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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自卫队里，也算是有军官了，三个排长就不用说了，厉害。十个班长也是训练名列前茅的，这里面还多数还是张姓，倒不是张仁杰任人唯亲，而是人家的确是在评比中排名靠前的。这些天的训练每个人都看在眼里，谁做的好谁又拖后腿心里都跟明镜似得，因此倒也没有人不服。十个班长分别是王大山、张仁志、顾永兴、顾永方、张仁铁、张仁发、赵传磊、张有明、张启山、张启石。
“这个问题咱们问过八遍了，没人知道答案啊！”一排一班长王大山咬了口馒头，接口道。
“都说别管这个，连长说这什么第二阶段体能训练今天就算结束了，明天开始全面进入拳术训练，估计真正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二班长张仁铁夹起鸡腿狠狠咬了一口。“我就可怜了，晚上还要继续去扫盲班，娘的累了一天浑身酸，还得去学认字，早知道小时候就把字认全了！悔不该啊！”
“呵呵，活该你小子，小时候你大爷爷二爷爷几个人在祠堂教认字，你们不学，现在怪得了谁啊，要不是你字认不全，说不准你就说排长了。”张有发端着自己的两个饭碗走过来挨着张仁铁坐下来。“给你们透露个消息，明天开始不仅要练拳，还要开始学习打枪了！”
“什么？！当真？”董彪最先惊讶的问道。
“我骗你们干什么。就在刚才我去连长家里，看到连长和我有德大哥在院子里看枪呢，喝，二十支崭新的步枪，那叫什么来着？哦，连长说那叫什么毛，毛瑟步枪。是德国人造的枪，一支就要二十五两银子，老贵了！”
“好啊，早就听连长讲过，可是等了那么久也没看到那枪是什么样子，娘的，洋毛子造的枪可是比大清国的鸟枪厉害多了，我听说咱们大清国都在向洋毛子买枪呢！”
“对头，老子早就想学枪了，只是没机会摸到，这下好了。不过就二十支，咱们可一百个人呢！”
“轮着来呗！二十五两一支枪，二十支就是五百两，娘的，老子要有五百两，直接回家，什么都不用干了，舒舒服服过一辈子！”张仁铁美美的想道。
“瞧你这点出息！小心让连长听到了罚你做俯卧撑，一次做三百个，累死你！”张有发不屑的说道。
“切！俯卧撑，现在哪个不是一百个一百个的玩，做三百个是累，但是还累不死我！”
“哦，口气不小啊！”张仁杰这时候刚好从门外走了进来，听到张仁铁的话接口说道。“要不吃完饭就去做三百个？”
“连长好！”
“连长好！”
“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管我！老马，给我打碗菜加两个馒头过来！”张仁杰拉了条凳子在边上坐下来，同时对里面的伙房大师傅喊道。这个老马师傅是张仁杰一个堂妹夫，本来在码头一个小酒馆掌勺的，被他被叫过来给队里做饭，还别说，老马的手艺张仁杰就很喜欢，尤其是一手红烧鱼红烧肉做的地道，好吃！
“连长，刚才二排长说明天开始要开始练枪了，是真的吗？”张仁铁也不尴尬，而是转换话题问起了最感兴趣的事。这一下他的嗓门够大，整个饭堂没走的队员全都听到了，一个个都把头转过来盯着张仁杰看。
“没错！”张仁杰从老马手里接过两碗菜和两个大馒头说道。“早就和你们说过，咱们训练到一定阶段的时候，就必须要练枪了，这年头功夫要练，枪更是要练啊！光凭大刀长矛是不行的！”
“哦！”
“哦！”
饭堂里一阵欢呼，男人嘛，就没有一个不爱神兵利器的，这枪也勉强可以归类于神兵利器一类了，几百步之外取人性命啊，端的是厉害的紧。
第十四章 训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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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高兴的太早，现在你们还没机会打枪！开头大部分时间还得练如何端枪，只有枪端的稳，枪才能打得准！从明天开始，上午练拳法、腿法、防击打技术、还有擒敌拳，这些前阵子你们接触了一点，接下来就要加大力度了。别以为开始练枪功夫就不要了，功夫练好了，对枪法而是有很大助益的。
我告诉你们，记下来的拳术训练在开始的时候很惨烈，要你们对着包着树皮的木桩一直打，一直打到满手血，回去包扎完后还要接着打，直到手上出了茧子不出血为止！还有那个抗击打训练也十分残酷，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摔的鼻青脸肿的都是小儿科。等到这些都练完之后，你们也就勉强算是合格了！
这个阶段不会长，半个月最多。那个训练章程不少已经给你们讲解过了吗，等到后面还有单兵技能训练，最后一环也训练完了之后，我保证，你们每个人都能背上一杆枪！”
“连长，你没骗我们吧！”不远处一个队员睁大着眼睛问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再说，你们有什么只得我骗的！我说了每人一杆枪，肯定说道做到！”张仁杰自信的说着。
“哦，连长万岁！”
“连长万岁！”
“停！”张仁杰大声制止道：“这句话可不能随便乱喊，被官府抓起来我可要找你们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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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里的这杆枪，叫毛瑟步枪，德国造的，今天就开始教你们如何打枪。不过，今天就只能给你们先过过瘾，每个人三发子弹。今天打完了，晚上全都给我到饭堂集合，进行枪支理论学习，完了还要学组装、拆解、检查、装弹、调整/校验、清洁、维护保养等等。我告诉你们这一支枪可贵的很，二十五两银子才能买到一杆。你们七八年都不一定能攒这么多钱，所以，必须要给我好好使枪，学的时候都给我认真点，我的话都要听仔细了！要是因为哪个操作失误导致枪支损坏的，我可要他照价赔偿！”第二天下午训练场上，张仁杰恶狠狠的喊道。
下面这些现在是有了兵的样子了，至少说，比现下那些淮军里面的普通士兵要强。不过这都是些生瓜蛋子，没上过战场，做不得数的。说到洋枪，下面这些人是见过，但是从来没有摸过。老式的鸟枪倒是有人玩过，但是也很少。不吓唬吓唬他们，估计进行枪械训练的时候这些人容易开小差。
看到下面这些队员一个个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张仁杰也笑了。这场景跟自己当年一个样，第一次进行枪械训练的时候那叫一个激动。上面教官还在讲着，自己便早已沉浸于幻想了。想象着自己是一位神枪手，能让子弹听话地飞向百米外的十环靶心，能举着枪精准地打落下树上一根细细的枝条，也能闭着双眼，仅靠双耳便能击落高空的大雕。不过这一切都是扯犊子，刚练习打枪的时候，就只是十米远，你都会脱靶。
“十个班长出列，上前来领枪！”张仁杰喊道。
先前他已经花了时间提前教了十个班长如何使枪，教他们如何装弹，如何射击，讲解详细的动作要领，要他们牢记，并试着打了不少子弹，接下来就要由他们来教授各自班里的队员如何使枪。缺乏人手啊，一切都要靠自己一个人，自己就是长了十张嘴也忙活不过来。一百个人，要等着他一个个的教打枪，拿的教导到猴年马月？
毛瑟1871，算是现在世界上较为先进的枪了，威力很不错，采用了枪机旋转闭锁机构，闭锁突榨位于机头部位。闭锁时突榫支撑在节套前端的闭锁内，左右对称，受力均匀。也就是由于其闭锁与击发机构平稳可靠，才被德军定为制式装备。十个班长兴高采烈的跑到前面各领了两杆枪，不过没有子弹，第一步，先要教队员们认识枪支以及如何操作。还要给他们嘱咐打枪时候的动作要领，不能就这么随便的乱打一气。
“爹，咱家的现钱不多了吧！”今天张有德跑过来看自卫队训练打枪，有些心疼这些新家伙给毛毛躁躁的新手们训练用。
“嗯，你小子知道就好，你这么拼命的训练，效果的确的很好，当年我在军中也没看过练兵练得比你好的。这些日子每天大鱼大肉的供着百十号人，咱家再大的家业也撑不住啊！加上买这二十杆枪，爹可是把老本都拿出来了！不过我事先声明，想要我卖地那是不可能的！”张有德最近很不高兴，就是前阵子张仁杰跟他提出要卖地，只有卖了地，才能有银子继续养兵。家里五百亩好地，就是卖掉一百亩，也能卖出至少一千二百两银子。
“儿子所想所做的，过段时间爹您一定会满意的。这些枪远远不够用，必须还要多买一些，卖地还不是想要多凑些银子买枪嘛。不过，爹你实在不同意就算了。我另外想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想？”张有德没好气的说道。
张仁杰微笑了一下：“爹，过段时间我准备出兵剿匪！”
“剿匪？！你要出去找土匪干仗啊！”张有德吃了一惊说道。“你小子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就凭这些新兵蛋子，学都没见过，就去和那些常年刀口舔血的土匪干仗，你想要他们去送死啊！还是你自己想去找死！”
“我又没说现在就去，等到再过个把月，自卫队练得差不多了，也就能行动了。要死不拉出去练练，这一百人永远都不能算作是兵。也许留下来看家护院是足够了，但是儿子跟您讲过，我还指带好队伍出人头地呢！不拉出去练练怎么行！”张仁杰充满豪气的说着，以他的水准，亲自训练一个连队小半年时间，其中还加上他自己亲自出马，若是连几个土匪也对付不了，那直接找块豆腐拍死自己算逑。
“说的也是，可是咱们清河周边的土匪也不多啊，最大的土匪洪泽湖里海龙王，那支水贼你们也对付不了，其他的都藏的不知道在哪儿，你怎么剿匪？”
淮安府这么大的地方，下面各个县就属清河治安算是最好的，没有一股成气候的土匪。淮河、运河往来商队还算热闹，一些小股土匪也只是打劫一下过往客商。得手之后人便躲起来了，很难找到他们的匪穴。而海龙王不一样，这是一股盘踞在洪泽湖上已经有六十年的老匪，虽然以前也被朝廷出兵清剿过几回，但是官兵一来他们便躲了起来，官兵走后他们又冒了出来。就是十年前的那一次清剿，官兵据说还损失惨重。
“海龙王，呵呵，洪泽湖对于大海那就只是个小泥潭，就他也敢妄称海龙王，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对了，这个海龙王本名叫什么？”张仁杰还真就是想把主意打到这海龙王的身上的，着一股水贼盘踞多年，积攒下来的财富必然不少。六十年积累啊，估计就是自己那同窗好友唐家也不一定会比这股水贼的银子多。毕竟当初在太平天国时期，唐家跑到了京城避难，而前任海龙王却曾经帮助过太平军打清河县城。就这，海龙王就应该积聚了不少财富。
第十五章 练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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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真想去找海龙王的麻烦吧？！”张有德吓了一跳大声说道。幸好队员们都在远处训练场上里学习操作枪支，根本没人注意到这边。
“还没有，至少暂时不准备这么干。就算是我想去找海龙王麻烦，那也得这些家伙给力才行啊！”张仁杰指着训练场上的队员说道。到现在为止，就连官府都还不清楚这洪泽湖水贼海龙王麾下到底有多少人，但是估计应该不少于两百人，不然也不会算做是淮北地区最大的一支积年悍匪了！
“现在的海龙王叫什么还真没听说，就光叫这个名号了。不过你可别打他的主意，官府几百人过去都没讨得了好，要剿匪你也找软柿子捏去！”张有德继续嘱咐道。
张有德和张仁杰爷儿俩在边上东扯西扯的说了近一个时辰，一个半小时过去了，训练场上的队员们终于废了劲的初步学完如何操作枪支以及一系列的动作要领。接下来就差发子弹，进行实弹射击了。
“连长，发子弹吧！”一排长董彪上前报告说道。
“好，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各班长过来领子弹，每人三发，没有多。先前就说了，今天先让你们过过瘾，以后每天也就只有三发子弹，你们都给我认真点！十天之后综合考核，谁考的好，这二十杆枪就先发给谁！其他人要也想背枪，那就得再等几个月了！听到没有！”张仁杰大声喊道。
“明白！”下面的队员一个个也激动了，终于要开始打枪了，洋枪，怕是方圆几十里都没几个人打过枪吧！
“我先做一次示范，一边在讲解一遍，要还是有不懂的地方就记下来，晚上在饭堂里可以向我提问！等会就根据你们班长讲的，在看我的动作做照着做。”张仁杰先拿过一支枪，站到众人前面，一边做动作一边讲解道。
“第一步练习射击的时候都要有依托的东西，这样你们也能打的准一些。看清楚了，先把枪下护木放在这个沙袋上，右手，注意是右手腕内旋下塌，虎口对正握把后端，以手掌肉厚的部分和手指形成合力握住握把，食指的第一节贴在板机上，里侧和枪要留有空档，右肘由内向外撑，肘皮控制在里侧，左手托握下护木后端手背紧靠沙袋，两肘必须保持稳固，两手正直向后适当用力把枪托确实抵在胳肢窝，头从上向下稍微向前倾，右眼要平视缺口和准星，瞄准的时候眼睛绝对不要斜视，注意力集中！两腿要自然分开，就像我这样，总之一句话，打枪姿势合适、要自然，整体稳固，这样效果才好，才打得准！”
“瞄准的时候瞄准点对准中间的红心，枪面一定要平，看清楚缺口和准星，要让准星尖处于缺口中央并要和上沿平齐，指向瞄准点，这些都做好了，再均匀正直地向后扣压扳机，。接下来这些日子，你们打枪的时候我都会在旁边看着，每一个动作有错误的我和十个班长给你们纠正。纠正一次两次可以，要是老犯同一个错误，可别怪我不客气！”
“看清楚！”说完张仁杰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响，子弹正中靶心。一排长最先跑过去，随即大喊：“打中了，正中红心！”
张仁杰没有说话，再重新装了一颗子弹，“砰！”的一声，又是正中目标。
“好！”后面的队员大声的叫好，也都被张仁杰这一手又镇住了，这枪法，百发百中啊，厉害，实在是厉害。“各班长分发子弹！”
拿到子弹，有的班里便是各人抢着要先打，还有的班里却是谦让起来，他们怕第一个上场，打的太烂，被别人更怕被连长张仁杰笑话。“三班，五班的，别磨磨唧唧的，打不打，不打就把子弹给别的班打！”张仁杰看前面靶子都摆好了，三班五班的第一个队员还没上前，顿时就怒了！“第一次打枪，记住刚才各班长讲解的要领，照着做就是了，打不好是正常的，要是你们第一次就打中红心，那才是见鬼了呢！”
“装弹。”
“开枪！”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