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吕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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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吕岳-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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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王听闻此言,急切问道:“你知那三等人?”

猿猴道:“乃是佛与仙与神圣三者,躲过轮回,不生不灭,与天地山川齐寿。”

猴王道:“此三者居于何所?”

猿猴道:“他只在阎浮世界之中,古洞仙山之内。”猴王闻之,满心欢喜,道:“我明日就辞汝等下山,云游海角,远涉天涯,务必访此三者,学一个不老长生,常躲过阎君之难。”

而就因为此言,一个后世名传万古的齐天大圣,就此正式出世,只是这求道之路,可不是这般好走的。

第二百零五章:寻仙访道(为书友“沉默的天空”加更)

却说美猴王在众猴的欢送下,扎了木筏,取了那竹竿做篙,离开了这个生他养他的花果山。这一去,正是那:

天产仙猴道行隆,离山驾筏趁天风。

飘洋过海寻仙道,立志潜心建大功。

有分有缘休俗愿,无忧无虑会元龙。

料应必遇知音者,说破源流万法通。

是他运至时来,自登木筏之后,连日东南风紧,将他送到西北岸前,乃是东胜神州的地界。持篙试水,偶得浅水,弃了筏子,跳上岸来,只见海边有人捕鱼、打雁、挖蛤、淘盐,好一幅渔民生活景象图。

这美猴王见得人类也是玩心大起,走到人群近前,将自己的脸给涂花,装作老虎的模样将那些个渔民吓得是丢筐弃网,四散奔逃,引得猴王哈哈大笑。

不过还未等到他笑一会儿,渔民就拿着鱼叉来杀这遭稳的孽畜了,不过倒也是,这偌大的海域,又去哪里出来个大虫,定是有人装神弄鬼之举。

猴王又哪里见过这般阵势,见状不对,便匆匆逃开了去,不过这一逃,却是恰逢一处人家,捡了这人家晾在屋外的衣裳,也学那些人穿在自己的身上,摇摇摆摆,穿州过府,在市尘中,学人礼,学人话。朝餐夜宿,一心里访问佛仙神圣之道,觅个长生不老之方。

可是这佛仙神圣之道又怎么是那么容易寻得的,走过的这些地方,见得了那些个世人尖牙嘴利的恶俗模样,更无一个是那命者。正是那:

争名夺利几时休?早起迟眠不自由!

骑着驴骡思骏马,官居宰相望王侯。

只愁衣食耽劳碌,何怕阎君就取勾?

继子荫孙图富贵,更无一个肯回头!

不过这猴王在寻访的途中也不是没有收获,他也曾遇见过那些精修儒家之道的大儒,说到这里也该感谢当初秦始皇的那一把大火,将这儒家的破败习性烧了个干干净净,倒是还了这人族圣家一个清明。

这大儒见得美猴王,没有打杀,也没有收归门下,虽说美猴王身上尽皆是仙灵之气,可人族与妖族宿怨已久,他身为人族大儒又怎会教一个妖族猢狲呢。

故而猴王求师不成,反倒挨了一顿打,倒不是那大儒狠心,而是猴王实在太过坚持了,他若不狠下些心肠,就真的要将其收归门下了。

不过若真是如此,恐怕日后也不会有那个敢闹天宫地府的齐天大圣了吧。

这也算得上是一番缘法,猴王自然是不懂的,但这位大儒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在这猴王身上种下了自己的三道文气护符,能保他三次灾厄,算是助他在那寻仙问道的路上消灾解厄。

而这三道文气护符还真的为他挡过了三次灾厄,可是猴王参访仙道,无缘得遇。在于东胜神州,串长城,游小县,不觉八九年馀。

忽行至西洋大海,他想着海外必有神仙。独自个依前作筏,又飘过西海,直至南瞻部洲地界。登岸偏访多时,忽见一座高山秀丽,林麓幽深。他也不怕狼虫,不惧虎豹,登山顶上观看,当真是座好山。只见那:

千峰开戟,万仞开屏。日映岚光轻锁翠,雨收黛色冷含青。枯藤缠老树,古渡界幽程。奇花瑞草,修竹乔松。修竹乔松,万载常青欺福地;奇花瑞草,四时不谢赛蓬瀛。幽鸟啼声近,源泉响溜清。重重谷壑芝兰绕,处处巉崖苔藓生。起伏峦头龙脉好,必有高人隐姓名。

正在猴王观看之时,忽闻得林深之处,有人言语,急忙趋步,穿入林中,侧耳而听,原来是歌唱之声。歌曰:

“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迳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

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听得如此歌谣,猴王当真是兴奋得抓耳挠撒,口称终于是找到了神仙。

至于猴王为何敢于如此肯定,那自然是跟了那位大儒些许时日,这满口的仙气,可不是寻常凡人能够唱出的。

顺着歌声,猴王一路奔跑,终于是见着了那神仙真容,乃是一个樵子,在那里举斧砍柴。但看他打扮非常:

头上戴箬笠,乃是新笋初脱之箨。身上穿布衣,乃是木绵捻就之纱。腰间系环绦,乃是老蚕口吐之丝。足下踏草履,乃是枯莎搓就之爽。手执衠钢斧,担挽火麻绳。扳松劈枯树,争似此樵能!

虽说这位樵夫与那位大儒没有可比性,但那股子出尘的气息,猴王自认不会看错,口中大呼道:“老神仙!弟子起手。”

那樵汉慌忙丢了手中的斧子,转身答道:“不当人!不当人!我拙汉衣食不全,怎敢当‘神仙’二字?”

猴王道:“你不是神仙,如何说出神仙的话来?”樵夫听闻猴王之问,也有些疑惑,“我说甚么神仙话?”

猴王道:“我才来至林边,只听的你说:‘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黄庭乃道德真言,非神仙而何?”樵夫闻言笑道:“实不瞒你说,这个词名做满庭芳,乃一神仙教我的。那神仙与我舍下相邻。他见我家事劳苦,日常烦恼,教我遇烦恼时,即把这词儿念念。一则散心,二则解困。我才有些不足处思虑,故此念念。不期被你听了去。”

猴王闻言,端得无奈,不过又听闻此樵夫与神仙为邻,转而开口问道:“你家既与神仙相邻,何不从他修行?学得个不老之方?却不是好?”

樵汉闻言只是摇头,“我一生命苦,自幼蒙父母养育至八九岁,才知人事,不幸父丧,母亲居孀。再无兄弟姊妹,只我一人,没奈何,早晚侍奉。如今母老,一发不敢抛离。却又田园荒芜,衣食不足,只得斫两束柴薪,挑向市尘之间,货几文钱,籴几升米,自炊自造,安排些茶饭,供养老母,所以不能修行。”

猴王听闻樵夫所言,知晓其必定是一个大大的孝子,若是被那大儒瞧见,定然会收其为徒,奈何个人自有个人的缘法,他也不知道这樵汉的日后命数为何,故而开口道:“据你说起来,乃是一个行孝的君子,向后必有好处。但望你指与我那神仙住处,却好拜访去也。”

樵夫也是一老实敦厚的人,向着猴王指了指方向,说了说那神仙的消息,继续拾起自己的斧子伐木斩柴去了。

猴王见着樵夫远去的背影,本想挽留,奈何无甚言语,只得作罢,朝着那樵夫指的方向寻了过去,不多时,当真有一座仙家洞府出现在他的面前,见崖头立一石牌,约有三丈馀高、八尺馀阔,上有一行十个大字,乃是“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总算是找准了地方。

第二百零六章:进的仙府修全真,得赐真名话悟空

美猴王总算是找着了地方,可是到了这里,心底却是有些打滚,不知道这山中的神仙会不会收下自己。几十年的人间沉浮倒是让他的心中多了些许的考校。

可是还不待猴王拿定主意,就听得‘吱呀’一声,这三星洞的石门被徐徐推开了,从中走出一位风姿英伟,相貌清奇的仙童,比之寻常那些凡夫俗子,截然不同。可称之为:

髽髻双丝绾,宽袍两袖风。貌和身自别,心与相俱空。

物外长年客,山中永寿童。一尘全不染,甲子任翻腾。

那童子出得门来,高叫道:“甚么人在此搔扰?”

猴王扑的跳下树来,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但还是上前躬身道:“仙童,我是个访道学仙之弟子,更不敢在此搔扰。”

仙童笑道:“你是个访道的么?”猴王道:“是。”

童子道:“我家师父,正才下榻,登坛讲道。还未说出原由,就教我出来开门。说:‘外面有个修行的来了,可去接待接待。’想必就是你了?”

猴王闻言,心中颇为欣喜,果真是老神仙,自己还未敲门,便知晓我的到来了,面上更是不掩急切,开口说道:“是我,是我。”语气之急切,神色之激动,倒是让这位童子好生的逗笑了一番。

笑了一会儿,这才止住,童子对着猴王说道:“你且跟我进来吧。”

猴王这才抹掉自己脸上的尴尬,整段衣冠、面容端肃,随童子径入洞天深处观看:一层层深阁琼楼,一进进珠宫贝阙,说不尽那静室幽居,直至瑶台之下。见那菩提祖师端坐在台上,两边有三十个小仙侍立台下。果然是:

大觉金仙没垢姿,西方妙相祖菩提;

不生不灭三三行,全气全神万万慈。

空寂自然随变化,真如本性任为之;

与天同寿庄严体,历劫明心大法师。

美猴王一见,倒头便拜,磕头不计其数,口中只道:“师父!师父!我弟子志心朝礼!志心朝礼!”祖师见状却是不急不缓的开口道:“你是那方人氏?且说个乡贯姓名明白,再拜。”

猴王道:“弟子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人氏。”祖师闻言大怒,喝令:“赶出去!他本是个撒诈捣虚之徒,那里修甚么道果!”

猴王慌忙磕头不住道:“弟子是老实之言,决无虚诈。”

祖师也想看看这个身无半点修为的猴子该如何解释,开口道:“你既老实,怎么说东胜神洲?那去处到我这里,隔两重大海,一座西牛贺州,如何就得到此?”

猴王接连叩头道:“弟子飘洋过海,登界游方,有十数个年头,方才访到此处。”

祖师听闻猴王所说,满意的点了点头,倒是一个求道心切之人,猴王所说的这些不过是数十年间发生的事情,老祖掐指一算便能得出。

随机老祖开口道:“既是逐渐行来的也罢。你姓甚么?”猴王听闻祖师问话,急忙回到道:“我无性。人若骂我,我也不恼;若打我,我也不嗔,只是陪个礼儿就罢了。一生无性。”

祖师听着猴王的回答,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笑骂道:“不是这个性。你父母原来姓甚么?”

猴王道:“我也无父母。”

祖师对于这个回答却是颇为好奇,开口道:“既无父母,想是树上生的?”

猴王闻言摇了摇头:“我虽不是树生,却是石里长的。我只记得花果山上有一块仙石,其年石破,我便生也。”

祖师闻言,心下暗喜,看来这猴子便是那天命五灵之人了,开口道:“这等说来,却是天地生成的。你起来走走我看。”

猴王纵身跳起,拐呀拐的走了两遍,倒是引起了哄堂大笑。

你道为何,却是这猢狲不学好,学那些朝堂之人走的步子,自然成了四不像。

祖师笑道:“你身躯虽是鄙陋,却像个食松果的猢狲。我与你就身上取个姓氏,意思教你姓‘猢’。猢字去了个兽傍,乃是古月。古者,老也;月者,阴也。老阴不能化育,教你姓‘狲’倒好。狲字去了兽傍,乃是个子系。子者,儿男也;系者,婴细也。正合婴儿之本论。教你姓‘孙’罢。”

猴王听说,满心欢喜,朝上叩头:“好!好!好!今日方知姓也。万望师父慈悲!既然有姓,再乞赐个名字,却好呼唤。”

祖师想了一会:“我门中有十二个字,分派起名到你乃第十辈之小徒矣。”

猴王问道:“哪十二个字?”

祖师道:“乃广、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圆、觉十二字。排到你,正当‘悟’字。与你起个法名叫做‘孙悟空’可好?”

猴王闻言,十分惊喜,顿时没了正型,跳上跳下,大声呼唤:“好!好!好!自今就叫做孙悟空!”正是:鸿蒙初辟原无姓,打破顽空须悟空。

自此之后,悟空却是在这斜月三星洞中,过上了修道的生涯。

话表美猴王得了姓名,怡然踊跃;对菩提前作礼启谢。那祖师即命大众引悟空出二门外,教他洒扫应对,进退周旋之节。众仙奉行而出。

悟空到了门外,又拜了大众师兄,就于廊庑之间,安排寝处。次早,与众师兄学言语礼貌、讲经论道,习字焚香,每日如此。闲时即扫地锄园,养花修树,寻柴燃火,挑水运浆。凡所用之物,无一不备。

在洞中不知不觉间竟以过了六七年,一日,祖师登坛高坐,唤集诸仙,开讲大道。真个是:

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妙演三乘教,精微万法全。慢摇麈尾喷珠玉,响振雷霆动九天。说一会道,讲一会禅,三家配合本如然。开明一字皈诚理,指引无生了性玄。端得一副有道全真的模样。

众位师兄师弟都听得有滋有味,唯有悟空,却是听得抓耳挠腮,眉开眼笑,入了这仙府六七载,这猢狲模样却是一直未改,这一切自然都看在祖师的眼中,心下暗道:“如今想来,却是到了时辰。”

唤起悟空之名,倒是让这跳脱的猴子静了下来,看向祖师,不知要作何吩咐。

第二百零七章:看破心思窥真意,祖师传法觅长生

却说悟空听了菩提祖师的讲道,高兴的手舞足蹈,却是成功吸引到了祖师的注意力,菩提祖师开口,瞬间就将他打回了原型,乖巧的坐在蒲团之上。

“你在班中,怎么颠狂跃舞,不听我讲?”菩提祖师自然不会对其和颜悦色,反而一脸怒容的责问到。

悟空低着头,回道:“弟子诚心听讲,听到老师父妙音处,喜不自胜,故不觉作此踊跃之状。望师父恕罪!”

祖师听闻悟空的回答,脸上露出理解之色,但又不想这般简单的放过他,说道:“你既识妙音,我且问你,你到洞中多少时了?”

悟空向来顽劣,又怎么会记得这些琐事,径直说道:“弟子本来懵懂,不知多少时节。只记得灶下无火,常去山后打柴,见一山好桃树,我在那里吃了七次饱桃矣。”

祖师却是记得一清二楚,说道:“那山唤名烂桃山。你既吃七次,想是七年了。你今要从我学些甚么道?”

悟空听闻此言却是低着头,唯唯诺诺的答道:“但凭尊祖教诲,只是有些道气儿,弟子便就学了。”

祖师闻言,摇了摇头,道:“‘道’字门中有三百六十傍门,傍门皆有正果。不知你想学那一门?”从此语便能看出祖师对于悟空颇为宠爱,对于其他弟子哪有挑剔的说法。

悟空也是知趣,没有过多言语,径直说道:“凭尊师意思。弟子倾心听从。”

祖师想了想,说道:“我教你个‘术’字门中之道,如何?”

悟空闻言,对于这些东西想来不通,只得问道:“术门之道怎么说?”

祖师道:“术字门中,乃是些请仙扶鸾,问卜揲蓍,能知趋吉避凶之理。”悟空一心求长生,虽说此法让他有些心痒难耐,但还是问道:“似这般可得长生么?”祖师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能!”

悟空听罢,摆了摆手:“不学!不学!”

祖师又道:“教你‘流’字门中之道,如何?”

悟空又问:“流字门中,是甚义理?”

祖师道:“流字门中,乃是儒家、释家、道家、阴阳家、墨家、医家,或看经,或念佛,并朝真降圣之类。”

悟空本就遇见过一大儒,有些思索:“似这般可得长生么?”祖师道:“若要长生,也似‘壁里安柱’。”

悟空道:“师父,我是个老实人,不晓得打市语。怎么谓之‘壁里安柱’?”

祖师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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