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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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大明- 第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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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震给围了起来。

    似笑非笑间,几名粗鲁的汉子就嚷嚷开了:“姑爷,你怎么见了咱们兄弟就躲啊。刚才你给那些位大人都敬了酒,怎么唯独少了和我们这些帮里兄弟对饮,可是瞧不起咱们是帮会中人的身份吗?”

    别说杨震本就没有这等想法,就是有,在娶了洛悦颍后他也可算是半个漕帮中人了,又怎么可能有这等意思呢,便赶紧把手一摆:“这几位兄弟这话可言重了,我杨震一向是对你们钦佩有加的。若非有咱们漕帮兄弟辛苦转运,我大明的漕运事宜岂能如此畅通顺利?”

    “是这样吗?既如此,那咱们兄弟自然是要好好敬姑爷您几杯的。大小姐今后可要交给你照顾了,希望你能好好待她。只要你喝了这酒,咱们就算放心了。”说着,其中一人便取过了一只大海碗,端起手中的酒坛子就往碗里哗啦啦地注满了酒液。

    闻着浓郁的酒香味直冲鼻端而来,杨震心里就是一阵打鼓。即便他此刻还顶得住,这一大碗酒下去,只怕也得倒下了。如此一来,今天的洞房花烛夜可就……

    正当杨震为难的时候,一个极其豪气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我代我二哥跟你们喝吧!”

    杨震转头正瞧见蔡鹰扬大踏步地赶了过来,心里顿时就是一松,总算自己还有在这个时候能用得上的手下哪。刚才那一轮轮的敬酒过程里,胡戈等几个酒量不怎么样的兄弟都已趴下了,唯有这蔡鹰扬,依然保持着旺盛的战斗力。

    无论是在哪个地方的喜宴酒桌之上,帮人顶酒总是被允许的,尤其是像这样的有人出面帮新郎顶酒,就更没人敢反对了。所以即便这些漕帮汉子想灌醉杨震,可在蔡鹰扬出面后,他们也只能点头答应,转而把那大海碗移到了他的跟前。

    蔡鹰扬也不客气,当即端起碗来就咕咚咚把酒喝了个干净。一见这情况,几名汉子只能陪着喝下了自己面前满满的大碗酒,随后又满上了一碗。

    他们的用意很清楚,想要在把蔡鹰扬灌到之后再向杨震发起“进攻”。只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却没能打响,这几个漕帮帮里公认的酒场高手今日算是遇到了最强大的敌人,蔡鹰扬以一敌众,竟是毫无惧色,碗来酒干,一下就和这些个汉子连干了五大碗酒下去。很快地,这几位居心不良的家伙就抵挡不住,纷纷露出了醉态,再顾不上打杨震的主意了。倒是蔡鹰扬,除了眼睛通红外,连身子竟也不见有多少晃荡的,足可见其尚有一战之力。

    眼看这几个酒场高手都不是蔡鹰扬对手,其他那些个蠢蠢欲动的漕帮中人就不敢再上了。最终,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震拖着有些踉跄的身子往后院而去,也无人敢上前阻拦。

    前院和街道上喧哗吵嚷一片的时候,点了红烛,到处张贴了大红喜字的后院新房之内却是静悄悄的。除了几个侍候在洛悦颍跟前的丫鬟婆子之类的走动与呼吸声外,就只剩下那些个红烛烛芯在爆开时发出的几声哔啵声了。

    在这等安静的环境里,身着霞帔,头戴凤冠,脸上蒙了一层红帕的洛悦颍却是百感交集,俏脸更是红通通的。那不是被脸上的红帕和周围的灯烛掩映出来的红色,而是她内心的羞涩与激动产生的红晕。

    自己终于要成为那个心爱的人儿的妻子了,从此将走上新的人生路,将为他生儿育女,和他一起创立新的家庭,想到这些,洛悦颍的心里就会有说不出的甜蜜与幸福。但同时,她又有些忐忑与不安,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让杨震满意,今后远离父亲,和杨震前往北京生活,又会遇到些什么样的情况。即便是冰雪聪明如她,在这个时候也难免患得患失起来。

    只不过随着杨震略带虚浮踉跄的脚步声从外间传来,新房的门被丫鬟轻轻打开,发出吱呀一声后,洛悦颍就很快把这些个顾虑什么的都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是红着脸,等候着人生最为幸福的时刻到来。

    都说男儿有四大喜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这后面三件事并不是人人都能遇上的,只有洞房花烛夜,是每个男子成年后都能享受一次(当然有些位可不止一次)。其实这一点对女人来说也是一般,这也是她们人生的转折点,那些个嫁与良人的女子,在这一刻的心绪也和洛悦颍一般,是紧张而又幸福的。

    在帮着杨震把外面的新郎衣袍宽去之后,那些个丫鬟老妈子就很是识趣地纷纷退了出去,把新房这一方天地留给了这对新人。而随着门重新合上,并发出门闩别住的声音后,端然坐在床头的洛悦颍的身子就猛打了个激灵。现下,这儿就只剩下自己二人了,他又会做些什么呢?

    出乎洛悦颍意料的是,杨震竟没有急着上前来挑开自己面上的红帕,只是静静地站在前方不远处,打量着自己,这让她的心更不觉跳快了几分,面色也更红了。

    其实这个时代里男女成婚都是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新郎新娘在揭开红帕之前,双方几乎都是没有见过面的,别说了解对方的人品心性了,就是模样长相也是全然未知。

    于是乎,在这等新婚夜里,揭开红帕的行为就跟后世摸奖类似了。若是运气好了,郎才女貌自然是天作之合。可要是……那就着实悲剧了。也不知哪位高人想出了这么个拿红帕罩住新娘脸庞的招数,这就更给人一种亲手揭开奖券的刺激感来。

    当然,这些手段对杨震和洛悦颍这对两情相悦多年的男女来说是完全没用的。杨震所以迟迟没有上前,只是心下感慨而已。他和洛悦颍相识相恋已有多年,却是直到今日,两个人才终于走到了这一步。这让他在这一刻都生出了些恍惚感来——或许这也是喝了不少酒后的错觉吧……

    在痴痴地看了这位已经成为自己新娘的美丽人儿好半晌后,杨震才慢慢地走了上去,拿起放在一旁的挑竿儿往红帕上轻轻一撩,那隔断两人视线的红帕就终于从洛悦颍的俏脸上移了开去。

    一时间,满室生春。

    洛悦颍本就姿容殊丽,美艳异常,今日又刻意作了精心的装扮,看上去是更上层楼,直叫人的目光都舍不得挪开了。

    就是杨震,在看到她的模样后,也只觉得一阵发愣,不禁用力地咽下了一口唾沫,情不自禁地说道:“悦颍,你可真美哪。我何其有幸,竟能娶你为妻。”

    洛悦颍被他这么一赞,脸更是热得几乎都要烧起来了,但同时心里却更觉欢喜,哪一个女子不希望得到心爱男人的夸赞呢?只不过,矜持的她还是很快就低下了头去:“二……夫君谬赞了,妾身不过是蒲柳之姿……”本来顺口叫二郎的,话出口才想起双方关系已然不同以往,便赶紧改称夫君。但这么一来,两个称呼合在一起,就有些违和了。

    好在杨震这时候正晕晕乎乎的,倒是没多留心这个别扭的称呼,只是呵呵一笑,便伸手拉住了洛悦颍的手:“娘子,我们之间就不要这么多客套了吧。来,咱们先喝了合卺酒,就是真正的夫妻了。”说着,便又一伸手,取过了摆在床前几上的酒壶酒杯来,给自己和洛悦颍各自满上了一杯。

    洛悦颍轻轻点头,接过他递来的酒杯,两人双手互交,交杯酒就这么喝了下去。

    这是新婚夜夫妻之间最后的一道仪式,而接下来,就是最后一道手续洞房了。一想到这儿,喝了点酒的洛悦颍心里更是一阵发虚,脸上红得都足可以煎鸡蛋了……

    祝各位书友小年夜快乐。。。。。路人也算应景了吧,在这个节日里刚好让杨震终于和洛悦颍成了亲。。。。。

    另外各位,既然这回又是双喜临门的,是不是应该随个份子什么的。。。。。来点票票吧。。。。。。。

第五百七十八章 洞房花烛夜(下)

    相对于资讯大爆炸的后世来说,几百年前的人们的知识储备量可就太少了,有许多事情都只能通过口耳相传来知道其中究竟,这里面男女之事便是代表。

    对含蓄守礼的古人来说,男女之事总不那么见得人,尤其是待字闺中的千金们,对此更是几乎完全不知。只有待到成亲前夕,才会有她们的母亲对她们稍作指点,让她们明白何为洞房花烛,如何才算真正做了夫妻。

    但很可惜的是,洛悦颍早早就没了母亲,父亲洛成章虽然对她关爱有加,但在这种细节上显然就没有当母亲的细心了,直到女儿都已成了亲,他都没有在这方面转过念头。

    于是乎,洞房夜里,对此只有一些朦胧猜测的洛悦颍就不觉有些慌了神了。看着杨震放下手中的酒杯,伸手来揽自己的肩头,她的身子就是陡然一僵,竟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要说起来,她自然是爱极了杨震的,但真到了这一刻,女儿家的羞怯,以及对未知事物的恐惧还是叫她心惊不已,就是那张俏脸都显出了几分惊色来。

    杨震立刻就感受到了她的异样,并很快就猜到了洛悦颍心里到底在害怕些什么。比起大大咧咧,胆子又大,有着几分男儿性格的张静云来说,洛悦颍更像是大家闺秀,自然也更多几分女儿家的拘谨与矜持了。

    明白这一点的杨震自然不会急着和她共效于飞,虽说**一刻值千金,但却也不能让心爱的人儿在惊惶中开始那美妙而神圣的一刻吧。想到这儿,杨震便只是轻轻把洛悦颍揽进了自己的怀里,用温柔的声音道:“悦颍,我现在真是好开心,你开心吗?”

    感受到了杨震的心思,又发现他只是揽着自己并无下一步的举动,这让洛悦颍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些。在这洞房之中,红烛摇曳间,自有一种浪漫的气氛在两人间弥散着,让她也不觉朝着杨震的怀里依偎了一下,轻轻地道:“我……我也是很开心的。”

    “你可还记得咱们之前经历的种种吗?说实在的,你我在经过这么多事情,这么多年的虚耗之后能真正成为夫妻,这老天已待我们不薄了。”杨震说话间,手上的动作不停,已从她的肩头顺着曲线来到了她的腰间。

    不过这一回,虽然感知到了杨震手上的不老实,可洛悦颍却明显镇定多了,只是轻轻点头,回忆似地道:“是啊,我们之间确实经历了太多的故事和波折……”

    两人不经觉间,就谈起了之前相遇相识的种种——从杭州元宵节的那场大火的英雄救美,到之后绍兴官道上的再次搭救;从诸暨县城里的日久情生,到因为洛成章出事而两人间终于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从两年之约,到山西的劫后重逢;以及最近的,求婚浪漫和随后经历的波折……

    这每一件事情,两人都记得清清楚楚,而每一次的波折也让两人间的感情更加深厚,直到今日洞房花烛,已成夫妻的二人终于修成了正果。

    在说起这一切时,洛悦颍的心里是极其甜蜜的,或许这世间再没有一个女子能如自己般幸运了,不但能嫁给一个两情相悦的男子为妻,而且还和他拥有了这么多共同的美好回忆,这是多么的叫人迷醉的一件事情哪!

    正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她的身体完全放松了下来,即便接下来杨震的手开始不老实了,嘴也慢慢凑了上来,轻轻地吻在了她的脖子、下巴和嘴唇上,她也没有半点的推拒和闪避,反而在情动之下,慢慢地开始了迎合。

    眼见怀中的人儿已从刚才的紧张情绪里摆脱出来,杨震心下一宽,便欲打算进行下一步的行动——正式的宽衣登榻,共享鱼水合欢。

    但就在他的手将将来到洛悦颍的袍带上,欲在其半推半间成就好事的当口,突然神色便是一凝,手上的动作也是一顿。

    “嗯?”已然有些情动,却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的洛悦颍也明显感受到了爱郎有些异样,便不无怪异地看了杨震一眼。只是因着女儿家的娇羞,才没有进一步地询问杨震为何突然停了下来。

    杨震在顿了一下后,嘴角便是一翘,露出了好气又无奈的模样来,当即对洛悦颍道:“娘子且稍待片刻,等我打理一下这洞房的环境再来。”说着,便从婚床上站起了身来,径自朝着窗户处走了过去。

    在洛悦颍好奇的观瞧下,杨震猛地将紧闭的窗户给打了开来,随后又抄起了一旁的酒壶,直往窗外倒去。

    “哎呀……”酒水倒落,窗外顿时就传来一声惊叫,两个鬼祟的人影忙不迭地就往一旁闪去。只是他们的动作依然慢了些,被杨震洒出的酒业淋了一头一脸。

    杨震没好气地瞪着露出身形来的蔡鹰扬和另一名漕帮子弟道:“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到我的窗外听床跟了,还不给我滚远远的!”

    直到这个时候,依然呆坐在床上的洛悦颍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脸色又变作通红,真是又气又羞,却又发作不得。

    原来在江南一带一贯都有个传统,当新婚夫妻洞房花烛夜时,总会有些个不着调的家伙来躲到窗户外面偷听里面的动静。随后第二日里,他们就能据此来狠狠地敲诈新郎新娘一番了。当然,这种不怎么地道的传统,有时候也是男女父母关心自家子女的作法,所以即便新人对此很是不快,也无能为力。

    只是没想到,这些家伙的胆子竟如此之大,连杨震这么锦衣卫大头目的墙根都敢来听,却不想被他抓了个正着。

    看着两个狼狈逃窜的身影,杨震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只得大声告诫道:“若是再有人敢出现在婚房三丈距离以内的,我一定饶不了他!”说完,才重重地将窗户重新关闭。

    其实倒也不必杨震再作如此警告了。其实这个风俗倒还有一样好处,只要被新人逮到一次,那些个听墙根的家伙自然会很识趣地远遁且不再回来。毕竟这种行为很不道德,大家也只是为了凑趣玩笑而已,谁又会真给新人添堵呢?

    经这么一闹,杨震好不容易才酝酿出来的浪漫氛围算是彻底毁了。不过洛悦颍也没有了适才的紧张感,所以当杨震再次上前将她拥入怀中,用眼神和小动作与之交流时,她也很容易就重新地投入了进来。

    随着缓慢地挑动与温存,以及嘴里不断轻轻说着的情话,洛悦颍终于不再僵硬,两人的身影渐渐靠近,一如他二人的心一般,紧紧地贴合在了一起。

    随后,两人身上的大红喜服也终于脱离了身体,缓缓滑落到了地上,随着洛悦颍一声似呢喃般的娇…吟,杨震终于抱着她那柔软纤细的腰肢完全倒在了宽大的新床之上。

    在一片红色灯烛的暧昧颜色照耀下,这对新人的口鼻里不住地发出有些激烈的喘息,用手,用嘴,用心去跟面前的人儿诉说着自己的爱与激动……

    突然,杨震又发出一声奇怪的叫声:“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膈人哪?”

    洛悦颍也是一愣,旋即才想起了什么来:“应该是之前几个嬷嬷和丫鬟在床上撒的红枣和桂圆吧?”

    这时候,杨震也已经从身下摸出了一颗被两人的身体压扁了的红枣来,顿时哭笑不得。他当然知道这是为了讨个“早生贵子”的好兆头才会有人往自己的新床上撒上这些玩意儿的。可是他们有没有想过新婚夫妻在做这件大事情时被这种东西膈到后有多不舒服啊,这不是阻碍了他们进一步那啥,从而让那个美好的祝愿起了反作用吗?

    无奈之下,杨震只好苦命地又在床上摸索了好一阵子,终于把那些讨人厌的杂物都给清理了出去,这才重新朝着洛悦颍的身子压了下去。

    此刻的洛悦颍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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