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果:“……”仔细想想居然有点小开心。
这样的事情持续了很久,直到陈立果身体彻底没有力气了,那人才停下。
陈立果浑身上下都是汗水,躺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除了最后一步之外……那人几乎将所有能做的事都做了。
那人见陈立果这般狼狈,心情似乎更好了,他说:“真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陈立果很想问是哪一天,但他知道自己就算是问了,大概也得不到答案。
最后一切结束的时候,陈立果被人用一张毯子裹了起来,放进车里,就这么送回了家中。
陈立果昏昏沉沉,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陈立果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医院打来的,他头疼欲裂,踉跄着从床上爬起来,先给医院回了电话。
“苏医生你没事吧?”给陈立果打电话的护士长语气里全是担忧,她道:“给你打了个十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
陈立果一开口嗓子跟叫了一晚上似得——哦,他的确是叫了一晚上,他道:“嗯,生病了。”
护士长道:“严重么?听你嗓子好像挺严重的样子,要不要到医院来挂个点滴?”
陈立果昏昏沉沉的说:“我没事,吃点药就行。”
护士长又劝了陈立果几句,但见他态度坚持,便只好叹了口气道:“好吧,你在家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啊。”
陈立果应了声好,隔一会儿便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阵的忙音。
陈立果又躺回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才起来找药吃。
陈立果的身份苏云止在这个世界是个孤儿,他原本的家庭条件不错,但在他上大学的时候,父母双双死于一场空难。
他爷爷奶奶的那一辈人走的也早,只剩下个外婆,却已远居国外。
可以说,除了医院,苏云止和这个世界几乎没有联系,就算消失了,也不会有人穷尽一生寻找。
陈立果吃了药,又睡了一觉,这才感觉稍微好了点。
他从床上爬起来后,毫不意外的在自己身上看到了斑斑点点的红痕。
陈立果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身体,哽咽道:“我好脏,好脏……我再也不干净了……”
系统说:“……”
陈立果说:“但他玷污了我的**,却别想得到我的灵魂,我的灵魂依旧纯净。”
系统说:“完了没?”
陈立果说:“再给我十分钟。”
系统:“……”
然后系统就眼睁睁的看着陈立果卡着时钟自怨自艾了十分钟,十分钟一到就火速去洗了个澡,一边洗一边骂:“妈的王八蛋,就知道占老子便宜,占便宜就算了,还不让老子看他的脸!”
系统:“……”
陈立果继续说:“看一眼又怎么了?少几斤肉?我是那种看了你的脸就去警察局揭发你的人么?”说完这句话,陈立果安静了两秒,然后妥协道,“好吧,我是。”
系统:“……”
陈立果洗完澡,一边咳嗽一边又吃了次药,他坐在沙发上,刚打开电视就看到了头条新闻:某某男性今日清晨裸死公园。
陈立果:“……”感觉看到了明天的自己怎么办。
不过他转念一想,道:“这是不是反面说明了昨天那个变态不是凶手?”
系统说:“他们万一是个组织呢。”
陈立果:“……有道理。”
陈立果从昨天晚上起就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已经很饿,可却又没力气做饭,他正饿的心慌,门铃适时的响了起来。
陈立果咳嗽着去开门,生病让他警惕心下降了,他也没看猫眼,直接开了门。
开门之后,陈立果就看见门口放着一个食盒,上面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的瘦金字体很漂亮,写着四个大字:好好吃饭。
陈立果盯着那食盒看了好一会儿,转身回屋子里拿了张纸巾,放在食盒的把手上将食盒提了进来。
打开食盒,陈立果惊奇的发现里面全是他喜欢的食物,他一盘一盘的取出来,最底下是一盒还带着温度的蔬菜粥。
陈立果说:“你觉得他会在里面下毒么?”
系统说:“要弄死你还用得着下毒?”
陈立果流下两滴哀怨的泪水,他说:“万一他觉得这个死法比较适合我呢?”
系统说:“那你可以选择不吃。”
陈立果说:“不吃不是中国人。”
系统:“……”
做好了心理建设,陈立果拿了筷子就开吃。
不得不说,这些菜肴都做的非常精致,很适合生病的人,陈立果一口气干掉了大半,感觉自己终于没有那种要虚脱的感觉了。
陈立果咳嗽着,把盒子一个个的放好,想了想,直接把食盒从楼上扔了下去——当然,他仔细看了路上没有行人。
按照苏云止的人设,他大概是不会吃这些东西的,其实将食盒拿出回来已经有点崩人设了,但陈立果也不在乎——妈的反正都是死,早崩早结束。
把食盒扔下去之后,陈立果的手机立马来了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那短信只有三个字:真不乖。
陈立果看到这三个字,莫名的想到了昨天发生的一切,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陈立果回了一个:你这个恶心的变态!!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那边道:没礼貌要被惩罚的哦。
陈立果回道:给我滚!!
那边道:我给你半个月养好身体。
陈立果没忍住,直接拨了这个电话号码,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拨过去居然提示是个空号。
陈立果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若不是昨天还和这个人有接触,他真的觉得是闹鬼了。
悄无声息的进他家也就算了,还偷走了他的内裤和袜子,派人将他逮过去又送回来,手机竟然是个空号……
陈立果的手指在110三个数字上摩挲了片刻。
那头竟是像猜到了陈立果要干什么,居然问了一句:你要报警么?
陈立果手又是一抖。
就在陈立果手抖的瞬间,大量彩信从那边发了过来。
彩信的内容让陈立果白了脸色——没错,就是他,只不过这一次换成了昨晚的他。
躺在地毯上的青年美的好像一副油画,他蜷缩着身体,身上处处都是暧昧的痕迹,任谁都不会相信也没被人做到最后一步。
束缚他的绳索甚至也成了艺术构造的一环,手机中的图片全部在渲染着一种被亵渎的圣洁的美。
陈立果盯着这些图片看了好久,默默的按了保存键……真好看,嘻嘻嘻嘻。
那头似乎在给陈立果消化的时间,半个小时后,才来了下一条消息:你不会想其他人看到吧。
陈立果心想,哼,我恨不得全世界来见证我的美。
但他还是给那边回了个:恶心!!!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头被陈立果慌乱的态度取悦了,他说:因为你是特殊的。
陈立果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
那头又道:别生气,我对你并没有恶意。
陈立果暗暗道,大兄弟,你这撩人手法不行啊,这要换了真的苏云止,还不得被你撩爆炸了。
那头道: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好好休息。
这是最后一条,那头便没有了动静。
陈立果捏着手机,坐在床边发呆。
系统说:“你怎么了?”
陈立果幽幽道:“我就像黑夜里……”
系统道:“嗯?”
陈立果说:“黑夜里闪亮的萤火虫,无法阻止我的美丽吸引他人……”
系统:“……早点睡,别想太多。”
陈立果:“……”你就不能给点面子么?
他最后睡觉的时候,又吃了一次药,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但是到了第二天,陈立果的感冒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年轻人就是这样,不病一点问题都没有,一生起病来就是大病一场。
陈立果咳嗽头晕发烧,他早上起床的时候差点没从床上栽倒下去。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他压根不想去医院。
去医院=要打点滴=要睡病=要和细菌亲密接触。一想到医院病床上那密密麻麻的菌群,陈立果宁愿死在家里。
于是他一动不动,在床上躺了半天的尸。
中午的时候,又有人来按他家的门铃,陈立果慢吞吞的挪过去,毫不意外的看到了一个放在门口的食盒,这次食盒上面还挂着一包药。
陈立果怀疑那个变态又在他家里装了摄像头。
陈立果吸着鼻涕,把药和吃的都拿进了屋子,他再矜持感觉下一刻自己就要死在家里……
那药全是些市面上见得到的普通药品,也没有开封,陈立果检查了一下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就直接吃了。
没想到药的效果还挺好的,不过一个小时陈立果就没有再发烧。
不过烧虽然退了,可陈立果身上依旧没什么力气,他咳嗽着给医院去了个电话,说他还要请几天假。
医院那边很干脆的允了陈立果的假期,陈立果的主任还问陈立果严不严重,要是严重可千万别拖,早点来医院打点滴。
陈立果谢了主任的好意,把电话挂了。
刚吃下去的药这会儿起了作用,陈立果脑袋越来越晕,最后实在是撑不住,倒在床上睡了过去,一睡睡了半天。
也不知是不是生病了的人都会特别的脆弱,陈立果梦到了他好久没有梦到过的人,还梦到他对自己说:“我要结婚了。”
这句话再陈立果在脑海里已经回忆了几百次,就算过了那么多个世界,他依旧是记得一清二楚,甚至能记起那人脸上温柔的表情。
陈立果又听到自己语气艰涩的祝福他。
那人听了这话,展颜一笑,他说:“陈立果,谢谢你,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然后尖锐的刹车声响起,陈立果的梦到这里就醒了过来。
他猛烈的咳嗽着,咳的肺都好像要从胸腔里掉出来,他勉强从床上爬起来,端起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感觉才好了些。
陈立果坐在沙发上,道:“统儿,我回去之后,是回到车祸发生之前么?”
系统说:“对的。”
陈立果说:“前多久?”
系统说:“十分钟吧。”
陈立果舒了口气,他说:“好吧。”十分钟,不能阻止他的婚礼,却能阻止他和自己的死亡——若不是为了推开他,自己也不会被货车撞到。
不过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没有被车撞到,他也不会有机会穿这么多世界。
陈立果去厨房烧了壶热水,正想泡点牛奶喝,他的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徐晓荼的号码。
“喂。”陈立果接通电话。
徐晓荼听到陈立果沙哑的声音,道:“苏医生,你生病了?”
陈立果嗯了声。
徐晓荼道:“啊……那不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你,只是我们这边发现了一点线索,好像和你有关系。”
陈立果皱着眉头:“什么线索。”
徐晓荼迟疑道:“你……你的一只袜子,好像在案发现场被发现了。”
陈立果:“……什么?”
徐晓荼也觉得有点荒谬,她重复了一遍:“你的一只袜子,黑色的,出现在了案发现场。”
陈立果:“……”
徐晓荼道:“苏医生?”
陈立果无奈道:“我的确是丢过袜子。”还不止一只。
徐晓荼道:“我知道,我没有怀疑你……只是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陈立果奄奄一息,但还是得应付命运之女,他说:“你来吧,我正好有些事情想同你说。”
徐晓荼得到了陈立果的同意,心情高涨的哎了一声,说:“好,我马上过来。”
陈立果挂断电话,咳着把牛奶喝了。
一个小时后,徐晓荼到达了陈立果家,开门的第一眼她就被陈立果憔悴的模样惊呆了,她道:“苏医生,你还好吧?”
陈立果苦笑一声:“死不了,进来吧。”
66、洁癖医生的侦探剧(三)
徐晓荼来之前以为陈立果只是感冒了。
但当她看见陈立果憔悴成这般模样的时候,却有些怀疑陈立果是不是只是感冒。
陈立果穿着睡衣,手里捧着一杯热水,即便是如此不舒服,他也没有邀请徐晓荼坐沙发,而是陪着徐晓荼一起坐在坚硬的木凳上。
徐晓荼坐定,从包里拿出一个袋子,那个袋子是专门用来收集证据的塑料袋,此时里面放着一只黑色的袜子。
看到这熟悉的袜子,陈立果的脸色不大好,他喝了口水后,淡淡道:“你怎么就知道这袜子是我的?”
徐晓荼露出有点尴尬的表情,然后又掏出一个口袋,那一个口袋里装着另一样证物——一张照片。
陈立果拿过那证物一看,嘴唇立刻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
那张照片上的人物显然就是陈立果,而且是正在穿鞋的他,照片例的陈立果坐在床边正低着头穿着袜子,□□的脚被拍摄的一览无余,他的脚和他的手一样漂亮,脚趾圆润,指甲如同贝壳一般整齐,还带着淡淡的粉色,正微微蜷着,让人莫名的想伸出手摸一摸。
陈立果:“……”
徐晓荼看着陈立果的表情越来越难看,表情也越发尴尬。她完全可以想象,如果是自己被偷拍的照片出现在凶杀案现场,自己该是一种何等卧槽的心情,更不用说苏云止这种有洁癖的人了。
徐晓荼干笑一声,道:“这照片……可能是之前照的。”
陈立果说:“之前?”
徐晓荼道:“大概……你还记得你袜子什么时候丢的么?”
其实陈立果发现的时候,他袜子内裤都丢的差不多了,最坑爹的是他丢东西的时候系统没有提醒他,而是等他自己都发现了,系统才冒出来那么一句。
陈立果无奈道:“你再帮我看看屋子里有没有监视器吧。”
徐晓荼听到陈立果这话,立马从包里掏出了仪器——她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
陈立果虽然不喜欢外人在自己家到处走动,可现在也没得选择,他看着徐晓荼在家里转了好几圈,却什么都没找到。
徐晓荼露出疑惑之色,按照她的猜想,再怎么样也得从陈立果家找出七八个摄像机吧,没想到还真没有……看来这袜子,还真是之前丢的。
徐晓荼没找到摄像机,便回到了桌子旁。
陈立果端着杯子又喝了一口水。
徐晓荼的眸子凝视了陈立果片刻,忽的道:“苏医生,你是出什么事了么?”
陈立果皱眉:“我没事。”
苏云止在撒谎。徐晓荼立马做出了判断,苏云止穿的睡衣比较宽松,他在抬手之时,露出了一段白洁的手臂。徐晓荼清清楚楚的看见他的手臂之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红痕,有的是淤痕,有的却是揉搓过度导致的。
徐晓荼自己就是做警察的,她对这些事情很清楚,所以在看到那些痕迹,再联系苏云止有洁癖的这件事,脑海里立刻勾画出一副比较糟糕的画面。
这莫非就是苏云止发烧的原因?徐晓荼握紧了水杯,按理说,她发现了破绽,应该继续追问下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但面对眼前这般神态脆弱的男人,她却觉得如果自己还继续追问,似乎有些残忍。
陈立果见徐晓荼半晌不说话,表情里带上了些许疑惑,他迟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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