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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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案-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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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都已经过了中午吃饭的时间。
  谢纪白看了一眼手表,说:“完全没有收获。”
  唐信问:“其他人那边呢?”
  谢纪白看了一眼手机,说:“好像也还没有消息。”
  唐信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回局里还是……?”
  谢纪白说:“先回局里去吧。”
  没有新线索和目的,他们在外面瞎跑也不是事儿,还是回去看看陈艳彩那边有没有什么要帮助的。
  两个人站在马路边上,等空的出租车,就看到川流不息的马路对面,忽然有个小孩急匆匆的往这边跑。
  这一块并没有红绿灯,只有一条人行横道,马路不宽,但是车流量很大。那小孩子也就不到十岁的样子,在车辆之间飞快的穿梭着,让人看了一身冷汗。
  “小心!”
  谢纪白忽然扑过去将那个孩子往前一拽,唐信赶紧跑了过去。幸好谢纪白反应快,不然那小孩子就要被车撞到了。
  “没事吧?”唐信将两个人扶起来,问。
  “没事。”谢纪白摇了摇手。
  唐信松了口气,说:“车多的地方不要乱跑,知道吗?你家大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那小孩子的衣服看起来有点旧了,洗的都有点发白,此时还有些脏兮兮的。不过看起来精神头还不错,长得也很可爱。
  “我是跑出来的。”那小男孩开口。
  谢纪白愣了一下,忽然有点头疼,难道是离家出走的小孩?
  “你手里的书……”谢纪白突然注意到了小男孩手里的书。
  全灰色的封面……
  似曾相识,压抑又诡异。
  小男孩抬起手来,把书拿起来。
  唐信一怔,两个人这回看清了书封上面的字。  
  ——《鱼的记忆·第十三卷》 
  谢纪白立刻问道:“这本书是从哪里得到的?”
  谢纪白将书拿了过来,然后打开……
  “啪”的一声。
  有东西掉了出来。
  唐信立刻弯腰捡起来,把正面翻转过来,原来是一张照片。
  是一间房间的照片……
  
  第44章 殡葬馆的四条手臂7
  
  破旧的房间,再加上光线昏暗,看起来好像鬼屋一样。
  唐信皱眉,说:“医院的病房?”
  “不知道。”谢纪白说。
  看起来有点像很老旧的医院病房,灰白色的墙壁掉皮很严重,房间窄小又拥挤,但是里面只有床和床头柜两样东西,好像连椅子也没有。
  仔细看,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可以看到模糊的走廊,外面的墙是那种,很古老的,上下两种颜色的墙壁。这么一瞧,就更像是医院了。
  小男孩这时候才开口,说道:“有个人让我把书送到这附近的。”
  “是谁?”谢纪白立刻问。
  小男孩回头看了一眼,不过在人群中没有找到那个人,他摇了摇头,说:“不记得了。”
  灰色的书里夹了一张照片,剩下就只有一排字了。
  ——懦弱的人是自己选择了地狱。
  谢纪白和唐信将那个小男孩带回了警探局去。
  大家还都没有回来,就陈艳彩一个人在,看到谢纪白和唐信领着一个小男孩走进来,差点被刚喝进去的水噎死。
  陈艳彩瞪大眼睛,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出去一趟连孩子都有了。”
  “别瞎说。”谢纪白说:“这个孩子好像走丢了。”
  小男孩说不出自己家在哪里,身上也没有手机之类的东西,问他他只是摇头。谢纪白和唐信本来打算带着小男孩留在原地等一会儿,不过等了一个多小时,根本没有人来找这个小男孩。
  最后两个人只好带着小男孩先回来了。
  陈艳彩走过去,蹲在小男孩面前,说:“小朋友,告诉姐姐,你家在哪里啊,你叫什么啊,你记得家人的电话号码吗?”
  唐信说:“这些话我们刚才都问了。”
  小男孩缓慢的摇头,说:“不记得。”
  “额……”陈艳彩忍不住说:“回答的也太敷衍了吧,至少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你总不会忘了吧。”
  “不记得……”小男孩又缓慢的摇头,说:“他们叫我傻子。”
  “啊?”陈艳彩一愣,眼皮猛跳,叨念道:“我还是看看有没有报警记录吧。”
  陈艳彩站起来,看到谢纪白手里的书,说:“小白,怎么又一本书?”
  谢纪白把事情给她讲了一遍,陈艳彩嘴巴都张大了了。
  唐信说:“恐怕那个人知道我们要去找寇鑫调查,所以特意让这个小孩子拿着书在那里等我们的。”
  只可惜,他们问小孩子给他书的人长什么样子,他却说不出来。
  谢纪白取了纸笔,然后对那小男孩招了招手,说:“过来,来,到叔叔这里来。”
  小男孩很乖巧的走过去,然后坐到了谢纪白身边。
  谢纪白将纸笔推给他,说:“你能画一画,给你书的那个人的长相吗?”
  小男孩拿起笔来,低着头玩了一会儿,然后这才抬起头来看谢纪白,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啊,还是小白有办法。”陈艳彩忍不住感叹。
  唐信站在一边,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是下午了,再过几小时都要下班了,他们连午饭都没有吃。
  唐信这会儿还真有点饿了,他现在只希望今天能准时下班,然后去超市买火锅的食材,回家开着空调吃火锅。
  那小男孩拿着笔,刚开始并不画,只是用铅笔在纸上来回的戳,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谢纪白没有催促他,打开自己的电脑,坐在旁边看一些资料。
  过了有半个多小时,小男孩忽然说:“有人一直盯着我,我画不出来。”
  谢纪白立刻转头,看向陈艳彩。
  陈艳彩睁大眼睛,说:“不是我。肯定是唐法医!”
  唐信正在倒咖啡,都没有回头,只是抬了抬杯子。
  “沙沙”
  小男孩终于不再戳铅笔头了,纸上发出“沙沙”的声音,他开始画画了。那声音似乎有节奏,不快也不慢,竟然让人听了很舒服。
  “我画好了。”小男孩很快的说。
  唐信和陈艳彩听到声音都走过去看,那张白纸上画着一个人……
  陈艳彩:“……”
  “太抽象了,这是什么?”陈艳彩忍不住小声说。
  唐信摇了摇头。
  谢纪白将画纸拿了起来,说实在的他也看不懂……
  陈艳彩又说:“这是人的鼻子吗,好像老鹰的嘴,也太夸张了。”
  “不是老鹰。”小男孩忽然说:“是这个。”
  他伸手指着谢纪白桌上的一个东西。
  那东西装在透明的证物袋里,是一枚乌鸦展翅大叫的领针,是那个人送来的东西。
  小男孩指着那枚领针,说:“是乌鸦。”
  那小男孩的声音软软的,然而这三个字说完了,大家都感觉到脊背上一阵凉意。
  唐信对谢纪白招了招手。
  谢纪白站起来,走了过去,两个人进了会议室,关上门。
  唐信说:“或许当时那个人,带着一枚乌鸦的领针。”
  “有可能。”谢纪白说。
  那小男孩的意思,或许并不是那个人长得像乌鸦,而是他当时看到了乌鸦,而且印象非常深刻,所以才把那个人的脸画成了乌鸦的样子。
  唐信又说:“还有……小白,我建议你带这个孩子去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谢纪白问。
  唐信说:“你也应该注意到了,他或许精神方面有些异常。”
  谢纪白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了。”
  谢纪白和唐信走出来,陈艳彩还在琢磨着那张画。而那个小男孩,正望着侧门的小窗户。
  小男孩看到谢纪白回来,指着那扇侧门的窗户,说:“那里有个人。”
  坐在小男孩身边的陈艳彩一个激灵,忍不住搓了搓胳膊,说:“你别吓唬我。”
  他们办公室的侧门是上了锁的,可以通向楼上的楼梯间,从来都没有用过。大家一般都是走电梯或者电梯旁边的楼梯间。
  那里怎么可能有人?
  谢纪白走过去,说:“来,跟叔叔走一趟好吗,叔叔带你去个地方。”
  小男孩看了他两眼,点了点头。
  陈艳彩一边搓着胳膊,一边看谢纪白把小男孩带出去了,问:“他们去哪里了?”
  唐信说:“只是做个常规检测。”
  唐信说完就跟了上去。
  他们带着那个小男孩到了楼下五层,这一层是常规测试用的,各种仪器都非常全面。
  他们走进来,就看到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同事在忙碌着。
  两个人刷卡进了玻璃门,带着那个小男孩往里走。
  小男孩抓着谢纪白的手,他看起来有点紧张,仰头看着谢纪白,说:“这是什么地方?”
  “别紧张。”谢纪白说。
  小男孩紧紧抓着谢纪白的手,他并不再往前走了,仰着头望着他,说:“我很害怕……你也觉得我有病吗?他们一直都这么说。”
  谢纪白看着眼眶发红的小男孩,忽然心脏有点发紧。
  检查报告显示,小男孩患有精神疾病,好在并不算是很严重,但他的情绪不稳定,而且时常会出现幻听和幻视。
  陈艳彩说:“这下可好了。那个人真是太无耻了,他肯定是知道的,所以才让这个小孩子送书给咱们。就算这个小孩子真的能描述出他的样貌,那也是没有用的。”
  的确如此,患有精神疾病的供词不足以说明什么。
  天黑之前,陈万霆、刘致辉和秦续他们也陆陆续续的都回来了。
  大家全都是没有带过孩子的人,对一个小孩子全都束手无策。
  陈艳彩那里根本没有查到报警记录,好像并没有人因为丢了一个小孩子而感到焦急。
  而那个小孩子也说不出他从哪里来的。
  陈万霆叹了口气,说:“这下好了,我们的案子还没进展,现在忽然多了个孩子要照顾。”
  众人一阵大眼瞪小眼,最后也没有个结论。
  唐信忽然将他那副金丝边的眼睛摘下来,说:“算了,今天时间太晚了,这个孩子我带着好了,明天我们再想办法。”
  “你带着?”陈万霆一阵错愕,说:“可是小白……”
  陈万霆忍不住看向谢纪白,唐信现在可是借住在谢纪白的家里,唐信要照顾这个孩子的话,难道要把小孩也带到谢纪白家里?
  唐信说:“旁边有一家酒店,我可以带着他今天在酒店休息。”
  最终大家全都散了,各自回家去,谢纪白靠着桌子瞧着收拾东西的唐信,说:“我们还要去超市,快一点。”
  唐信抬头看他,说:“小白……”
  谢纪白打断他的话,说:“你不会真要带着他去住酒店吧?那明天早上,会不会有人到局里来报警说你拐卖儿童?”
  唐信忍不住笑了,说:“我以为你有洁癖,不喜欢别人住到你家里。”
  谢纪白说:“所以你要把房间收拾整齐。”
  “我知道。”唐信拍了拍那孩子的肩膀,说:“走吧,今天晚上吃火锅。”
  
  第45章 殡葬馆的四条手臂8
  
  其实别看谢纪白有些不好接触的样子,其实是个最心软的人。
  小男孩跟着他们一起去超市,三个人买了很多东西,然后拎着回家,准备晚饭吃一顿丰盛的火锅。
  谢纪白家里实在是太干净了,小男孩本来就有点怯生生的,进了家门之后,就有点吓住了,不敢往里走。
  唐信忍不住笑起来,带着小男孩换了拖鞋,然后又带着他去洗手换衣服,让他到自己的房间去休息一会儿。
  谢纪白已经对着一大堆食材发愁了,唐信买的太多,他想要把东西全都塞进冰箱里,真是一件有困难的事情。
  唐信走进来,说:“我来吧,你去休息一会儿,今天跑的挺累的。”
  “还好。”谢纪白说。
  唐信开始洗菜切菜,谢纪白站在厨房门口没有走。
  “为什么要把他带回来呢?”谢纪白问。
  这个“他”,当然指的就是那个小男孩了。
  唐信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脑袋一热而已,感觉有点同病相怜。”
  “同病相怜?”谢纪白挑眉。
  唐信说:“我挺小的时候,我父母全都过世了,我甚至根本不记得我父母长什么样子。我父母不是经商的,没什么丰厚的家底,一大群亲戚没有人愿意抚养我,全都推三阻四的。虽然我那时候很小,不过那一幕我记得很清楚。后来我叔叔从国外赶回来,把我带走了。”
  “那你很幸运。”谢纪白说。
  “的确。”唐信说。
  两个人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不过唐信知道,谢纪白和他的经历有些相似,甚至更让人可怜。谢纪白父母去世之后,他一直是一个人过的,虽然有名义上的监护人,不过和没有也差不多。
  谢纪白点名要吃的火锅,大夏天吃火锅,就算开着空调也一直在冒汗。
  谢纪白只吃清汤锅,以前他自己吃火锅,就是倒一锅矿泉水,然后开始往里涮菜。简直清澈见底,什么也没有。
  这次在唐信的强烈要求之下,谢纪白的清汤锅底中终于加了一段葱段去味儿,一片香菇提鲜,其他的还是什么也不加。
  小男孩第一次吃火锅,眼睛亮晶晶的,非常兴奋,却又很胆怯。
  唐信收拾完了东西,一看时间都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了。小家伙在他房间的床上已经睡了。
  唐信关了门走出来,正好瞧见谢纪白从浴室里出来。
  唐信说道:“我可以睡在客厅吗?今天。”
  “随便。”谢纪白说:“早上起来要整理整齐。”
  “那是当然。”唐信说。
  谢纪白点了点头,说:“晚安。”
  谢纪白一直觉得,和别人一起生活会很麻烦,然而他又发现,其实只是自己把麻烦想的太可怕了而已。
  他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客厅又整整齐齐的了,唐信在做饭,那个小男孩趴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做饭。
  谢纪白忍不住摇了摇头,觉得唐法医有的时候还挺会带孩子的。或许就是传说中的,老少通吃?
  他们吃过早饭,就去了局里,到办公室的时候还没有其他的人。
  谢纪白将电脑打开,收了一下邮件,是陈艳彩发给他的资料,看起来东西还挺多的。
  唐信走过来,问:“这些都是什么?”
  谢纪白说:“本市医院的资料。你还记得昨天夹在书里的照片吗?”
  唐信点头,说:“你让陈艳彩把资料整理给你了?”
  昨天,灰色封面的书里夹着一张照片,看起来像是医院病房的相片,相片里的房间非常的老旧,看起来有点年头了。
  本市的医院不少,还有一些私人诊所等等,陈艳彩整理来的资料数量不少,不过排除一下条件比较好的,倒是能排除掉大半。
  谢纪白整理出几家医院的名单,然后在地图上做了标记。
  唐信说:“为什么会是一家医院房间的照片?”
  “不清楚。”谢纪白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唐信说:“和咱们眼下的这个案子有关吗?”
  谢纪白仍然摇头:“也许没关系,不过有一点线索,我们都不能忽略。”
  谢纪白忽然转头,说:“对了,昨天我们去找寇鑫没什么结果。我想或许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下手。”
  “哪方面?”唐信问。
  “那位穆小姐。”谢纪白说。
  唐信皱眉,说:“穆小姐?”
  谢纪白说:“昨天我们见到的那位穆小姐,应该和寇鑫的公司有合作,或许她能了解到一点什么。”
  唐信说:“倒是有可能。”
  谢纪白说:“不如我们一会儿去找穆小姐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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