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船上等我?
我猛的想起,之前确实在那地下河的楼船上看到一个黑影,因为感受到威胁,我当时决定带着沈大力和赵梓桐离开。
原本我以为那些怪异的经历自考古队进入那山体内后不会再与我有关,却没想到,它竟然这么快又找上了我,并且是在这样一个地方。
凭这声音的说话方式,我确定,它绝不可能是古人的灵魂,因为它说的都是现代人才会用的口语。
我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既然你没有要我们的命,就说明,你要么是做不到,要么是有条件想与我们谈。不用客气,说吧。”
那声音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忽然笑着反问我:“我为什么要你们的命?”
我愣了愣,皱眉又问:“那你究竟想怎么样?”
那声音语气平淡的在我耳边说:“我还是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吧。我,其实就是你。我只是想单纯的与你聊一聊,再无其他。”
它这话说得莫名其妙,让我如坠雾里,完全摸不到头脑。
“你是我?什么意思?”
那声音又沉默,直到我再次询问,才做出回答。
“每个人的身体里,其实都有两个灵魂,这一点,有人意识到,但没有人相信。还记得你在那楼船上受到过巨大的磁场刺激吗?”
我皱眉回忆,想起确实在楼船上有过短暂的失忆期。而那时,沈大力他们在地面上看到了站在船上的我。我想,它指的就是那一次的遭遇吧。
于是,我点了点头。
很多人信奉灵魂说,坚信人的身体里面会有名为灵魂的特殊能量体。根据能量的守恒定律,一种能量只会转化为另外的一种能量,不会消亡,更不会凭空出现。
当一个人**失去生命特征后,包括脑电波在内的诸多能量将脱体而出,选择新的宿主,也就是所谓的转世投胎。
根据每个人体质的不同,所能承载的能量也不同,这就不可避免的会导致有两个,甚至更多的能量团挤在一具身体里。
能量相互融合得当的话,会造成人的双重性格,甚至多重性格。
而融合不当的话,就会使宿主变成人格分裂,不定时的初夏不同人格。
在我们生活中,不难见到这样的人:闹时如同疯子,静时一言不发;喜欢听最暴力的死亡金属,也热衷于古典音乐;喜欢极限运动,却比任何人都要恐惧死亡;……
我皱眉想着这些事,却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那声音继续道:“受那磁场的影响,你可以跟自己对话了。准确的说,是你与你体内的另一个自己对话。也正因此,你会出现一定程度的幻听,幻视,乃至幻觉。但是,不管怎样,你必须要清楚一点,咱们之间是共生关系。若你死亡,我也必然会消亡。”
我疑惑问道:“你和我说这么多,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怎样?想让我也人格分裂。”
那声音道:“我只能存在几天,所以我必须找机会告诉你,你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而不管这些想法是对是错。”
自己和自己对话?我觉得不可思议。
在这世界上,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恐怕不多吧。
我问:“先别说那些没用的,我现在是不是在幻觉里?我该怎么解脱出去?”
那声音沉默一阵后,回答说:“现在的你都判断和解决不了,我自然也做不到。我想做的,就是告诉你,你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这句话,它之前有说过。
既然身处幻觉之中,很有可能这声音也是幻觉的一部分,也是根本就不存在的。
我不相信我能够如此与自己对话,更不愿意继续耗在这里,我必须要想办法尽快解决当前的困境。
于是,我随口应了一声,竖耳关注那声音的动向,开始寻找逃出这个蒙古包的办法。
那声音忽然道:“它们来了,我的时间不多了。伍一书,你必须要知道,你很清楚,冷月就是在利用你,但他一定不会害你。张毅的身份一定不是那么简单,不能不防。还有,赵梓桐她……”
它的话戛然而止,同时,我惊恐的看到一个舌头从黑暗中忽然伸了出来,舔过我的脸颊。我想要躲避,却根本躲不过。
至此还没完,我正要逃跑,却发现周围的空气中忽然凭空出现了无数的粉红舌头,肆无忌惮的在我身上舔了又舔。
我又是恐惧又是恶心,无处可逃,只能不甘心的忍受,脑中混乱一片,想不出任何的应对办法。
忽然,我注意到,周围的事物开始扭曲,包括那颗木桌上的血淋淋人头,包括那一处床榻,包括门帘窗帘,甚至包括地面上的泥土。
当一切都扭曲得不成样子时,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在几乎消失的时候,又开始逐渐清晰。
终于,我醒了过来。
睁开眼时,我看到一只粉红色的舌头从一旁伸了出来,似乎是要直取我的眼球。
我惊呼一声,翻身而起,并紧闭眼皮以保护我的眼球。
然后我感觉有毛茸茸的东西从我的肩头和胸口落在我的腿上,我更惊,猛的跳了起来。
再睁开双眼的时候,我借着地上手电筒的光,惊讶的看到有数只巨鼠站在我的脚下,正向上抬头,似乎在用已经退化掉的双眼看着我。
原来,是它们,将我从幻境中救了过来!
即使如此,也不用这么舔我吧?太臭了!
我急忙抬起袖子在脸上胡乱的擦了擦,强忍住翻腾的胃囊,不让自己吐出来。
我醒了,沈大力和冷月怎么样了?
想到此处,我连忙捡起掉落的手电筒,向四周照看,正看到冷月和沈大力正躺在地上,胡乱的翻腾,但双眼紧闭,似乎陷入进梦魇中一样。
第207章 冒黑烟的铜鼎
沈大力和冷月在地上翻腾的厉害,估计只要被叫醒就应该没事。
如果不是那几只巨鼠把我舔醒,恐怕我们三人都会一直陷入梦魇中醒不过来,直到死去。
想到这里,我就是一阵后怕。
我对那几只巨鼠感激的道谢,说完才想起来它们应该听不懂。
不过,那些巨鼠非常有灵性,竟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冲我点了点头,先后回身离开,不一会就消失在浓厚的烟雾之中。
我快步走到沈大力旁边,差一点被梦中的他一记扫堂腿踢中。我试着大声呼唤他的名字,但他却好像根本就听不到一样。
无奈之下,我快步上前将他揪坐了起来,抬手就是两个巴掌,清脆的落在他的脸上。
沈大力吃过耳光后,猛的睁开双眼,慌张四看,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当他看到旁边的我,长出一口气,尴尬道:“五哥,我……是不是睡着了?”
我摆手说:“等一下再和你说。”
说完,我便跑到冷月旁边,效仿唤醒沈大力的方式,将冷月拍醒。
冷月迷迷糊糊睁开眼后,如打了鸡血一般从地上蹦了起来,左顾右看一阵,确定没有威胁后,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状态恢复如此之快,令我咋舌。
我将我的遭遇告诉了冷月和沈大力,但将我在梦中与自己对话的部分隐去,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清楚。
之所以在这样的时候讨论噩梦,主要是我想从我们所遭遇的噩梦中,试着挖掘出对我们有用的信息。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我梦中所在的那个蒙古包却是不曾到过的。
冷月沉默不言,应是懒得说太多的话。这就是他的性格,我没辙。
沈大力在短暂的回忆之后,向我们讲诉了他所陷入的噩梦。
他梦到自己身处一座蒙古包里面,在一个木桌上看到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那人头居然能眨眼,能转动,并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沈大力说,却发不出声音。
沈大力被那人头吓得不轻,四处寻找出路,并终于在掀开门帘后找到了门。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门外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唯独有一只眼睛非常的醒目,深深刺激着沈大力的神经。
他的梦到这里,与我梦到的情节完全一样,但后面发生的,却完全不一样了。
沈大力捡起一根蜡烛用于照明,冲出了蒙古包,再去找那只眼睛,却遍寻不着。
然后,他听到有奇怪的“噗通”声,以及不知何种语言唱的军歌声远远传来。
他正疑惑,忽然注意到在他的正前方有一群人,如鬼魅一般,身子不动的向着他飘了过来。
在那些人的身上,竟然扛着一口巨大的铜鼎。
那口鼎与我们常见的不同,下面不是三足,而是倒锥形的白色基座,鼎体置于基座上,里面正有沸腾的液体溢洒出来,落在扛鼎的那些人身上,发出“滋滋”声响,看得沈大力肉疼。
可是,那些人却似乎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一边高声唱歌,一边向沈大力这边靠近。
待那些人近时,沈大力惊恐的看到,那些人的皮肉都已经被烫烂,并且有各种各样的虫子在烂肉间爬行和啃噬。
他大叫一声,转身就要跑,但回头时,却发现那个蒙古包已经不见了踪迹,而是出现了许许多多身穿铠甲的战士。
那些战士脸上被黑雾笼罩,令人看不清面貌,好似从地狱来的一般。
他们不由分说,将沈大力打倒在地,并将沈大力捆住,抬着他向那口装满沸腾液体的铜鼎走了过去。
待到近处,沈大力才看到,铜鼎的基座,竟然是有无数的白骨拼接而成。
正到此时,他被我从噩梦中拍醒,而醒后仍然清晰的记着梦中所遭遇的一切。
我低头沉思片刻后,嘀咕道:“听你说的这意思,他们是要把你丢进铜鼎里吧?”
沈大力还没等回话,冷月却在旁边“嗯”了一声。
我这才想起,我是在沈大力之后才唤醒的冷月,并且冷月是最先陷入噩梦中的,他应该在梦中遭遇的更多。
于是,我连忙问冷月:“你把后面发生的事给我讲讲,说不定很重要呢。”
冷月抬手摸了摸脸,回忆片刻后,看着我说:“很烫。”
我皱眉,继续等下文,却等了半天也没听冷月继续讲下去,于是连忙问道:“然后呢?”
冷月淡淡道:“没了。”
我瞬间无语,真希望刚刚没问过他。他的回答,太揪心。
抛去冷月的补充,我陷入对我和沈大力在噩梦中相同遭遇的思考。
这样的噩梦内容,究竟会给我们传达出怎样的信息呢?
是威胁我们不要再深入,还是有其他的意思?
我一边思考,一边与冷月和沈大力继续向里面深入。
忽然,我隐约听到了“沙沙”声响,就好像有蛇虫在不远处的地上游走一般。
我提醒沈大力和冷月小心,我们压慢步子警惕向前行进。
没走出多远,毒蛇或毒虫我没有看到,却看到一个两米多高的巨大黑影,体型圆滚。
因为那东西被浓雾笼罩,我无法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待到近时,我一眼便认出,那竟然是沈大力所描述梦中见到的铜鼎。
铜鼎内没有沸腾的液体,只有缕缕黑色雾气生出,有的越来越淡化为白雾,有的则越飘越远,陷入黑暗之中。
这铜鼎无足,基座如沈大力描述的那样,是无尖的倒坠形,不同的是,基座实际上是青铜打造,只是造型却模仿凌乱的人骨,做的有些粗糙,不是很容易能辨认出来。
铜鼎身上有花纹,有菱形、云纹、兽首,还有车马、武士……
沈大力看着那铜鼎,恍然大悟道:“原来,这地方的烟都是从这里面冒出来的啊。五哥,搭个人梯,我上去看看。”
我摇头说:“你搭人梯,我上去。”
沈大力点头称是,上前一步站到铜鼎边上,弓起右腿,拍了拍大腿,向我招呼道:“五哥,上来吧。”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快步上前,一脚踏上沈大力右腿,双手向上伸直,扒在铜鼎边缘。
我双臂猛的用力,撑起身体,而后以右臂架在铜鼎边,向下方沈大力伸手道:“手电丢给我。”
沈大力不忘嘱咐一声“小心”,递给我手电,紧张的守在旁边。
举起手电,我向铜鼎内照去,只一眼,便差一点摔下去。
我竟然看到,在翻滚的黑色烟雾之间,有一只干枯手骨,向着我的脸抓了过来。
第208章 蛊毒炼魂术
我人在鼎边,无所依仗,手里只有狼眼手电,只能挥起狼眼手电,用柄部向那手骨砸了下去。
只听到“哗啦”一阵乱响,那干枯的手骨被我砸落,坠入鼎内。
我的动作带动气流,使鼎内翻滚着的雾气向一侧散了散。
趁此机会,我连忙再举起手电向鼎内照看,却看到翻滚的烟雾之中,零零散散堆放了数不尽的人骨。
我瞪圆了双眼,想看得更真切一些,但那黑色烟雾很快又将那些人骨覆盖在了下面。
因为一支胳膊在鼎边撑了太久,我感到自己有些支撑不住了。
沈大力很有默契的来到我下面,二话不说用双肩顶起了我的双脚。
我急道:“别再往顶了,我快翻进去了!”
沈大力忙道歉,身子又向下沉了沉。
这个鼎的高度超过两米,但不到三米,沈大力在下面保持蹲姿,对我来说高度刚刚好。
有了沈大力的帮忙,我的双手解脱了出来,于是挥舞双手驱赶那些黑色的烟雾。
我忙活了好一阵,终于勉强看到黑雾下的场面,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差一点从上面栽下去。
鼎里面装了许多的人骨以及兽骨,而在那些骨头当中,有密密麻麻的蛇蝎毒虫在相互搏杀,撕扯啃咬,堪比炼狱。
毒物间的搏杀带动里面的骨头移动,摩擦在一起,经鼎身传播出来,就是我刚刚听到的“沙沙”怪响。
“放我下去。”
既然已经看清了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自然没有必要再在上面冒险,我可说不准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忽然冲出来给我一口。
沈大力把我接回地面后,焦急询问:“五哥,看清楚了吗?里面怎么回事?”
我稍稍控制住狂跳的心脏,调匀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的表达所看到的恐怖画面。
“大力,你听过蛊毒炼魂术没有?”
沈大力摇头道:“五哥,什么孤独炼魂术?什么意思啊?”
我纠正道:“不是孤独,是蛊毒。”
传说苗疆有巫师善用蛊,蛊是毒虫,但不是普通的毒虫,而是苗疆的巫师们耗尽心血培养出的至毒并且有灵性的毒虫。
善用者,可祛病消灾;恶用者,可杀人于无形。
蛊虫存在于天地之间,却抓不到,只能依靠弱肉强食的定律,依靠巫师们的特殊方式培养出来。
方式虽然多种,但基础原理几乎一样。
都说九犬成一獒,以此来表示獒犬的珍贵。
指的是将九只幼獒关在一起,不给食物,逼得它们自相残杀,最终活下来的,才是真正的藏獒。
但如此残酷的淘汰率,与蛊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巫师们也是使用这种方式来选出最毒的蛊,为此却要牺牲掉数十甚至数百的毒虫,经过漫漫长月,才能得到。
甚至,当时间到时,巫师们从地下挖出装有毒物的泥坛,兴致勃勃的开启封盖后,会失望的发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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