孩,她又是学艺术的,做这种事情很正常。”他讲完后,就站了起来。
王玉蓝还想说什么,但被连浩东截住了话,道:“妈!早点睡觉吧!”他讲完,转身离开。
王玉蓝往椅子上一躺,摸着自己的心脏,使劲的揉。
次日,张少芸却不期而遇的来访。看到连浩东后,脸顿时灰了灰,很不自然。这件事外加上次的不辞而别,她有点心虚。而连浩东却送了她一个明媚的笑脸。
这个微笑顿时勾的张少芸的心跳了一跳。这个笑容对她来说弥足珍贵,因为连浩东从来都没对她笑过,也可以说没笑的那么灿烂过。
王玉蓝今天没下床,她昨晚生的气太大,今天的身体不舒服。连家的家庭医生已经来看过,说是过度耗损神经,需要好好休息。
连浩东本打算去看陈晓瑟的,如今见撞上门来的是个非常重要的作案人员,他铁定要跟她周旋一把了。
他对张少芸非常客气,亲自去倒茶,亲自送到她的手边。
他那含情脉脉的眼睛对张少芸一放电,张少芸立刻就晕了。张少芸还是功力不足,她不晓得如今男色当道,美男计是最好用的一招。
连浩东这一下午和张少芸聊了很多,从现在聊到了过去,上下五千年都讲了。从孔子说到柏拉图,从炎黄说到罗马大帝。说实话,这些东西张少芸并不懂,但她却不得不装作自己的很懂。连浩东谈完这些,就转到了人文方面,聊一聊毕加索,聊一聊小仲马,反正涉猎面非常广。然后再慢慢的切入正题。
但绕来绕去就是不去点题,最后还是张少芸主动提起了那天的画展。她说:“没想到你那么懂艺术,可惜上次的画展你没去,当天可是非常的热闹的,国内的大师几乎都去了。”
连浩东一笑道:“别听报纸上瞎说,那都是编新闻的一些幕后写手,无非找点卖点出来吸人眼球罢了。”
张少芸赶紧说道:“谁说的,当时我就在现场。宋亚可喜欢陈小姐了,还说那些画是非卖品,强制性收回了。”
连浩东说道:“那人家买方能愿意?”
张少芸立刻说道:“哎呀,大不了陪给他的损失费呗。”
连浩东说道:“宋亚也真是奇怪,既然不想卖,干嘛拿出去呢?这就是做噱头,没什么意思。”
张少芸说道:“还不是宋妮?全是她一手策划的。”
连浩东问道:“你认识她?她是宋亚的什么人啊?”
张少芸说道:“嗯,我们在美国的时候经常一起派对。她是宋亚的未婚妻。”
连浩东已经全明白了。他只要将人物关系搞明白,立刻就将事情分析的清清楚楚。张少芸肯定也在里面插了一脚,二女上联合演了一出双簧。
他非常热情的挽留张少芸在家吃了晚饭,然后去送她。这一路,自然表现的非常绅士,戏要演就要演到底,这才圆满。
陈晓瑟给他电话的时候,他正在跟她套话,所以就按掉了。
送完张少芸,一个人又在院里溜达了很久,说实话,他心里还很烦躁,于是这半包烟又进了自己的身体。
等他回到家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急躁感,进房间的时候腿没抬利索,直接扑进了屋里,四脚朝天。司机老吕见状,赶紧过去扶他,道:“你怎么了这是?”
连浩东愣了愣,眨了眨眼睛,起来后就以百米的速度往外冲。边冲边问:“吕叔,车的备用钥匙还在车库吗?”
老吕望着他的后背说道:“对,还在原来的地方。”
连浩东已经发动引擎冲了出去,他的心里一直在祈祷,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这一路连连闯着红灯行走,他心里是万分的着急啊。
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他一路奔到楼上,看见陈晓瑟的房门是虚掩的。开门前,他的双手和双脚一直都在颤抖,身上的汗如雨水般下沁。
一向清晰的头脑如今乱成了一锅粥,关心则乱这话一点都不假。
他坐到床上,闭上眼睛,努力的分析着问题,他要去哪里找她。手里的电话随时准备拨出,但却不知道该往哪里打?她的朋友他有印象的只有林咪咪和一个叫什么斌的男孩子。
千丝万缕间,眼角突然扫到散在桌子底下的的一堆营养品,包装盒上的的母婴图案将他混沌的头脑顿时敲醒。他拿起一罐写着补血的冲剂看了看,就在此时,他嗅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他的心笃笃的狂跳着,慢慢掀开了床上凌乱的被褥。
那片血迹将他的心扯开了一条裂缝,撕的他阵阵发疼。他只觉得自己的胃长出了一个苦苦的芽,茁壮的要撑破自己的胃。它很矫健的成长着,钻出他的胃,顺着他的食道往上爬,然后顶到他的咽喉。
他捂住自己的嘴跑到厕所去狂吐,直到吐干了胃里所有的东西。踉跄的从房间里奔出,丢了魂魄一样的逃跑。
他的孩子,他可怜的孩子,它还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就走了……
连浩东强忍住夺眶的眼泪,在夜幕里奔驰,开始狂打电话。
她应该去了医院,他脑子里高速度运转着,分析着周边的几个医院。赶紧给人打电话联系这事。离这里最近的有空军总院和海军总院和世纪坛医院,她可能会去哪家?不管了,先撞一家看看。
出门的时候,问了下物业:“你好,我想问一下,刚才可有救护车进来?”
物业摇了摇头。
没有车进来,那她就是自己打车去的医院,或者?或者别人送她去的医院。会是谁呢?
他已经想到了这个人。
他先给何玉成打了个电话,然后通过何玉成找到林咪咪,又问林咪咪要宋亚的电话。林咪咪说:“需不需要我帮你先问问宋亚?我跟他的关系还可以。”
连浩东想了一下同意了。他知道,自己打过去的结果好不到哪里去。
过了一会,他接到林咪咪的电话。林咪咪说:“陈晓瑟是跟他在一起,就在世纪坛医院里,你赶紧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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