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那，是她久违了的冷漠嗜血带着杀气的声音。
夜凌轩内力化在双手掌心处，厉声道：“你抓了她？”
“是。”
她的手掌，正扣住了那道声音的主人。
夜凌轩沉默，夜臣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正暗自揣测着，偌大的大殿只听得她冷戾的声音：“夜凌轩，我猜的果然没错！”
说话之间那个被她扣住的人已经被她一下就推给了夜凌轩，她拍了拍手：“夜凌轩，为了保护她你可真是煞费苦心。”
若不是今天出现这样的事情，她也不敢确定自己前些日子心中那个大胆的想法。
“你没事吧。”夜凌轩语气少软了几分，询问着怀中人。
低低的摇了摇头：“皇上，奴……奴才无碍……”
夜臣倒吸了一口气，这声音……分明就是小宁子公公！
凤血……皇后……夜臣暗暗嘀咕：“这小宁子是公公啊……”
“不，”辕依淡冷笑道，“她是女人，我说的没错吧，小宁子？”
小宁子无声的默认了，倒是夜凌轩有些好奇：“你是如何猜出她是女人的？”
他将她放在宫中这么多年了，却还是无人发现原来他身边随侍的公公小宁子竟然会是一个女人。
“不过是看你们的神色罢了，之前我第一眼见她就觉得她身材较弱不像一个男人，但也没有多想，等到进了陵寝她和你无意之间所流露出的那种举动，叫真正的叫我怀疑，所以……”辕依淡恶劣道，“我刚刚偷袭了一下她的胸。”
夜凌轩也知道了，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的时候，她被那样，所以才会尖叫出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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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章：遗旨
辕依淡沉默，事实胜于雄辩，此刻，整个大殿都被几颗珠子共同发出的光亮照亮了。
夜臣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三个人里面就有两个人是皇后……怎么都觉得很诡异呢……
“找遗旨。”夜凌轩轻拍了拍小宁子，眸光在看到她惊吓的脸的时候微滞，缓了缓声音：“朕要去找出先帝的遗旨。”
辕依淡早就已经开始找自己想要的东西了，解除血咒的办法她一定要找到，就算是她回不去那也不能一辈子因为这个弱点而受制于人。
这个大殿无非就是那几个地方，找了几圈下来却还是没有找到，辕依淡拧眉，难道这里还有什么别的玄机？
这边，夜凌轩和夜臣寻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先帝的遗旨。
四个人又聚到了一块儿，辕依淡看着小宁子和夜凌轩之间的一个正好可以容下一个人的空隙，毅然的转过身坐到了夜臣身后，夜臣再次摸鼻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是觉得这气氛……好像更加冷了几分。
“这里有什么玄机吗？”
是辕依淡问夜臣的。
夜臣正想要说话，某个人已经抢先道：“没有相关的记载。”
只是在他开口的时候，辕依淡已经淡漠的转过了身……无视。
夜臣硬着头皮坐到了一旁，和辕依淡远远地拉开距离。
辕依淡再也没有说话，夜凌轩也无言，夜臣低下头恨不得自己是一个透明人，小宁子脸色尴尬身体僵硬的坐着。
闷了半晌，辕依淡忽然戳了戳夜臣问道：“珠子还在吧？”
“嗯？”
“破罐子破摔你总是听说过吧。”
夜臣眉毛抖了抖：“啊？”
“反正我们现在在这里也出不去，不如就把那几个珠子摔碎了，说不定还会出现什么怪异的东西。”
夜臣再度陷入沉默里面，皇后娘娘，您的这些想法也不是就不对了，可是……眼角瞄了瞄正掐着珠子正坐着的夜凌轩，这里，皇上最大的……
噼里啪啦又是一阵响动，夜臣看着碎成碎片在地上的珠子，动了动嘴发出扭曲的声音：“……皇上？”
他觉得，皇后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是气话的……
但是，或许还真的叫辕依淡蒙对了，珠子的碎片竟然在地上又凑成了一个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出现。
“这是什么东西？”
辕依淡指着地上已经拼凑成一块巨大的石板，问道，那上面很明显的有字迹，但是，还是乌国的文字，眼睛瞄到了远处，那些字她一个也不认识的……
“先帝遗旨。”夜凌轩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同样有些怪异的夜臣，道。
辕依淡揣测着他们俩的表情，怎么都那么奇怪？难道是那道圣旨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先皇遗旨，长公主……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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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章：走出陵寝
陵寝外面，先前跟随着夜凌轩来此的人早已经纠集好了队伍，一看见夜凌轩终于从外面出来便迎了上去，随着为首的人先先后后跪倒在地一大片：“皇上！”
“回宫————”
拉扯着胯下的骏马，夜凌轩凝神道，辕依淡看着一直在她面前嘶鸣着还撒开蹄子的马，她之前来这里的那辆马车早已经在今日陵寝的时候被积雪给压了，至于这马……
从这里去最近的驿站至少也要半日的时间，可天知道夜凌轩是不是因为他老爹的那道圣旨受了刺激，竟然硬是在两个小时之内就感到了，从马上下来的时候，辕依淡吐了个天昏地暗，心中早已经把他上上下下的全给问候了一下。
夜臣拍着她的后背，憋笑道：“原来你不会骑马。”
辕依淡憋住一口酸水，有些有气无力道：“要是我会骑马我自己就牵了一匹马了，还用得着和你骑一匹？”
她一路回来都是和夜臣共乘一骑的，况且她要是会骑马现在也不会吐个昏天黑地了。
无力的扶着拴马的木桩，辕依淡此刻才深刻的体会到现代的汽车飞机有多方便。
“难怪，”夜臣一笑，朝着夜凌轩紧紧闭合的房间大门看了看，“那么快。”
“你说什么？”
夜臣深深一笑：“我是说，难怪皇上一路上会骑得那么快，脸色又不好，或许……这真正的皇后是谁，还不一定呢。”
一路上夜凌轩都黑着脸在赶路，他原本还不知道原因的，现在看来……
辕依淡身子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刚刚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我觉得，你和皇上的感情真是好。”
夜臣笑着道，辕依淡一听到他提到夜凌轩就咬牙，要不是他死了一样的拼命赶路，她也不至于现在吐得这么厉害了，只不过……辕依淡捧了捧怀中硬硬的东西，还好这一次没有空手而回。
那是珠子的另外一些碎片凑成的东西，当时夜凌轩整个人都被先帝的遗旨搅乱了，也没有注意到她手中的这个东西，她猜测这上面或许记载着解除她身上血咒的办法，只是这上面的字她一个也不知道，只能将这个东西带了出来，寻个时机叫别人给她看一下。
“感情？”辕依淡勉强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朝着旁边的屋子瞥了一下，冷笑，“说不定接下来，就应该是你死或者是我死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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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章：心头之血
“你说什么？”夜凌轩皱眉，看着自己眼前这个拿着刀子正磨刀霍霍准备着的女人。
一大早就跑到他的寝宫来想要乘着他熟睡的时候偷袭他未果，被他给抓了一个正着之后，还拿着尖锐的刀子对着他。
“心头之血啊，”辕依淡挥了挥手中的刀子，神色是说不出的兴奋，“只要取出一碗你的心头之血就可以解除我的血咒了。”
说着，扬了扬刚刚她特意叫人去御膳房拿过来的碗，血咒一除，天下之大四海之广，再也困不住她。
夜凌轩看着那个足足可以装下她一个头的碗，眼角抽搐了几下：“……一碗？”
他似乎有些怀疑自己所有的血能不能将那个碗填满。
“夜凌轩，你不要逼我动手。”
如果需要动用武力才能够拿到血的话，她不介意动手，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夜凌轩。
“你帮朕坐稳江山，等到天下大定之日，朕就给你心头之血，如何？”
夜凌轩思量着说出了自己的条件，如今圣旨虽然已经取了出来，却是不能公告天下，况且，辕相此番是倾巢出动谋反，他对付起来有些吃力。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辕依淡冷笑，直接拨了天蚕丝就朝着夜凌轩进攻过去，“自古帝王的话最不可信，夜凌轩，难道你要我等着你到时候过河拆桥？”
她攻势极快，夜凌轩脚尖点地以着移步来躲避着她的攻击：“那这道圣旨你先拿着，到时候若是朕说话不算数，你也有对策。”
他将从陵寝里面取出的圣旨给了辕依淡：“你应该知道这道圣旨若是昭告天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早在回宫的时候辕依淡就已经朝夜臣问清楚了，这圣旨上面的意思是叫长公主继承大统，登基为帝。
女人为帝，这在吴国的历史上面是从未有过的，而开国皇帝早便有铁律，大凡继承大统者，皆是只能为男子，先帝明明就有夜凌轩这一个子嗣，可先帝却在临死的关头将皇位传给了长公主，对于此就只能有一个猜测，夜凌轩的血统问题。
这道圣旨若是横空出世，夜凌轩这个皇帝便是名不正言不顺，天下人皆会揭竿而起将他拉下皇位。
有了这道圣旨在，就算扫除了辕相之后他想着过河拆桥，只要辕依淡将这道圣旨传出，他刚刚才坐稳的江山将又会岌岌可危。
闪过这些念头，辕依淡将圣旨接过：“好，这天下，我助你。”
“但是，你也要先为我做一件事。”
辕依淡看着拧眉的夜凌轩：“放心，与你的江山没有危害，只是……要看你舍不舍得了。”
“什么？”
“我要……皇贵妃的性命。”嗜血的笑意泛滥，她也算是解释，“我可是辕相的女儿，自然是站在他那边……”
所以，皇贵妃一定要死，而且是死在她的手上。
夜凌轩知道她心中的计较，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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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章：谋害后妃
三尺白绫，一把短匕首，一杯鸩酒。
皇贵妃原本以为夜凌轩回宫应该会来看望自己的，便有气无力的躺在床榻上等着他看着自己这副样子为自己腹中流掉的孩儿做主，杀了凤宫那个贱女人的，可是等了半晌，却只是等来了这些东西。
宫中历来便有皇帝赐死后妃的事情，宫闱禁事不能叫人知道，所以后妃若是不贞，便会被这三样东西赐死，只是……这样的东西为何会摆放在她的面前？
“你们是什么意思？”皇贵妃从床榻上起身，避开那几样东西，有些颤抖的问道。
“皇贵妃，奴才等奉皇后娘娘口谕，特来送娘娘您上路。”
为首的太监正是凤宫的小镜子，拿了拂尘一摆，他身后的太监立刻会意，上前将皇贵妃左右分别一个人将她拦截住不叫她躲开，其余的人或是掐着她的口或是端着酒樽，一杯鸩酒下去，她不甘心的瞪大了眸子却只能倒在地上。
斑驳的血迹染了一地，小镜子微微蹙眉：“把这里清扫干净，另外……找个荒废的院子或者是冷宫附近把她丢了。”
留下了那些太监在那儿处理剩下的一些事情，小镜子带着沾染了一些皇贵妃血的帕子回凤宫复命。
“娘娘，鸩酒已经灌下去了，”小镜子把白绫取了出来，上面新鲜的血腥味很重，“这是她的血，奴才特意取过来的。”
“下去吧。”
辕依淡摆手，等到小镜子退下后这才拿起白绫，上面的血迹似乎还有些微微的热度，放在鼻尖下嗅了嗅，辕依淡一笑：“我果然没有猜错。”
不久之后一个消息飞快的在后宫中传开，皇后因为妒忌，所以乘着帝君上早朝的时候赐毒酒将皇贵妃毒死。
而随之而起的则是辕相安排在皇城之外的人马不仅没有在帝君取回圣旨并宣读了之后离去，反而将皇宫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口口声声说是要帝君请出真正的圣旨，不要欺骗天下人。
这期间辕相曾经悄悄潜入凤宫与辕依淡见过面。
“依依，玉箫呢？你怎么没用玉箫？”辕相急急的问道，若是夜凌轩的神智被他完完全全的掌控住，那样不用武力他也能够逼他退位。
辕依淡眉头微皱，有些躲避着辕相的视线：“玉箫……”
辕相心中“咯噔”一响：“玉箫怎么了？依依，是不是你把玉箫怎么了？”
“我原来害怕夜凌轩他非得要我进陵寝是为了在里面对我下手，所以……所以我将玉箫带了进去，谁知道……”
辕相焦急道：“怎么了？玉箫究竟怎么了？”
辕依淡垂下的眸子染上了惧怕：“玉箫，被我忘在了陵寝里面了……”
辕相一愣，随即勃然大怒，一巴掌就朝着辕依淡抡过去：“那么重要的东西你竟然就把它忘在了陵寝了？你知不知道陵寝只能容许人进去一次，第二次想要进去的话整个陵寝都会坍塌的！”
辕相气打不出一出来，原本周全的计划，现在就因为他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全被打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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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章：争斗开始
辕依淡别过头地眸子里面闪过一丝杀气，这个辕相，在她来了之后就打了她两次了。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女儿？”辕相剧烈的喘着粗气，想要大声骂又怕被别人听见，现在他是逼宫的人，皇宫里面多的是人想要去他的性命，只能压抑着呵斥道，“陵寝进去和出来的时候都必须要是四个人，他若是对你下手那他自己也就只能老死在陵寝里面！”
“我……我忘记了。”
辕依淡表面上恐慌，放在身后的手捏紧，告诫自己要忍住，不能出手，至少这个时候不能。
“你————”辕相一手指着辕依淡，四处寻出了拇指大小的棍子，“我今日非给你一点儿教训不可，好叫你知道以后做事只能按着我的意思去做！”
眼看着棍子就要落下，这一棍子下去肯定要肿很久的，辕依淡差点儿就忍不住要出手了，勾出天蚕丝的手动作微怔之后飞快的收了起来，因为辕相的动作已经被人给拦截下来了。
东宫太后穿着一件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的衣服，一手挡住了辕相的动作：“哥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辕相见自家妹子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却还是不解气眼看着又要落下棍子，东宫太后只能把他拦住将棍子夺过：“哥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的说吗？现在刘家人正在四处调遣兵马与我们对抗。这个时候可不能内讧。”
辕相也知道她说得有理，见她一直护着辕依淡，也就罢了手，指着辕依淡的鼻尖就把事情的原原本本告诉了东宫太后。
“依依，”东宫太后也不知道是该骂还是该生气，“哀家原以为你资质不错才决定叫你进宫为后的，可你现在怎么如此不懂事？且不说玉箫的事情了，那东西丢在陵寝拿不出来了也就罢了，你为何进了宫之后还要将皇贵妃赐死？”
辕依淡委屈道：“姑姑，那是前些日子的时候你告诉我的，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不能叫皇贵妃的孩子生下来，我想反正她现在孩子已经没有了，皇上这段时间都未曾去看过她，这是我除去她最好的时机……”
东宫太后看了她一眼，责怪道：“你赐死就赐死吧，怎么还闹得宫中人尽皆知？原本刘家人未必会与我们作对的，现在皇贵妃一死，刘太傅此番是铁了心的要与我们辕家一争高下了，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牵连有多大？”
辕依淡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浅笑，这件事情要是不闹大，刘家的人怎么肯能出手？
刘家的人若是不出手，她又怎么对付辕相？
“可如今说这些都没用了，”东宫太后神色凝重，对着辕相道，“哥哥，你先出宫，这宫中的事情就交给我和依依吧。”
辕相思量之下也只有这样了，外面几万大军还需要他去指挥，但是临走前却还是不忘记警告辕依淡：“这次你若是再坏我的好事，别怪我第一个就对付你这个女儿！”
ＰＳ：明天是我第一次给人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