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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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手记-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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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倩儿笑道:“可不是看见了,我吃完了才过来。”说完却见秋晴雪抚了抚额头,淡淡道:“我这会儿有些头疼,你们俩出去逛吧,不用管我。”

    倩儿面上略微露出失望之色,和絮儿走出去。这里秋晴雪看着两人背影,忽的冷笑一声,喃喃道:“吃里扒外的东西,打量着跟在我身边几年,便学会了各种手段,竟想挟制起我来?等着吧,我必要叫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冷笑着说完,便拿起那龙井茶,慢条斯理给自己泡了一壶,看着那茶香袅袅,面上换了一派悠然表情,喃喃道:“段公子,六王爷,你们一定想不到,其实这一切,都是我自己设计出来的。呵呵,毁了一张脸算什么?我这辈子,因为这张脸添得烦闷忧愁还少吗?你们还真以为我会信你们的话,将来进王府享富贵?呵呵,也太看轻我了。总有一天,叫你们知道小看女人的下场。尤其是段公子你,吃一堑还不长一智啊?你这辈子,大概注定就要栽在女人手里了,呵呵呵……”

    话音落,她方慢慢倒出一杯茶,悠然自得的品着,眼看着窗外盎然绿意,微微笑道:“好得很,从此后,总算我也可以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这真是好得很。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吼,秋姑娘是个狠角色啊,啦啦啦

 第一百七十三章
 “这孩子倒真有些王爷和王妃的模样;也难怪王妃喜欢。”

    明亲王府的后宅里;此时贵夫人们济济一堂;因为明亲王妃对小龙十分亲热,竟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以至于贵夫人们也都纷纷凑趣儿说笑。

    “是啊,我一看这孩子就觉着十分亲近。”明亲王妃微笑着和众人说话;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兰湘月身上,见她只是微笑看着这一切,心里不由也有些好奇;暗道听说这兰夫人原本只是个商家女;可是坐在这里;怎么会如此端庄雍容?便是经过宫中嬷嬷调教的女孩儿,也未必能这样尊贵。

    这当然是兰湘月前一世里的修养。这会儿她也正借着啜茶的机会暗自打量厅中众人,明亲王几房姬妾此时自然在这里奉承着,其中一位坐在王妃下首,听说是侧王妃的,挺着大肚子,目光中的鄙视虽然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兰湘月发觉。

    人啊,为什么总是会让利益给蒙蔽了眼睛。

    兰湘月自然知道,这位侧王妃因为有了身子,定是自诩为明亲王府的大功臣,大概一旦生了儿子出来,就要打王妃的主意了。毕竟现在谁都知道,六皇子党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再想起来恐怕很难,将来那个位子,十之*是要落在明亲王的手里,这明亲王一旦登基,他的王妃可就是皇后,堂堂的一国之母啊,也难怪那个侧王妃眼红心热。

    只是你也看看情况,明亲王从未对爱妻有过一星半点儿的冷落,十年无所出,陈阿娇因此都被打进冷宫了,明亲王妃却依然是后宅之主,丈夫的心上人,这份爱恋,岂是你侧王妃区区一个儿子便能够代替的?

    我仿佛看见,一出悲剧正上演。

    脑海里不自禁跳出这句歌词,兰湘月差点儿笑出来,暗道自己真是有够闲,替别人操的什么心?好在萧怜月今日总算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安安静静坐在那里,若她再轻浮一些,也够自己头大的吧。

    正想着,忽听门外丫头的声音道:“王妃娘娘,高总管过来了,说是有事禀报。”

    “哦?”厅里的嘈杂声立刻便静了下来,明亲王妃皱了皱眉头,却仍是温声道:“什么事?”

    “回王妃娘娘的话,皇上刚刚派人来宣旨,王爷和谭阁老以及各位大人已经进宫去了,王爷让奴才来禀报一声,中午的寿宴未必能回来,一切全凭娘娘调度安排着。”

    “可知是为了什么事?”

    明亲王妃一下站了起来,也难怪她紧张,这样的日子,若非重大事件,皇上不会如此大张旗鼓的宣丈夫和众位臣子进宫。

    “奴才问过了传旨的孙公公,听说好像是为扬州盐税的事儿,龙颜震怒。其他的,奴才就不知道了。”帘外传来高总管的声音,很是平静,显然王府总管经历得多,这样事儿已经不算什么了。

    “好,我知道了。”

    明亲王妃微微点头,这里总管下去后,大家也没有了闲谈的兴致,纷纷打发身边人去前厅看自家丈夫是不是也进宫了。于是萧怜月便凑到兰湘月身旁,小声道:“别人都打发去看,姐姐怎么不派人去?”

    兰湘月笑道:“用不着,这种情况还轮不到爷去。”

    萧怜月皱眉道:“不是说爷才立了功吗?怎么也不……”

    不等说完,便听兰湘月沉声道:“住口,什么地方,你也乱说话?”

    萧怜月便吓得坐了回去。心中却是不服气,暗道我这么小的声音,又是凑在你耳朵边说话,不信谁能听了去。偏偏你这会儿就这样小心?哼!分明是拿捏我,在人前拿出你主母的款段儿来罢了。

    因心中不忿,面上也没掩饰好,也就没注意到明亲王妃的目光在这边掠了一眼。接下来众人也没心思说笑,于是明亲王妃便命人开席,众人用了饭后,都纷纷起身告辞,兰湘月也和大家一起,却听明亲王妃和蔼道:“不急,让小龙多陪我坐一会儿,你也留下和我说说话。”

    兰湘月答应了,见萧怜月直愣愣看着她,面色热切,显然也是盼着留下来。她心中无奈,暗道也难怪池铭一朝心死,就不肯再理会她了,这女人真是在青楼里拔尖要强惯得,这会儿你还当是在红袖楼中,人人都要敬着你呢?

    因正踅摸着该怎么说,便听明亲王妃淡淡道:“你先出去安排其他人回去吧,池大人大概也在前厅候着,你就说我留你下来,谅他不敢有意见。”

    兰湘月笑道:“好,那我就去告诉他一声。”说完,萧怜月也知道王妃没有留自己的意思,只好无奈跟了出来,因心中只是暗恨,心道谁知那么个野种,偏偏命好,倒入了亲王妃的眼,早知道,当日便该我认了他做义子才是。

    只是这会儿利欲熏心却也晚了,眼看着兰湘月和池铭说完话又走进去,她心里有气,便又忘了要在池铭面前装可怜安静模样的事,假装叹气道:“我是真羡慕姐姐,便如那花儿一般,人见了都爱,在府里时有老爷太太宠着,到了京城,替爷养的那小盆栽又入了谭阁老的眼,如今连明亲王妃也这样喜欢她。可怜我只有爷一个,偏偏这些时日,连爷也……”一边说,就滴下泪来。

    又来了。

    池铭心中叹息,目光看着萧怜月,就觉着这张曾经令自己魂牵梦萦的面孔是那样陌生而丑陋,当日怎么就是让牛屎糊了眼睛,竟全不知这女人是如此利欲熏心之辈呢?

    只是心里厌烦,面上终究不好过不去,这恰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家看见萧怜月哭哭啼啼,也不像话啊。因便拿了帕子出来,递给她道:“好了,这是什么地方?亲王府,我不是也带你过来见识过了吗?王妃不过是喜欢小龙这个孩子,多留湘月也正常,你不要再哭了。”

    萧怜月接过帕子,心中松了口气,暗道还好,爷并未对我死心,他还来安慰我,如此我便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呵呵!男人么,都是喜新厌旧的,如今既然能喜欢够了我,去宠爱那女人,将来就有一天也会厌烦她,重新回到我身边。如此一想,顿时心中便又死灰复燃,竟是在短短一瞬间就重新恢复了从前战意高涨的状态了。

    这些兰湘月都毫不知情。此时回到后院,明亲王妃便命丫头带小龙下去吃果子,又对兰湘月笑道:“是辽东那边进贡上来的水蜜桃,宫中昨天送过来的,只得了三筐,等会儿你也尝尝,再带些回去给池大人尝尝看,别说,那地儿都说是苦寒不毛之地,这水蜜桃的滋味儿却正,汁水也多,难怪我们爷去过两趟,回来不说冻得慌,反而只说那里遍地是宝贝,到底撺掇着皇上施展了这么个计划。却不知经历了多少波折,便这一次,没有池大人,这计划也就半途夭折了。”

    兰湘月笑道:“王爷目光远大雄才伟略,我们爷和妾身都是好生佩服的。这两项计划,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那些反对的人,只能说他们不知民间疾苦,鼠目寸光。”

    明亲王妃点点头,叹息道:“如今京城勋贵富豪多得很,以至于风气日渐奢靡,真正民间百姓的生活,倒是没几个人关心。就说前年有灾民涌到京城,皇上下令勋贵人家设粥棚接济,结果王爷派人暗中看了一圈,竟没有几家的粥棚是好的。他们素日里一掷千金,都不放在眼内,给百姓几锅粥,能费多少银钱?倒是舍不得了。”

    兰湘月知道这是大多数富豪的通病,自己挥金如土丝毫不心疼,然而若是为别人花一点,简直就如同割肉一般。因笑道:“虽如此,总还有王妃这样的慈善人。”

    “我一家又能有多少力量?”明亲王妃摇摇头,旋即笑道:“是了,把你留下来,不为说这件事。我听说池大人很宠爱那个小妾,以至于竟把你冷落家中,如今人人都说他品行不端,要宠妾灭妻,有这回事吗?”

    王妃刚刚说到赈灾,兰湘月脑海中正有灵光一闪,却不料旋即话题就变了,因只好无奈道:“这都是谣言,王妃不要听信。”

    明亲王妃点点头道:“是谣言也罢了,只既有这样的谣言流出,总归不是空穴来风,你们家那个妾,刚刚在你身边坐着的是吧?我看着很不像是个省事儿的,素日里你还该提防一些。”

    兰湘月心想她早蹦跶过了,如今是神厌鬼憎呢。表面上却答应下来。一面又小心探问道:“不知道扬州税务的事情为什么会惹得皇上大怒?税银入国库,不是好事儿吗?”

    明亲王妃冷笑道:“税银入国库本该是好事儿,但若两千万的银子变成了五百万,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怎能不发火?便如这一次雷击宫殿之事,砍了多少颗脑袋?不就是因为皇上知道真相后龙颜震怒吗?竟然还不吸取教训,敢在这样事情上弄鬼。”

    

 第一百七十四章

    兰湘月心里便明白了,因又闲话了几句;忽见明亲王妃身旁的丫头过来道:“王妃娘娘;佑子庵的智松儿来了;秋月姐姐便按照娘娘吩咐的;捐了一千两的香油钱;让她们替咱们在佛前上供呢。”

    明亲王妃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一旁的兰湘月听得囧囧有神,暗道好家伙,一个庵堂,捐香油钱便是一千两,有钱有势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儿吧?想到刚刚明亲王妃说得赈灾的事,她心中不由叹息。

    又闲话了几句;兰湘月便起身告辞,明亲王妃也未再留她,只笑着说日后常来玩儿,又着实送了小龙好些东西;兰湘月要推辞;她也不肯。

    回到府中,池铭自然关心兰湘月,待听说明亲王妃不过是闲话几句,方放下心来。接着又笑道:“常听说扬州那个地方比京城还要复杂,有的盐商比一品二品大员还有势力呢。这下好了,他们弄鬼作假,这一次却是碰到皇帝的手上了,我估摸着,这回大概要派钦差下扬州呢。”

    兰湘月笑道:“那些盐商一个个脑满肠肥吃得满嘴流油,论理也该整顿整顿。不过这终究是别人的事,爷还是关心下自家吧,如何?工部的差事还做得下去吗?”

    “怎么做不下去?比平常还要顺风顺水呢。那吴天德,原本恨不能把我踩在脚下,如今看见我,那叫一个巴结,呵呵,看来他也很明白形势的嘛。”

    兰湘月笑道:“趋炎附势乃人之常情,只是像工部这样集体排挤你,恐怕整个部里都是六皇子党的人了,不然也不可能这样坚定,这种人,便是要反水,明亲王还不知要不要呢。”

    池铭笑道:“哪会要?这也罢了,这一次可是坑了那些墙头草,急着跑去讨好庄亲王,结果柳暗花明,却是明亲王成了最后赢家,这会儿只怕哭都没地方哭了。”

    兰湘月想想那些墙头草的倒霉样,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摇头看着池铭道:“你看看你把人家祸害的?要不是你这横空出世,也不会阻碍了那么多人的前程,大概人家这会儿都恨不得拿小人扎死你了。”

    夫妻两个在这里说笑,而此时,明亲王和谭鸣也刚从宫中出来。

    “虽然派了钦差,不过扬州那个地方,只靠一个钦差去走马观花十天半月的,恐怕不能成事啊。”两人边走边谈,明亲王便叹息着说了一句。

    谭鸣也是神色凝重,沉声道:“扬州至关重要,不仅关系着拓展海上航道的政策发展,还是鱼米之乡,盐税更是占了天下税收的十分之三,如此重地,偏偏官商勾结,盘根错节,不费一番大力气,未必能整顿的好。”

    明亲王叹息道:“说的就是这个。而且开海和发展辽东两项政策,得利怎么也要在数年后,在这之前,必要往里填银子的,盐税不能保证,难免后继无力,不然你以为父皇这一次为什么会发这样大的火?还有北疆那边,虽然暂时停战了,但是鞑子的话哪里能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要重启战端。”

    谭鸣点着头,也觉得心情沉重,忽听明亲王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扬州现任的知府,明年应该就到任期了吧?”

    “哦?王爷可是要打这个位子的主意?这倒是不错,扬州知府真可说是个至关重要的位子,只是王爷可有什么合适人选?王爷莫要以为这个人只要是咱们营中的就行,须知扬州繁华,更胜京城。之前往扬州做知府的官儿,难道就没有两袖清风的刚正官员吗?可最后又有几个人能落得善终?那些拉拢腐蚀,便如一个大污泥坑,总是不经意的便让人陷进去了。太过刚正的,又斗不过那些蛀虫。”

    谭鸣一边说,一边摇头感叹着,忽听明亲王道:“你觉着,池铭去当这个知府怎么样?”

    “池小子?”

    谭鸣吃了一惊,却听明亲王笑道:“扬州那些大盐商再怎么能拉拢腐蚀,但池铭本身就是大富之家的子弟,用得着花他们的银子么?何况我看此子天生聪慧,又是赤子之心,我觉着让他去坐这个位子很合适。”

    谭鸣仔细想了想,不得不承认这一次明亲王提出的人选虽是另辟蹊径,却的确十分合适,只是他还有些犹豫,喃喃道:“池小子再聪慧,那些盐商也是老狐狸,他在官场上才历练了几天啊?能是人家的对手吗?更何况,吏部段尚书可是六皇子的人,王爷要怎么让他们把池小子放到扬州去?”

    明亲王淡淡笑道:“经过这次事,扬州知府的人选已经轮不到吏部做主了,父皇必定要钦点人选的,池小子给父皇的印象很好,咱们只需要帮他吹吹风就好。至于官场历练,无妨,过两天我就把他调到户部来,让人好好调教一番,把官场中各种门路说给他听,他那数学几何不是说才学了不到两个月吗?都能成才,我就不信,在官场历练一年,他还历练不出来?”

    谭鸣一听,好嘛,王爷你这根本都是做好了打算,那还来问我干什么?不过仔细想想,这一次明亲王走的池铭这一步,还真是一着妙棋。

    对于明亲王和谭阁老的打算,池铭茫然不知,所以当三天后,他被通知去户部报到的时候,这货还以为是工部的人到底对他怀恨在心,忍无可忍之下一脚把他踢出去了。

    因来到户部,一问之下,池铭就懵了,暗道怎么回事?我……我这来了户部,从正七品的司库一下就变成从五品的员外郎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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