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子欣难过地看着高雨彤，没想到自己的善意，竟然换来这么可怕的对待……
她曾经真的把高雨彤当做朋友的。一个和李雯雯一样，不嫌弃她浑身臭烘烘的朋友。
“不用着急，那三个人既然在酒吧出现，我们去守株待兔就是……怎么哭了？是收拾了仇人太开心了？”唐姚伸手揽住郑子欣的肩膀：“走吧。说起来这个时间你还能赶上下午的课。别忘了，你的愿望可是学爬呦！”
郑子欣抹掉眼泪，笑起来：“真是的，姐你明明已经知道不是学爬是学霸，还这样说。没错，我要考上大学离开现在的家，以后挣钱环游世界！”
橘猫临走前看了高雨彤一眼：真是麻烦。这种邪恶的人类一爪子拍死不就好了？！
天道惩罚又怎么样？！杀了她才是对亡魂最好的祭奠！
纵然受到惩罚也……哎？视线忽然变高了。
“哎呦你这小胖猫怎么一身杀气？来让姐姐抱抱。”唐姚抱起橘猫，一挥手，三人消失在房间中。
“什么姐姐？猫大爷才是你大……”
橘猫别开头的时候，隐约听到头上传来唐姚压低变轻的声音：“有时候死不是惩罚，反倒是一种求而不得的解脱。活着才是最痛苦的折磨。”
橘猫的“爷”字噎在喉咙，声音戛然而止。
房间中的温度变得更加的阴冷。
高雨彤蜷缩在房间角落，郑子欣的声音脑海中不断回荡着……
再次被提审的时候，高雨彤只囔囔自语地重复说：“我杀了人……是我害死了父亲……”
淅淅沥沥的雨从天空飘落。
唐姚踏入校门之前，伸手遮挡着雨仰头看了眼学校的上空。原本就千疮百孔的浩然正气正一点点泯灭消失。
她笃定的说：“之前就发现学校上空的浩然正气，有泯灭的趋势。看来这个学校之中定然有什么人做了什么天怒人怨、损行败德的恶事。”
郑子欣和橘猫站在她身边，学着唐姚仰头望天。他们是透明的魂体，雨水直接穿透他们，滴落在地。
郑子欣好奇：“姐，浩然正气到底是做什么的？听起来还挺霸气的”
“作用嘛。其实也没什么大用。一直以来学堂都会建造在乱坟岗上。据说有镇压邪祟的作用。但这镇压嘛。当然需要一身正气喽。”唐姚随意指向篮球场方向：“如果没有正气。你们看那，就会出现这种事情。”
郑子欣和橘猫齐齐好奇地转头看去。
原本空荡荡的篮球场的空地上，细雨绵连之中，一对母女的身影慢慢显露。她们浑身是血脑浆迸裂，双目赤红透着刺骨的仇恨和杀意。
唐姚瞧着她们，为一鬼一猫科普：“就像这样，无法再镇压地下的冤魂、恶鬼。”
“母女”鬼似乎对自己恢复自由非常的开心。一获自由就像是有什么目标一样，齐齐向校领。导和老师的办公楼方向飘去……期间和郑子欣擦肩而过。
郑子欣吓得嗷一声，抱住唐姚的腰，“太太太可怕了！”
橘猫不屑的说：“真是胆小的小可怜。你是鬼，做什么害怕？说起来，好妖你还是把我放进空间吧！”
唐姚低头看着猛地跳到自己脖子上的橘猫。橘猫脑袋插在她的衣领中，露出浑圆的厚丘，瑟瑟发抖。
她伸手戳戳橘猫厚丘，语气带着戏谑地说：“其实你也非常害怕吧。要不怎么要躲进姐姐的肚内空间？”
橘猫炸毛，拔出脑袋：“你猫大爷怎么会害怕？！我、我是说原本呆在空间里好好的，为什么要把我们放出来淋雨？对，就是讨厌淋雨而已。”
“这样啊。”唐姚趁机抓住橘猫，挠他的小胖下巴，“鬼魂害怕阳光，只能被束缚在黑夜和阴影中。
难得一个好天气，姐姐就非常贴心的让你们能够贴近地、尽情地感受自由的味道、白日的愉悦。”
猫大爷的灵魂被冰凉的雨水贯。穿，整只猫哆嗦了一下，“这种贴近未免也太近了吧？谁稀得要这种自由的味道、白日的愉悦？”
郑子欣冷得上下牙齿相碰，附和橘猫：“是的呢，这种自由和愉悦……也真是让人觉得怕怕的。”
唐姚假模假样地扶额叹气：“怎么一个个性格这么别扭。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橘猫、郑子欣：我们真没闹别扭，更不是什么嘴上说不，身。体很诚实。
“姐姐可是付出妆容被毁的代价。”唐姚装作哀怨模样，伸手摸摸脸：“说起来现在不流行化妆了吗？一路走来，看到街上都没什么人化妆的样子。以前街上凡人女子都会画得美美的。”
虽然唐姚变成郑子欣的样子，实际上脸上的胭脂水粉都还在。被雨水冲刷，红红的一堆被冲开，顺着下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橘猫趴在她脖子上，一滴红色落在脑袋上。他缓缓地抬头：这都是什么东西？！
橘猫后知后觉地看着浑身被染红的毛，“你难道在脸上抹了厚厚的红色东西。”
“当然是厚厚的，没想到小胖猫对化妆也有研究。”唐姚闻言挺高兴，使劲儿撸了橘猫两把，“过去有个诗人还对此作诗赞美。大概的意思是侍女洗完脸，铜盆的底儿有一层厚厚的红泥。”
橘猫挣脱唐姚的手，“什么赞美，我看根本就是diss。”
唐姚遗憾地看着逃掉的橘猫，“呆……死？什么意思？被美呆了，只能傻傻等死？”
“你个乡下妖怪！土包子……唔唔……”
橘猫被郑子欣一把捂住嘴巴。该死的胖橘猫！你这样直截了当实话实话说，会让姐尴尬难过的！绝对不可以让姐姐伤心！
郑子欣瞪着唐姚脚下的“红泥”，小心翼翼的说：“其实现在的人也爱化妆。真美美的那种。”
“那太好了。明天我就可以放心的化妆来学校啦。也不知道过了一千年，空间中的胭脂水粉花钿还能不能用。子欣这里哪里有胭脂铺子？之前你说我的钱现在不能用……真是愁人。”
唐姚深深沉溺在自己画得美美的世界中。
没看到橘猫、郑子欣脑袋摇成拨浪鼓：不！不！不！
“猫鬼的气息？”唐姚猛地停下脚步，眯眼看向校长教师们的办公楼方向。
那个方向有猫鬼发动攻击的鬼气力波动。波动的方式就像是猫鬼才奋力发出攻击，攻击的力量就被什么吸走了一样。
是了，还有一个猫鬼尚在人间。按时间推算，应该还没和原来的主人隔断主仆血契。
第21章 一把捏碎你骨头
那就是孙晴的小可爱。孙晴穿着的校服就是香罗二中的校服。
唐姚径直往办公楼方向走。整得橘猫和郑子欣莫名其妙的。
郑子欣指着教学楼方向：“姐，你不会是路痴吧？你看那栋楼有没有觉得眼熟？”语气徐徐善诱。
“恩是呢，看起来眼熟就是想不起来。你这幅表情不会是当真了吧？怎么还有点兴奋。难道我看起来很痴傻。”唐姚翻了个白眼。
橘猫四爪蹬地跟上：“好妖你怎么了？突然不说话？走的这么快要去哪？”
“还记得那只叫小可爱的猫？现在只有他能感知到那个逃走的人类。他和孙晴就在那边，似乎出事了。”
唐姚抬手带出一阵风卷起灵魂状态的橘猫和郑子欣。
橘猫呲牙，“那个人……”在风中翻了个跟头。“喵！？好晕。”
郑子欣被风卷得头晕眼花：“什么小可爱猫，什么孙晴呀？”
唐姚碍于周围都是人，她只能快速奔跑，来到波动传出的地方。一眼就看到孙晴正被一个中年男人拉着。
孙晴脚边是瘫倒在地上的小可爱。小可爱身体被烧焦一部分，奄奄一息的陷入昏迷。
不远处的雨中，是那对之前见过的“母女”鬼，她们身影变淡，也是一副受了重伤的样子。正凶狠不甘地看着孙晴的方向。
唐姚微微一顿，怎么回事？是小可爱和两只恶鬼打架，而后两败俱伤？
她眯眼看向那两只女鬼，随后发现不对。那两只鬼看得方向不是孙晴，而是……
她再次看向孙晴方向，视线落在那个中年男人身上。随后再看孙晴发现了问题。这小姑娘似乎很不乐意又很害怕的样子。
橘猫冲到小可爱身边，用爪子扒拉小可爱：“喂那个谁你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醒醒呀！”
郑子欣蹲在旁边：“胖橘猫你别这样，他晕了，多可怜。”
“王老师我不去你办公室……不需要补习……你放开我……放开！”孙晴正挣脱着去抱地上的小可爱，看到地上橘猫一喜，随后露出耻辱慌乱的神色。
王强黏黏糊糊地抓着孙晴：“听你班主任说你又逃学？哎真是拿你这个孩子没办法。要好好学习，才对得起你农村的奶奶。”
“不用你管，你放手！”就在孙晴力气不敌王强的时候，一只手钳住了王强抓着她的手。
王强发出一声惨叫。孙晴趁着他松手挣脱，抱起地上小可爱，转身就跑。
橘猫看着小可爱被抱跑，紧跟其后追了过去：“等等！放下那只猫！我们需要他帮忙！你听见了吗？人类女孩！”
“姐……这样似乎不好吧？”郑子欣双眼凸出地瞪着唐姚的手，和王强发出骨头破碎声的手腕。
她眨眨眼：“胖橘猫你做什么追人家？姐我去看看！”转身追着橘猫跑了。
“这群没义气的家伙。”唐姚没好气地瞧着一人一猫一鬼连成串的背影。
唐姚怀疑地看向手中抓着的男人。
那个孙晴对这个男人非常的恐惧。那么小可爱肯定不会和那两只女鬼打起来，因为她们对这个男人充满了仇恨。
这个男人到底做过什么？
唐姚收紧五指。王强手腕彻底粉碎断开，疼得哇哇直叫，“快放开，要死了要死了！”
唐姚转移视线，看向那两只女鬼。
年龄像是母女的女鬼正对着王强张牙舞爪。因为之前受伤身影变淡，就像是遇到了倒抽的力量，被瞬间吸回篮球场方向。隐没在篮球场湿漉漉的水泥地下。
她们灵魂的力量变得这么弱！唐姚怀疑地看向手中捏着的王强。
难道是这个男人有什么奇特的东西，能同时伤了小可爱和两只女鬼？
唐姚揪住王强脖领，往身前一拽。
办公楼内涌出一群人的脚步声。王强的惨叫声，把办公楼中其他老师给引出来了。其中有两个男老师对了一下眼神，一副心照不宣的暧昧样子。
他们边跑边喊：“真是王老师？！你这孩子怎么打老师呢？”
王强是学校中资质老的老师，他们班经常过市状元省状元的。他为人师表，经常义务为穷苦人家的孩子单独补习。最重要的还是校长家亲戚。其他老师见他受伤，真是感觉不得了了。
老师们跑过来，拉唐姚：“快把手松开，有什么事情好好说。”
“小心找你家长！”
“赶紧松手，没看到王老师都被你揪得翻白眼了？”
“王老师这么好的人，你也下得去手？肯定是不识好歹的白眼狼！快放开，小小我们报。警！”
算了不管孙晴怎么样，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掉。唐姚眼珠微转，露出一副不忍的模样。
她斜眼瞧着那群老师，作出一脸无辜的样子，可手还紧紧钳制着王强这个“人质”：“不是的老师，是这位丑了吧唧秃顶大肚腩的王老师不小心摔倒了。我这不是才扶起他就被你们看到了。哎呀真是太巧了。”
老师们：“你太没礼貌了，怎么能这么说王老师？王老师可是年年遭到上级表扬的老老师！德高望重的。”
是真德高望重，会有两只女鬼对他虎视眈眈？唐姚“哦”地挑眉说：“这不是怕你们和我说的不是一个对象。外加一些生动形象又贴切的形容词，来确定的确是说的一个人。”
“好像是挺贴切。你这孩子真实诚。直肠子敢说真话的人，一般不会撒谎骗人。”
老师们从王强的秃顶看到啤酒肚，迟疑起来：“……所以真的是赶巧，被我们误会了吧。”
“不是……”王强回过神，刚要开口分辩。
唐姚手上加力，露出尖牙阴森森地威胁王强：“你们瞧我这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可能一把捏碎他的手腕。是不是？这位丑了吧唧秃顶大肚腩的王老师？”随着每个字加重力气。
王强被疼得整个人直抽抽：“对对对就是这样。我要说的就是，不是这位同学弄的，是我不小心摔的！”
其他老师捂嘴：“真的吗？可是，我怎么看着王老师你的手腕……似乎比刚才更碎更软更弯曲了？”
王强对上同事们怀疑的眼神，简直恨死了：“你们怎么这么多疑，这么爱冤枉人？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与爱呢？求你们了，就相信我相信这位女同学吧！我句句实话！快让这位好心的女同学离开吧！”
“我就说嘛。你们冤枉了我，需要道歉。”唐姚松开手，双手轻拍像是拍掉脏东西一样。
有个年轻女老师挺不好意思：“对不起小同学，我们就是……哈哈场面太让人误会了。太谢谢你了！明天就上校园‘扬美德，树先锋’专栏，让你遭到表扬。”
唐姚拍手动作一顿：遭到……表扬。好像哪里不对，又好像哪里对的样子。
“王老师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天啊，骨头都变成粉末了吗？这摔得也太狠了！”
其他同事谄媚的凑过来，扶助王强，有人张喽着要去医院。也有人远远站着，似乎知道什么的样子，眼神古怪地看着唐姚和王强不说话。
眼看没人搭理自己，王强更是要被拥簇着送医院。唐姚慢悠悠上前一把抓住王强，“王老师是吧？我救了你，你似乎还没说谢谢呢？”
唐姚想要知道小可爱和女鬼们被伤的原因。将王强又掀衣服又掏兜，裤子都差点拔下来地从头研究到脚，视线猛地锁住王强脖子上。
王强脸色发青，恶狠狠瞪着唐姚：“真是非常感谢，感谢你全家！”
校门外救护车驶来，车上写着二院。
唐姚看着王强被人拖着渐渐远去，脸色慢慢沉了下去——
王强脖子上有一个青色的刺青，和赵睿身上的出自一人之手！
只是里面没有她的妖力，看起来就像是一块普通的刺青。
“哎？子欣你怎么……突然就在这儿？”李雯雯带着哽咽哭腔的声音，从唐姚身后传来。
唐姚转头看着李雯雯，她眼中厉色没有完全收敛。吓得李雯雯后退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经过上一章的唐妆科普（？）。大家一定对女主唐朝妆容很好奇（←←），作者自己画了目前阶段的男女主人设；app可以用电脑版晋江看到，或者直接去作者的微博@鹤舫闲人去瞧：
第22章 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实
二院精神科。一对衣着华丽的夫妇，一脸心疼的看着病房内猫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儿子。
“赵大师……你说小荼到底怎么了？上学前就不对劲一脸惨白的。现在才一会功夫……以为他在睡觉结果……自残的一身伤差点就失血死了。还疯疯癫癫的要跳楼。”
赵睿一脸凝重的看着病房内的男生，那里鬼气缭绕死气时而凝聚时而消散，“你家小（子）……贵公子……似乎被冤鬼缠身，那些伤口不是自残形成，于是冤鬼于梦中抓挠导致的。
不过夫人不用担心。我观他面相发现是他自作自受，而且冤鬼也不会要他命。类似的情况我已经看过八个了。
你们家这么有钱，养一个神经病一辈子也没什么负担吧？
夫人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青了？都说不用担心死不了……你怎么打人呀！”
“你说的是人话吗？我家乖宝能做什么恶事！你个死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