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心乱,王姬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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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心乱,王姬归来-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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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要叨扰夫人,那可怎好?”
  “我家在城外有处别庄,你可暂时住到那里去,等你想好了去哪儿,再离开也不迟,你以为如何?”
  “大夫人如此盛情,奴婢岂有不遵的道理?那就多谢大夫人了!”
  “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我便派人来为你赎身,稍后就接你去别庄上暂住。好了,你先出去吧,毕竟咏姬夫人和毓姬夫人还在外头,你也得去她们跟前走走,她们才是今儿的正主子呢!”
  秋心起身道:“那大夫人好好歇着,奴婢出去了!”
  秋心退下,殷娘迈了进来。魏大夫人懒懒地端起茶盏问道:“那丫头走了?”
  殷娘道:“走了,去那边了。”
  “听着,明日去静相思为她赎身,赎身之后送去城外别庄。”
  “夫人要为她赎身?还要送去别庄?您不是要把二小姐送去吗……”
  “还叫那个孽种二小姐?”魏大夫人立刻凌目瞪起。
  “是,奴婢说错了……”
  “我是故意的,我是故意让那林秋心也住到别院去的。她和那孽种不都爱江应谋吗?早先在江府时便有过节,如今凑到一堆儿去了,还不互相掐起来?让林秋心先替我收拾收拾那孽种也能稍微解了我心头之恨!”魏大夫人目光阴毒道。
  “奴婢明白了!”
  临近天黑时,醉扇与秋心都被送出了宫。秋心在马车上便兴奋不已,一回到静相思便去找青十二娘了。
  “青姐姐,我告诉你个好消息!”秋心跑到青十二娘的房间里,跪坐下满脸喜色道。
  “这就回来了?”青十二娘合上了面前的卷轴,抬头笑问道,“什么好消息?是不是王上肯留下你了?”
  “不是,是我遇见了一位贵人。”
  “哦?是谁?”
  “魏大夫人。”
  “她?”青十二娘的眉心微微拧起。
  “你知道吗?”秋心难抑内心的欢喜,眉飞色舞道,“那魏大夫人极为同情我,一听说了我的事儿,立马就说要赎我,还说绝不为难于你,会给足你赎金呢!你说这可不是件大好事儿吗?”
  “赎你?”青十二娘那桃粉色脸颊上的笑容渐退。
  “对呀!她说明日就会派人过来跟你说!”
  “这么说来,你要离开静相思了?”
  “是呀!不过……青姐姐,”秋心伸手握住了青十二娘的手,笑容亲切道,“就算我离开了静相思,我也不会忘记你的。日后但凡你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吩咐我,我绝对不推委。”
  “是吗?”青十二娘缓缓抽回手,起身踱步到香炉鼎旁,垂头打量了一眼鼎盖上的海棠花枝纹,笑得有些让秋心无法琢磨,“秋心啊,你来我静相思不过短短数月,你这就要走了?你走了,留姐姐一个人多孤单寂寞啊!”
  秋心忙起身上前,亲热地搀着青十二娘的胳膊讨好道:“姐姐放心,我若有了造化,定不忘姐姐,到时候接了姐姐一块儿去住,你说可好?”
  “夫君也一块儿用吗?”
  “这……”
  “傻丫头,跟你说笑呢,这世间的男人我见多了,对男人我早没兴趣了,肥肥瘦瘦也就那样罢了!不过秋心,你要离开静相思这事儿姐姐可做不了主,恐怕姐姐得先去问一声才行。”
  “为何?”
  “丫头,有件事我想是时候告诉你了,当日救你的那人并非姐姐我,我之所以冒认是你的救命恩人,只因我的主人吩咐我这样做,其实真正救你的那个人是我的主人。”
  秋心茫然道:“你的主人?你的主人又是何人?”
  青十二娘盈盈笑道:“是何人不太方便告诉你,但你的去留得由他说了算。他说放你离开那便放,他说不放,我也只能拒绝了魏大夫人,丫头,你可怪不得我,知道吗?”
  “那……那你觉得他会答应吗?”
  青十二娘掩嘴笑了笑:“主人的心思我可猜不透,我也不敢乱猜,待我禀明他之后有了答复,我才能回复你。”
  “那你能不能立刻去禀报他?青姐姐,这机会对我来说十分难得,还请你念在咱们素日来的姐妹情分上赶紧去替我说一说,行吗?”秋心十分心急,唯恐错失了这个赎身的机会。
  “好,我这就替你说去,你先回房去歇着吧,今日也累够了。”
  “那就有劳你了!”
  秋心又再感激了两句,这才关门离开了。估摸着那丫头已经走远了,青十二娘这才绕过屏风,向屏风后一直坐着的那个人禀道:“主上,您已经听见了吧?魏大夫人说要为秋心赎身,您以为是放还是不放?”
  “你以为我养着她就是为了让她找机会奔个好前程的?”那人声音低沉幽冷地回复了一句,似有责备。
  “那主上的意思是不放?”
  “不,放。”
  “放?可方才主上说……”
  “她仍有线拽在我手里,我想收便收,由不得她。魏大夫人既然看中了她,那就让她去魏家那边晃一晃,说不定可以为我办点事。”
  “但秋心脑子愚笨,十分好哄,让她去为主上办事恐怕不太稳妥吧?”
  “担心什么?即便是她惹出了什么事儿,她还能反口来咬我?她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她怎么来咬?且放了她去,让她到魏家那边兴些风浪出来,助魏家死得更快。”
  “主上已经料到魏家快不行了?魏家只是丢了一个魏姬,根基依旧稳固,应该没那么快会垮。”
  “有江应谋和晋危联手,魏家必垮。”
  “此二人已联手了?”
  “哼哼,瞧着吧,魏氏很快就会从博阳消失了。”
  江应谋外出去见他父亲时,她独自坐在榻上,垂头思量着。这几日,虞夫人那些话不断地盘亘在她心中,关于父王,她不得不再重新思量。——
  在她的记忆中,父王是个十分慈爱而又温柔的人,对母后深情,对自己疼爱,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父亲。正因为目睹了父王和母后的恩爱,深感即便是在王宫这样容易尔虞我诈的地方,也会有真正的爱,真正的深情,所以,她一直很想寻觅到一位自己真正喜欢,能像父王爱母后那样深爱自己的男人。
  父王和母后的爱是她心里最温暖的依靠,这依靠陪伴着她,激励着她,温润着她,直至现下。但当听见虞夫人是那样评价父王时,她内心波动不已,重重地冲击了父王在她心里原本和蔼的模样,让她心里有些酸也有些涩。
  父王与母后的深情与恩爱原来在那王宫里还是不能容的。尽管父王一直在极力地维护着与母后独一无二的恩爱,但他却忽略了一个为王的责任,以至于管公会动了劝退的念头。
  那么,到底,为王者该是怎么样的呢?
  “又在想什么?”江应谋像一张柔软又透气的蚕丝被从后拥住了她。
  “回来了?”她往后靠在江应谋的怀里,心里舒服了许多。
  “又在想你父王的事情?”
  “父王……可能真的不适合做王……”她眼望着屋梁上高高挂着的六角灯笼,有些失落道。
  “国政之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父王也在一直尽力地做好一个王,只是,他更渴望与母后能白头偕老罢了,”江应谋轻拍了拍她的胳膊,柔声安慰道,“不要去想那么多,应付好眼前的事情就行了。父王没有做好的事情咱们来做好,只当是完成他的遗愿了。”
  “对,还有骅里哥在,骅里哥还有儿子,咱们炎氏没有完,没有亡。”
  “夫人,在吗?”江尘的声音忽然在外面响起。
  她坐起身应道:“进来。”
  江尘推门走了进来,见江应谋也在,便问道:“公子去见了大人回来了?”
  江应谋点头道:“见了。”
  “事情可说妥了?”
  “妥了,只是奶奶要略受些苦。”
  “想必太夫人是极为乐意的,只要能将公子继续留在博阳。对了,昨晚依着那容氏的图纸往魏府里去了一趟,图纸分毫不差,那容氏也算没骗咱们。我是想,救三月的事情不容耽搁,打算今晚就前去魏府救人。”
  “我与你一道去。”她道。
  “夫人不能去,还是我领几个人去吧!”
  “那样更不妥。救三月我已有全盘计划,只等一个人了。”
  “谁?”
  “炎骅里。”
  夜幕渐沉时,她与江尘来到了上回翻入魏府的地方。江尘四下里看了一眼,问她:“夫人,您觉得骅里殿下真的会来吗?”
  她靠墙抄手,表情淡定道:“不用担心,他会来的。”
  “可您只是在浣溪馆外的大树上挂了一只纸鸢罢了,您怎敢确信他真的会来?”
  “倘若他看见了那只纸鸢,那他肯定会来。”
  正说着,一个黑影出现在了这暗黑巷子的一头,江尘立刻警惕了起来,握住剑柄轻喝了一声:“谁?”
  那黑影不答,从容缓慢地迈了过来,走到略有月阴的地方,这才露出了他那张深沉的脸。江尘双目微微一张,倒吸了一口冷气:“还真是骅里殿下您……”
  “她人呢?”来的正是炎骅里。
  “我在这儿呢,哥!”她快步迎上来,笑容满面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你到底上哪儿知道纸鸢传信的方法的?”炎骅里皱眉问道。
  “咱先不说这个,今晚我找你来是为了救三月的。”
  “就咱们这三个?”
  “你怕了吗?我,江尘,再加上一个你,都是高手,由咱们三个溜进去救人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若带了一帮子人进去,反倒打草惊蛇了。不过,我也安排了八个人于这府外接应咱们,怎么样,去吗?”
  炎骅里抄起手,眉心紧皱地垂头瞄着她:“我凭什么帮你?就因为你叫我一声哥吗?”
  “除此之外,魏氏不也是你的仇敌吗?所以对付魏氏的事情你一定会不遗余地的,对吧?”
  “我有个条件。”
  “你说。”
  “事成之后,让江应谋单独来见我。”
  “这个好说,就这么说定了!走!”
  三人翻墙而入,沿上回的路径一直窜到了魏乾院门前。江尘问:“夫人,这就要进去吗?”
  “不,”她摇了摇竖起的手指道,“你们在这儿等着我,我先去一趟容氏那儿。”
  “那我跟您一块儿去……”
  “等着!”
  她猫着腰往左一窜,身影立刻淹没在绿丛里。江尘有些担忧地往那微微抖动的绿丛中看了一眼,自言自语道:“真的妥当吗?”
  “你怕她死了没法跟你家公子交代吗?”炎骅里面无表情地问道。
  “当然了!夫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家公子肯定会气死了。”
  “江应谋就那么喜欢她?”
  “殿下,您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哼,无畏在他心里果然只是过眼云烟呢!”
  “无畏公主不已经仙逝了吗?您总不能让我家公子一直沉浸在伤心和痛苦之中不能自已吧?”
  “行了,不必着急为你家公子开脱,闭嘴吧!”
  江尘翻了个白眼,只好打住,蹲在那儿等自家夫人回来了。
  她溜进容氏房间时,容氏不在,稍等了片刻后,容氏才打着哈欠地推门进来了。刚把门关上,她便从屏风后闪了出来,容氏回头一见,不由地吓了一跳:“江夫人?”
  “魏乾在吗?”
  “不在,”容氏连连摇头,“你是来救你那位朋友的?”
  “对!那魏空明呢?”
  “今晚他们父子二人都不在。”
  “去哪儿了?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可不好说。至于他们去哪儿了,我猜应该是去见齐舍了,因为我去给魏乾送汤的时候,听见魏乾吩咐手下的人去齐舍那儿一趟。”
  “与齐舍见面不在自己府里却在外面,有些古怪啊!”她摸着下巴徘徊了两步。
  “什么古怪?江夫人你是知道什么吗?”
  “暂时还说不上,但我劝你最好尽快带着你儿子离开魏府。对了,我找你是想问问你,你可知道那地牢是由谁在管着?”
  “这个我知道!”容氏连忙走近她身边,低声说道,“上回你去了之后,我真暗地里观察了一番。我发现地牢的钥匙只在一个人身上有,那就是魏乾手底下一个叫余冲的人。这人是负责地牢的,你想进入地牢就必须得从他身上先拿到钥匙。余冲你大概不认识,我画一张像给你,你也好对比着找。”

☆、第四卷 第一百五十二章 入魏府(二)

  “那就有劳容姨娘你了!”
  “客气,”容氏立刻取来纸笔,铺开就画,“江夫人,你方才说让我尽早带着儿子离开,是不是我家大人快出事了?”
  “你为何会这么问?难道你察觉到了什么?”
  “我吧,最近老是觉得魏府里很不太平,怪里怪气的,特别是竹馨的身世被拆穿之后,姓裴的那个女人整日地不给魏乾好脸色看,两口子已经许久没坐一块儿吃饭了。魏空行那夫妻俩也是,赫连都回宫住了这么久了,他迟迟不去接,任姓裴的怎么骂他都只当听不见,硬是随竹馨去了城外别庄,说要照顾竹馨。”
  “魏竹馨去了城外别庄?”
  “你以为姓裴的那个女人还能容下她吗?她小产之后的第三日就送走了,一点情面也没留,就跟打发一个无关紧要的贱奴似的,而且,青笛青缨都没让带去,就派了两个粗使的婆子和一个婢女照顾。”
  “这魏大夫人也真是够绝情的啊!”她摇头鄙夷道,“虽不是亲生,但好歹一生下就随了她,放在自己身边养了二十多年了,说不要便不要了,你说你们这魏府还有什么人情味儿可言?”
  “可不是吗?如今我也是看明白了,留在这魏府着实没什么意思了,倒不如像你说的那样,趁早寻个安稳的去处。夫人,你看看,这就是余冲。”
  容氏双手奉上,她接过看了两眼,点头道:“特征还是挺明显的,应该能认出来,辛苦你了,容姨娘,自己保重吧!”
  “江夫人,你小心啊!”
  她携了那张图纸,又沿路折回。有了这张图纸,很轻易地就从几个护卫当中认出了那个叫余冲的。接下来的事情自然不必细说,悄无声息地手刃了四个护卫后,他们从余冲身上拿到了钥匙,顺利进入了地牢。地牢内还有六个看守,江尘躲在暗处放了箭,她和炎骅里一左一右上前,仅仅用了几下眨眼的功夫就将这六个全部击倒。
  三月被关在了其中一间阴暗潮湿的房间,她急忙掏出钥匙,一把一把地试,好容易将门锁打开了,正要钻进去时,炎骅里却忽然将她一把拉住了。她回头问道:“怎么了,哥?”
  “我去。”
  “呃?”
  炎骅里将她拨开,右手握紧了剑柄,一步一步地迈了过去,迈近到离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只有四步远的地方,那人忽然腾身而起,一刀明晃晃的弯刀横向抽来!
  “不是三月!”她瞪目喊道。
  “夫人小心!”江尘将手里的小弓弩往她怀里一扔,抽出佩剑冲进了牢房。可刚冲进去,炎骅里便冲他喝道:“不许你插手!”他微微一愣:“啊?这会儿可不是逞能的时候啊!”
  “哼哼,”那身着血痕累累的女装的男人推开了炎骅里的长剑,后退了两步狞笑道,“不管你们逞能不逞能,今夜你们都无法离开这儿了!”
  “那晚是你吧?”炎骅里抬手一举,将锋利冰冷的剑尖对准了这男人。
  “你认出我了?”
  “应该说我认出了你的弯刀和你的招式,弯刀很漂亮,但招式就糙得可笑了!”
  “呵呵呵呵……你别管我招式糙不糙,今晚能把你们三条大鱼擒下就行了。我劝你们还是别挣扎了,魏乾早料到你们会来救那个丫头,早布下了这个迷魂阵,即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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