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是头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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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是头牌-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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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锐会弹吉他,会弹钢琴,小时候还被送去学过民族舞,就是没碰过画。

  施锐在班上成绩属于中下游,也没多大的冲劲,施母叫他学他就学,反正自己也没什么追求了。

  最苦的是景如画,她是半吊子家教啊,每天都教的话肚子里没有那么多货。

  陈默今告诉她其实只要不停的带施锐画画就行了,话多了效果还不好。

  于是两晚下来,景如画自己积累了一叠画,而施锐的画是把垃圾桶填满了……

  景如画不仅要施锐调颜料搬画架,还要搞袭击。

  比如施锐真在画画时,她把洗笔桶递到他手上让他提着,她洗笔换颜料。

  比如她“不小心”摔跤,画架被绊倒要砸到自己,施锐连笔都没来得及放双手扶着画架不让倒,她心里叹一口气:好险!

  比如她会站在他左侧点评他的画,说得投入时还会抓起他的左手指着画上说哪里哪里画得好。

  ……

  一周下来,施锐对景老师是惧怕又无语。惧怕的是,他每次和景老师对视时,他觉得她的眼神可以洞悉他所有的内心;无语的是,景老师好迷糊,绊倒画架是常事,别人颜料是沾在手上衣服上甚至脸上,她却能沾到袜子上!

  那天,景如画又被画架绊倒,摔下去时拖鞋从脚上飞出去了,她脚上的白棉袜被颜料沾成了彩袜。

  “细节决定成败,我如此热爱美术当然要和别人表达不一样,我又是个低调的人,所以就把热爱藏在脚上了。”景如画淡定的从地上爬起来,抬起脚动了动脚趾头,袜子的世界很活跃。

  施锐:“……”

  其实不止袜子,还有酒店的床单和地毯全被她恶补画画涂成彩色了,但是她会这么说吗?

  每天陈默今去施家接景如画,施母都会热情的留他坐一会儿,景如画会配合说上个厕所或是洗手。他就用景如画进厕所的时间来观察着施锐的各种小动作,来判断施锐目前的状况。

  施锐一般都是低着头,所以他不知道陈默今在观察他。

  陈默今会拍他肩膀和热情的揽他肩,他总是不自在然后全身僵硬紧张到不行。

  陈默今在心里开始矛盾,他在怀疑他潜移默化的方法对不对,效率太低了。

  不过,还是要景如画和施锐搞好关系。

  一个月的友好相伴,亦师亦友就达成了。

  景如画把从网上搜得笑话说给施锐听,施锐会跟着她笑了。

  景如画说她和陈默今生活的点滴,施锐刚开始是沉默,后来眼神慢慢变成羡慕,再是欣然分享她和陈默今的爱情故事。

  进步最大的一次是,景如画说她在沙发看电视看睡着了,醒来后发现身上盖了床毯子,脚上的袜子也变成了加绒棉袜,原本脚上那双五彩袜已经被陈默今洗了。

  施锐感叹道:“陈哥真好。”

  景如画跟陈默今提了施锐的感叹,陈默今安静地听完,也跟着感叹施锐病情的好转实属不易。

  同样觉得不易的还有施母施父,两人特别感谢景如画,还希望她能带施锐多出去转转,下课后就回家画画都闷坏了。

  景如画看了下天气预报周六是大晴天,于是跟陈默今提一起带施锐出去,陈默今答应了,施锐也答应了。

  把食物、画板和画笔放进后备箱,三人坐车上山去踏冬。

  景如画始终觉得陈默今今天有点怪,他看一会儿路后视线就集中到后视镜看施锐了。

  景如画不满的抱怨:“你好好开车啦。”

  陈默今被她这么一说就不去看施锐了,只是换一种方式跟施锐交流。

  陈默今道:“施锐,你景老师对你也这么凶吗?”

  施锐把对着车窗的脸转过来道:“景老师不凶。”

  景如画扁扁嘴道:“哼,我叫你好好开车那是凶吗?你是看到过凶悍的女人,她可以骂得对方祖坟冒青烟。”

  “相比起来,你的确是温柔如水了。”陈默今好笑地看她一眼,用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去掏外套口袋。

  景如画见状哇哇大叫:“你又在干什么?用双手握方向盘啦,双手双手!”

  施锐只是稍偏头,就可以看到陈默今单手握方向盘的背影,他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若有所思。

  “我烟呢?我明明记得放在外套兜里的。”陈默今自言自语一句。

  “你放在洗手间的浴缸旁的,昨晚你边泡澡边抽烟搞得整个洗手间都是烟味,难道你忘了?”

  陈默今被提醒后又问她:“你知道我忘在浴缸旁了,怎么不提醒我带呢?”

  景如画等他双手握着方向盘时才偏头看向窗外道:“烟抽多了不好。”

  “喔……”陈默今故意把声音拉得很长。

  “烟抽多了不好。”

  陈默今看着后视镜,景如画直接转身,一齐看着刚刚说这句话的施锐。

  施锐看着陈默今的后脑勺道:“陈哥,景老师说得对,烟抽多了不好。”

  陈默今回道:“施锐你没抽过烟不知道,烟瘾很难戒的。”

  “我抽过。”施锐停一下继续道:“520。”

  “520我没抽过,听说劲不大。”

  景如画这才弄明白,520说得是一种烟。

  施锐看向窗外道:“我戒烟了。陈哥,你听景老师的话吧。”

  不然有一天你想听都听不到了:

  “施锐,你去买包烟,我们学校后门见。”

  “是叫你买烟,不是叫你抽烟,掐了掐了!”

  “为什么我能抽你不能?因为你跑腿我享受啊!”

  “小气鬼,我听同学说520是杀精的,杀了你的精那就是我的错了。”

  “我怕什么,我又没有精可以杀,顶多杀卵!”

  “施锐,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又偷偷抽烟了,我就吃烟!”

  “施锐,放假好无聊啊,我们出去玩吧。”

  “我要坐外面,你坐在里面正好可以看车窗外的景色,再用吉他弹一首情歌我听。”

  “施锐!趴下……”

  车停下来,施锐看着车窗外固定的场景桥头,猛然回头看向前排坐着的两人,恍然如梦。

  陈默今指着路边的小卖部对景如画道:“去给我买包烟吧。”

  景如画翻翻白眼:“都说了抽烟不好。”

  陈默今解开安全带解释:“等下到了你们两可以画画,我干坐在旁边等得多无聊,抽根烟解解乏。”

  景如画嘟嘟嘴,不甘心的解安全带下车,站在车门外问:“要什么牌子的?”

  “中华。”

  后排的施锐插话道:“这种小卖部应该没有中华卖。”

  陈默今回头看着他问:“那有什么卖?”

  施锐打开车门,下车时甩了一句:“陈哥要劲大又骚包的烟,我比景老师懂,我去买。”

  陈默今看着两人往小卖部走去,轻哂一声,都知道讽刺人了啊!

  车窗降下来,陈默今手臂撑在上面对着两人喊:“别忘了买打火机啊。”

  景如画回头给他一记白眼,再走到小卖部柜台前,问身旁的施锐该买哪种烟。

  施锐左右看了一下,这种小卖部没有骚包的烟他猜得没错,玻璃烟柜里摆着各种黄鹤楼。

  施锐说:“老板,拿一包你这最贵的烟。”

  都没别的牌子可以选,只能按价钱来区分了。

  老板道“好叻~”笑着打开玻璃烟柜的门,手伸进去摸着烟,抬头要拿烟出来时手停住了。

  “嘭!”撞车声,景如画和施锐一起回头,一辆货车撞上了停在桥头上的那辆小车。

  “呲……”刺耳的刹车声,货车踩刹车还是减不了惯性往前,直接把小车撞顶到桥栏杆前。

  景如画转身就往桥头跑,货车推着小车撞毁了桥栏杆,小车悬空冲了下去。

  “陈默今!”她的喊音混着车落水的声音,响彻山间。


  第30章 初恋去哪儿了(三)


  警察只比施父先到一步,组织人员把掉在水里的车拖了出来,又请专业打捞人员顺着湍急的河流打捞陈默今。

  景如画一直坐在河边等,时间越久心里越空,她为什么要下车去买烟?

  施锐则一直陪在景如画,打捞人员上岸说没捞着,收了施父付得报酬后离开了。

  眼看天就要黑了,施父催着儿子:“施锐你把景老师扶起来。”

  施母也来了,她先过去扶施锐起来,担心他脚麻又弯腰替他捏了几下小腿。

  施锐自己跺了跺脚,觉得好点了才和施母一左一右扶着景如画站起来。

  施母柔声说:“景老师,晚上风大,先回家吧。”

  景如画点头,被搀扶往上走时还是一步三回头看河面,什么希望都没有。

  施母见状叹了一口气,施锐双手紧紧搀着景如画,生怕她一冲动又往河里冲。

  施父和施母都开车来了,施父载着施锐回家。

  施母则把景如画送到酒店,安慰了几句就急着走了,她还是更担心儿子会不会受刺激又自残。

  这间酒店标准间,景如画和陈默今住了一个多月,她坐在她睡得床上一遍又一遍拨着陈默今的电话,他的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景如画靠着床头,她是看着车被撞下桥的,她还是不信。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还有些钱,她要再找人去打捞陈默今,不管那条河有多长!

  景如画偏着头定睛看旁边陈默今睡得床,被子平铺着没有一丝褶皱,真的没有回来过。

  床越看越模糊,她抬手胡乱擦了擦眼睛里的泪,视线又清明了。

  陈默今,你是骗施锐的对不对?也是骗我的对不对?

  景如画就这么在床上坐到天亮,用冷水洗了下脸衣服都没换就出门了。走到酒店门口,手臂被人拉住,她回头一看是施父。

  施父放开她的手臂道:“景老师,我们在等你,叫了你几声。”

  景如画闭上干涩的眼睛伸手揉了揉,“不高意思,我没看到,也没听到。”

  施父手指着他旁边的男人道:“他是昨天的肇事司机,今天来跟你谈赔偿的,希望这件事情能私了?”

  “私了是什么意思?”景如画态度不好地问施父。

  施父一点都没生气,还继续劝着:“打捞队今天继续在打捞,有消息了会第一个通知我。其他的善后问题,我们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开。”

  景如画权衡很久,才答应施父,跟着他一起到了这家酒店的餐厅包间。

  三人坐下没多久,施母和施锐赶来了,七嘴八舌谈起赔偿款,期间景如画一句话都没说。

  施锐看景如画失魂落魄的样子,似曾相识又感同身受,他隔着衣服一下下摸自己的手臂。

  肇事货车司机从随身提着的大袋子里拿出几叠钱推到景如画桌前,道:“这是我所有的积蓄,剩下的我会慢慢补上的。”

  景如画昨晚还侥幸认为是陈默今骗他的,谈到这里,她自欺欺人不下去了。

  景如画一把把抓起钱砸到货车司机脸上身上:“我不要钱!我要人,你把陈默今还给我!”

  “景老师,人死不能复生,你的心情我们理解。”施母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又对施锐使颜色。

  景如画把施母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放在桌上,她再慢吞吞的站起来,大家还在看施母被放在桌上那只手时,她已经扑向货车司机推打捶抓了。

  “你把陈默今还给我!还给我!……”景如画哭喊着,手在货车司机脸上乱抓,指甲划开一道道红痕。

  货车司机疼得喊哭,几下才推开扑在他身前的景如画,要站起来时椅子往后一倒他也跟着一起摔倒在地上。

  景如画马上骑坐到他身上,一只手鹰爪状掐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上拿着被他推开时顺手在桌上拿得餐刀。

  货车司机脑袋刚有一点晕,看到半空中明晃晃的刀又醒了,双手握着景如画掐着他脖子的手腕挪开,脖子处留下几长串红印。

  景如画咬牙抬高握着餐刀手要刺下去,刀在半空中施锐双手握着她的手腕给夺了。

  施锐把夺过来的刀扔向远处,再抱着景如画往后拖,两人一起滚在地上。

  货车司机立马爬起来,谁都没看直接开门跑了。

  “你别走!你把陈默今还给我!我不要钱,我要他活着,我只要他活着……”景如画哭喊着要追上去,被施锐紧紧拖着只能往前慢慢爬:“你把他还给我,他想抽烟,你为什么要撞他……”

  施锐用力把景如画往后拖到椅子处,他让施母扶起椅子,他再把哭成一团的景如画拖抱到椅子上坐着。

  施锐为了拖住景如画还累出了汗,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看着椅子上哭得歇斯底里的她,心生怜意劝道:“景老师,你要想开点,陈哥要是在的话不会想你变成这样的……”

  施锐说完自己先一顿,他站了一会儿后搬着椅子坐在她旁边。

  听着她哭声,施锐的眼眶慢慢泛红,他弯着腰双手盖着脸,也呜呜呜地哭起来。

  **

  景如画肿着眼睛跟施父去汽车修理店,修车师傅说发动机进水车已经报废了。

  景如画站在这辆车外,她手摸着车门,汽车里面多的是泥沙,就是没有他,连她给他做得香囊也不在了。

  修车师傅提议车当废铁卖了,景如画没同意,等找到陈默今,她会叫人一起把车拖回去。

  景如画等了两天,打捞队还是没有消息,她临在崩溃边缘徘徊。

  景如画每天这跑那问的,身后一直跟着个小尾巴施锐。

  她在河边看打捞队打捞时,施锐会给她送水送饭,陪着她一起吃。施锐话不多,她不跟他开口他亦不开口,但只要她说话,他就会听得很认真。

  一周后,打捞队放弃了,景如画却坚持继续,再往下游去,出双倍的价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打捞队又开船沿着河流继续打捞,有钱不赚是傻子。

  景如画跟施锐道:“你和他们一样也觉得我疯了是吗?”

  施锐摇摇头道:“没有。陈哥那么喜欢你是对的。”

  景如画看着河面,吐了一口气:“施锐,每个人都有他的承受底线,我离奇的经历你没有经历过,我锻炼的比你坚强。可是,陈默今的死到现在我都不能接受……”

  “景老师你想开点,陈哥他也……”

  “施锐,我没有一个亲人,陈默今是我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依靠,他走了我是不是也该跟着她一起走了?”

  施锐猛摇头,急着劝:“陈哥他那么喜欢你,他肯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是吗?他真的希望我活下去吗?你也希望我活下去吗?”

  施锐猛点头:“希望!”

  “我孤家寡人你都劝我好好活下去,施锐你又有什么理由不好好活下去呢?”景如画看着他的手臂道:“你手臂上的肉味道怎么样?有没有尝出你女朋友的味道?”

  施锐低头,紧张的手指缠着手指,“我没有……她……我……”

  景如画不想跟他转弯弯说话,直接道:“施锐,醒过来吧,那是意外,你要活得值得她当初救你。”

  “我只想知道当时她有多痛……”

  “她的痛就是你不爱惜自己!如果我是陈默今,我让他下车买烟自己被撞到河里被冲走,他因我的死自寻短见,到了阴朝地府我是不会再看他一眼的。我用我的命换来他的生存,他那样做就是对我的辜负,到时候我会让孟婆多给我一碗汤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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