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听了这话,并没有吭声,看那样子心里似乎很矛盾。
李骧“啪”的一下,把扇子一合,笑道:“王爷,看来您看错了嘛,这位仁兄,富则富矣,可惜没有眼光嘛,没有胆识,一个土包子罢了。”
李昭眉头猛地一挑,开口道:“王爷,。。。”
李骧打断他的话道:“王爷,看来我们要再物色一个人啦,这个人只是个粗鄙的商人还不行,还要读过书,通文墨才可以。”
看马云似乎在犹豫,李昭急道:“多谢王爷您的器重,王爷若要真的想农商并举,老李愿效犬马之劳,一定把岳州商业搞好。”
马云哈哈笑道:“老李,这你错了。”
李昭悦一愣。
马云继续说道:“我要的不是一个岳州城搞好,我要的是把一个岳州五县都给我变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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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大海航行靠舵手
第二天吃完早饭以后,马云突然想起来,这个便宜老爹,是贼喜欢作诗、又不喜欢管饭的人,等会儿的碧波亭大型送别宴会,说不定会变成大型送别诗会,马云要是作不出来那不是太丢脸了吗?
于是,马云眼珠子一转,拉着李骧和吴班谈论诗词,话里话外稍不留神就透露出了自己作诗不太在行,请两位先生指教,顺便替我作首诗这个意思。结果,吴班这个小子好像是没有听明白,一个劲的谦称自己写的也不好,更不敢指导马云作诗;而李骧这个小子,缓缓的扇着羽毛扇,居然微笑着用略微夸张的语气对马云说:“王爷不善作诗,真是大楚之幸啊!”
马云差点没晕倒,这个小子绝对是故意的,吴班人老实,这点意思没听出来,这倒有可能是真的;你小子精的像猴一样,怎么可能没听出来。于是,马云有点气恼的反问道:“这是为什么呀?”
结果李骧这小子还愣是说出了一番歪理,说什么作诗是小节,诗写的好的人,既不能说明他的品德好,更不能说明他就忠君爱国,反而作诗消耗大量的时间,容易耽误正事。然后就是一通旁征博引,说什么刘邦不学习成就千古帝业,刘备编草鞋而致天下三分。说道最后,连吴班都觉得他说的是对的,连连劝谏马云不要一门心思想着写诗,而马云自己也觉得读书读到大学毕业真是个丢人的事,心里满是惭愧。
最后,马云终于放弃了请枪手的打算,心里道:“反正这个马云是五代人,就算丢脸也是丢五代的脸,不是丢咱们21世纪大好青年的脸。”
既然请不到枪手,马云只能抓紧时间和马云的双儿话别了。
。。。
在去碧波亭的路上,马云挖空心思的想作诗,可是愣是一首合适的都想不起来,在江南初春,送别会上,马云总不能背《沁园春。雪》吧。艾,老子的诗词一句还没有想出来呢,居然已经到了碧波亭。
马云刚一下轿,高进就跑过来道:“王爷,奴婢恭喜您马到成功啊,大王已经来了,我给您带路。”
马云看了一下碧波亭,这个地方就在长沙城外湘江大堤上。说是一个亭子,其实更像一个大礼堂,上下两层建筑,亭前非常宽敞,听说也经常做校场用。一楼居然放了好多桌子,上面已经摆好菜肴,靠,不管走到哪,只要是咱中国人,送别的时候一定要大吃大喝一顿才行啊。
马云走进碧波亭一瞧,廖光图、徐仲雅那群聊友都已经到了,马云快步走到楚王面前,作势要跪。楚王一把把马云扶住,叹息道:“云儿,孤甚是舍不得你走啊。”
然后对拓跋恒说道:“拓拔学士,你为使团正使,需要好好照顾我儿。”紧接着然后又指着一个30岁上下的武将道:“仁勇,你也做副使,为我儿护卫左右。”接着又道:“若有什么事,皆听我儿安排,侍我儿如侍寡人一样。”
那两个人齐齐答应道:“是。”
马云拿起酒杯,对着老大敬道:“儿臣此去,不能常侍大王,愿大王身体安康,愿我大楚万事呈祥。”
楚王豪爽的道:“来,大家,满饮此杯。”
于是,酒战正式拉开序幕。可能是受楚王爱喝酒,而且酒品豪爽的影响,手下这群大臣居然也是你来我往,喝酒如喝水一样,毫不含糊,至喝的马云心里犯嘀咕:奶奶的,老子可经不起你们这样搞啊。
大家正欲开怀畅饮,只见拓跋恒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殿下长深宫之中,藉已成之业,身不知稼穑之劳,耳不闻鼓鼙之音。驰骋遨游,雕墙玉食。府库尽矣,而浮费益甚。百姓困矣,而厚敛不息。今淮南为仇雠之国,番禺怀吞噬之志。荆渚日图窥伺,溪洞待我姑息。谚曰:‘足寒伤心,民怨伤国。’愿大王罢输米之令,诛周陟以谢郡县。去不急之务,减兴作之役。否则一旦祸败,恐为四方所笑啊。”
刚才兴高采烈的气氛,刷的一下变得静悄悄的。马云忍不住偷眼望了一下楚王,就见楚王的脸像开了大染坊一样,心下暗想:这下拓跋恒要倒霉了。
楚王正想发作,旁边的徐仲雅依然站了出来,拉着拓跋恒的衣袖,边走边笑道:“你这老头又喝多了,走走走跟我下亭去。”
李皋看了一眼,对楚王说道:“此老儿最喜败兴,莫非我大楚就他一个忠臣吗?”
楚王气鼓鼓的正要说话,廖光图站起笑道:“大王,今日如此盛会,莫要为此腐儒生气。今日风高气爽,岂能无诗啊。”
楚王转颜笑道:“正是,恩,大家每人作诗一首,酒宴结束之后,我们评个高下,做的好的,寡人重重有赏。”
大家轰然应是,纷纷停下酒杯,开始冥思苦想,准备作诗了。马云真的后悔啊,刚才为什么不多喝点酒,这会儿醉了该多好啊。
很快就有人做完了,楚王道:“刘彦,你把这些诗作,念一念,大家来评个高下。”
第一个做完的人居然是李皋,他的诗居然也写的不错:
叶似新蒲绿,身如乱锦缠。任君干度剥,意气自冲天。
刘彦抑扬顿挫的念完,大家轰然叫好。之后便是廖光图等人的诗作了,奇怪的是,连武将的诗都写的挺好的。
马云现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怎么办,过去学的古诗要么不合题材,要么就是只会一两句,而且多以唐诗居多,虽然马云脸皮挺厚的,可是光天化日之下,也不好意思背李白、杜甫的诗吧。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的楚王笑道:“云儿,平日你最是积极,今天怎么落后了,你的诗可做出来了?”
马云连忙说道:“大王,儿臣。。。儿臣最近脑子特疼,今日就不献丑了吧。”
楚王指着马云说道:“不行,今日是为你送行,别的人都可以不作诗,独独就你不可以。”
李皋献媚的说道:“五王爷,文章传遍天下,作诗这点小事,怎么能难得住您呢,你可是我们大楚才子啊,号称“作诗不用七秒钟”啊。”
楚王说道:“我儿,不要推诿了,今日我们君臣人手一诗,等你回来我们再校订出版,以章我大楚文化之鼎盛。”
群臣当下轰然较好,一些马屁立刻涌上,楚王洋洋得意,看了马云一眼,双手虚虚一抓,叫了一声“停”,然后,用手对马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马云看着大家期待的目光,有点迟疑,有点大脑当机的随口念道:“这个,这个,故人西辞,”一听这句,以楚王为首的这些文人骚客,看马云的眼神立马就不一样了,心道: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你居然敢盗版!
这话出了口,马云自己也突然明白过来,不能在念了,再念就侵权了。马云抬头看到“碧波亭”的三个大字,急切的说道:“故人西辞碧波亭,烟花三月。。。这个。。。这个。。。上汴京,”马云转了个身,举目远眺窗外茫茫湘江,继续念道:“大海航行靠舵手。”冷汗啊,下句可不能念啊,而这时全场安静,马云的目光不安的划过众人的脸,心道,怎么办,怎么办。
马云壮着胆子,继续念下去:“这个。。。这个。。。治理大楚。。。这个。。。。”马云快速的转着心思,治理大楚靠大王,挺顺溜,但是不押韵啊,怎么办?饼。。。丁。。。明。。。听。。。有了。
马云继续念道:“治理大楚须兼听。”
奶奶的,终于做完了。那一瞬间,好像整个碧波亭里的人都猛松了一口气,楚王赶忙宣布:“宴会结束,送使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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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变换的时局
三四月的南方天,时而下雨,时而放晴。而此刻身在郎州的武平节度使马希萼的心情就像这天气一样变换不定。
郎州节度使府中,马希萼迈着八字步缓缓的踱来踱去,马云即将出任岳州刺史的消息,让他且喜且忧,喜的是心头刺岳州刺史王赟终于被调往长沙了,王赟督岳州真的是水泼不进、针扎不进,他又素来只忠于楚王,对他这个顶头上司武平节度使不卑不亢,搞得马希萼相当不爽;忧的是马云来岳州当刺史,那么长沙的嫡位之争,已经明显了,长沙的政局一旦稳定下来,机会就更渺茫了。
旁边的武平节度判官刘言,看着马希萼走来走去,不禁说道:“云公子外出督岳,那么储位之争依然明朗了,大人要早作决定啊。”
马希萼不安的瞄了一下门外,说道:“我是王室子弟,二哥在,我自然忠于二哥;二哥若不在,我自然是忠于新楚王了。”
刘言急道:“老王爷的遗命可是兄终弟及啊。。。”
马希萼打断刘言的话,说道:“那是旧话了,不提也罢。只要能保护我楚国长久安定,我就支持他,不管他是二哥还是侄子。”
望着马希萼的背影,刘言不经意的摇了下头,想了想又忍不住劝道:“大人,今天云公子督岳州,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呀,武平节度使捍卫的是整个楚国北部边防,大人号令北方,权重一时,就算楚王移位,大人也尽可守,退可攻。可是岳州在郎州之北,没有岳州那可是如鲠在喉啊。王赟督岳,我们插不进去,现在云公子来了,我们可以以加强岳州防卫之名,派3000精兵随云公子进驻岳州,这样岳州就完全掌握在我们手里了。”
马希萼听了刘言的话,想了想说道:“再说吧,再说吧。。。”接着又轻声嘟囔道:“我二哥又岂是那么好骗的。”
在长沙去郎州的官道上,大楚中原使团正缓慢前行,慢的主要原因一是因为拓跋恒不会骑马,只能坐轿;二是因为马云的二哥马光亮太富有感情了。马光亮代替楚王来送马云,出20里,不断的嘱托马云要注意身体,不要太过操劳,絮絮叨叨就搞了半个多时辰,最后终于喝了饯别酒,马云一拱手道了声保重,就打马前行。走了不到10里地,就听到后面哒哒的马蹄声响,老二又追上来了,接着又是喝酒、话别、上路;又走了不到10里地,又听到后面哒哒的马蹄声响,老二有追上来了,如此反复进行了三四次。搞得一旁的马光猛,忍不住说道:“二哥,要不我们一起去中原吧。”才把马光亮给止住。
怕马光亮再追上来絮絮叨叨,拓跋恒连轿也不坐了,他对马云说:“小王爷我们快走吧,二王爷再追上来,我们今天就要露宿街头了。”
马云看了眼李骧、光猛等人,笑着扬了扬鞭,夸张的说道:“三军听令,兵发,这个兵发前面的小镇。”
好容易在天黑之前刚到了一个小镇,吃完了饭,马云正想倒头大睡,李骧和吴班偏偏敲开了房门。一看两人的样子,马云心道:得勒,今天又要聊到大半夜。
应该说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马云虽然很想睡觉,但还是摆出了一付礼贤下士的姿态出来,把这两个狗头军师给让了进来。
吴班屁股刚坐下,就说道:“王爷以为今天之事如何呀?”
还好有了前几天交流的经验,不然马云肯定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给搞蒙。看了看吴班不屑的表情,马云含糊的冷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吴班冷笑道:“王爷也看出来了吧,今天二王爷可是大大的出了风头啊。”
马云恍然大悟,原来你说的是老二的事啊。于是,身体略倾向吴班,说道:“今天二哥这场亲情秀演的可真好啊,如果不是送的次数太多,我还真信了。”
李骧笑道:“王爷当然要信,不仅王爷要信,而且王爷要让天下人都信,不过这个信不是信二王爷兄弟情深,而是信王爷您,是您兄弟情深、顾全大局、淡薄名利,为避免萧蔷之祸才自请外出的。”
马云似乎有些恍然,说道:“妙啊,这是化被动为主动啊,两位先生何以教我啊?”
李骧和吴班相视一笑,然后从袖中拿出一封表奏递给了马云。马云花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把这个表奏的内容给看明白了。主要的意思是说,感谢父王的信任,祝愿父王圣体安康,表示不仅服从组织安排,而且还要干一行爱一行,爱一行专一行,一定要建设好岳州,不辜负父王的嘱托,让岳州人民沐浴在楚王的关爱下;同时号召群臣,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顾全大局,辛勤工作,为封建主义建设而努力奋斗。
看完了表奏,马云疑惑的看了看李骧他们,心道:你文章里没提我啊。
李骧笑道:“二王爷十里相送,玩得的亲情牌,而我们要致力于替天子巡牧,打的是功绩牌。亲情牌,缺了王爷您,他一个人也玩不了;功绩牌就不一样了。楚王现在想要的是什么,是安定团结,他怕兄弟相争,他怕政局混乱,说句大不敬的话,他想的是如何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辈子。王爷您自请外出,正好符合这个情况,这封表奏一上,您在楚王的心中大大加重了砝码呀。”
马云呵呵笑道:“言之有礼啊。”看了看他们二人似乎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想了想说道:“后天就到郎州了,我这个三叔也不知道会玩出些什么来?”
吴班说道:“节度使大人想的恐怕是岳州吧。岳州刺史王赟、副使石文德,都是公忠体国,刚正不阿的人,武平节度使对岳州的管辖形同虚设,趁这次王赟调职的机会,他恐怕是要把手伸进岳州来,十有**会以驻防为名派些兵去岳州吧。”
马云看看吴班和李骧,恍然大悟,怪不得前两天这两个家伙撺掇我上书,把丁思觐调为岳州指挥使,原来是为了防马希萼啊。我还以为是为了防南唐武昌节度使刘仁詹呢。
马云说道:“他是节度使,他硬要派兵,我们又什么办法可以拒绝吗?”
李骧笑道:“他派兵来,那是好事呀,何必拒绝呢。”。。。
夜已经深了,但是房中密议的三个人似乎却越聊越有精神,不时有爽朗的笑声传来。茫茫夜色下,不知有几家欢喜几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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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三千精兵
不慌不忙的走了三天,终于到了郎州,也就是今天的常德市。本来可以直接顺湘江而下,入洞庭去岳州。但是楚王却要马云代他,绕道郎州去看望一下久戊边疆的马希萼。
在节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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