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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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偶天成-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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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一落。罗豹脸腾的就红了,僵硬站在那里颇有几分手足无措。
  甄妙嘴角弯了弯:“既然这样。雀儿你先把吃食送回清风堂去,你们那份就先分着吃了吧。”
  雀儿欢欢喜喜的应了,接过两包猪蹄就走,走了几步转头问:“罗豹大哥。哪一份是你买的啊?”
  “大,大的那包。”罗豹懊恼的都要撞墙了。
  早知道今日要见大奶奶,他买什么猪蹄啊,真是丢大人了!
  等雀儿走远了,甄妙就扫阿鸾一眼:“阿鸾,给罗侍卫上杯茶暖暖胃。”
  阿鸾端了茶过去,素手纤纤举着:“罗侍卫,请喝茶。”
  她声音轻柔婉转,珊瑚耳坠随着动作一晃一晃打着如玉的面颊。罗豹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垂着眼谢过了却没接。
  阿鸾见状,把茶杯放到一旁的石桌上。就退了回去。
  甄妙倒是满意的。
  以阿鸾的容貌,又是精心打扮过了,第一次见她的人有这份镇定,已经算是不错了。
  “世子在衙署,吃睡可好?”
  听甄妙提起罗天珵,罗豹的局促就不见了。一一回了她的话。
  甄妙见他言情举止都还不错,暗暗点了头。至于他本人的情况却半句没问。
  这些回头问问罗天珵就知晓了,没必要做得太明显,万一亲事不成,以后也不至于太难看。
  相看的差不多了,甄妙就端了茶:“阿鸾,你送罗侍卫出去吧。”
  罗豹又行了礼,跟着阿鸾离开了亭子。
  甄妙远远看着,倒发现罗豹一直离着阿鸾有一段距离。
  大概等了一盏茶的工夫,阿鸾就折身回来了。
  “怎么样?”
  阿鸾就道:“从头到尾,没有主动和婢子说一句话,眼神也没有乱看过,就是临走客气的道了别。”
  “这也难得了。”甄妙笑眯眯道。
  阿鸾哭笑不得:“大奶奶,您说的什么话!”
  甄妙笑而不语。
  她记得远威候府那位萧世子见了阿鸾还频频失神呢,罗豹见了阿鸾能镇定如常,要不就说明他足够自律,要不就说明他足够聪明。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算是紫苏的良人了。
  “大奶奶要跟世子爷说吗?”阿鸾忍不住问了一句。
  甄妙摇摇头:“要是他看重紫苏,自会跟世子提的,到时候是世子跟我说才是。”
  她家丫鬟都是美人儿,嫁出一个都要心疼一下的,难道还要上赶着不成。
  而且她还要看看,紫苏和阿鸾,罗豹都是见了一面,他是坚持选紫苏呢,还是改变主意呢?
  甄妙一直没有见到罗天珵,直到要去永王府那日的大清早,罗天珵才匆匆赶了回来。
  短短数日,他竟是又瘦了些。甄妙都有些诧异了,忍不住问:“就忙成这样吗?”
  罗天珵露出疲惫的笑:“过些日子就好了。”
  没有人知道,锦鳞卫除了明面上的衙署,还有暗卫的存在,而暗卫就握在他手里。
  最近各方蠢蠢欲动,一些不大方便见人的事,都是暗卫去执行的,再加上他还要掌控国公府那股暗卫,忙碌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二人上了马车向永王府驶去,许是太累了,罗天珵很快就靠着车壁睡着了。
  甄妙悄悄掀起帘子一角看着街上风景,忽然就见一个孩童猛然冲到了马车前面。

正文、第二百五十二章 暗卫

  那孩子不过四五岁大,站在路中间望着眨眼就到眼前的马车连害怕都忘了,就那么傻在原地。
  千钧一发间,一个身影忽然蹿出,在地上那么一打滚儿,抱着孩子就滚到了路边。
  紧跟着,马长嘶一声,马车停了下来。
  甄妙身子晃了晃,惊得掩了嘴。
  她跟马车一定犯相吧,怎么每次都惊心动魄的。
  罗天珵也被晃醒了,抬起眼帘有些慵懒地问:“怎么了?”
  甄妙指指外面:“差点撞着个孩子。”
  罗天珵就往外看去。
  这时路上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都在议论纷纷,竟是把路堵得水泄不通了。
  罗天珵微微皱眉。
  要是耽误了时辰,永王府那边说不准就起了膈应,更甚者,要是耽误久了起了变故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眼神微闪,倒是玩味的笑起来。
  也不知道这一出,到底是偶然还是有意了。
  正这么想着,就有一个妇人披头散发的跑出来,从那救人的男子手中抢过孩子就大哭起来,边哭边摇那孩子:“二宝你怎么啦,你没事吧,没事吧?“
  那孩子本就只有四五岁,又受了那么大的惊吓,现在还没回神呢,被妇人这么猛摇晃,当时就翻起了白眼。
  妇人抱着孩子就冲到了马车前,杀猪般的嚎哭起来:“我的二宝被撞傻啦。贵人们可不能撒手不管了啊——”
  她叫的声音又大又凄惨,很快就里外里围满了看热闹的。
  有那没看到刚才情景的,见妇人抱着个孩子哭的凄惨。那马车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当下摇头叹息起来。
  半夏本是和车夫坐在一起的,见状跳下车来,脸上倒是带着惯常的笑:“这位大嫂快别哭了,刚才乡亲们都看得清楚,咱这马可是没碰着这娃娃一指头——”
  话未说完,那妇人就一口唾沫星子呸来:“没碰着?没碰着我家二宝怎么这样了。啊,小妇人知道了。您家是贵人,就不把我们这小老百姓的命当命了……”
  半夏也有些恼了。
  他能当世子爷的小厮,本来就是眉眼灵活的,心中虽恼面上却不露。依然带着笑放大了嗓门:“大嫂这话倒是有意思了,因为我家主人是贵人,就不把百姓的命当命了?照您这么说,那京城贵人可多得是呢!”
  妇人气势一顿。
  半夏立刻就接着道:“大家眼睛都雪亮着呢,明明是这娃娃跑到大路中间去的,还没碰着一个衣角呢就被人救了,孩子许是受了惊吓,这是五两银子,权当给小娃娃压惊了。大嫂赶紧带孩子去医馆看看。也别在这闹了,没得耽误大家工夫。”
  那妇人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对方这么和善。又是给钱又是讲道理的,一时间倒是忘了撒泼了。
  围观的人听明白前因后果,也跟着道:“是呢,孩子既然没被碰着,人家又出了压惊银子,还是快带孩子去看看吧。”
  “啧啧。我看呐,那小娃娃可能吓丢魂了。去医馆不管用,得去找人收收。”
  半夏冲四周拱拱手,笑着道:“劳烦各位让让,我家主子还有事不好耽搁了,小的在这里替主子谢过各位乡亲了。”
  有那有见识的看清马车上标记,倒抽口冷气,失声道:“这是镇国公府的马车呢!”
  “呀,镇国公府的贵人如此客气,倒是难得了。”
  围观的人不自觉就让开了一条路来。
  妇人见了眼珠一动,对着那救人的男子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小妇人给恩公磕头了,若不是恩公相救,我家二宝早就命丧马蹄了,可怜小儿命贱,能有几两银子压惊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恩公大恩小妇人无以为报,这个请恩公买酒吃了,还望恩公莫嫌弃。”
  妇人把半夏给的碎银子递过去,半夏气个倒仰。
  这妇人也忒可恶了。
  这番话说出来,不是暗指他家主子瞧不起人,对救了孩童也给他解围的人,连一声谢也没有,就这么端坐在马车里不露面吗!
  果然许多人目光就落在那低调而不失贵气的马车上了。
  就在这时,车窗帘忽然掀起,露出一张清风朗月般的容颜,四周顿时静了静。
  那男子嘴角含着清雅的笑,眸光流转落到救人的男子身上,声音清越悠远:“罗五,既然事情都办好了,还不过来,真等着人家请你喝酒啊?”
  那男子快步走到车前就抱拳一礼:“主子,属下事情没办好,请您责罚。”
  罗天珵牵起嘴角笑了笑,淡淡道:“走了。”
  车窗帘就这么放下,四周却鸦雀无声,马车就这么驶了过去,走得老远了还能听到哒哒的马蹄声。
  人们这才哗然。
  原来那救人的,本来就是人家的属下!
  本就是那孩子闯到路中间,被人家救下来,还给了压惊银子,这样的周到,就越发显得那妇人无礼了。
  这围观看热闹的,本来就爱起哄,当下就奚落起来。
  那妇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抱着孩子一头扎进了人群里,手中碎银子却握得越发紧了。
  谁也不曾发觉,又有一个面容普通的男子悄悄跟了上去,就像一滴融入河流的水珠,瞬间寻不出来了。
  甄妙见没事情了,松了口气,提了车壁一角小火炉上的铜壶,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罗天珵,一杯握在手中暖着。
  等茶可以入口了,忙喝了两口,又拿起红豆山药糕吃起来。
  反倒是罗天珵忍不住了。挑挑眉问道:“皎皎,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哎?”甄妙把吃了一半的糕点放下,板了脸道。“没什么想问的。”
  他还真以为送了几次礼物,她就没脾气了?
  这么想着就没忍住,刺了一句:“就是麻烦,还不是你惹出来的。”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位主儿前辈子还不一定活得多么苦大仇深呢。
  她可倒是走运啊,嫁过来就是活靶子。
  罗天珵这些日子几乎没怎么合过眼,就觉太阳穴疼得厉害。伸手揉了揉,才苦笑道:“皎皎。你还生我的气呢?”
  没等甄妙回话,就凑了过来,倒是没有刚才的清贵样了,反而是死皮赖脸的笑着:“皎皎。我以后真的不犯病了,你就饶了我吧,行不行?”
  甄妙甩了个白眼:“打老婆的人都这么说,保证下次不打了,可到时候还不是照打不误?”
  也不是她矫情,可想想那晚的事,虽知道他事出有因,可到底是意难平。
  罗天珵愣了愣,忽然就揽住了甄妙。嘴凑到她耳朵旁,低声道:“等回去,我给你负荆请罪还不成?”
  “怎么负荆请罪?”
  “就是真正的负荆请罪。到时候你想怎么打都成?只是有一样,打过了以后可别再记仇了,咱们好好过日子成不?”
  真正的负荆请罪?
  甄妙一琢磨,脸立刻热了,咬了唇道:“无赖!”
  “是,是。我无赖,娘子就别和我计较了呗?”罗天珵忽然就含了她耳垂。往耳朵里吹着热气。
  甄妙当下就懵了,这种忽然由蛇精病进化成忠犬的节奏,是不是太快了点儿?
  她这一发愣,那人就得寸进尺上了。
  甄妙忙一把推开,理了理鬓发,淡淡道:“别闹!”
  罗天珵见她说得认真,这才苦笑一声,老实下来。
  看来自己是不适合玩死缠烂打那一套啊,怎么萧世子说用这些招数对付女人,什么样的女人都手到擒来呢?
  甄妙也不是完全不好奇,等快到永王府时,问道:“那罗五,也是你的手下?怎么出门时没见他跟着啊?”
  罗天珵只犹豫了一下,就道:“罗五是我的暗卫。”
  “暗卫?”甄妙来了兴致,“和罗豹一样吗?”
  “罗豹?”罗天珵看了甄妙一眼,有些别扭的问道,“你还知道罗豹?”
  甄妙自知失言,咳嗽了一下道:“不是你每日都派他给我送东西吗,我听雀儿说的。”
  某人当下就沉了沉脸。
  那臭小子,让他给皎皎送东西,怎么他上蹿下跳的刷存在感!
  媳妇还生着他气呢,这种时候抢风头,完全不能忍!
  罗天珵当下就决定把罗豹丢到演武场上好好摔打去,送礼什么的,以后还是亲自来!
  见甄妙等着解释,就道:“罗五是暗卫,罗豹是私卫,那不一样。反正你记着,能在府上见着的就是私卫,暗卫一般不会出现在人前就是了。”
  “那罗五——”
  “罗五以后就是私卫了,正好前些日子空了一个缺儿。”
  已经在人前露面的,自是不能当暗卫用了。
  见他露出疲态,甄妙没再问下去:“你先养养神吧,别到了永王府支撑不住睡着了。”
  “嗯。”
  马车又行了一盏茶的工夫,永王府也就到了。
  甄妙跟着罗天珵一路由人簇拥着进了大厅,只扫了一眼就立刻垂了眉眼。
  她倒是没想到,除了太子,几位皇子和公主们都来观礼了。
  罗天珵悄悄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安心。
  永王在皇上心里分量颇重,又是太子被冷落的敏感时候,这样的场面也就不足为奇了。
  接下来焚香鸣炮叩拜,一番礼仪折腾下来就到了开宴的时候。
  还未落座,昭丰帝的旨意就传了过来,甄妙被封了佳明县主。
  宴席这才开始。


正文、第二百五十三章 诗词

  因都是宗室成员,宴席就设在偏厅里,并没有以屏风等物相隔,只以男女分桌。
  甄妙左手坐了重喜县主,右手坐了初霞郡主,扫视一圈,太子妃和上次寿宴见着的四公主并没有来。
  这一次,几位王妃和公主对她的态度就友善多了,频频有人敬酒。
  甄妙今日是主角,这敬酒就不好推脱了,可她心里苦啊,论酒量,她虽距“一杯倒”还有点距离,可也没多少抢救的余地了。
  还好她们这一桌是果子酒,勉勉强强支撑了一圈,甄妙脸上就升起了红云,眼神也多了几分迷离。
  重喜县主就给初霞郡主使了个眼色。
  初霞郡主会意,再有人前来敬酒就给挡了。
  方柔公主低头吃着菜,眼角余光却不停的扫着另一桌的罗天珵。
  见他和左右的人谈笑风生,又时时留意着甄妙这边的动静,有人敬酒就不自觉蹙了眉,见初霞郡主挡酒眉头便舒展开来,心中莫名就酸涩起来。
  从他成亲到现在,这还算是头一次近距离相见,他竟是没有多看自己一眼,也不关心自己过得好不好,真的是太讨厌了。
  小姑娘懵懵懂懂的,并不知道这酸涩的感觉是什么,可再见了甄妙的笑靥如花,就觉得格外刺眼,于是站了起来,端着白玉杯笑盈盈地道:“佳明姐姐,以前方柔不懂事。惹了姐姐生气,现在向你赔罪了。方柔连干三杯为敬,佳明姐姐要是不恼我了。就请满饮三杯可好?”
  甄妙酒意上涌,昏昏沉沉的压根没反应过来方柔公主口中的“佳明姐姐”是喊她,还端坐着不动。
  初霞郡主暗暗捣了她一下,没好气地道:“喊你呢!”
  方柔公主和甄妙之间的恩怨在场的人都清楚,她这么说了,别人就没立场拦着了。
  甄妙看着方柔公主手中硕大的白玉杯,眼睛都瞪圆了。
  这要连喝三杯。她铁定要出丑了。
  中二病好可怕,中二病的公主更可怕!
  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道:“公主年纪还小。饮太多酒不好,我们就喝一杯好了。”
  “佳明姐姐莫非是还在生方柔的气?”方柔公主陡然扬起了声音。
  谈笑声一滞,人们的目光就都投了过来。
  罗天珵收了笑,冷冷清清扫了方柔公主一眼。捏紧了手中杯子没有吭声。
  见吸引了众人注意力,方柔公主又转为娇憨的笑:“佳明姐姐要是不生方柔的气了,就和我对饮三杯。”
  甄妙眼睛眯了起来,里面有水波在荡漾:“我从来没生过公主的气呢,公主要是这样说,我可是一口酒不敢喝了。”
  方柔公主怔了怔,随后笑得更甜:“原来是误会呀,今儿我和佳明姐姐误会解除,更该饮酒相贺呢。”
  说着伸出纤细的手腕。把白玉杯举了举。
  她还不到十二岁,像株小树苗立在那里,还没脱青涩的影子。偏偏说的话却无懈可击。
  甄妙抿了抿唇,酒意朦胧中,眼神有瞬间的清亮。
  她固然可以再推脱下去,可场面就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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