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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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灿烂-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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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夫人心情很好,三小姐嫁过去后,与郭良琴瑟和谐,对婆婆非常孝敬。得知婆婆要与春花开铺子,马上就将嫁妆拿出来给婆婆做本钱。邓夫人用了这笔银子投到了新铺子里,但登记的名却是儿媳妇,还算是儿媳妇的嫁妆,如今她是帮儿媳妇开铺子。
  “我的是良哥的,儿媳妇的也是良哥的,分那么清楚干什么!”她与春花说,“一家人一心才是最重要的,”
  新铺子开业了,刘掌柜亲自带了第一批货物到了京城,而且出了资,成为股东之一。他的生意越做越大,有了发展到京城的机会岂不愿意?
  辽东产的上好稻米用带着标识的精美袋子装着,摆在铺子里最显眼的地方,这样的米一斤的价格是普通稻米的几到十几倍,但在京城这样高官富豪云集的地方,销路却非常好。
  顾梦生热情地款待了刘掌柜,他如今对京城里的各处地方都非常熟悉,什么吃酒、听戏、看杂耍、赏景,甚至看斗蟋蟀、象舞、玩鹰无所不知。连春花都没想到在这个时代,竟有这样多好玩的地方。只可惜女人没法去这样的地方,她也只好在家里听顾梦生给她讲一讲而已。
  

  ☆、第二百六十七章

  过年前后;春花分外的忙。顾梦生和她虽然住在侯府,可对外的人情往来都是单独的;今年顾梦生的情况不同以往;要打点的事情不比侯府里少。
  然后是祭祖守岁拜年,送老夫人与侯夫人带着三奶奶等三品以上的外命妇进宫贺岁时,老夫人看向春花的目光带了些嘲讽;顾梦生就是对太太再好;也没法替她请封诰命;而没有诰命夫人的荣耀;春花在女眷交往中总是要矮一头。
  春花不以为意;她安慰自己和顾梦生;诰命夫人有什么好的;也无非是能穿戴着沉重的冠服;无论寒暑,在节日里去皇宫里;给皇太后⒒屎笮欣穸眩庵质虑樗嫘牟幌氩渭樱
  折柳院里唯一的麻烦是温峻。顾梦生和春花都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每天从衙里回来;就进了自己的小院,直到第二天上衙出来。这期间他只是静静地躺着,不读书、不练武,甚至连话也很少说。
  春节是个团圆的节日,温峻就更有借口了,连以前偶尔到老夫人那里请个安也都免了,他静得让大家都差不多忘了他。 
  初二的时候,他也没有陪着太太回娘家,在这个时代,这是很过分的行为,春花想了想并没有去劝,安排好了温峻的衣食,自己和梦生回了娘家,这半年多的时间,因为能够自由外出,她不仅在外面多次看到于夫人,也曾回过杨府。但在初二时,抱着孩子、带着礼品,由丈夫陪着正经回娘家还是不同的。
  杨府里琼花和春花先到了,女婿们去了外院,女儿们围着于夫人一起说笑。
  金钏前不久生了个小男孩,也就是春花的小弟弟,如今出了月子,已经开始到于夫人跟前伺侯。小弟弟也每天抱到于夫人屋里,于夫人特别喜欢这个孩子,逗着孩子玩,也算是她最近的新乐趣了。父亲老年得子,也异常欣喜,马上给小儿子起了名字叫杨湅。
  春花跟有琼花后面,恭喜了金姨娘,金钏产子有功,已经抬了姨娘,又给孩子送上了金锁和锦帛。
  于夫人就把阿瓦搂在怀里称赞,“阿瓦长得真壮,外祖母给你拿好东西玩。”说着让人拿出东西给来的外孙和外孙女们。琼花和春花也都各有东西给孩子们。
  琼花不仅将自己生的孩子带过来,还把庶子庶女也都带来了,一群孩子在一起,屋子里热闹非凡。
  就在这时候,雪花回来了。
  说起来,春花有一年多没见过雪花了,实在她已经无缘参加勋贵们的活动很久了。谢氏、侯夫人以及郭少怀都不让她出门,而且也没有人给她下帖子。
  雪花瘦成了皮包骨,脸上出现了皱纹,与春花同龄的她看起来比春花大至少十多岁。她看着站起来招呼的春花奇怪地笑了一笑,也不先给于夫人行礼,就转身对后面的人说:“来,看看这是谁?”
  雪花后面站着的是如诗,她早就一脸的泪痕了,被雪花叫了出来,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表,表小姐与三小姐太像了!”说完就捂着嘴哭了起来,因为是过年,哭是很不吉利的,她努力忍着,哽咽着差点上不来气。
  如果说雪花能认出春花来,那么如诗就会分辩得更清,听她这样一说,于夫人、琼花、春花都很吃惊,最吃惊的是雪花,她尖利地说:“你好好看看,这是不是三小姐?”
  可如诗翻来覆去的就是一句话,“太像了!太像了!”
  很明显,雪花就是想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她在大厅广众下闹过一回,被人认为精神不好,回到侯府,谢氏训斥她,郭少怀骂她,就没有一个人肯帮她。她想了想,就在初二时把如诗带回杨府恶心一下大家,而且,眼下于夫人的屋子里有十几个孩子,大的已经十多岁了,若是如诗说出什么,孩子们都有可能传出去,可如诗就是那么一句话。
  太像了,就是再像也不是。何况,谁不知道顾少奶奶与杨家三小姐非常相像?
  琼花冷冷地一笑,“二妹妹带着孩子们回来,连给母亲请安的礼节都忘了吗?将来孩子们跟着你这样的母亲学,能成什么样子!”
  雪花确实怔住了,如诗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在琼花的提醒下,她只好上前给于夫人行了礼,又带了几个孩子,有她的儿女,也有如诗的一子一女都上来行礼。
  这样一闹,于夫人有些不高兴,让人给了压岁钱后就说“赵姨娘身子不大好,年前求了我,我让人把她接回了府里,就住在原先的院子里,你去看看吧。”
  就这样把雪花赶走了,如诗也被扶着出去,自有周姨娘和金钏接待她。孩子们也被有眼色的下人们带出去到园子里看景致。
  屋子里静了下来,于夫人看了看琼花说:“你怎么不说我不该把赵姨娘接回了呢?”
  琼花和春花都笑了。
  琼花笑道:“以往我说什么,母亲又不肯听,如今我不说了,母亲倒来问!”
  春花却明白琼花的想法,赵姨娘和雪花已经彻底没什么威胁了,琼花又何必去理她们,琼花固然严厉,但却不是恶人。
  于是她笑呵呵地打趣说:“如今姐姐也信佛了,正打算修成正果呢,所以只会劝人向善。”
  于夫人还是解释给她们听,“赵姨娘原来是最要强的,又瞧不上周姨娘,结果周姨娘就是没生养,也过得不错。反倒是她,听庄子上送东西的人说病得可怜,恐怕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我想她毕竟伺服老爷一场,就让她回府里住,也不过是多一个人吃饭罢了。”
  琼花笑着说:“我们何苦说这些,还是自己乐才是。”于是张罗着把孩子们都叫了进来,让大家猜子、打牌、掷骰子玩,又叫了说书的进来说了两段故事
  中午吃了饭,阿瓦困了,春花抱了他到厢房,看他睡了,便叫人把如诗找来说话。
  如诗过来,脸上已经重施了脂粉,见春花将人都打发下去了,上前跪下说:“小姐,我差一点唬死过去!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春花拉她起来,看她比过去丰腴多了,但还是过去那个急性子,遂笑着问:“你怎么知道叫我表小姐呢?”
  “昨晚五奶奶让我收拾衣服,说今天要带我回杨府,侯夫人把我悄悄找去,对我说,要是见到了和先前的五奶奶一样的人,就要叫表小姐,让我牢记。”如诗说:“我心里还疑惑着呢,但侯夫人的话一定没错,我就按她说的做了。”
  春花也告诉她,“我根本就没死,二小姐总想让我不痛快,就把你带来想闹点事。”又问她,“日子过得还好吗?”
  “还好,我又生了三个孩子,养活了一个姐儿,如今也算是儿女双全了。那两个孩子,刚刚小姐都见到了。青云院里我盯得紧,红拂绿绮也和我一心,帮我养这两个孩子。”如诗快言快语,“嫁妆我一直握在手里,那年五爷出事后,老侯夫人从我这里拿走了一千两银子,后来现在的侯夫人替她还了。去年五爷不知怎么了,寻上了我,从我这里拿走了几百两银子。我就赶紧找我娘商量,把值钱的东西都收好,铺子的利钱干脆就放在娘那里,不再拿进侯府了,总算保住了小姐赏我的东西。”
  “二小姐刚进门时,见五爷喜欢我,总想寻我的不是。我就去哭先前的五奶奶,五奶奶都能容得下我,她一个填房,怎么就这样不贤呢!弄得她也没法子,倒是大姨娘让她发落了几次,现在索性专心念佛不出来。”
  “从去年起,二小姐就与五爷不对付起来,两人见面就吵,有时还动手,我原还疑惑这是怎么了,见了小姐总算明白了,他们一定是因为小姐的事才闹起来的。”如诗又说:“这样也好,二小姐没心思管我们,大家都自在了,五爷去哪里都随意。”
  春花知道依如诗的泼辣,在侯府里应该混得不错,听她说了,更加放心。如诗还告诉她,吴强和如画过得也很好,他们不但守住了春花给他的铺面,而且自己做起了生意,生活很富足。如琴则嫁到了乡下,是那一片的家境最好的人家,她特别能生,如今已经儿女成群。
  春花听了这些消息非常开心,又问如诗有什么困难需要自己帮忙的,如诗想了想说:“倒没什么,就是侯府里的启蒙先生只是混日子,并不认真教导孩子,五爷没空管,我又不识几个字,怕顺哥的学业耽误了。”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春花就说:“换先生也好,或者送顺哥到外面书院读书也好,只要你想好了,我替你对侯夫人说一声。”又将给孩子们剩下的金银锞子等小玩意都拿给她。
  如诗笑着接了,“我不缺银钱,如今老侯夫人手里都没有我的东西多呢。”又有些懊恼地说:“要是我一直跟着小姐,现在就是指挥使的妾室了,总比跟着五爷要好。”
  春花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郭少怀她不管,但顾梦生她可是决不肯分给别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可能已经看出来了,上周的更新是存稿箱帮更的。作者休了假,很是轻松自在,不过存稿完全空了,现在又卡文,所以放松后好痛苦啊!
有人说看不到新章节,可作者试了试还好,不知什么原因,与存稿箱有关?今天开始就不用存稿箱了。
衷心感谢4837291扔了这么多地雷,作者一回来心情就超好!

  ☆、第二百六十八章

  夕日的主仆说了一会话;阿瓦醒了,春花就让如诗回去了;自己抱了阿瓦去正房;见孩子们都在西屋里玩,看门的丫头悄悄告诉春花,“老夫人、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正说话呢。”
  春花推门要进;就听到琼花正斥责雪花说:“你若真有本事;就像表妹一样;一个寡妇敢千里迢迢地去投亲、骑马送军情;嫁三品的武官;椒房专宠;家里一应妾室通房都没有;我也服了你;要么次一等;你能像我一样,林家多大的家业;多少的人;哪个在我面前不唯唯诺诺的?你若能将武成侯府都握在手里;我就高看你一眼;这两点你都不成了,最差也要把家事理清,妾室通房并孩子们都教导好,让夫君敬爱,我也不说你什么了。”
  “看看你这个样子,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还一门歪心思想着闹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琼花呸了声说:“杨家有你这样的女儿真丢尽了脸!”
  春花听琼花竟把自己当成一等的例子排在她上面,忍不住笑着摇摇头,心里想,琼花的话说得虽然狠,但其实是金玉良言,又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未尝没有教导雪花的意思在里面,就不再进去,抱着阿瓦去了西屋,与孩子们玩在一起。
  过了半晌,于夫人那边打开了门,才把大家都叫了过去。
  雪花虽然重新施了脂粉,但眼睛还红着,坐在角落里不吭声。春花也不理她,只与于夫人和琼花在一起说笑。
  没想到,雪花回去后反倒是想通了,她本不傻,只是原来钻到了死胡同出不来,琼花的话就是当头一棒,把她打醒了。
  想明白后,怎么做就不难了,春花先前已经给她做了榜样。于是雪花先将依云院里清理干净,就是抬了三姨娘的陪嫁丫头梅香也一样赶到别的院子里住了。然后将自己剩下的嫁妆重新整理上帐,全部放到自己屋子里锁起来,不管谢氏和郭少怀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分毫不出。每天到谢氏那里行个礼就走,对郭少怀更是拒之门外。自己开始注意保养身体,又拿出书本来教养孩子,她的才情给儿女启蒙还是绰绰有余的。
  谢氏和郭少怀把她当钱匣子已经习惯了,最初很不适应,但不管怎么样,雪花就是咬定了嫁妆要给儿女留着,就是她自己,也只用侯府里的份例,虽然不多,但侯夫人从来不克扣她,日子过得紧一点也是能应付的。
  雪花毕竟是杨阁老的女儿,她若真是强硬起来,又占着理,谢氏和郭少怀反倒不敢过分,最后还让她占了上峰。
  杨府这边,雪花依旧时常过来,给母亲请安,看看姨娘,就是姨娘死后她也没减少来的次数,因为她每一次最后都到父亲那里要点银两东西。父亲心痛她是儿女里过得最差的,母亲手又松,她很少空着手回去。只进不出的日子过得久了,她逐渐攒起了一些家底,身子也好多了,儿子又聪明肯读书。
  雪花有一日竟然想到,自己这辈子肯定是比不了春花,可是,下一代就不好说了。就算春花的儿子一定会袭职,但毕竟武官,自己的儿子将来要是能从科举上出仕,没准儿会比春花的儿子强呢!
  初六起,先是泰宁侯府的家宴,然后就是宴客,春花虽然不管家事,但总要随着老夫人侯夫人二太太等一起招呼客人,每日从早忙到晚,接着又到各家吃年酒。顾梦生如今是皇上用得着的人,各府请客的帖子里都专门送到她这里一份,无论哪里,身边都有人搭话,每日早出晚归,竟不比当初刚开靖远楼时早起晚睡操持生意轻松。
  顾梦生自然更忙,京卫负责皇上的安全,就是过年也不能像别的衙门一样关门放假,加上各处的应酬,有几日连家都没有回。
  到了正月十五,皇上在宫中大宴群臣,然后登上城墙赏灯庆祝,较洪熙帝去年的活动要规模宏大得多。顾梦生彻夜未归。侯府里老夫人年纪虽大,却素好玩乐,带着儿孙们到提前订好的望远楼里赏灯,春花兴致缺缺地告了假,她想在家里补补觉。
  接连两天,顾梦生都有差使,到了十八的时候,顾梦生让人带了信,他与朋友们一起喝酒,晚上不回来了。春花便早早关了大门,带着儿子睡下,心里想,再见到顾梦生时,真要与他说一说了,整个正月里,他竟有一多半时间不回家里住,就是回来也都是天黑以后,直接上床睡了,话都没说过几句。
  听了传话,春花就带着儿子早早睡了,睡得正香时,突然被顾梦生惊醒了,“太太,太太。”
  春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坐起来,正要问他怎么回来了,却被他一下子扑倒在床上,整个人压了过来。
  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中混着一种胭脂的香气,春花的火冒了出来,这些日子里他就是这样,除了上衙就是出去喝酒,晚上回了家里就上床求欢,然后就睡死过去。今天竟还带回来胭脂味!
  “去!”春花一脚踹了过去,却被顾梦生抓到手里,就势身子就进来了,动作又急切又疯狂。夫妻多年,春花感觉出不对来,可是半夜时分,屋子里漆黑一片,春花看不到他是什么样子,只感到他的身体滚烫烫的。
  “梦生,你怎么了?”春花晃着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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