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鬼妃(更新至VIP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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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鬼妃(更新至VIP完结)-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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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年前,宁清在产下端木王府的世子端木璟之后两年,又怀了身孕,几乎是众望所归般的,无数人都在期盼着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能够是端木王府的郡主。
    就在怀孕半年之后,有一天,宁清忽然失踪,一起失踪的还有自母亲怀孕之后就时刻跟随在她身旁的端木璟。
    端木峥大肆寻找,几乎搅动了整个大炎,最后发现她和端木璟竟是被连启明劫到了连岳国。
    端木峥震怒,帝师大人震怒,大炎皇帝震怒,整个大炎的百姓都震怒了,当即挥兵攻打连岳,一路过去如入无人之境,逼迫得连岳的先帝不得不下旨勒令连启明将宁清母子还回大炎。
    然而连启明竟公然抗旨不遵,说什么也不肯将宁清放走。
    随后,端木峥亲自潜入连岳都城,救回了妻子和儿子,却在回程时遭遇了连番的追杀,不仅仅有连启明派出的人,还有连岳国的先帝听说端木峥竟出现在了连岳之后,也按耐不住的派兵追杀,定要将这大炎的无双战神留在连岳。
    端木峥护着怀孕的妻子和年仅三岁的儿子,一路躲避接踵而来的追杀,宁清虽武功不弱,但无奈当时已身怀六甲,眼看着就要到临盆的日子,如此沉重的负担让她几乎动弹不得。
    终于,就在连岳与大炎的交界之地,深山密林之中,宁清多日奔波动了胎气,忽然就要生了。
    多日奔波的劳累和担惊受怕,再加上情况危机条件恶劣,宁清虽终于将孩子给生了出来,她自己却忽然雪崩。
    她看到她的女儿虽才刚出生,却已然有了倾城轮廓,想到自己遭此磨难便是这一张脸惹的祸,不禁悲从中来,以她自己的鲜血为引,在女儿的脸上种下了鲜红血蛊。只不想她当时已是极其虚弱,没有控制好才会造成了端木恬整半边脸的巨大胎记。
    其实她原本,只是想要遮掩一下女儿的容颜而已,并没有想要让她的脸变得那般可怖,毕竟她也还想要让女儿嫁人的呢。
    追兵将至,她自知没有了生还的可能,还将会成为夫君和两个孩子的拖累,便自伐逼迫端木峥带着两个孩子厉害,也就有了当年端木恬从混沌中清醒过来所睁眼看到的那一幕。
    多年前的这一件事,端木璟听父亲说来,此刻又原封不动的说给了妹妹听,脸色平静如常,放在身侧的手却已用力的抓紧了衣摆,眼眸之中升腾着暗沉的黑雾,如能慑人。
    他当年才只有三岁,虽也对一些事有了些记忆,但却并不清晰,只模糊中觉得好像发生过很多事情,可究竟是什么如何能记得住?可无论如何,他总还是记得母亲的温暖,现在终于清楚的知道了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只觉得心中有黑沉的不知什么东西汹涌澎湃。
    端木恬也是怔忪着,不知是一时间没有将这个巨大的消息消化过来,还是在想着别的一些事情。
    然后,她忽然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目光落到了手上那一打开就散发出让她觉得十分不舒服的气味的瓷瓶上面,然后仰头,直接将瓷瓶里的东西倒入进了口中。
    那似乎是一粒药丸,不过未等她仔细感受就迅速的融化了开来,化成一股清凉的液体在她的口腔里流淌蔓延,并随着她的吞咽而流入咽喉进了肚子里面。
    几乎没有尝到任何的味道,就像只是喝进了一口水,但这水却极其的清凉,落入胃中迅速朝四肢八骸蔓延,让她在这大热天里感觉到浑身冰凉,经不住打一个冷颤,满身的鸡皮疙瘩“刷拉拉”的冒了出来。
    然后她忽然觉得视线模糊,眼前有无数的绚烂爆发,一点点的淹没她的视线,脑袋也不甚灵清,神情变得恍惚。
    端木璟在旁边关切的看着她,见她如此反应不由眉头皱起,紧紧守护在旁边不敢有丝毫分神。
    “妹妹,你感觉怎么样?”
    端木恬又打了个冷颤,似乎在一瞬间,就将她的所有体温全部都吸扯了个干净,然后“轰”的一下,跑到了她的脸上,喧炸了开来。
    “好烫!”
    她捂着左边脸颊,以她的忍耐力也不禁倏然整张脸都被烫得皱成了一团,难受得呼叫出声。
    她觉得她的脸,似乎正在被热火灼烧着。
    端木璟伸手扶着她,眉头紧蹙满脸关切,却也只能这么看着而什么都做不了。
    端木恬觉得眼前的光彩越发绚烂,渐渐的失明失聪,然后连意识都失去了。
    在最后晕倒在哥哥的怀里前一刻,她不禁狐疑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竟有如此强烈的反应,连她都不过只抵抗了这么一会儿。
    她觉得她好像一直在做梦,可究竟梦到了些什么却又完全无法分辨,只觉得在梦中,她的脸一直很烫很烫,好像被浇了热油,被贴了焰火,似想要生生将她的脸脱落剥离下去。身体却又很冷,就如同全身所有的热气全部都跑到了脸上。
    然后她一直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究竟做了些什么,又过了多久,脸上的灼烧渐渐的退下,她也迷糊着终于沉睡了过去。
    等到她再次醒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坐在房内还没有离去的哥哥,外面却早已天色大亮,秋初的烈日并不比夏天的清凉,屋内已有些闷热。
    她怔忪了下,脑海中才渐渐浮现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此刻依然能感觉到左边脸颊的灼热感,其他的不适却都已经消失,也不再感觉到浑身冰凉。
    不禁伸手摸了摸脸,除了有轻微的灼热感之外,并无其他的任何异常,也不知道现在脸上的那个“胎记”变成什么样了。
    察觉到她的清醒,端木璟也走了过来,关切的问道:“感觉如何?可还有其他的什么不适。脸还很烫吗?”
    昨天他是亲眼看到妹妹的脸似要被血红浸染,如火焰般的升腾着灼热温度,几乎灼伤了他的手。
    现在好不容易那火焰般的血红退了下去,却不知她是否还有其他的不适。
    端木恬摇头,道:“除了这边脸还有些觉得热之外,没其他的不适了。”
    他松了口气,轻轻摸着她的脸,说道:“那就好,爹说脸上的灼热要等到你这印记完全消失之后,才能消褪。”
    “我的脸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没什么改变,这印记要花费几天的时间才能一点点消失。”
    还有几天之后才能消失啊?
    虽说她一向对脸上的这个所谓胎记并不十分抗拒,也没觉得长得丑陋就连世界都变成是灰暗的,可能便得漂亮些,谁不希望?她再清冷凉漠,也是个正常的女孩子啊。
    所以此刻,她忽也忍不住的有点迫切,迫切的希望这几天能过得快一些,而且今天已经是七月三十,再过三天就是她出嫁的日子了。
    爹爹是否也是有着这样的考虑?让她漂亮的出嫁!
    她忽然莫名的勾了勾嘴角,如果她脸上的胎记忽然消失的话,君修染能马上认出她来吗?
    端木恬从没有如现在这般的期盼着时间快点流逝,这三天她一直待在端木王府里没有出去,君修染也被老王妃列为了拒绝往来户,说是在成亲之前,不许他们两个再见面。
    君修染虽满腹怨念,不过摄于老王妃的淫威也真是不敢轻易造次,况且眼看着婚期将至,他也有许多要忙碌的,一时间还真是抽不出身。
    这几天,京城里又热闹了起来,有许多贵人入京来恭贺三殿下和端木王府的郡主成婚大喜,当然最热闹的,是京城的百姓,还有那在两月前随端木峥一起凯旋回京,至今还没有回去北疆的几千从龙军将士们。
    还有这几天,端木恬总是隔三岔五的照镜子,长这么大照镜子的次数全部加起来也绝都没有最近这三天的次数多。随着脸上的灼热感一点点减弱,她也是眼看着左边脸颊上的血红胎记变得暗淡,从鲜红变成了暗红然后粉红,直至脸色如常,与右边的脸没有了任何差别。
    她站在镜子前面,看着铜镜映照出的那个绝色人儿,眼睛微微闪烁着亮光,嘴角轻勾笑得一脸娇俏。
    铜镜中的人,肌肤胜雪,晶莹剔透,脸上似有荧光浮现,如脂如玉,找不到半点的瑕疵。眉如远黛横卧,于眉梢微微勾起一个轻俏的弧度,与轻挑的眼角相得益彰,平添了几分凌然和尊贵,眼光盈动,点点细碎的光芒闪烁,于清冷中增添了几分风情,琼脂鼻挺而直,唇如三月春花,抿直如刀轻勾含俏。
    这真是一个大美人,绝代风华,倾世无双,不温不柔不骄不躁,不矫揉不造作,却有着独属于她自己的风情万种,与生俱来的尊贵,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只是一个眼神一个细微之极的神情嗡动,都是别人绝对学不来的风采。
    她揽镜自照,难掩心中的欢喜,忍不住自恋的摸了摸恢复了天生丽色的脸,难得俏皮,对着镜中的自己抛了个媚眼。
    明天就是八月初三,她出嫁的日子,她很高兴脸上的这个印记能够在出嫁前夕彻底的消失。
    八月初三,皇上钦点的黄道吉日,一大早,京城里那群最是喜好凑热闹的百姓就兴致勃勃的涌上了街头,欲要围观今日的那一场盛事婚礼。
    不知是谁发动起来的,从端木王府到尧王府的那一条路上,沿途一路的张灯结彩,仿似整个京城都在为今日的这一场婚礼庆贺。
    端木王府内,端木恬在吓倒了一片皇上派遣而来为她梳妆的宫女嬷嬷之后,当着所有人的面从袖子里抓出了一红色物体,轻轻的贴在了左边脸上,顿时又变成了那拥有着夜叉容颜的鬼郡主。
    有嬷嬷反应迅速,连忙扑了过来说道:“郡主可千万别!今日乃是您的大喜之日,理该漂漂亮亮的,怎么竟还贴了这掩盖美貌的东西呢?”
    事后有流言传出,说端木王府的恬郡主其实貌若天仙,只是因为嫌自己太漂亮了引人觊觎,便自行将她自己给丑化,还说什么若是真心喜欢她,便不会计较她究竟是美还是丑,因为喜欢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本身这个人。
    以此,三殿下与恬郡主的爱情一时被传为佳话,久久称颂。
    当然那是后话,现在出云阁中,端木恬面对着宫女嬷嬷们的劝解请求之后,终于“勉为其难”的将脸上的那个“胎记”又给摘了下来,顿时满堂惊艳,那如天上的星云,似中秋的明月,如深海中粲然生辉的明珠,星辉月明珠晕,让人目眩神迷,甚至不敢抬头直视。
    见之者无比满腔的惊涛骇浪,于心底惊呼着,天哪,亏得天下人将恬郡主说得如何丑陋无颜,却都没有能看透在她的“胎记”之下,竟是如此一副倾世绝代的模样,全天下的人,都瞎了眼了!
    老王妃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好戏,笑得眉目皆弯,得意极了。
    哼,无知的人类,竟敢说我家恬恬形如鬼魅奇丑无比!那是咱不跟你们一般见识,省得你们看多了黯然羞赧,自惭形愧,真不知好歹!
    老王妃悠悠喝了口茶,看着已开始忙碌的人,不禁叹息了一声,带几分黯然不舍和失落。
    真舍不得把宝贝孙女就这么给嫁了出去啊!
    这事说起来全都怪君修染那狂妄小子,竟把她家恬恬给勾引走了!
    端木王府前院早已经宾客满座,每个人都张扬着笑脸恭贺端木王爷,并不少的人将目光落到了端木璟的身上。
    话说璟世子年方二十,却至今没有娶妻,甚至都没有个订亲的对象,这如何不让众大人众闺秀们心心念叨,牵肠挂肚?
    端木王府的世子啊,那就是未来的端木硕亲王,还是世袭罔替的,还是手握大军权势熏天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简直是比皇子殿下们还要尊贵啊!
    对于众人的有意结交,他客气有礼,对于某些家中有适婚姑娘的大人的试探,他温和有礼,对于那对着他献殷勤的姑娘们,他温和客气退避三舍。
    这满堂的喜庆,却让他想起了远在峄城的那位大小姐。
    前些天他的下属们探听到消息,说明荣郡王夫妇回到峄城之后,就开始张罗着开始为他们的女儿选婿。
    他忽有些烦躁,有些心不在焉,眼前不时的浮现大小姐那张扬跋扈的模样,还有她那从不打丝毫折扣的肆意笑容。
    门外锣鼓喧天,尧王府的花轿到了大门外,引得无数人探头张望,纷纷朝门外涌了出去。
    今日喜庆,却并非每个人都是满心欢喜的,比如某些爱慕三殿下的千金小姐们,又比如某些嫉恨端木恬的姑娘。
    端木月和端木宏姐弟两终于得了允许可以去出云阁找郡主姐姐,一路便兴冲冲的直奔了过去,忽然“哎呦”一声,端木宏跑步不看前面,一头撞到了迎面而来的人身上,将人给撞倒了,他自己也被那似乎颇具弹性的身体给反弹了一下,往后跌倒。
    同行的端木月一愣,连忙跑到骨碌碌滚到了地上的弟弟身旁去扶他,脸上还有着戏谑的笑容,保不准回头就要怎么嘲笑他呢。同时她朝对面张口便说道:“对不……”
    那个“起”字尚未出口,对面就传来尖利的声音:“该死的,你是野猴子吗?竟这般横冲直撞的,一点规矩也不懂!”
    端木月脸上的表情当即沉凝了下去,将弟弟从地上拉起,然后抬头看向了对面。
    对面,有柔弱姑娘被丫鬟们小心的扶起,冲着这边横眉竖眼,神色极其不客气。
    端木月顿时眉头一挑,冷笑着说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柔姐姐啊,你怎么走路也不长眼睛的呢?我们好好的在这里走着,你竟然都会这么撞了上来,莫非是故意想要来找茬不成?”
    端木宏却在站起来之后一把甩开了姐姐的手,冲着对面的端木柔便怒道:“你骂谁是野猴子?你这个贱人!”
    对面的人,可不正是三房的大小姐端木柔,她最近的心情就没有好过,尤其今天,想到端木恬那个丑八怪竟然就要嫁给她最最爱慕的三殿下,她就嫉妒得都要发狂了。
    想她端木柔,除了身份有哪一样不是比端木恬强!
    正是满心怨愤,就被端木宏给撞倒了,一腔悲愤就仿似找到了宣泄口,又听这姐弟两如此不将她放在眼里,便越发的恼恨。
    “原来是月小姐和宏少爷,怎么,出口辱骂姐姐,就是二叔二婶教给你们的规矩。”
    端木宏怒道:“呸!贱人就是贱人,分明是你自己先骂人,竟还想倒打一耙,你算个什么东西?”
    “那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还当真以为抱上了郡主的大腿就可以肆无忌惮了,就以为身份高贵了不成?”
    “当然比你高贵。”忽然有声音从旁边响起,三人以及几个丫鬟们忙转头看去,便见宸公子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此刻又说道,“二哥和四哥自小养在我母亲的名下,怎么说也当得上半个嫡子,小宏和小月月的母亲又是二哥的正房夫人,怎么算,也比你高贵啊。”
    端木柔顿时脸色一白,满脸愤愤。
    宸公子招手叫过了那姐弟两,又对端木柔说道:“你年岁也不小了,又早已有了婚约,看来也得选个日子让你出嫁了。”
    端木柔的脸色越发白,猛然抬头惊惧的看着端木宸,摇头想要反抗却只看到宸公子笑容满面,眼神则森凉。
    宸公子带着端木月姐弟两朝出云阁走去,端木柔却忽然脚下一软跌坐在了地上,捂脸哭了起来。
    她不要嫁给那个人,不要嫁给那个因为父亲欠了他的赌债,而随意的将她给许诺了出去的比她父亲还要年长的老男人,而且还只是个小妾。
    她是端木家的人,是端木王府的小姐啊,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都是因为身份,这个该死的身份!她父亲是小妾的儿子,她的母亲更是连个小妾都不是,而只是暖床丫鬟罢了。
    端木月和端木宏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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