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七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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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的七十年代-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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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罗素芬就站在身边; 赶紧伸手扶住:“妈; 妈您怎么了?别吓我呀!”
    刘玉梅这是结结实实地昏倒了; 罗素芬喊了好多声都没醒过来。
    吓得罗素芬手脚都在发抖,赶紧打电话给她爸。
    罗志强马上给医院打了电话; 让医院派了救护车过来; 他自己也第一时间赶了回家。
    医生检查之后; 说是高血压引起的昏迷,并且嘱咐他们,以后尽量不要让病人的情绪太过激动; 不然有中风的危险。
    罗志强得知原委之后,虽然一向疼爱这个女儿,这时候也忍不住责备了她几句。
    罗素芬原本就因为气病了母亲而内疚不已,再被父亲这么一骂; 更是满心委屈; 再加上之前听到的那件事; 虽然不愿意相信; 但心中终究还是不舒服。
    这么多重委屈之下; 她实在受不了了; 扭头就跑了出去; 满心就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找文习孟,让他好好地安慰一下自己。
    今天天气不太好,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雨水打湿了面庞; 迷糊了双眼,可她什么都顾不上了,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口气跑到国税局的宿舍。
    中午时分,又是这样的天气,宿舍区很安静,罗素芬也放慢了脚步,伸手整理了一下淋湿的头发和衣服,她突然有些后悔了,不愿意让他的家人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
    可是都到了这里了,现在要回去又舍不得。
    正犹豫着,突然看见前边的小亭子里坐着的,正是文习孟的父母。
    雨下得久了,风又大,风吹着雨丝斜飞进亭子,里面大半的地方都已经是湿的,现在天气已经开始凉了起来,两位老人家穿得并不多,看起来都有点瑟瑟发抖。
    亭子中间的小石桌上,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趴在那儿,正在认认真真地写作业。
    罗素芬走过去:“大伯大娘,下着雨呢,你们怎么在这儿,还有小弟,快回家写作业吧,在这儿写作业本都弄湿了。”
    文习孟的父母被她的出现吓了一跳,抖抖索索地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小弟说了一句:“哥哥在家里睡觉呢!”
    “睡觉也不能让你们出来啊,快回去吧,小声一点不要吵着他就行了。”
    文父文母连连摆手,无奈口拙,只能一直说着:“不行,不行,不能回去。”
    罗素芬突然就来了气:“怎么就不能了,为人儿子的,怎么能这样委屈父母呢!”她自己也没发觉,其实在心里面,已经有点相信了那些传言的说辞,对文习孟起了抱怨之心。
    “哥哥会生气的。”小弟说了一句。
    罗素芬一把拉起了他:“跟我走,他要生气叫他跟我说。”
    罗素芬带着人“蹬蹬蹬”地走到文习孟宿舍门口,用力拍起门来:“习孟,开门,快开门!”
    文习孟父母紧张极了,又不敢大声喧哗,只好一个劲儿地做着手势,想阻止罗素芬拍门。
    里面一直没有动静,罗素芬更气了:“文习孟,你听到没有,快点开门!”
    屋里终于传来文习孟慌慌张张的声音:“就来了!”
    又等了一会儿,门终于打开了一条缝,文习孟往外面跨出一步,状似不经意地挡住了屋里的情景:“刚刚在看书,一不小心睡着了,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想来就来了,下着雨呢,怎么还让大伯大娘在外面,快让他们进去吧!”罗素芬淡淡地说。
    文习孟不满地看了他父母一眼:“说了下雨不要出去还偏要出去。”说着朝罗素芬笑着说,“他们就是嫌屋子里气闷,想出去透透气,对了,你昨天不是说想去图书馆吗,走吧,我陪你去。”
    罗素芬冷眼看着他身上扣错了一个扣子的衬衫:“不去了,我有点累,想进屋里休息一下。”说完,不顾文习孟的遮挡,突然用力推开了门。
    “屋里乱,还没收拾……”文习孟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罗素芬已经死死地盯住了屋里的女人。
    这个名义上是文习孟堂妹的小翠姑娘,正慌乱地站在床边,头发凌乱,脸上还留着兴奋之后的红晕,还有这一片凌乱的床铺和不通风的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的暧昧气息,罗素芬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不是的,素芬,你别误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文习孟焦急地试图解释。
    罗素芬转过身,狠狠一个耳光甩在他脸上:“文习孟,你卑鄙无耻!”
    文习孟慌忙去抓她的手:“素芬,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
    罗素芬只觉得恶心透顶,躲避毒蛇一样躲开他的手:“不用解释了,文习孟,从今天开始,我就当从来没认识过你!”说完转身就跑,脑子里嗡嗡作响,汹涌的泪水挡住眼睛,看不清楚前面的道路。
    忽然向前一扑,摔倒在了泥地里,一下子再也承受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妈,对不起,是我瞎了眼,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对不起……”
    “哟,这是怎么回事?”两个身形挺拔的年轻男人,各自撑着一把黑伞走进宿舍大院,看见一个姑娘趴在地上大哭,连忙过来要拉她起来。
    罗素芬听出来拉她的这个人的声音,是国税局局长的儿子常军杰,两人年纪差不多大,因为两家父母常来往的关系,也算是自小的老相识,以前她还没谈对象的时候,刘玉梅还有过想要撮合两个人的想法,不过两人互相都没什么意思,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罗素芬刚才大哭是一时情绪激动没忍住,后来回过神来已经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了,这突然间还冒个熟人出来,更是难为情,连头也不敢抬:“没什么,不小心摔倒了。”
    常军杰也认出了罗素芬,不由好笑道:“你怎么越大越没出息了,这么大的人了,摔倒了还哭呢!怎么样,伤到哪里没有,要不要帮你看看?”常军杰的职业是县医院的医生。
    “没事,我先走了。”罗素芬低着头匆匆说。
    “等等!”常军杰把手里的伞递给她,“你这个样子,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罗素芬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突然冲上来的文习孟拉住:“素芬,先跟我回去,咱们有话好好说。”
    刚才文习孟在罗素芬跑出去之后,迁怒地骂了他父母一顿,责怪他们没拦住她,想想还是气不过,怒气冲冲地走回去扇了小翠一个耳光:“都是你,好好地干嘛非要在她面前惹眼!”
    小翠委屈地捂着脸,呜呜地哭着不敢说话。
    他年仅十三岁的小弟眼里带着嘲讽:“哥,你要是再去追上去,以后恐怕再也没机会了。”
    文习孟这才反应过来,这事如果罗素芬回去跟家里一说,那他不说对象了,恐怕连前途也没有了,这才赶紧追了上来。
    罗素芬现在一见到他这个人就觉得恶心,更别说被他碰到了,拼命用力地想要甩开他:“你放开我!”
    “不放,素芬,你跟我回去,我向你解释……”
    罗素芬挣扎起来:“放开我,救命啊!”
    常军杰冲过去,一拳砸在文习孟脸上:“她叫你放开,没听到吗?”
    文习孟被打得一个踉跄,不由自主地松了手,罗素芬正在用力地往外挣扎,他这一松手,她在惯性之下猛地往后一跌,眼看又要跌坐在地上。
    身后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把她托住,一把好听的嗓音在她耳畔低声说了一句:“小心。”
    罗素芬一抬头,就望入了一道灿若星辰的目光里。
    罗素芬楞了一下,然后才发现这男人身上的白衬衫上沾满了自己身上的泥水,忙说:“对不起。”想要从身上掏出手绢给他擦,却发现手绢也早已湿透了。
    男子低笑一声,递过来一块格子手帕:“擦擦吧!”
    “不用不用,你还是自己擦吧!”
    男子笑了笑:“我马上就到家了,你这个样子出去可不好看。”
    罗素芬知道自己这样子是挺狼狈的,便不好意思地接了过来,擦了一把脸:“我回去洗干净再还给你。”
    常军杰回过头来:“你们说完没有,也关照一下我这边好不好?这个人怎么办?”他还负责挡着文习孟呢!
    罗素芬说:“你帮我拦着他,我先走了。”才迈开腿,脚下一疼,才发现大概是刚才后退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唉哟!”一声,低头弯下了腰。
    常军杰皱了皱眉:“扭到脚了?”
    罗素芬苦着脸:“大概是吧!”
    “祁浩,你来处理这边,我送她回去。”常军杰说。
    那个被称为祁浩的男子看了一眼状似疯狂的文习孟,心里有点发憷:“还是你留下来处理吧,我没你会打架。”说完索性把手里的雨伞一扔,半蹲在罗素芬身前:“上来,我送你回去。”
    “这不太好吧!”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男人,罗素芬有点不知所措。
    “没事,让他背你吧,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他背你跟我背你是一样一样的。”常军杰说。
    既然这样,罗素芬也不好意思再推拒了,一咬牙趴在了祁浩的身上。
    祁浩把罗素芬送回家里,刘玉梅还在住院,罗志强在医院陪她,家里只有罗素芬一个人。
    祁浩说:“我也是医生,帮你看看脚腕吧!”
    罗素芬当然求之不得:“那太谢谢你了。”
    祁浩仔细看了看:“只是扭伤了一点,应该没什么大碍,家里有药酒的话揉一揉,没有就去医院开一些,这几天不要剧烈活动,很快就没事了。”
    罗素芬想起他爸给罗建刚揉脚的药酒:“药酒家里有的。”
    “在哪儿,我想帮你揉揉。”祁浩说。
    罗素芬看着两人一身狼狈:“不用了,我想先换身衣服,你也快点回去换衣服吧,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祁浩一笑:“呵呵,是我考虑不周了,那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先走了。”说完利落地起身出门,还顺便帮她把门给锁好了。
    罗素芬呆呆地看着门口,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好像被他们这样一打岔,认清文习孟本性这件事也不是那么让她伤心了。
    那天刘玉梅没有收许秋阳的钱,许秋阳回到电站之后,想了想,去跟罗建刚商量:“我以前欠了那个王瘸子五十块钱,借条还在他们村支书那里放着呢,虽然王瘸子现在已经去坐牢了,但这借条不拿回来的话,始终是个隐患,我现在也攒了点钱,你看我是不适合应该去把钱还了?”
    罗建刚也说不好这钱到底该不该还,王瘸子那人罪大恶极,这钱当然不应该还给他,但当初许秋阳为了脱离家庭,当众担下了这五十块钱的债务,如果趁机赖了账,那可就落人口实了。
    再说,那借条还在别人手中,如果不拿回来,确实不妥当。
    “行,周末咱们先过去看看,见机行事。”罗建刚说。
    所以这个星期天,他们没回罗家,也并不知道家里发生的那些事。
    那个村子由于发生了王瘸子这样的事,影响太过恶劣,原来的村支书被撤了值,新上任的村支书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很有干劲,思想也比较进步。
    听说了许秋阳的来意之后,支书取出钥匙打开柜子翻了翻,拿出来一张纸条:“没错,是有这么一张借条。”
    许秋阳说:“王木匠现在不在,这钱还给他本家那些人的话又怕他到时候不承认,不如我先还给村里,你们帮他保管,然后借条就先给我了可以吗?”
    当时写借条的时候是说好了,借条在村里保管,许秋阳还请债之后,再把借条当面销毁的。
    没想到村支书爽朗地一笑,双手一动,“嘶拉”一声,纸条在他手中变成了碎片:“还什么啊,王瘸子那人是罪有应得,他本家那些人也不是好的,争那一点家产挣得鼻青脸肿,一点不像样子,说起来你也是受害者,没得到赔偿也就算了,怎么能还要你还钱呢!再说了,这钱你要真给了我,我可不敢保证二十年之后还能原封不动地放着啊!还是算了吧,借条我也撕了,就当没这回事吧!”
    许秋阳十分高兴:“真是太谢谢您了。”
    “客气什么,说起来我能当上这个村支书,还是托了你的福呢!”年轻的村支书说,之前整个村子被原来的支书管得乌烟瘴气,他上任之后,村子里老百姓的生活当真好过了许多,这都是后话了。
    所谓无债一身轻,不用还债了,怀揣五十块钱巨款,许秋阳突然觉得自己好有钱,压抑了许久的购物**也“蹭蹭”地冒了出来:“罗建刚,咱们去买东西吧!”
    “好啊,你想买什么尽管买,钱不够的话我那儿还有呢!”
    许秋阳想了一下:“这段时间你爸妈和你姐姐都对我照顾良多,既然现在有了点钱,我想给他们都买一份礼物,就是不知道该买什么,你来给我参考一下吧!”
    罗建刚深深地看着她,一直没有说话。
    许秋阳楞了楞,连忙说:“当然啦,对我最好的就是你啦,所以你的礼物当然也是少不了的,你想要什么呀?”
    罗建刚继续深情地看着她,看得许秋阳都有点儿慌了:“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罗建刚张开双臂把人搂在怀中,“你怎么就这么好呢?”
    吓得许秋阳连忙用力推他:“快放开了,这是在路上呢!”她不是怕难为情,就是怕被人告个伤风败俗,那多吃亏啊!
    罗建刚松了手,却把她拉进了路边的叶片繁盛的玉米地里。
    “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啦,你只管说。”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不许太贵,不然我买不起。”
    “不用花钱。”罗建刚的声音一瞬间变得暗哑起来,热气喷在她的耳朵上,撩拨得她心头发痒。
    “你,你想做什么?”许秋阳有些发抖,虽然她并不认为有些事情一定要婚后才能做,但是这进度也太快了吧,而且这地点也不合适啊,哪有第一次这么随便的?
    如果他非要的话该怎么办?有点舍不得拒绝呢!
    “你先闭上眼睛。”罗建刚的声音也有些抖,隔着衣裳许秋阳都能感觉到他手心的灼热。
    许秋阳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微微抬头,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罗建刚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灼热的气息缓缓靠近,最后停留在了她的嘴唇上方。
    温热的唇,那么柔软、温润,哪怕只是轻轻相触,也足以让人心跳加速。
    许秋阳没有想到,原来罗建刚他真的是一个既没有吃过猪肉也没有见过猪跑的纯新手啊,她都这么一副予取予求的态度了,可他除了四唇相贴,“叭”地亲了一下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就这么一下,就让他兴奋得面红耳赤,仿佛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既不舍得就这么放开她,又不敢有下一步的动作,就这么乐呵呵地笑着,傻乎乎地抱着她,满脸的幸福。
    许秋阳的心一下子就变得酥酥麻麻的,感到一种非常真实的幸福,这个男人,真是可爱死了呀!
    她决定要教一教他。
    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忽然踮起脚尖,照着那温润的唇就吻了上去,先是伸出舌尖,一点一点地描绘他好看的唇形,再用细齿轻轻地啮咬他的嘴唇,然后,在他受到巨大的冲击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鼓作气,撬开他的牙关,冲入口中。
    其实这也是她的初吻,所有的相关知识都只是从小说中学来的,她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只是觉得新奇好玩,他的气息很好闻,唾液交融也没有想象中的恶心厌恶。
    爱情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爱上了这个人,连带的也会爱上属于他的一切。
    许秋阳的舌头调皮地四处查探这一片陌生的领地,时而舔舔牙齿,时而从上颚一滑而过,感受这种完全不一样的触感,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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