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汉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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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汉往事-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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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种认识的也大有人在,楚王刘戊就是其中一位。

    刘戊从廷尉大狱出来。头也不回地往吴国跑。我在前边介绍过,朝廷明确规定:无朝廷诏令。藩王不可私自离开封地,更不准互相串门。否则以谋反罪论处。

    纵然如此,刘戊还是去找了刘濞。当然,刘戊本人也成为这次“造反”事件的首倡。送走刘戊后,刘濞又先后联络了一同挨处分的赵王刘遂和胶西王刘卬。这四个人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当大家达成一致意见后,也分头做了些准备。

    在几个人中,刘遂的花花肠子最多,当初送走吴国使者后,他很快也派出了自己的使者,目的地——匈奴。这是汉朝历次造反工作的必修课程。没多少新意。然而对刘遂而言,成效还是有的,因为他和军臣单于达成口头协议:待诸侯起事,匈奴急速南下,直逼长安。

    有了匈奴人的承诺,刘遂就多了一份把握。可他不曾想过的是:匈奴人只是一群职业强盗而已,风声紧了缩回去,风声过了抢一把,没道理不给好处就听你指派。指望他们去和汉朝火并,还得看自己有多少分量。

    当然,对军臣来说,开出这种承诺还是必须的。开一张空头支票。鼓励他们放开闹、尽情闹,待闹的不可开交时,自己再乘虚而入。既减少了工作阻力,又降低了战斗性减员。且收益丰厚,说不定还能搞一次长安自助游。这简直是送上门来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就在刘遂暗自高兴之时,有两个人提出了反对意见。一个是赵国丞相建德,另外一个是赵国内史王悍。

    建德兄反对是合情合理的。诸侯丞相通常是朝廷派过来的眼线。刘遂要造反,他自然不会太乐意。

    至于内史王悍的反对就是另外一个层面上的问题了。他认为刘遂此举必败无疑,不反无忧,反是找死。

    待俩人讲完,刘遂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地说了句:“知道了”。

    建德、王悍暗松了一口气,事情看来还有缓和的余地。事实上,他们太小看刘遂了。

    当天晚上,刘遂就很客气地派人过去,请他们吃饭。俩人高高兴兴地去了。刚进屋,身后的大门却缓缓关闭,然后就是一把火……

    刘遂准备的有模有样,胶西王刘卬也没闲着。

    关于刘卬,刘濞是比较重视的。当初派使者和他达成一致意见后,刘濞还是不放心,为了保险起见,乔装改扮,亲自跑来——和刘卬当面立盟。临走时,刘濞留下一句话:约请诸王起事。

    刘濞所说的“诸王”是有特指的——刘卬的那些自家兄弟们。

    送走刘濞后,有人在刘卬耳边提出了反对意见:“侍奉一个皇帝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今和刘濞共同举事,就算能够成功,还的接着搞两主纷争,其成败更不可知。如此,还不如不反。”

    刘卬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刘濞算个鸟!”

    一片愕然。

    统一思想后,刘卬开始出牌了。他请来了自己的五位兄弟,在密室里开诚布公地讨论半天,虽然各怀心思,但最终也达成一致意见——造反。

    不过待到动手时,却发生变数。齐王刘将闾、济北王刘志就地反水,彻底打乱了刘卬的布局。当然,这是随后发生的事情,到时将会介绍。

    也许有人会疑惑,前边提到齐国被一分为七,还有那个城阳王刘喜(这些人的侄子)怎么没来?

    实际上,刘喜也被通知到了,但这位兄弟油滑,脑子活泛,鉴于老爹生时吃过的亏,所以他的原则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到处跑不如待在家。

    刘卬的使者还没进门,刘喜就想明白了个中关巧。他可不愿意趟这滩浑水。随即装死卖活地躺在床上,才令使者进门。

    使者在他面前费了半天口舌,只得到了他这么一个回答:寡人病,不能行,代以致歉。

    待使者出门,他从床上一蹦而起,接着是一阵暗笑。

    刘喜很滑头,叔叔们倒挺够意思的,密谋结束后说了一句“仗义”的话:“此举不必让小孩子参与,事成之后让他分享就是了。”

    多冠冕堂皇。

    刘戊准备的挺不错,楚王刘戊也没闲着。他从吴国回去后,先把丞相张尚、太傅越夷吾等异己份子抓了起来,并很快砍掉了他们的脑袋。他算是行事最为坚决的一位。

    大家都准备的差不多,专等刘濞的动静了。

    刘濞很有套路。

    暗自派人南下,联络闽粤、东越诸国,相约共同起事。

    通知刘戊、刘遂、刘卬等各路诸侯,推行恐怖专政,诛杀朝廷指派的各级官吏,准备祭旗。

    通令国内:十四岁以上、六十二岁以下男丁,全部随军出征。真可谓是倾巢而出。要说这也是有理论依据的:刘濞现年六十二岁、小儿子十四岁,都上了战场。既然领导人不退休,也不计较成不成年,那平头老百姓们大可参照执行,。

    公元前154年(景帝三年)正月,刘濞传檄天下,宣布起义。

    “七国之乱”开始了。(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七国之乱—第四节 刘濞其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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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后介绍了刘戊、刘遂和刘卬,做为领头人的刘濞就该浮出水面了。

    刘濞这个人我在前边经常提到,但由于没轮到他唱主角,所以让他老兄在后台凉快了很久。现在,他终于急不可耐地蹦了出来,该让他上场了。

    刘濞的老爹叫刘仲(刘邦的二哥),他是目前诸王中辈分最大的一位。刘邦曾封刘仲为代王,但匈奴攻代,刘仲弃国而逃。毕竟是亲兄弟,刘邦没治他的罪,但把他贬为合阳侯,时不时还会讽刺、嘲笑一番。刘仲封侯时,儿子刘濞也有相同的待遇,被封为沛侯,成为老家一亩三分地上的领导人。

    公元前196年,黥布造反,刘邦亲率大军剿叛,刚满二十岁的刘濞陪伴身边。刘濞的确有些能力,在这段时间,上蹿下跳,表现的可圈可点。

    黥布被灭后,刘邦既顾忌吴地南接壤东越等国,又恐江东人士不尊皇命,因此挑选壮王镇之。但可供他选择的人并不多,一则二哥刘仲能力不行、四弟刘交性格温和,何况自己的几个儿子年龄还小,满足不了要求;二则刘邦不愿意让外姓人染指此职。最终刘邦把目光落到大侄子刘濞身上。人高马大、性格彪悍,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二年,刘濞被封为吴王,辖东南三郡五十三城,定都广陵(今江苏扬州)。

    在刘濞准备离京时。刘邦召见了他。

    望着跪在地上这个侄子,刘邦有些后悔了。因为刘濞有反相。我不懂面相,因此我也讲不清楚“反相”到底是个什么样。不过刘邦的确挺有一套。深得老丈人的真传。

    不过,这种神乎其神的东西也不是仅此一例,后世的诸葛亮也搞过,而巧就巧在故事走向也完全按照相面而展开。

    有点后悔的刘邦手抚刘濞的后背,若有所思地讲:“五十年后东南有乱,难道是你?”

    这句话差点没把刘濞吓死,连忙叩头,汗流如柱。

    刘濞还没找到合适措辞,刘邦叹了口气。“天下同姓一家,慎毋反!”

    汗流浃背的刘濞连叩头,“不敢!不敢!”

    最终,刘濞胆战心惊地上任了。

    不得不承认,刘邦讲的太对了。可这剂预防针,虽然把刘濞吓的不轻,但也在其心中埋下一粒与朝廷不和的种子。刘邦若活着,刘濞自然不敢张狂;可刘邦一死,世事就难料了。

    要说刘濞是有功的。四十多年吴王也没白干。

    一方面为朝廷守边,安定地方;另一方面鼓励农耕,发展经济。并且开采铜矿,“国用富饶”。境内不征赋钱,卒践更者一律给予佣值,“深得民心”。且在江淮之地开凿运河。使当日地广人稀的长江三角洲逐渐繁盛,都城广陵更成为商贾云集的大城。这。都是刘濞的功劳。

    可朝廷并没有多少感激之情,反而增添了不少猜忌。“吴王必反”四个字。早在吕雉时期就是一些人的口头禅。

    但由于刘濞实力强劲,也没什么过火的行为。因此,与朝廷相安无事。

    然而,矛盾还是渐渐明朗了。

    矛盾的起因,还得从刘启初为太子时说起。

    刘恒称帝后,召吴国太子刘贤进京。听起来虽然冠冕堂皇,事实上没什么可高兴的,因为他此次进京只不过是当“人质”来了。

    虽然是“人质”,但生活待遇还可以,也没怎么限制人身自由,只要不离开长安,可以随便溜达。

    一次刘贤入宫觐见,结束后碰到太子刘启。都是年轻人,共同语言就多了点。能够交流感情,这要说是件好事。然而世事难料,“好”和“坏”随时都可以逆转。

    两人聊得高兴,就一起喝酒;喝完酒后,已昏昏沉沉,但还不算完,接着下棋。

    就是这盘棋下出了问题。

    两位“太子”在棋桌上争胜,结果刘启一败涂地,比较丢人。刘启的“太子”身份怎么着要比他刘贤高出很多,刘贤胜了棋局,怎么着也得谦虚一番,客气几句,最好再表达一些歉意。

    而刘贤不是这种人,他嚣张起来要在他老爹之上,何况他喝点酒,说起话来就更随意,甚至忘记了对面这位仁兄的身份。懒腰一伸,长脸一拉,扯着嗓子似笑非笑地冲刘启讲:就你这水平,还敢跟老子下棋,找死的吧?

    刘启也不是省油的灯,脾气也不是太好,且借着酒劲,更容易冲动。听刘贤称“老子”,刘启拎起棋盘就朝他头上拍了下去。还适时地配了音:就你这身份,敢在老子面前嚣张,找死的吧?

    刘贤倒在了血泊之中,再也没能起来。下了一盘棋,讲了一句话,结果就丧了命,他有点不值。

    刘启也傻脸了,惊出一身冷汗,瘫在地上,他没想到刘贤这小子如此不经揍,只那么一下下就过去了。老爹正千方百计拉拢吴王,不成想他上去就先干掉了人家儿子,这祸闯的有点大。

    刘恒听到这个消息后,连忙跑了过来,抬腿就往刘启身上踹,骂了一通后,关他禁闭。这件事情,甚至让刘恒动了换太子的心思,若不是老娘窦漪房百般回护,也许刘启会在“削藩”这件事上换一个身份出现。

    虽然经常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经过几千年实践检验,这是一句糊弄人的废话。连公安局局长的儿子都敢说“我爹是李刚”,皇帝的儿子就更不用说。杀个把人就想让人家抵命,做梦去吧。

    可刘贤的尸体总不能留在京城啊,怎么着也得给他老爹送回去。因此,刘恒写了一封道歉信,随带刘贤的尸体一并送往吴国。

    刘濞打开棺木看了一眼儿子已快腐烂的尸身后,差点气晕过去。一个活蹦乱跳的大胖小子,竖着进京,横着回来,任谁受不了。

    回过神后,怒不可遏的刘濞冲使臣吼道:“天下同宗,死在长安,就埋在长安,何必送来?”。然后大手一挥,“拉回去!”

    使者傻脸了,苦主不接收,总不至于把棺材往人家门口一扔,扭头就跑吧?再说他们也没那个胆量。没办法,拉回去吧。

    要说这位使者大人挺可怜的。别人出差虽然长途跋涉,非常辛苦,但一路上游山玩水,空气新鲜,既风雅又惬意。可他这趟差出的,千里迢迢拉一具尸体,丢人不说,还臭的不行。甚至动几次就地埋掉的心思,可摸了摸脖子再无奈地摇摇头后,接着赶路了。

    使者返京后,棺材里已不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堆腐肉和几把骨头。刘贤死的憋屈,死后的遭遇更憋屈,真够难为他了。

    尸体去而复返,也让刘恒大吃一惊:叫你去送尸体,你他妈又给我拉回来了。抬腿冲到刘启跟前,上去就是一顿暴揍。然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就埋在长安吧,谁让自己不占理呢?

    这件事,对两个人的影响非常大。

    一个是刘启本人。经此一事后,他开始克制自己的性情,遇事学着隐忍和琢磨,这对他甚至整个王朝来说,是一件好事。由此可见,刘贤也并非死的毫无价值,最起码改变了刘启,为大汉王朝有着卓越的贡献。

    另外一个就是刘濞。这件事,让他的心中留下了对刘恒父子刻骨的仇恨。这份私仇,迟早会开花结果的。

    事实上,刘濞把这份仇恨表现的也非常明显。史料记载:吴王由此稍失藩臣之礼,称病不朝。也就是说,从此之后,刘濞再也没去过长安,无论朝廷如何邀请,他就是岿然不动。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讯号。

    刘恒也清楚刘濞在想什么,但他对刘濞也及不放心。因此,他暗中打探,弄清楚刘濞是在装病后,心中愤恨。随即做出了一个举动:将所有吴国使臣一并扣留,送交廷尉署审问、惩处。

    这对刘濞来说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因为廷尉署随时就可以拿出他造反的“证据”。虽然他很想造反,并且也暗中做了些准备,但绝不是此时。

    刘濞抓耳挠腮地想了几天后,决定趁秋觐的机会再派一位使臣进京。他对这位使臣寄予厚望。当然,从最终结果来看,使臣也不辱使命。

    使臣进京后,在刘恒面前说了这么一段话:吴王确实无病,只因朝廷禁锢吴国使臣,使吴王大恐,才装病不朝,请陛下捐弃前嫌,容其改过。

    若按刘恒最初的想法,也得请这位使者去廷尉署吃牢饭。可不幸的是,刚巧赶上匈奴人南下,北方烽烟又起,无暇顾及东南,因此借坡下驴,说了句违心的话:“吴王年老,免其入朝觐拜。”

    随即赦免了那些正在廷尉署吃板子的吴国使臣们,还赐给了刘濞几杖,托人给他带了过去。(几案和手杖,供老人靠身和走路扶持只用,朝廷赐此代表对老人的尊敬)。

    刘恒放缓了对刘濞的整治,刘濞也放慢了造反的进程。双方紧张的局面得到了缓解,两家又步入正轨。

    后来贾谊上《谏铸钱疏》,建议收回刘濞的铜山。可刘恒只微微一笑,将此疏放置一边没再提起。事实上,并非刘恒不想这么做,只不过他不愿意再去刺激老刘濞。(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七国之乱—第三节 串谋(二)
    事实上,刘遂接见吴国使者前,另外两个人早和刘濞达成了一直意见。这两个人不难猜到——胶西王刘卬、楚王刘戊。

    能够产生这么个结果并不复杂,因为他们同时被朝廷收拾了一顿。

    关于刘戊,我在前边介绍过。第一个被整,还差点掉了脑袋,加上他本就不是一个安生的主,自然对这次经历耿耿于怀。

    刘戊有惊无险地出狱后,让空车招摇过市地返回楚国,自己却兜个大圈,秘密跑去了吴国。可以说,刘戊在将要发生的这件大事中,是不折不扣的发起人。只不过实力有限,虽然是发起人,却不带头人。这一点,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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