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宠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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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宠卿卿-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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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帮我悄悄去探一探裴家和杜家最近的事情,不要打草惊蛇,尽量从厨房,门房这类两府下人着手。”
  苏霓锦是姑娘家,不方便抛头露面查事情,只能委托给信任的人去办。


第六章 
  既然是苏霓锦的要求,苏佑宁自然不会拒绝,当天下午就带人出门去了,亲自到裴家周围去盯着。
  下个月就是她和裴遇订亲的日子,只要婚没有退成,那苏霓锦就是裴遇名义上的未婚妻,裴家必然是找好了退路,才来跟苏家提出退婚,并且用了那种手段,为的就是能顺利把婚给退了,但如果苏家沉住气,硬是拖着不退婚的话,那麻烦的会是裴家,所以这么一想的话,那其实裴家要比苏家更着急。
  既然裴家着急,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们肯定会来往频繁,现在苏霓锦就想确定一下,退婚和艳词这两件事,到底是不是如她所猜想的那般有关联,并且是裴杜两家相互勾结所为。
  只有确定了目标,才能继续后续事宜。
  苏佑宁不负苏霓锦的厚望,在外奔波两日之后,居然真的给他打听出了一些情况。
  “近来裴家跟杜家确实走的很近,据裴家看侧门的下人说,那杜家夫人这段时间,隔两日就要来裴家,一来就跟裴夫人去内间说话,一说就是大半天。”
  苏霓锦想了想问:
  “就只是杜家夫人上门,杜家小姐呢?一起上门吗?”
  苏佑宁摇头:
  “没有。就杜家夫人。我特意问过,那人说已经有快一两个月没见着杜小姐上门了。据说之前还发生过一件事,说是杜小姐住在裴家的时候,突然有一天晚上想吃鹌鹑,厨子们都休息了,没人给她做,她身边一个伺候的丫鬟还在厨房闹过一回,说什么她们家小姐以后是要在裴家当家的,让厨子们别轻待,以后有好果子吃云云。”
  这就已经很明显了。
  苏霓锦陷入思绪中,苏佑宁接着说道:“对了,最近跟裴家来往亲密的,除了杜夫人,还有孙老夫人和严夫人,你记得她们吗?之前来提亲的就有她们,裴家是真憋着退婚呢,这个混球。”
  孙老夫人和严夫人算是媒人,裴家要退婚自然少不了她们参与的。
  苏霓锦现在已经确定裴家和杜家相互勾结,冷笑一声,他们两府看对了眼,好好的上门退亲就罢了,要是好来好散,就算是以后被人指指点点,苏霓锦也都认了,可裴家和杜家非要拿她做垡子,往她身上泼脏水,想彻底断了她以后的路。
  至于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绝,苏霓锦现在想通了,他们想毁了苏霓锦的前程,不仅仅是恶毒,而是裴家担心若好好的退亲之后,苏霓锦凭这副出色的好模样另攀高枝,到时候再借故打压裴家,你裴家岂非给自己留了个大麻烦。
  所以,他们现在就想把大麻烦扼杀在摇篮里。毁了苏霓锦的名声,让她今后再也不能另攀高枝。那他们裴家以后就可以无后顾之忧了。
  真是打了一手如意算盘。
  “哥。”苏霓锦冷下脸孔,漂亮的眼珠子里蕴着冷凝之气,就像是那冬日寒潭上的薄雾,美则美矣,就是有些冻人。
  苏佑宁附耳过来,苏霓锦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苏佑宁有些不解:
  “要那做什么?”
  苏霓锦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你别管,去帮我弄来便是。”
  “得得得,你想要,哥哥就去给你弄。要裴遇的字也不是什么难事。”苏佑宁拗不过妹妹,答允下来。
  送走苏佑宁之后,苏霓锦唤来皎月,问:“我以前收下的那些字帖,诗集,你都放哪儿了?”
  古代人注重礼节,姑娘们相交喜欢些自己写的字或临摹或作的诗集,要么就是绣帕香包之类的东西,大家女子自小识文断字,送的大多是有文化的东西,所以自己的字帖或诗集算是很正式的拜会礼物,毕竟古人讲究见字如面,字如其人嘛。
  苏霓锦以前也收过不少字帖诗集,但她都是拿回来之后就随手放到一旁,根本不会看就是了。
  皎月是个管家小能手,有她帮着苏霓锦收拾,什么东西都少不了。
  不一会儿就给苏霓锦给把东西搬出来了。
  “嚯,还真不少。”苏霓锦看着满桌子的字帖诗集发出感叹,接着吩咐道:“把杜嫣然的找出来。”
  主仆俩坐在圆桌旁一本本的翻找,还没翻出什么来,就听外面有个刚留头的小丫头来找皎月,皎月出去后,小丫头在皎月耳边说了几句话,皎月给了她一把瓜子,小丫头就兔子般溜走了。
  皎月反身回房对苏霓锦说:“小姐,裴家又来退婚了。这回好像是裴世子亲自来了。”
  “裴遇?”苏霓锦下意识摸了摸缠在脖子上的白纱,她脖子上的红痕还没有养好,只得用白纱覆盖着。
  前厅里。
  苏轸和沈氏面色凝重的坐在上首堂位上,拧眉看着眼前这个不知礼数的年轻人,暗自咬牙。
  “伯父伯母容禀,子寒虽出身侯府,但自幼习的便是孔孟之道,知晓礼义廉耻忠孝信,不敢违背圣人训,实不相瞒,今日子寒也是为父母所逼前来,子寒得幸与令嫒行文定之礼,始终克己复礼,不敢有半分懈怠,然则近来在外多有流言,伤及令嫒,子寒见人便为令嫒说辞,奈何流言甚嚣尘上,子寒凭一己之力难以挽澜,让父母兄姐皆知晓那不堪入耳之流言。父母兄姐自幼便对我爱护有加,听闻关于令嫒流言,当时便要遣人来退婚,是子寒一力阻挡至今,然这两日那流言越发刺耳,父亲终日郁郁,母亲已被气在病榻,子寒身为人子,岂可坐视父母为我之事忧心,这才来叨扰伯父伯母安稳,还请见谅。”
  裴遇裴子寒在苏轸和沈氏面前做的一手好戏,说的一场好话。别说苏轸和沈氏听得牙痒痒,就连躲在后堂偷看的苏霓锦也不禁酸倒了牙。
  这裴遇满口仁义道德,装的跟真的似的。他这些话总的听下来,意思就是:他自己很满意跟苏家订的亲,但架不住父母不满意,因为外面有难听的话,被他父母听见了,而他是个孝顺的孩子,不忍心父母忧心生气,这才迫于无奈来退婚。
  总之千言万语都是一句话:宝宝很无奈,宝宝是被逼的,宝宝也不想这样,都是你们的错。
  啧啧啧,现在苏轸夫妇心里肯定日了狗,悔不当初啊,怎么会被裴遇金玉其外的外表给迷惑住,答应这桩婚事呢。
  现在人家还眼巴巴的上门退亲,表面说的冠冕堂皇,实际满肚子男盗女娼。


第七章 
  “世子既然口口声声孔孟之道,那应该知道‘守信’二字,既定婚约,便是要风雨同舟的,若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这便是说到天边去也没有道理。”
  苏轸从一个从国公府分府出去的庶子爬上如今朝廷三品大员的位置,自然是有一番气度与城府的,既然裴遇和他说孔孟之道,那他就从孔孟之道下手,不管最终结果如何,总不能输在理上。
  裴遇似乎料到苏轸会这么说,把弄了两圈拇指上的扳指,打开天窗说亮话:
  “既定婚约,自然是要风雨同舟的,若今日是伯父在朝堂上有任何需要,我裴家上下定会倾力相助,可如今的情况,您也应该知晓,外面的话传的不堪入耳,我怜惜令嫒,但我裴家百年世家的声誉也要顾及呀。这件事上,小侄也是受害者,还请伯父谅解。”
  裴遇做出一副‘我也很无奈,但我还是想讲仁义’的样子,苏轸直接冷哼以对,沈氏见状说道:
  “世子也是读过圣贤书的,难道看不出来外面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是有人蓄意抹黑吗?”
  裴遇叹息:“唉,伯母明鉴,我虽相信苏家人品,相信令嫒,可,可终究不能放任裴家百年声誉受牵连。”
  苏霓锦在后堂听着裴遇的这些话,冷笑连连,只听那裴遇又开口了。
  “伯父,伯母,如今事已至此,小侄也无可奈何。既然是我与令嫒两人之事,不知可否请令嫒出来与我一见,小侄当面与她分说,若令嫒有所难处,有她口与我诉说岂非更好?”
  苏轸夫妻两两对望,没想到这个关头,裴遇还提出要跟苏霓锦见一面。
  苏霓锦在后堂也有些惊讶,回想一番,虽然她和裴遇订过亲,但以前并没有正式与裴遇见过面,只是隔着屏风看过两回,并不真切,裴遇现在提出见面,难道是想看看外面传闻中的绝世美人,到底长什么样子?想确认一下,他这婚退的亏不亏?
  那如果他看见了苏霓锦的长相,不是她自吹啊,就她这个颜值,女人看了都心动,更别说是男人了,要是裴遇见了她的真容之后,难保不会见色起意,要么不退婚了,要么就动其他歪心思——反正苏霓锦的名声已经毁了,肯定做不了他平阳侯世子的正妻,但如果只是做个妾的话,还是可以的嘛。
  这样一来,裴遇既娶了跟他家门当户对的世家女做正妻,又得了一个美貌的妾室,简直爽歪歪啊。
  苏霓锦算是知道裴遇今天单枪匹马杀到苏家来的意图了。
  现在,苏霓锦只期望她的老父亲老母亲能稍微理智一点,看清裴遇这男人的心思,别因为自己女儿名声有损,就着了别人的道。
  “哼哼,原来世子打的是这个主意,我道你今日怎会孤身前来。”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苏霓锦能想到的事情,苏轸自然也能想到,一眼看破裴遇的小九九。
  “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那老夫劝世子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来人,送客。”苏轸大喝一声,守在外面的护院就等候到了门口。
  裴遇没想到苏家这么刚,一点都不给他这个平阳侯世子面子,当即也就没什么好装的了,起身整理一番并不乱的衣带,语气凉薄道:
  “伯父这么说话,小侄就不爱听了。我是好心好意上门解决事情,既然你们苏家不领情,那今日便把婚事退了吧。”
  苏轸刚硬道:
  “退婚?就凭你一黄口小儿?笑话!要想退婚,叫你父母和媒人一同上门,若无正当理由,便是闹到御史台,闹上金銮殿,我苏家上下也无所畏惧!”
  苏霓锦在后堂听老父亲发言,感动的涕泪纵横,太刚了!太帅了!从此以后,老父亲你就是女儿的偶像!男神!
  “苏大人!”裴遇大喝一声,警告道:“如今不检点的是你的女儿!你是不知道外面那些传言有多难听是吗?若是闹到御史台,闹上金銮殿,只怕你女儿这辈子都逃脱不了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传言了。”
  “滚——给我把这满口胡吣的竖子乱棍打出!”苏轸怒吼。
  裴遇被手持长棍的苏家护院愤然打出,打到庭院的时候,还听见他在那儿愤骂,哪里还有一点侯府世子的仪态,斯文扫地。
  裴遇被打出去之后,苏轸还有余怒,又顺手摔了一只茶杯,正好碎在了苏霓锦脚边。
  沈氏吓了一跳,赶忙去看有没有伤着女儿,苏轸也担心,不过他心情不好,关心的话说出来就变成:
  “你来干什么?这里没你的事儿,爹自会处理。”
  苏霓锦笑吟吟的来到苏轸面前,俏皮问道:“爹,您先前说,为了女儿,您不怕将事情闹上御史台,闹上金銮殿,是真的吗?”
  苏轸看着人比花娇的女儿,刚才被混球气到的心情都平复不少,说道:
  “那是自然。”
  苏霓锦得到了父亲肯定的回答,拉过沈氏笑靥如花,苏轸夫妇对望一眼,不知道女儿怎么突然这么高兴,苏轸被女儿闪闪亮的眼神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捋须干咳一声:
  “咳咳,你哥哥呢?他不是成天闹着要去裴家揍人,今天人家送上门来了,他怎么不出来?”
  苏轸的语气中包含着可惜之意,毕竟他也挺想打裴遇那孙子的,碍于面子,没好亲自动手。
  “哥哥帮我出去办事了。爹,既然您不怕闹到御史台,那咱们就把事情闹上御史台……”
  苏轸听出苏霓锦意有所指的话,不解的看向她,只见苏霓锦对他露出一抹狡黠的笑,空气中弥漫着阴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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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阳侯府后院,裴遇换好了外出的衣裳,正准备出门,可刚出院子就被他爹平阳侯从身后喊住:
  “去哪里?”
  裴遇无奈转身,看着特地前来堵他的父亲和母亲,行礼道:“父亲,母亲。”
  平阳侯怒目道:“让你这些天在家里看看书,修身养性,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侯夫人王氏不忍心儿子受责备,赶忙护着,道:“儿子也没说要出去,你这般厉害做什么。”
  “他那身衣服,你当我瞎吗?上回他私自去了苏家,给人家乱棍赶了出来,他还不嫌丢人吗?”
  提起这件事,裴遇就有点委屈:
  “爹,是您儿子我给人家乱棍赶了出来,您不说替儿子出头,还在这里怪儿子丢人,什么道理嘛。那苏家分明就是没把咱们平阳侯府放在眼里,那苏轸……”
  裴遇还未说完,就被平阳侯给喝止:
  “住口!你还有脸跟我提苏家?还敢提苏轸?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公门庶子,几年的功夫就做上了户部侍郎,如今又跟在太子殿下后面做事,你当他是好相与的吗?你这般作践他的女儿,还想他以后不与我们结怨?”
  儿子有多不争气,只有老子的体会最深刻。
  裴遇听到这里还不以为意,小声嗫嚅:“有什么呀。还不是仗着奉国公府,他能这么快往上爬,敢说没有国公府在后面帮他?”
  “你还不住口?”平阳侯气的吹胡子瞪眼,上手就要揍这惹是生非的不孝子,被王氏拦住:
  “别别别。老爷息怒。子寒你也是,别惹你父亲生气了。不让你出门也是为了你好,如今最关键的,就是要先把婚退了。杜家那边逼的紧,再不退婚,那边可不答应。”
  提起杜家,裴遇也是一肚子气:
  “杜家那么着急,那怎么不让表妹过来,我和她都多久没见着面了。”
  “你就闭嘴吧。全都是你惹出来的风流债!杜家可比苏家难缠多了,你如今一头栽进去,今后有你的苦果子吃。”
  若非儿子和杜家女儿没把持住,有了肌肤之亲,还给杜家发现了,他裴家何至于受制于人?
  “侯爷这话说的,杜家是我亲姐姐家,她能有多难缠啊?”侯夫人听不惯丈夫数落亲姐姐的夫家,如是辩护。
  “杜家当然比苏家好。杜家大姐如今是昭仪娘娘,很是受宠,杜家大哥因此还做了工部侍郎,这是圣上恩典,钦点的侍郎,与苏轸那费劲巴拉爬上去的侍郎可不一样,熟好熟劣,一目了然。只是可惜了苏轸那个女儿,听说是个绝色美人。”
  要说裴遇对苏家的婚事唯一的留恋,就在‘绝色美人’四个字上,苏霓锦的容貌只要见过的,都说漂亮,只可惜,两家订婚后都一直端着,也没安排个什么正式见面的场合,所以尽管跟苏霓锦订亲快两年,但裴遇还没正经见过。
  不过,裴遇也很快就想通了,只要有权有势,今后还怕搜罗不到漂亮女人?到时候还不是他想要几个要几个?
  裴遇偷偷瞥了一眼父亲,然后给母亲使了个眼色,王氏会意,问道:“侯爷,那苏家那边您打算怎么办?咱们都派人去退了两三回的婚,都没退成。眼看就要到日子,拖不得了?”
  平阳侯看着妻儿期待的目光,捏着眉心长叹一声:
  “还能怎么办?苏轸既然说要我亲自去退,那我过两日便亲自去退好了!”
  裴遇面上一喜:“父亲当真?可若苏家还是不退,又当如何?”
  “不退?”平阳侯拧眉:“他女儿都那种名声了,他敢不退!”
  有了父亲这句话,裴遇心里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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