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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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 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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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啜泣不止。
  “父皇,梓月要生下小宝宝,梓月不要滑胎。”
  “这怎么可以?”洪泰帝抓住女儿的肩膀,侧头看了夏初七一眼,大概以为是她挑唆的,那眼神儿里颇有一些埋怨,末了,又用手顺着赵梓月的头发,说得斩钉截铁,“梓月,你是我大晏的公主,往后父皇一定会为你挑一门好夫婿。过去的事,都忘了吧?这个孩儿不能要。”
  “不……父皇……你听我说……”
  赵梓月看着洪泰帝,泪水越涌越多。
  “母妃不是说过吗?梓月也是差一点儿就滑了胎的孩子,母妃说她怀梓月的时候,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差一点,差一点就没有梓月了。父皇,那个时候,梓月在母妃的肚子里,肯定很痛,父皇,梓月不要小宝宝也痛,一定要生下他来……”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偷偷瞄了夏初七一眼,又咬着唇补充:“梓月这个样子了,还怎么有脸嫁人,父皇,梓月再也不嫁人了,就在宫里陪着父皇,陪着母妃……”
  “不行!”
  洪泰帝急得沉下脸来,赵梓月却笑了,牵着他的袖子。
  “我母妃呢?我要与我母妃说,她肯然会同意的。”
  听到赵梓月问起贡妃,夏初七其实也有些好奇。这些日子以来,她常常出入云月阁来为赵梓月诊病,却一次都没有见过这位大晏朝的第一宠妃。听青藤说贡妃娘娘常常来看梓月公主,几乎每日都来。可神奇的是,她来的时候,贡妃就不在,贡妃在的时候,她就不在,巧合得她惊叹不已。
  听了赵梓月的话,洪泰帝低叹一声,“女儿,孩子的事儿你母妃不知道,父皇没有让人告诉她,怕她为你担心。梓月,其他什么事父皇都可以依你,唯独这件事,你必须听父皇的。”
  在赵梓月的面前,洪泰帝最是像爹。
  从声音到表情再到动作,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平常的、拿心爱的女儿极为无可奈何的爹。显然,赵梓月也是知道这一点,揪住他的袖子不放,虚弱的脸色越来越白,“父皇,其他事女儿也都听话,只这件事,女儿不能听话,那是梓月的小宝宝,是您的外孙……”
  “你这个孩子,怎么……哎!”
  洪泰帝说不过辩不过,有些恼了。可赵梓月的性子他最是清楚不过,往常她决定的事情都由不得他,更何况经历过这番惊险,他更加心疼这个女儿,他这个女儿也正是吃准了他的心理,撒娇耍赖都用上了。
  父女两个胶着在那里,谁也说不服谁。
  夏初七站在边儿上,不好随意插话,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崔英达的一声急喝。
  “站住,做什么的?”
  “崔公公,紧急军情,必须急奏陛下。”来人声音很焦急。
  “陛下吩咐过……”崔英达有些犹豫。
  “崔公公!”来人打断了他,“陶经武反了,谁敢耽误正事?”
  “你等着!”
  听着外面的对话,不等崔英达进来禀报,向来以国事为重的洪泰帝眉头一蹙,看了赵梓月一眼,说了一句“梓月,听父皇话”又吩咐夏初七劝说她,便大步出去了。
  军情重于泰山。
  与国家大事相比,作为皇帝的女儿,赵梓月就轻如鸿毛了。
  听着老皇帝远去的脚步声,赵梓月却很是高兴,“父皇不在这里,就数本公主最大了,本公主说要留,你们就得听我的。”说罢她看着夏初七,有些委屈的道,“你也得听我的,你如今也不是驸马了……”
  夏初七头痛了。
  上前一步,她又坐在了床边儿,无奈的看着她。
  “公主,你年纪太小,生孩子对身子有亏。”
  “亏什么啊亏?我大皇姐十三岁就生了我大侄子呢?我快要十五岁了,已经很大了。”
  夏初七抿着唇,看着她,眉头紧蹙。
  赵梓月见她不语,昂着头,一脸都是央求,“驸马,不,楚七,嫂子,你看我如今这样子也不好再嫁人了,我要是有一个小宝宝陪着,是一件多么威武不屈的事,要是没了宝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种事夏初七哪里做得了主?
  “公主三思。”
  “思过了,不止三思,我已经七思十思过了。反正你听好了,你们不让我生,我就去死,看着办吧……”
  她耍着横,试图说服夏初七,末了见她不表态,又聪明地换了招数。
  “本公主的肚子好饿,要吃东西,本公主的小宝宝也饿了……”
  看着她提起小宝宝时柔和的眼神儿,有那么一瞬,夏初七真的有点儿不忍心了,想想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把她的身子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青藤下去让人摆饭了,赵梓月唇角微微翘着,不停地摸着她的肚子,大概是想瞧瞧小宝宝究竟在哪个地方,她在床上动来动去,一刻也不能安生,那满眼好奇的样子,又何尝不是一个小孩子?
  “本公主的小宝宝……”她还在乐。
  “……”夏初七抿着唇,很是纠结。
  “驸马,不对不对,嫂子,你说宝宝藏在哪里呢?”
  “肚子里。”
  “我的肚子里装了一个小宝宝?真好。我以前见过大皇姐怀小宝宝,那肚皮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小宝宝就生出来了,呱啦呱啦的哭,粉嘟嘟的很是可爱,但大皇姐她也不许我抱,嫂子,等我的小公主生出来了,我要天天抱,谁敢不要我抱,我就要他的脑袋……”
  她说得兴起,脸上稚气又娇蛮的笑容都回来了。
  可夏初七听了哭笑不得。
  念头上来,又一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母子连心?她治了那么久,赵梓月都没有苏醒,却在准备滑胎的关键时候醒了过来。如今,母亲定要救孩子一命,孩子也给母亲带来了生存下去的希望,这样也许真的很好。
  走出云月阁的时候,她身上有些疲乏。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就好像突然被人抽走了力气一样,看着这高高的红墙,觉得这红墙里能产出一个像赵梓月这样的“怪物”,也真是不容易。那个孩子,要是真的能活下来,也是幸运的吧?鬼哥在天之灵,也该瞑目了。
  “贡妃娘娘到……”
  她正走到院门口,便听见了一声尖利的通传。
  夏初七心里突突跳了一下,赶紧与旁的宫女太监们一起退到了边上福身低头。这位贡妃娘娘不论走到哪里,排场都极大,在宫中也素有威仪。
  老皇帝年纪大了,这些年鲜少有年轻妃嫔入得他的眼,说起来如今的大晏后宫还得势的,除了始终屹立不倒的张皇后,就数这位贡妃娘娘了。人人都知道贡妃娘娘是当今老皇帝的心头好,膝下一子一女,都被老皇帝疼到了骨子里,据说老皇帝为什么那么疼宠赵梓月,也正是因为贡妃当年生赵梓月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差点儿就一尸两命,后来人虽然救了回来,身子却亏损了,虽恩宠无数,却再也不能生育。
  贡妃大概也是得了赵梓月醒来的消息,走得又急又快,低低喊了一句“平身”,就大步入了云月阁的正殿,等夏初七抬头看过去时,只瞧见了一片迤逦如云霞的裙摆,仅单看那背影身姿,已然是楚楚动人。
  可是,夏初七却愣在了原地。
  她从没有见过贡妃,可这声音,怎会那么熟悉?
  “平身……”
  “平身……”
  她默默念叨着,反复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却没有想起来究竟在哪里听过。考虑了一会儿,她也就释然了。她是赵樽的亲娘,早晚也能见上的,何必急于一时?
  ……
  谨身殿。
  为了女儿醒过来的事,前不久才心情大好的洪泰帝,这会儿正黑着一张老脸坐在殿中鎏金的龙椅上。他的下首,站了一群人被他急召过来的朝中重臣。偌大的宫殿里,空气中飘浮着暴风雨前的阴霾。
  “马朋义,到底怎么回事?”
  “陛下!”跪在下面的人,是一个约摸五十来岁一身戎装的虬髯男子。他是大晏朝的蓟州总兵,平时驻扎在外,很少看见皇帝本人,如今被老皇帝一喝,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声音都有些颤。
  “罪臣该死,该死——”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朕原原本本的道来。”
  洪泰帝一脸的怒火,可不远千里奔回京师的马朋义,年纪大了,面对老皇帝冷飕飕的质问,却是颤抖半天儿都说不明白。他想了想,磕了下头,得了老皇帝的允许,望向了大殿外面。
  “让他进来……”
  很快,谨身殿门口出现了一个人。说他是一个人,还不如说他是一个血人。他的前胸,腹部,下摆,浑身上下都已经被鲜血染红,身上原本穿着的甲胄破损不堪,已经看不清楚原来的颜色,钢盔下的脸,又是血又是灰,几个血淋淋的伤口只草草包扎过,渗出来的鲜血滴在地毯上,很是狰狞刺目,让好几个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文官,当时便吓得煞白了脸。
  蓟州总兵马朋义皱了下眉头。
  “你来说,把事情经过都告诉陛下。”
  那人脚步踉跄,想要下跪,可像是体力透支过度,还没有走到殿中,便“咚”地一声摔倒在了地上,干裂的嘴唇上,全是一个又一个口子。
  “陛下……陶经武……投敌叛国……”
  “混账!”洪泰帝双目着火,“他不是打了大胜仗,生擒北狄俘虏两万余人?他不是让北狄元气大伤,让北狄太子哈萨尔率残部逃了吗?朕不是还颁旨给他升官加爵,让他接管地方军队,让他乘胜追击,彻底剿灭北狄残孽?”
  “假的,陛下,全都是假的……”
  那人声音很小,气得洪泰帝当场又发了飙。
  “谁能告诉朕,到底怎么回事?”
  “陛下……”
  那人艰难地撑着双手,趴在殿中,抹了一把脸才说,“陶经武早已与北狄太子哈萨尔勾结,一面对朝廷谎报军情,一面却叛归了哈萨尔……如今,哈萨尔已率兵南下,陶经武占了我大晏滦州、迁安、抚宁、昌黎、乐亭、临榆、卢龙一带的城镇。而陶经武把不愿投敌的将士,全部集中关押起来,放火……烧死……”
  三月初一的时候,才从庆州府传来捷报,让整个朝廷欢腾鼓舞。
  如今不过三月二十五,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形势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让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愚弄过的洪泰帝情何以堪?
  死死捏住椅子扶手,他冷冰冰看着殿中的“血人”。
  “那你怎么活着回来的?”
  那人只剩脑袋还能昂起来了,却咬着牙,字字有力,“那天晚上……陶经武请营中兄弟喝,喝酒……卑职发现不对劲,就装醉……趁他们不注意……逃了出来,他们一路追杀,卑职,九死一生才逃出了榆关,找到蓟州总兵……入了京……”
  洪泰帝眉头一皱,摆了摆手,“先带他下去,找太医。”
  “是!陛下!”
  侍卫冲上来抬了人就要去太医院,可还没有走出大殿,洪泰帝目光一眯,突然又喊了一声。
  “等一下。”
  “陛下。”
  洪泰帝扶着龙椅的手,慢慢的摩挲着,目光却锐利地看着那血泊一个的人,“你在军中任什么职务?”
  那人迟疑了一下,“回禀陛下,卑职征北先锋营……普通先锋兵。”
  洪泰帝皱眉,声音又是一沉,“名字?”
  那人咬了咬干裂的下唇,“卑职名叫晏二鬼。”
  一听这个名字,洪泰帝面色一变,“姓晏?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姓国姓?”说罢不等旁人反应,他已然寒着脸看向侍卫,“不用治他了!来人啦,直接把这个藐视朝廷的先锋兵拖下去,给朕砍了。”
  “哗”一声,全场哗然。
  这个晏二鬼能从敌占区逃回来,并且将如此重要的消息传回京师,那得是多大的功劳?如今居然因为姓了一个国姓,就把人宰了,怎么说都有些牵强。可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殿中王侯公卿们虽面面相觑,有些不可置信,但却没有人吭声。
  “陛下……”
  赵绵泽迟疑着站了出来,跪在地上,“孙儿以为不妥。”
  洪泰帝冷冷瞥他一眼,“有何不妥?”
  赵绵泽埋下头,声音却斩钉截铁,“此人功在社稷,误姓国姓那也非他本人所愿……”
  “功?什么功?”洪泰帝冷冷打断了他,没有看赵绵泽,却是看向了二鬼,语气里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憎恨,“你觉得自己有功吗?朕说你该死,你觉得你是该死,还是不该死?”
  二鬼吃力地抬头,没有辩解,只低低苦笑。
  “卑职……该死!请求陛下……行凌迟……之刑……”
  又是“哗”一声,所有人都呆住了。
  洪泰帝之前的命令就下得够奇怪了,可晏二鬼的回答更让人惊诧。除非他是疯了,要不然,有谁会主动要求受“凌迟之刑”的?殿上一干人都不明所以,一头雾水,搞不清楚这究竟在唱哪一出。可不管哪一出,赵绵泽为他求情都被皇帝训斥了,谁又会再站出来为他说话?
  人人都以为他必死无疑。
  谁也没有料到,洪泰帝微微闭了闭眼,却是看向了赵绵泽。
  “罢了,准你所奏!带下去……治。”
  ……
  诚国公府。
  八卦婆梅子是带着小跑急匆匆进入景宜苑的,看到正在芭蕉树下说着悄悄话的夏初七和赵如娜,她喘了好几口气,才拍着胸口道,“郡主,不得了,出大事儿了,好像要打大战了,小公爷从宫里回来了。我听说了一个消息,鬼哥回来了……”
  当初晋王府发生的事儿,梅子是知情人,可赵如娜却是不知道的。夏初七心里“咯噔”响了一下,又是欢喜又是担忧,却还是狠狠瞪了梅子一眼。
  “你说你一个小姑娘,整天没事儿操这些心做什么?赶紧去给菁华郡主添水……”
  夏初七很少责怪下人,梅子吐了吐舌头,轻轻“哦”了一声,知道自个儿多嘴了,赶紧把嘴巴给堵住了。可八卦的人一旦不能八卦,心里又揣了那么多事儿,一颗心都是痒痒的难受。于是乎,添好了水,梅子在夏初七与赵如娜说话的时候,一直欲言又止,在边上毛毛躁躁的搔头抓耳,小圆脸儿上写满了“难受”。
  赵如娜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又怎会看不出来?
  收起手边的绣活,她起身笑了笑。
  “今儿时辰不早了,郡主,我也该回去了。”
  夏初七不便多留,叫了晴岚过来,把自家前几日捣鼓出来的“嫩肤面膜”拿了一盒,塞在她的手里,嘻嘻一笑,“你看我总拿你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这个面膜是本人独家生产,绝对好用,先前我给你讲了用法,你得坚持用着,你看你这皮肤底子这么来,用了一定会更加水嫩,等咱大牛哥回来,一摸上手,那嫩嫩滑滑的,啧啧,哪里还舍得放手?”
  “你个不正经的小蹄子!”
  赵如娜脸微微一红,让绿儿收下了,又嗔怨地瞄了她一眼。
  “亏得十九叔把你给收了,不然,岂不是一个祸害?”
  “祸害才好呢?女人就得做祸害。”夏初七嗤嗤一笑,望了望边上的几个小丫头,又把赵如娜给拉在了一边儿,“娜娜,有些话我早就想说了,又觉得吧,咱俩关系虽近,但那毕竟是你的私事,我说了就是多嘴,讨人嫌。但如今大战在即,我估摸着,大牛哥很有可能会被派去征北,这战一打起来,一年两年,三年两载,谁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再怎么说,你与那个顾太医都过去了,大牛哥才是你的男人。男人啊心肠再硬,咱也得把他化成绕指柔……娜娜,你懂我的意思吗?”
  她说了好长一串,赵如娜却是赧然一笑,低下了头。
  “我懂。”
  “那不就结了。你看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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