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宠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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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宠卿卿-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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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轸听后,立刻领命:“是。”
  苏霓锦满脸问号,这就可以走了?她还想偷偷看一眼二把手长什么样儿呢。就知道没这么好的事情,二把手那么忙,怎么可能出来见一个臣子的儿子呢。
  不过,太子殿下不见是他的事,但苏轸带儿子进宫不来拜见的话,就是苏轸的事了。
  这样苏轸带人来了,就算是尽了君臣之礼。
  苏霓锦走的比较慢,还忍不住悄悄的四处偷看,看见太子的四爪蛟龙椅后的一块白壁玉石后透出些光亮,似乎有人影绰绰,不过还没等她看清楚,她就被操不完心的老父亲给拉扯走了。
  祁昶自雕花镂空的玉石后看着那个被苏轸拉扯着出殿的人,虽着男装打扮,却难掩其仙姿玉貌,如梨花映春水,冬雪掩红梅,天质自然,管压群芳,单就外貌而言,这位苏家小姐确乃世间不可多得之美人也。
  但最让祁昶意外的,是她的那双仿似汇聚星辰的黑眼珠子,顾盼流转间,竟比世间最耀眼的宝石还要明亮三分,这双眼睛,将她从美色升华成了绝色,如画龙点睛般的存在。
  “殿下,苏大人为何要带苏小姐进宫?”东宫羽林统领罗时疑惑。
  苏轸来之前,已经悄悄告诉传话太监,言明他带的是女儿入宫,但对外说的是儿子,所以罗时才觉得纳闷。
  祁昶将手中茶杯递给一旁罗时,罗时赶忙伸手接过,只听祁昶回身道:
  “拭目以待吧。”
  作者有话要说:先隔空见一面,下章面对面。


第十六章 
  苏霓锦被苏轸带到了比主殿戒备还要森严的西殿,悄悄问苏轸,为什么西殿的守卫比主殿还多,苏轸直接回了一句,太子不喜欢人在眼前,所以主殿的侍卫都在暗处。苏霓锦不禁咋舌,这帝国二把手太子殿下,比她想象中还要有个性啊。
  进了西殿以后,里面连内官和户部官员大约百十来人,来来往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虽然殿中人很多,但除了脚步声和翻书的声音之外,竟然听不到一点人声。
  这环境让人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了压抑。
  苏轸带着苏霓锦到了他的位置上,苏轸的手下过来请安,都被苏轸请回去了,苏轸让苏霓锦坐在他的位置上,然后让人将已经找出来的同样编号的一百多本账本全搬了过来,看见这么多账本,苏霓锦才想起来今天跟苏轸进宫的目的,不再多言,静下心来一本本翻过去。
  然后这些难以分清的账本,在苏霓锦的手底下有了明确的分离,她看的认真仔细,一点都没发现不知不觉间她周围已经围满了人。
  苏轸说苏霓锦是他的儿子,户部的官员们一开始都不知道苏大人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带儿子来宫里做什么,直到苏霓锦把这些难以分辨的账本分出泾渭之后,他们才不由自主的凑了过去,想看看苏小公子到底在做什么。
  一百多本账本,苏霓锦足足看了一个时辰,才全都分辨出来,将原本混在一起的账本,分别放入写着‘真与假’的木制托盘之中。
  全都看完之后,苏霓锦一抬头,被围在她周围黑压压的人群吓了一跳,而她这一抬头,也让周围的人看到了她的正脸。
  苏轸刚才为了让苏霓锦看的更真切,给她拿了七八盏灯在案前,苏霓锦抬起头,秀美的面庞被灯光照的如白玉般剔透,户部官员所见之后,纷纷震惊这苏家公子的旷世容颜。
  难怪外面的人都说苏家小姐国色天香,是京城第一美人,她兄弟都长成这模样,那苏家小姐得漂亮成什么样儿啊?
  苏霓锦当然不知道这些爸爸的同事大哥大叔们心里在想什么,她还以为是自己男装打扮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害臊的脸颊,压低了声音问一旁苏轸:
  “爹,还有吗?”
  苏轸摇头:“暂时就这些。”
  说完之后,苏轸对身边的两个户部知事说道:
  “太子殿下这些天一直在问进展,今夜总算有了点眉目。未免夜长梦多,这些直接先送到主殿去。”
  苏轸担心夜长梦多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之前账本存放在东宫库房之中就被内鬼钻了空子,若今夜不回禀,说不定明天又要出什么乱子了。
  两个知事领命后,苏轸回身对苏霓锦道:
  “爹要去一趟主殿,你到外头的茶水间里等我一会儿。”
  吩咐完之后,苏轸就和两个同僚去了主殿,苏霓锦听话的去了茶水间里等候苏轸。
  可她等了大半个时辰,苏轸都还没回来,苏霓锦坐在窗边的椅子上,都快要打瞌睡的时候,苏轸回来了。
  苏霓锦迎上去问:“爹,可以回家了吗?”
  苏轸递给苏霓锦一块令牌,无奈道:“太子殿下另有吩咐,今晚我不回去了,你拿着我的牌子出宫去,府里的车马就在宫门外,你出了宫门就能看见。”
  “啊?我一个人出宫啊。”苏霓锦看着手里的木头牌牌,有些担忧,又道:“可我还有些话想跟您说呢。”
  苏霓锦刚才分辨真假的时候,还注意到一个问题,一直憋着想等跟苏轸回府的路上告诉他的。
  苏轸似乎有点急,说道:“有什么话明天等我回去再说吧。你要是一个人不敢,我等会儿请个羽林侍卫送你出去。勇敢点,别怕。只要你不乱跑,宫里很安全的。”
  父亲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苏霓锦自然要理解的,在古代男人的事业是很重要的,她也不是小孩子,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那我先回去了,爹您注意休息。”苏霓锦叮嘱一声。
  苏轸亲自把她送到西殿外,把灯笼递到她手上,让她在这里稍微等一等,他去找个可靠的值守羽林郎送她。
  苏霓锦想说自己一个人可以,话没出口,苏轸就已经折返回去了。苏霓锦只得在原地等他,她自己提着灯笼,低着头用脚尖踢小石子玩儿,没一会儿,身后就传来脚步,苏霓锦回头,就看见两个气质拔群的帅哥向她走来,走在前面的那个颜值逆天,剑眉星目,神采内敛,宽肩细腰,还有一双逆天大长腿,他身后那个也不错,硬朗英挺,应该就是苏轸请来送苏霓锦出宫的两位羽林郎了。
  苏霓锦不禁由衷感慨,这东宫羽林郎的平均颜值未免也太高了吧。
  “是我爹请二位来送我出宫的吗?”苏霓锦客气问。
  为首那个帅气逼人的羽林郎对苏霓锦点了点头算是回答,苏霓锦压下惊喜,对他灿然一笑,说道:
  “有劳了。”
  两个打着灯笼的小黄门赶了过来,看了苏霓锦这边一眼,便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赶忙低下了头退到一边,苏霓锦正要问他们怎么了,为首那人就对苏霓锦伸出一只手,苏霓锦不明所以看向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他指了指苏霓锦手中的灯笼,苏霓锦这才反应过来,把手中灯笼递给了他,他身后那硬朗一些的帅哥立刻上前要接过灯笼,被他抬手拒绝。
  “请。”
  那人对苏霓锦比了个手势,带着令人难以拒绝的气势,苏霓锦将这归功于这位帅哥哥的人格魅力,赶忙跟上。
  宫里倒是灯火通明,亮堂的很,但出了东宫之后,走上先前入宫时走过一边的高墙甬道就没那么亮了。
  那条高墙甬道又长又暗,今天傍晚下过雨,把天幕冲洗的很干净,空气中也夹杂着一丝青草香,月亮透过云层,洒下银色的光芒,将路上的水潭照的这儿亮一块,那儿亮一块。
  “苏公子对字很有研究吗?”
  安静的环境中突然响起人声。
  苏霓锦原本在看月光下自己的影子,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愣了片刻才回应道:
  “啊?嗯……略懂一些。”
  心中纳闷他怎么知道,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他既然是东宫的羽林郎,那肯定是在太子身边值守,父亲去禀报太子的时候,他肯定听见了一些。
  那人提着灯笼,悠闲的与苏霓锦并肩而行,从他的步子来看,应该是有意在配合苏霓锦的步伐。
  “那你可否与我说说,你所谓的‘字的气场’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可有根据吗?”那人又问。
  苏霓锦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有点犹豫能不能跟他说太多,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就她和这个人走在最前面,两个黄门和那个硬朗些的羽林郎落后他们不少距离。
  这下苏霓锦连个询问的人都没有,正好又对上那人居高临下,又好像似笑非笑的眼睛:
  “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没别的意思。你若觉得不方便说,那便不说吧。”
  苏霓锦觉得这人既然能说出‘字的气场’来,肯定知道的更多,而且这也不是秘密,干脆说道:
  “你都知道这么多了,也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就是通过看字的连贯性来判断的,账本是一点一滴的记载,字与字之间应该是不连贯的,但作假的那些账本上的字却是一气呵成的,很显然是有人仓促间一鼓作气写成,所以我判断那些是假的,没毛病吧?”
  苏霓锦把之前跟父兄说过的那一套如实道来,只见那人并没有流露出多少惊讶,很平静的点了点头:
  “好像是有点道理。”
  苏霓锦不满他略带怀疑的目光,直言道:“什么叫好像有点道理,就是这个道理!”
  那人见苏霓锦面露嗔怒,满脸写着认真两个字,不觉好笑,微微勾起唇角:
  “可你这个道理成不了确凿证据,因为不是人人都可以看出来的。如果拿不出确凿的证据,你的这个发现,意义不大。”
  苏霓锦瞪着两只大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里似乎能倒映出璀璨的星辰,只见她眸光一动,倔强道:“我当然有更加确凿的证据。”
  那人嘴角的笑意加深:“是吗?说来听听。”
  苏霓锦嗤笑了一声:“你当我傻呀,我若与你说了,你去回禀太子殿下,我爹的功劳不就没了吗?我才不跟你说,等我爹明天回家了,我跟我爹说。”
  那人很意外苏霓锦的坦诚,一般人就算心里这么想,也很少会直接说出口的吧。
  “还挺精明。”那人说,忽然停下脚步,问苏霓锦:“你知道我是谁吗?”
  苏霓锦不由自主停下脚步,疑惑不解的看着他:“谁啊?”
  “我……叫罗时。乃是东宫羽林卫统领及太子殿下的近身护卫统领。”那人对苏霓锦自报家门。
  苏霓锦反应了一会儿后,才问:
  “东宫羽林卫统领及护卫统领……是几品官?”
  自称‘罗时’的统领大人面上一愣后,回道:
  “呃,三品。”
  作者有话要说:披马甲出没的某人:官职是不是说低了?老婆不会嫌弃我吧?


第十七章 
  苏霓锦想了想后,叹道:
  “我爹也是三品。你还这么年轻,前途无量啊。”
  化名为‘罗时’的祁昶很显然不常被人这般夸奖,意外的扬眉,盯着长吁短叹,颇有感触的苏霓锦,片刻后居然破天荒的笑了一声。
  “所以,你能跟我说了吗?”笑完之后,祁昶问。
  苏霓锦不解:“说什么?”
  “说你证据确凿的新发现啊。”祁昶提醒。
  苏霓锦摇头,坚定立场:“不说。我回去跟我爹说。”
  祁昶眸光微动,劝道:
  “先前我从主殿过来,听见太子殿下的吩咐,你爹只怕这几天都回不去了。你若有新的证据,最好赶紧说出来,要不然不仅平白拖长了调查时间,还会让你爹和户部的人多做几日无用功。”
  苏霓锦见他说的一本正经,不像是诓她,有点动摇,祁昶见状,再劝:
  “你已知晓我的身份,我若抢了你爹的功劳,你自可让你爹去太子殿下面前告我的状,不是吗?”
  不得不承认,这个罗统领的口才太好了,苏霓锦就这么被他三言两语的给说服了。
  “好吧。那我跟你说,你回禀太子的时候,一定要提我爹啊。”苏霓锦妥协。
  祁昶爽快点头。
  苏霓锦组织了一下语言,将先前分辨真假账本时注意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真假账本除了字上面的不同之外,还有一处很大的不同。那就是——墨。”
  “墨?”
  祁昶疑惑不解:“这如何能做证据,每次研磨出来的墨,浓、淡、稀、薄都各不相同,这可比你说的‘字的气场’还要玄之又玄。”
  确实如此,如果苏霓锦说的字的连贯性不同,这找几个懂行的人看,说不定还能看出些端倪,或许可称为证据,但墨不同的话,约莫连疑点都算不上。
  “我不是说墨的浓淡稀薄,我是说,真假账本上用的墨的品种不同。”苏霓锦说。
  “我在看我爹拿回家的那两本账本时就隐约发现了这个问题,但因为比对太少,所以不能确定,直到我爹带我入宫,我看见了很多账本之后才确定的。我不知道你对墨有没有研究,但是你们宫里和户部用的墨全都是上好的松烟墨吧。”
  “松烟墨是用松木的根炼成的烟灰,是木炭烟墨,宫里肯定是选用最好最肥壮的松木根炼烟,过程繁琐不说,对松木根的要求也很高,普通人家想要做出类似宫里用的上好松烟墨很不容易。所以,民间现在已经有地方开始用油烟墨了,就是用桐油或者其他油脂,通过焚烧炼制出来墨。”
  苏霓锦以前学仿字的时候,师父就特意跟她解说过松烟墨和油烟墨的区别,她刚看见账本的时候,也很意外,没想到她竟然穿越到了松烟墨和油烟墨的使用分界时间轴上,并且无巧不巧,真假账本上用的就是很明显的松烟墨和油烟墨,这就成了一桩绝对有力的证据。
  祁昶听了苏霓锦的话,似乎有点云里雾里,宫里用的墨是松烟墨,这一点他是知道的,却是不太清楚,民间已经开始用什么油烟墨了。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可若知道的人不多,到时候也同样会有人争论不休,你所谓的松烟墨和油烟墨,具体怎么分辨?可有什么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明显区别吗?”
  祁昶虽居上位,但思维开阔,不是那种故步自封的人,只要是好的,他都愿意去尝试,去理解,去接受,所以,对于苏霓锦提出来的两种墨的不同,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怀疑,而是如何更好的证明。
  苏霓锦想了想后,认真点头道:
  “有!但是,现在我没有账本啊。如果拿两本真假账本过来,我可以立刻区别给你看。”
  祁昶盯着苏霓锦看了片刻,对跟在他们身后真正的罗时,罗统领招招手,只见罗时小跑过来,祁昶直接对他伸手,说了句:
  “账本。”
  罗统领愣了一瞬就反应过来,从衣襟中拿出两本账本递到了祁昶手中,祁昶将之递到苏霓锦面前,说:
  “这是之前殿下让取的,正好放在身上,你证明给我看。”
  苏霓锦接过账本,没想到他还真拿的出来,见他一脸期待,苏霓锦也不扭捏了,拉着他就走,祁昶和罗统领都很惊讶,罗时的手都已经按在刀柄上了,不过太子没发话,他自不能轻举妄动。
  祁昶盯着苏霓锦拉着他衣服的手,葱尖一般,莹白细腻。倒是个不拘小节的姑娘。
  苏霓锦没怎么注意自己的动作,她环顾一圈后,看见右前方高墙底下有一处小水洼,眼前一亮,拉着祁昶在小水洼前蹲下,祁昶就见苏霓锦将两本账本翻开,每本账本里撕下小半页的纸,祁昶没想到她会直接撕纸,吓了一跳。
  “喂,你!”
  住手两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苏霓锦已经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撕纸动作做完了。
  “别大惊小怪,我撕的目录,前后都一样,不妨碍什么的。”
  苏霓锦对祁昶扬扬手中的纸片,从容一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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