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叶慕栖屈这手指如数家珍:“化炊鹌子,奶房签,虾橙脍,荔枝白药子,紫苏雪莲汤…一共十六盏,图个吉利。不过,问禾,你怎么了?”
她见蓝问禾捂脸,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才有此一问。
“没事,感动。那啥,景寒,雪弥你们也吃吧!可以吗?慕栖?”蓝问禾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么多菜,吞都吞不下,怎么吃啊!
“可以啊,我正好耶饿了呢!”叶慕栖笑着说道。
雪弥拍手道:“万分感谢。一定好好吃哦。”
楚景寒则是笑着夹了一箸菜,品味良久,才说道:“小叶子,以后啊,让外公,爸妈都这里吃饭得了。说不定,看在饭菜的面子上,那两老头还和好了呢!”
“哪有这么神奇啊!”叶慕栖说道。小景简直就是把她的饭菜妖魔化了,“再说了,食材都是空间出品。当然不是范式俗物能比的了的啊。”
蓝问禾静静吃着饭,看在神采飞扬的叶慕栖,心里千般滋味在翻滚。叶慕栖,热忱而善良。虽然她总是声明自己有多无情,多残忍。可,善良就是善良,这是人一眼就能看出的。
“忘川呢?”雪弥环顾四周,发现没有那个小鬼孩子的踪影。
“出去了吧,可惜了,他没那口福。”叶慕栖说道。并非她不在意,只是这些天,忘川一有空就会出去逛逛。她一开始还劝他,让他不要出去。可忘川反倒说,要见识一番,才好为日后做打算。
也是,叶慕栖转念一想,她也不能拘着他一辈子,见识一下,待日后巡回他父母,也有个准备,不是?
预知后事如何,倾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一十一章 雪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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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一阵敲门声响起。
“请进!”蓝问禾喊道。谁啊,这么礼貌,还敲门。
叶慕栖推门而入,脸色凝重的说道:“是我,慕栖。”
蓝问禾站在床边,看来是,正准备收拾床铺,睡觉呢。见这个时候叶慕栖来访,还是很严重的那种。蓝问禾笑道:“什么事,这么严肃啊?”
叶慕栖整个人似是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她低着头,两鬓散落的长发遮住了她脸上的神情。只见她慢慢抬头。然后目光凌厉的问道:“问禾,那人是谁?”
蓝问禾放下手中的衣物,说道:“慕栖,这件事…”
叶慕栖凄厉的喊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啊!我也不想这么麻烦的啊。说不定是巧合啊。只是…”
“只是?”蓝问禾问道,难道叶慕栖察觉到什么了?
“只是,”叶慕栖眼神凄怆,跪坐在地上,“跟那个仓库的‘忘川’符阵的气息是一模一样的啊。是一个人摆的阵…”
蓝问禾大惊,他扶着叶慕栖的肩膀,问道:“不可能这么巧吧!”
叶慕栖颓然的说道:“真的好巧,是不是。我仔细研究了‘忘川’阵跟‘穷奇’阵。无论是手法还是气息都是一模一样的啊。那要是个女人摆的阵的话,跟忘川又有什么关系呢?”
“靠!”蓝问禾罕见的爆粗口。一件被他定义为“简单”的事情,居然变的如此,扑朔迷离…牵扯到忘川,给予那孩子的,恐怕,不会是什么好的东西吧?还有可能的刻骨的伤痕,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伤害。
叶慕栖红唇抿成一条直线。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她看着蓝问禾,喃喃说道:“忘川。我可以理解那孩子的苦楚。我也知道他只是想获得来自爸妈的认同而已。爸爸妈妈的关爱,这是我一生都求而不得的东西。我不想。忘川那孩子像我一样。哪怕是机会渺茫,我也要帮助忘川站在阳光下。这是我曾经的执念…”
蓝问禾心有所感,问道:“那…现在呢?”
叶慕栖恨恨的说道:“如果,帮,忘川找到父母的代价是,他一辈子的殇。那么,我宁愿。留着忘川一辈子。我虽不才,但是照护个弟弟,还是可以的。”
“唉…”蓝问禾叹息一声。他很少叹息,只是这次却遇到了让他也颇为棘手的事情。他叹息。也是为慕栖而叹。慕栖,终究是善良的,这跟他,景寒,雪弥都不同。
他是心狠手辣。从不为任何事任何人所动。在遇到楚景寒他们之后,关心的也只限于他们三人而已。其余的,一群蝼蚁。他是修魔者,不是造物主,没那个慈悲心。
楚景寒。比他更甚,说句不好听的。他是修魔者,什么心狠手辣啊,丧尽天良啊,看起来是应该的。可,楚景寒一个,正经八百的修士,还是天才级别的那。不就应该崇尚正义,除魔卫道的吗?楚景寒下手那个快准狠,连他都自叹不如。当然,他也不是希望楚景寒提剑来杀他的了。只是,怎么看都觉得楚景寒有时透着一股邪气。他也问过,楚景寒倒也回答的干脆利落:爷修炼的是阴阳师的功法,又不是正经修仙功法,有么好奇怪的?
雪弥么,虽然,那啥啊。但是,他还是不得不说,雪弥不叫善良叫软弱,当然,也有改进了。秘境试炼,让雪弥的性格变的坚毅。进步,指日可待。这只是希望,他们谁也没有对此报以希望。那时候的雪弥,还叫雪弥吗?
他们之中,只有叶慕栖,心怀慈悲。应该说是,残忍中的慈悲。叶慕栖给他的感觉,就是见惯生死。曾经,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这个兄弟是从修罗场中走来的。可,即使如此,叶慕栖这孩子,仍然期待着这人世那少有的“爱”吧?
有期待,必定会有失望。蓝问禾看着叶慕栖,心思一阵千回百转。寒风呼啸着扑打着窗台,蓝问禾走过去关紧窗户。
他看着苍茫夜空,漆黑的天幕中忽然多了无数的雪花,冉冉的飘落,逐渐将大地炫成一片白色。最寒冷的冬天就要来了,虽然,身处如春天一样,温暖的屋子。蓝问禾似乎还是能感受到,那彻骨的寒冷。
“下雪了,慕栖。”蓝问禾轻声说道。
“是吗?”叶慕栖揩干眼角的泪水,问道。雪花,是个神奇的东西呢!在大荒的几千年,一到冬天,黑夜下雪,白天入眼就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有在那个时候,她才会觉得这个世界是,干净的。老天,在一年的末尾,落雪,就是为了掩去人们一年中的罪恶吧?
不过,这可苦了那群匪众,冬天的三个月,无疑是断他们的财路。这意味着,他们有三个月要坐吃山空立地吃陷。往往这个时候,他们总会成群结队的往大荒边缘的小镇出发,冒着被发现,被砍头的危险。有钱的去高档的妓馆,穷一点的租个小房子住下,有余钱在去嫖。
那时的小孤魂是无法理解那些人的,她无法理解那些人在冬日里对温暖的渴望的。为了那一丝的温暖,将自己的生命至于悬崖之上。
那时的她,只看到了雪的美丽与干净,却感觉不到雪带了的彻骨的冰寒。
房间,静的可以。只听见风雪扑打窗台的声音。
“慕栖,心中有人选了吗?或许,真是一个人,我们想的…”蓝问禾率先开口打破这份沉寂。
叶慕栖坐在地上,失神似的说道:“我…一开始只是,真的,只是,对那个人有些好奇。她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啊…”
蓝问禾抬头看着天幕,雪还在下,他“刷”的一下拉上窗帘。说道:“想到一起去了。我那时的感觉很奇怪,一开始还以为是那些人给我难受的感觉。现在想来,应该是魔魔相见时,那不受控制的杀意吧!”
“嗯!”叶慕栖点点头,是呢。一开始,她感觉到的不是修魔者的气息,而是,鬼气。即使只有一丝,还是被她捕捉到了。曾经她以为自己感知错了。而且,那时她并没有分清到底是谁身上带有鬼气…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一百一十二章 理解,所以想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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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接下来的接触中,她才分清带有鬼气的那个人是谁,有两个人。而且,其中一个还带有修魔者的气息。一个普通人,一个修魔者,都带着相同的鬼气,这就说明他们还有那个产生鬼气的人,有着很深的羁绊!
什么羁绊,让本来可以说是毫不相关的两个人,联系起来呢?
这是叶慕栖觉得奇怪,并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两个带有一模一样鬼气的人,除了工作之外,据她所知,没有多大交集。
即使有交集,就算是很是亲密的关系。这可以让他们沾染相同的鬼气吗?不能。这是叶慕栖咨询钊老与孙老得出的结论。
“云来镇的两个修真大能都这么说了,自然是以经验得出的结论。可是,有句话叫世事无常吧?事实都无绝对的话,老天爷在一个迷糊间弄出点小意外也是正常的吧?”叶慕栖有些不厚道的想着。
可是,有人说有些不经意的错误却会开出美丽的花朵。可她,却没有见这件让她颇感纠结苦恼的事,有多么美丽!忘川,为此迷茫着,他在怀疑自己的坚持,是否能得到美丽的结果。
或许,忘川他早已经知道自己对爸爸妈妈的坚持,是徒劳的。可他,那个几岁的孩子,漂亮的像小仙童一样的孩子,脸上却没有显露出丁点儿忧心与失望。是怕她担心吧!更怕的是,自己多年来的坚持—毁于一旦!
忘川存在的理由。没有人比叶慕栖更清楚。那支名为命运的大笔一挥,在忘川身上刻下两个字“找寻”。难道,忘川只有一直的找寻吗?还是说,找到忘川的父母之后,忘川的命运就会改变?
身为千年小孤魂的叶慕栖,曾在大荒上飘荡过几千年,几千年的光阴在她眼中弹指而过,一切如白驹过隙一般!
在她眼中。没有永恒?什么是永恒?小孤魂曾经思索过,仁义礼智信?开玩笑,大荒上那比蚂蚁还密集的匪徒,用他们的亲身经历,证明了这孔老头的虚伪!毕竟,孔老头在说这句话时,应该就已经将穷凶极恶的匪徒。开除在外了吧?
叶慕栖她见惯了厮杀背叛,她那颗自始至终都缺了一角的心,混沌着。可她,毕竟见过这世上最美好的一幕。那就是她这具身体的母亲,舍命保护自己的宝贝女儿。那时候,她就知道了世界上有一个美丽的词语叫做“母亲”。
接着,她重生。被小景捡回云来镇。云来镇众人的包容接纳关爱,特别是孙老与钊老这两个老人家对她的教导,柯玟阿姨的信任与疼爱,小景一开始就很自来熟的“欺负”。都让她知道了,在大荒之外,还有一群与匪徒不一样的人。
他们或有一点小自私,也有一点小傲娇,也有时候会为老不尊、倚老卖老,但是他们却让叶慕栖明白了为人的乐趣。
可忘川呢,他没有像她一样遇到小景哎。也没有柯玟阿姨一样的长辈的疼爱,更没有孙老与钊老的教导。他只是一人,自始至终一个人飘荡在这座没有丁点儿人情味儿的城市里。
飘荡了几年呢?忘川也说不清楚,但叶慕栖可以肯定的是,除了那个自小陪伴着他的珍珠戒子,忘川没有第二个伙伴了。因为,没有人知道忘川地的存在。忘川或许就是为了遇到她跟小景而存在的吧?
叶慕栖“霍”的站起来,双手紧握。眼神坚毅,说道:“明天,我就去找他们。一刻我也不想耽误。我不想看到忘川希望之后的绝望。曾经那么美丽的幻想,破灭的那一刻。给忘川的伤害,能减少就减少。能避免,就避免。”
说完,转身离开蓝问禾的房间。蓝问禾看着叶慕栖离去的背影,喃喃说道:“有些伤害注定无法避免。该来的总会来,那孩子是要成长的。自己要承担,不要指望别人帮你。这是修魔之道,给我的启迪。”
蓝问禾走到房门口,扶着门,看向房间某一处,说道:“是你的,即使是伤也必须承受。不能让真心关爱自己的人,受到伤害。这是为人之本。还有哦,慕栖真的是一轮太阳呢。就连我这种人,她都能温暖到。一定要保护好,心中那束光啊!”说完,轻轻关上房门。暴风雪来临的预兆,真的很压抑。让人窒息,慕栖,也选择了自己承受呢。只是,那个男孩是不愿意的吧?
他一直认为只要叶慕栖有个风吹草动,必定八方齐动。首当其冲的,定是楚景寒。他啊,跟雪弥殿后喽,他们要是冲的太快,会遭景寒嫌弃的啦。叶慕栖真的很温暖,给予他人温暖,却不管自己处于严寒。
但愿,那样一轮温暖的太阳,不要受伤。能与她做兄弟,真是很幸运呢!现在想来,当初小小算计了雪弥一下,带来的“利润”还真多。最心爱的雪弥,一生的挚友、兄弟楚景寒与叶慕栖。
待蓝问禾关上房门之后,忘川才从显出身形。刚才他一直在蓝问禾房外偷听,叶慕栖与蓝问禾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哼!慕栖,”两行清泪自忘川脸上滑下,“大傻瓜!蠢货,笨蛋…”
他都不对找到父母抱有希望了,慕栖还在坚持什么?还有哦,慕栖知道他父母是谁了,直接告诉他就行啊,干嘛瞒着?他不怕受伤,其实他一直在自欺欺人。在废弃仓库,死去的婴孩,他父母能有多爱他呢?
慕栖说她能理解他。她说对了呢,他一直在渴望父母关切肯定的眼神。就像街上那些普通的父母,看着自己小孩一样。很平凡,却又那么遥远,对他而言。
“那么…会见面了吧?不久之后。”忘川玩味的想着。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还有,蓝问禾那话是什么意思?慕栖会因此受到伤害?自己做好受伤的准备,但,他可不准慕栖受伤。
“呼!”忘川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心道:“在等等吧。无论如何,不会让慕栖受伤的。”叶慕栖算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温暖了呢。
会是谁呢?他辛辛苦苦寻找的那个人?爸爸妈妈,慕栖找到他们了呢…这算不算幸运?本该成为孤魂野鬼的他,居然能够找到自己的爸爸妈妈?让爸爸妈妈见到死去的孩子,应该能是最残忍的惩罚了吧?
忘川这样想着,脸上神情却痛苦不堪。
冬天,最寒冷的时候,就这样在众人都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来临了。冬天最冷的时候,可能对于孤独的人来说,最害怕的不是寂寞,而是,心里那一点点残余的温暖,都开始结冰了吧?
第二天一早。
桌上摆满了精致小菜与热气腾腾的莲子粳米粥,只是,做出这么一桌美味佳肴的那个人,做没出现。
“问禾,怎么回事?”楚景寒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一边不悦的问道。
蓝问禾推推鼻托,半是无奈半是懊恼的看着楚景寒,说道:“慕栖,应该去找凶手了吧?昨天,她…”
“你们昨天,一晚上,都没达成共识啊?”楚景寒倒了一杯热牛奶递给蓝问禾,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应该是不想你,担心…”蓝问禾喝着楚景寒递给的牛奶,犹豫的说道。这语言还真不好组织。既得为叶慕栖开托,使楚景寒不生她气;又得让景寒感到自己没有被忽视。为难啊…
“那个…”雪弥一旁弱弱的开口。果然,一到事儿上,他都是那个最没用的。现在想来,他好像从来没有为慕栖他们出过力呢。这一想法,让雪弥没由来的有些挫败。
蓝问禾注意到雪弥的失落,问道:“怎么了,雪弥?”
“那个人是谁啊,慕栖单枪匹马的去,会不会有危险啊?”雪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