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心乱,王姬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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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心乱,王姬归来-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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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还是奇怪,奇怪她为何会如此难过。”
  “或许她与你弟弟之间有你所不知道的交情,或许,下回你见到你弟弟的时候……”
  “闭嘴……”她甩过一个冰冷的眼神,口含警告的语气道,“不许再提这件事,我弟弟已经死了,被烧死在了司刑司里面,记住了吗?”
  震天斗咧嘴一笑:“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让你是我的女人呢?我的女人,是不是该扶我过去歇着了?我的伤要是迟迟好不了,郑憾来了,恐怕就不好对付了。来吧,扶你男人过去歇着去!”
  这一夜的睡姿可让无畏十分难受,天亮醒来时,她感觉自己前胸都快被压平了,脖子也快变形了。轻轻唤了一声江小白后,某个男人就飞快地钻进了纱帐里,坐到她身边弯腰问道:“醒了?哪儿不舒服?”
  “全身……”她四肢软瘫,用要死不活的口气抱怨道。
  “这能怪谁呢,我的公主?谁让你伤的是背呢?”江小白公子温柔地替她揉捏着脖子,带点责备的口吻说道,“上回被郑憾用飞镖伤了,也是伤在后背,也是这样躺了好几日,为什么就是不长记性呢?我让江尘跟着你,不是让你抛下江尘单独行动的。再这么任性胡来,我可不让你出门了。”
  “谁知道震天斗那王八小驴子会从背后偷袭我啊?”
  “还辩?”江小白公子轻轻地拧住了她的小耳朵,“还觉得自己很有理吗?昨晚要不是你够聪明,知道跑哥这里来,我真不敢想后果是什么呢!听着,从今往后,不许再单独行动,至少要把江尘带在身边,知道了吗?”
  她鼓了鼓腮帮子,一副好委屈的样子:“真过分,人家都伤了还欺负人家,江小白你有没有同情心呀?我的耳朵说它以后都不想理你了……”
  “你的这两只耳朵以后再不帮你好好听话,我也不理它了。我就把它拧下来,重新给你换一副好使的。”
  “那你拧呀,你拧呀,我就不听你的话,除了我的耳朵不听你的话之外,我的眼睛鼻子眉毛嘴巴都不听你的话,你干脆也全部拧了换新的吧!”
  江公子笑了,揉搓着她肉乎乎的小耳坠道:“顶嘴还这么有劲儿,看来是丝毫没有伤到元气了?”
  她翻了个华丽丽的白眼,傲娇道:“本公主的元气哪儿那么容易伤到啊?你以为是江公子你呀?本公主的身板好着呢!”
  “嗯,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我跟奶奶保证了,咱们七个八个生不了,但凭你这个好身板子,给她添五个曾孙子是没有问题的。”
  “去!江小白你都不害臊!”
  “生儿育女有什么好害臊的?”
  “江公子你真是外表斯文内里龌蹉呀!”
  “呵呵,为夫有那么龌蹉吗?”
  “有……”
  俩口子正在纱帐内打情骂俏,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咳嗽。江应谋抬头一看,原来是炎骅里来了。
  “哥你这么早就起来了?”江应谋掀开纱帐走了出去。
  “你不更早?怎么样?”炎骅里朝纱帐内看了一眼,问道,“那里面那个没事儿了吧?”
  “多亏了哥和乌可姑娘,已经没大碍了,我打算稍后就把她挪回江府去。”
  “也是,这么个麻烦的玩意儿,你最好还是自己弄回去看好吧!”
  “谁是麻烦玩意儿了?”里面那只不服气地嗷了一声。
  “是谁心里不清楚?好好待着吧!伤了都不消停,走,咱们外面说话去!”炎骅里回了一句嘴,向江应谋递了个眼神,两人便一道出了房间。
  在院中石桌边坐下后,江应谋问道:“哥是有什么事儿找我吗?”
  炎骅里脸色很严肃,垂眸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才说道:“你之前跟我解释的那些事情我仔细想了想,也不是没有你的道理,那我就暂且相信你吧!”
  江应谋拱手笑道:“那就先谢过哥了。”
  “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哥呢?哥有什么打算?哥不会只是想杀了稽昌那么简单吧?”
  “你怎么知道我想杀了稽昌?”
  江应谋微微一笑:“半湖围场里的那场刺杀,难道与哥无关?”
  炎骅里双眉夹紧:“原来……你早就怀疑上我了?”
  江应谋摇了摇脑袋:“我还没有那么神通,我只是怀疑有一小撮属于炎氏的人一直在博阳潜伏着,并没想到会是哥你。之前半湖围场那事发生后,稽昌命我彻查,我通过晋寒查到博阳城附近的马龙村有一些新面孔,是最近一年或者半年才出现的,因此我便怀疑上了这帮人,并一直让晋寒暗中监视着,我想那一小搓人应该就是哥你的手下吧?”
  “你的确很聪明,”炎骅里心服口服地点点头,“我做得那么隐蔽,居然还是被你找了出来,你果真不愧是稽国第一谋士啊!你既然查到了,那为何没有跟稽昌说?在稽昌面前,你又是怎么说的?”
  “要应付稽昌很容易,装个病也就敷衍过去了。更何况,有人已经自掘坟墓地帮你挡下这件事了,稽昌要怀疑,也是怀疑那帮人了。”
  “谁?”
  “魏氏。”
  “魏氏?”
  “哥你大概还不知道,在你们进行了第一轮刺杀之后,魏空行又接连安排了两轮刺杀,还险些得手了。若不是我及时赶到,稽昌和我大哥可能都没命了。”
  “呵!这个魏空明胆儿挺大的啊!他居然敢行次自己的王上,可见其狼子野心非同一般。”
  “打那次之后,稽昌对魏氏就耿耿于怀了,暗中在寻找着各种时机清除魏氏,废除魏姬夫人便是他的第一步。”
  “所以接下来,给魏氏一族定下罪名,彻彻底底地将魏氏一族从这世上清除干净,就是第二步了,对吧?”
  “他也很懂得平衡局势,在打压魏氏的同时,将沉积多年的高轩王一派扶起,以对抗蠢蠢欲动的成翎王一派,这个做法其实也没什么,国君们向来爱用这一招,但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炎骅里追问道。
  江应谋浅浅一笑:“只可惜他扶持错了人。”
  “你的意思是他不应该扶持高轩王?为何?”
  “高轩王其实是一只很会收敛自己戾气和利爪的狼。早年间先王还在世时,已察觉到了他的不安分,于是派人监视他,弃用他,只给了他一个毫无实权的王爵之位。这些年,他也真的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抢,可一旦给他握住了实权,他绝对会露出原形的。”
  “左有蠢蠢欲动的成翎王一派,右有伺机多年的高轩王一派,看来稽昌那小儿必定会被这两派所吞噬,他手底下的这个博阳城也早晚会乱起来。”
  “其实稽昌这人也有些雄才伟略,但可惜眼界太浅,又刚愎自用。当初他以为他自己能掌控魏氏,便扶持魏氏,可结果呢?到最后他根本压不住魏氏日益膨胀的野心,便只好忍痛割爱,将这个他亲手捧起来的家族又亲手灭了下去。倘若当时他能深思熟虑,不那么冲动地扶持魏氏,也不那么激进地去灭炎氏,我想他为王之路应该能走得再长些。”
  炎骅里点头道:“你说得不错。稽昌即位后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那就是全力灭我们炎氏。他新即位,为了能做出点政绩来炫耀于天下,也为了能扶持起属于自己的新势力,便下令灭我们炎氏。倘若当初他没有这么激进,我们炎氏不会灭,而他也不会落得如此这个尴尬的地步,这都是他咎由自取的。”
  “哥,眼下是咱们夺下博阳最好的机会。”
  “你想夺下博阳?”
  江应谋眼眉一弯,笑得狡黠:“难道哥你不想夺下博阳?”
  “你一直都在暗中打算着夺下博阳吗?”
  “不,之前没有这么想过,这个想法是在见到哥你之后才有的。既然你还活着,那么咱们炎氏就有了希望,那夺下博阳就有了它更重要的意义了,你说是吧?”
  炎骅里凝了他好几秒,凝重严肃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笑容:“有你这句话,我想我伯父伯母在天之灵也能安了,也不枉当初他们待你如亲子一般地好,无畏也是。倘若无畏知道你从未背叛过炎氏,我想她应该可以释怀了。”
  江应谋垂眸笑了笑,问道:“哥,你不觉得蒲心很像无畏吗?”
  “那丫头?”炎骅里想了想,又点头道,“嗯,性子是有那么一点点像,都是做起事来不要命,要你去给她收拾烂摊子的。我说应谋,你不会是因为她像无畏所以才娶她的吧?”
  “呵呵呵呵……”江应谋仰头爽朗地笑了笑,“哥啊,看来你需要多跟蒲心相处一段日子,等你们俩混熟了之后,你也许就会另有发现了。”
  “什么意思?我能发现什么?”
  江应谋竖起一根指头:“天机不可……泄露也。”
  炎骅里翻了个白眼:“去!又在这儿卖弄玄虚,无聊不无聊?行了,赶紧把你的蒲心弄走吧,省得又给我招惹麻烦!”
  “哥,你和乌可姑娘可能也要搬家了。”
  “为何?”
  “我担心震天斗会再回到这儿来,他那个人报复心是很重的,而哥的身份暂时还不能曝光。这样吧,我已经替你想好了,你随我和蒲心回杜鹃阁去,你以我的护卫的身份留下,你以为如何?”
  炎骅里眼眸虚起:“你的护卫?应谋啊,你可真会打主意呢!让我堂堂炎国王子给你当护卫,酬劳你付得起吗?”
  “以一个炎国酬谢你,分量应该不轻了吧?怎么样,去吗?”
  “那乌可沁珠怎么办?”
  “很简单,带去便是。”
  “但她是阿连城的妹妹。”
  “只要她没恶意,是阿连城的妹妹又如何?她在哥你身边待了这么久,你为何没有赶她?不正因为她对你没有恶意,只有一片情深吗?”
  “说哪儿去了?”炎骅里眉头立刻皱起,“什么一片情深不情深的?别瞎说,我跟她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我是看她一个姑娘没处可去才勉强把她留在身边的……”
  “行了行了,哥,我懂的。”
  “你懂个屁你懂?你净瞎想去了!不行,你还是派人把她送走吧,这样我也好清静点!”炎骅里扭过身去,挥挥手道。
  “真要把她送走?”
  “送,必须送!我本来就没打算留她在身边多久,既然我得去杜鹃阁了,她不方便跟着去,那你就找个人把她送出博阳城吧!”
  “可她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哥哥阿连城正被流放,姐姐乌可明珠又已经死了,你让我送了她出城,她一个人怎么过?”
  “你施舍些银钱给她,或是送她回赫苗部,或是另寻地方安身,都由你决定,你江公子财大气粗,不会舍不得那么点钱财吧?”
  江应谋瞄了炎骅里一眼,抿嘴笑了笑:“好,都照哥的吩咐去做,只是她走了之后,哥不要惦记她就好了。”
  炎骅里轮过眼珠子,斜斜地盯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我告诉你,大业未完之前,我是不会考虑任何的儿女私情的!不像你,无畏死了没多久就娶过两回了,对得起无畏吗?好好回去反省吧,江公子!”
  “哥,我是好心提醒你啊……”
  “一边去,你就没安好心!”
  “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先把你家那麻烦东西挪走吧!”炎骅里说完起身就走了。
  江应谋看着他的背影,摇头笑了笑,正要回屋里去时,江尘小跑了过来。江应谋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江尘道:“已将那个吴六儿送出了城,她不会再回博阳来了。”
  江应谋点头踱步道:“那就好。昨夜她见过蒲心,倘若她如实地告诉了司刑司的人的话,那蒲心又免不了一场麻烦了。对了,你从她口中可有打听到些什么?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尘道:“其实她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后来她想送夜宵去稽文丁房间时,看见一个穿黑斗篷的人进了稽文丁的房间,神神秘秘的。”
  “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
  “她说瞧着像是个女人。”
  “一个穿着黑斗篷且神神秘秘的女人?”江应谋自言自语道,“那会是谁呢?”
  “我想那个女人一定就是杀稽文丁的凶手。回来的路上我去大营街那边转悠的一圈,听说昨晚死的不止是稽文丁和稽文丁那四个手下,还有负责在后门上看门的一个阿婆,所以我推断那个女人应该是从后门进来的。”
  “有道理,”江应谋颔首道,“那个女人不想后门上看门的阿婆记住她,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阿婆从此闭嘴。那你有没有打听到那个阿婆是怎么死的?”
  “跟稽文丁那四个手下一样,是中毒。不过这倒真是挺奇怪的,稽文丁的尸体从火场拖出来之后,仵作发现稽文丁早因失血过多而死,也就是说,稽文丁是被人用利刃刺穿脏腑而死的,但稽文丁手底下那四个人以及看门的阿婆却是死于中毒,为什么?那个女人为何不干净利索地用刀了结他们,却要另外用毒呢?”
  “稽文丁那四个手下被人发现时是在隔壁房间,毒就下在他们四人喝的那壶酒里,那个阿婆呢?”
  “阿婆死在自己睡的那间屋子里,听说当时阿婆应该是在熟睡,被人在嘴角边滴了一滴相思醉,那相思醉的毒性极大,稍微一点入喉就会要了人性命,阿婆就这样没命的。公子,您说这是为什么?唯独稽文丁是被利刃刺死的,而其他五个却是被毒死的,这也太奇怪了点吧?”
  江应谋来回踱了几步:“我想应该有两个可能,其一,这女人可能是不想打草惊蛇,打斗势必会惊动更多的人;其二,她没有能力同时对付六个人,毕竟稽文丁手下那几个草包还是会点拳脚的。”
  “那么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呢?他为何要杀稽文丁?”
  江应谋正反背着手,拧眉思量时,江坎忽然跑来了,略带喘气道:“公子,司刑司的人上咱们府上去了!”
  江应谋转头问道:“司刑司的人去咱们府上干什么?”
  “是来找夫人的。”
  “找蒲心?”
  “对!”江坎连连点头道,“方才您不是让我回去取东西吗?刚走到大门那儿,司刑司的刑差宋冬就来了,说有要紧的事情一定要见一见夫人。我想,会不会是因为昨晚的事情?”
  “不会吧?”江尘面露诧异道,“我已经将六儿打发出博阳城了,谁还会把夫人捅到司刑司去?”
  “别猜了,回去就知道了!”
  江府前院最大的那间待客厅内,刑差宋冬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再一次端起茶盏浅浅地抿了一口后,宋冬向陪坐的江应景问道:“三公子,不知道四公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宋某身上的这件差事也算是十分要紧的,还请三公子帮忙催一催,不要耽误了梁掌司交派的差事才是。”
  江应景客气地向宋冬拱了拱手,含笑道:“劳宋刑差久侯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其实不是我矫情不肯帮你催,是我确实不知道我四弟与我四弟妹昨晚去了哪儿,所以我也无从催起,只能劳烦宋刑差你再等等了。”
  宋冬面露狐疑,紧锁眉头道:“这真是够奇怪的啊!明明有上好的宅子住,为何昨夜四公子和四少夫人要出去过夜呢?”
  江应景皮笑肉不笑地回道:“那我就更不清楚了。宋刑差应该知道,我家这位四弟从小就是天赋异禀,脑子是常人没法比的,所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非我这个凡人能猜透的。”

☆、第五卷 第一百七十三章 爱奉承的秋心

  “那倒是,”宋冬点头道,“你们家这位四公子做事的确是不拘一格,总是出人意料,三公子没法猜到,我这个外人就更没法猜到了。不过无论如何,今日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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