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珊那样的人自杀就自杀好了，干嘛还要去管。”郑子欣表情变得愤愤的，“没想到她竟然那么坏，姐那天还救了她。”
“猫大爷倒是看刚才那个人类男人不顺眼，假假惺惺的。”橘猫切了一声，伸爪子抓薯片：“你们不觉得他的话前后矛盾，一会说自己要守护心爱的女人，一会又眼睁睁看着她受罪接受惩罚。”
郑子欣用鄙夷眼神看橘猫：“你谈过恋爱吗？知道那种又爱又恨，夹杂在亲情和爱情之间的纠结痛苦吗？他矛盾也很正常。”
“说得好像你谈过一样！”橘猫像是被踩中尾巴反驳。随后作出一副资深感情专家的模样，蹲在那里一本正经的说：“爱就是对爱人言听计从，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不埋怨。”
郑子欣说：“你那是打工仔和老板。”
“这次姐姐认同小胖猫。他说是跟着蠢狗找到的我们，可是蠢狗今天可不是从医院来的，而是从地下来的。那么他是如何得知我们的住处，又为什么害怕我们多管闲事呢？所以他一定是因为什么不可见人的目的……或者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在说谎。”唐姚举高薯片，拍开橘猫的爪子：“听说猫不能多吃盐。”
橘猫窜起来抓薯片袋子：“薯片这么咸还是那个什么垃圾食品，还是让我一个人受罪好了。”
“等等姐。你们这种剖解分析……”郑子欣后反劲儿的看着抢夺薯片的两人：“你们原来把陈明的话都认真听进去了呀。那你们还装不懂的说什么熏肉大饼和板砖。难道是故意的呀？”
唐姚手腕一转，薯片凭空消失被她装进了空间中，“听说过一个词吗？鬼话连篇。鬼的话是不可信的，特别是滞留人间即将化为恶鬼的冤魂。”
“姐这么一说我就糊涂了。”郑子欣不服气的说：“我也是鬼呀，从来不说谎。特别诚实正直可爱漂亮。”
橘猫爪子没抓到薯片很不爽，后腿蹬着耳朵：“诚实正直也就马马虎虎听起来像是真的。加上可爱漂亮一下就假了，还说不是鬼话连篇？”
唐姚笑吟吟地看着两人吵架，慢悠悠的说：“子欣你觉得自己和他有什么区别吗？”
郑子欣摇摇头，“有什么区别？男鬼女鬼？”
“怎么可能是男鬼女鬼的区别，你脑子果然有毛病吧……说起来，难道是智商不同，分为蠢鬼聪明鬼？”橘猫停下蹬耳朵的后腿，等着唐姚的下文……
郑子欣见缝插针：“你说的和我说的有什么区别？你才真是脑袋有毛病吧！”
楼下，夜色森然，下班的行人匆匆来去。脸色青白的陈明就站在人流中一，阴森地看了眼楼上，才慢慢离开。
他像是早有目的，一路来到郑子欣家超市附近的一间快餐店，从快餐店门口竟然能直接看到郑子欣家的一扇窗户。
快餐店内，王珊正低头和一个中年阿姨坐在一起。
她似乎说了什么引得阿姨愤怒的抬高嗓门：“你看看你现在这样？你以为还是以前？你呀就赶紧找个老实人嫁了。对方是外地的不知道你的事儿。……行行行老姨说错了，可是你现在在别人眼里就是名声差。好了对方来了。”
一个邋遢的五十多岁男人，一瘸一拐的推开快餐店的门，走了进来。
阿姨站起身招呼对方：“珊珊呀这就是阿姨和你说的郑老板。家里开了一间超市，就在老姨家五金店对面，人特别实在。”
王珊不想去看着对方，站起身想走，被阿姨一把按住，“我家姗姗她内向不爱说话，你之前不是说想找个老实顾家的姑娘吗？我家珊珊就是，日后你们结婚她就当全职太太。”
“看起来的确是老实的姑娘。你的情况你阿姨已经说了，等日后结婚你就呆在家里，没人能欺负你。你要是答应咱们过两天就去扯证。”郑老板看着王珊脸上未痊愈的伤口，竟然也没多问。只是他的腿似乎有些问题，就是这一小会功夫都在不断的捶着自己的腿。
王珊根本不想相亲更不想结婚，来快餐店还是被老姨骗来一起吃晚饭的。
她想要拒绝，老姨就在旁边小声说：“你工作丢了名声还差，你怎么嫁人？你难道要一直藏在老姨家？”
王珊从不知道老姨竟然这样想，她每月也有用以前攒下的钱交伙食费，甚至承担了老姨一家的开销。
她想狠狠拒绝站起来走，可就有一个男人阴森的声音在耳边蛊惑：答应吧答应吧，答应就能逃脱陈明造成的阴影，猫在家中相夫教子……多好的逃离方式，答应吧答应吧。
王珊鬼使神差地张了张刚要答应。一个奶娃娃一样的女孩声音响起：醒醒！你不要答应。
王珊吐出的话语瞬间改口为：“我们才见第一次见面……我是被老姨骗来相亲的。”
阿姨恨铁不成钢地偷偷瞪了王珊一眼。
郑老板愣了一下说：“没事，我们可以了解了解再说。”
三人看不到，就在桌边，陈明浑身散发着黑气站在那里。
陈明一双眼睛直勾勾瞪着王珊，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把王珊这个贱．人推进地狱！
他恼恨地瞪向郑老板的座位下面，“你个小鬼干什么坏我的事？滚开！”
那里一个残缺不全婴儿那么大的小女孩，紧紧抱住郑老板的腿，一口一口咬着郑老板腿上的肉。她每咬一口，郑老板就疼得抽搐一下，捶一下腿。
她察觉到陈明的视线，抬起头，呲出尖牙：“坏鬼！你才滚开！”
陈明脑袋一扭化出狰狞鬼相，抓住小女婴鬼向外一摔。小女婴被甩出快餐店，滚落在马路上，惨叫落地。眼看陈明追出快餐店。小女婴四肢爬动，快速逃走……
第46章 灯泡就该被塞入空间
郑子欣家窗帘紧闭灯光全部熄灭； 只有手电筒从唐姚的下巴往上照着的亮光。
“鬼魂之所以滞留人间是因为执念。有的鬼执念是拥有家人朋友； 有的鬼执念是成为学霸考上重点大学。”唐姚半眯着眼睛瞧着橘猫和郑子欣； 手指点过两人的鼻子，眼中闪过隐晦的阴暗意味：“虽然鬼或多或少都有报仇杀人的执念； 但是有的鬼魂滞留人间的执念就是报复死亡后的不甘。他们故意放大心中的恶念； 享受丧失理智化身为滥杀无辜恶鬼的过程； 然后扭曲事实去迁怒无辜的人。”
橘猫和郑子欣齐齐打了个哆嗦。橘猫颤巍巍举起小爪子：“我说，什么要闭灯。还有小可怜你拿着手电放在好妖下巴上干什么？”
“哈哈哈这样才有气氛嘛！”郑子欣讪讪地收起手电； 问：“那怎么知道那个陈明是哪一种呢？”
“这还用问； 当然是看他是要杀人还是守护人。”橘猫哼了一声； 露出鄙夷眼神。
唐姚点头：“正是如此； 我们只要盯着他，看他是要杀王珊还是守护她。”
“好吧这次算胖橘猫你聪明。可是我们要怎么看着他； 现在他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吧。”郑子欣想得有些头疼； 晃晃脑袋：“算了不想了姐肯定有办法。趁着还不晚，我们赶紧去批发发卡去卖吧！现在夜市应该还没关门。”
小可怜/子欣对半夜卖发夹还真是执着呀。唐姚和橘猫同时看向对方； 你挑挑眉，他眨眨眼，达成一致。唐姚掩唇打了个哈气：“好困呀……今天真是特别困。”
橘猫瘫倒在沙发上，“你看好妖那么困； 今天这么晚了就先算了吧。而且你有钱批发饰品吗？别说先用卡里的钱； 你可是有原则的小可怜。”
郑子欣看向指向七点的挂钟，张张嘴刚想说话，“我……”
唐姚打断她； 恨铁不成钢的说：“子欣，鬼修修炼到一定程度就不会怕阳光，你现在总是分心这这那那的，什么时候能成为真正行走在阳光下的鬼修呢？”
橘猫摇头无间断地接口：“你作业写完了吗？记得你们就要月考了吧？”
唐姚叹气紧随其上：“没想到你是这么不上进的子欣。不过勤能补拙。姐姐这就助你一臂之力。送你进姐姐的空间学习、修行。不用不好意思。”伸手抓起桌子上的各科课本和作业塞到郑子欣怀里。
郑子欣抱着挡住自己脸的高高一摞练习册站不稳地摇摇欲坠，“我……”
“作为姐姐要督促你上进。对了带上苹果饿了吃。”唐姚抓起一个苹果塞到她张口欲言的嘴巴里，握住郑子欣的手腕身影变淡消失在客厅中。
橘猫跳向唐姚想要跟着一起进入空间，结果晚了一步摔在客厅的地上。他看着空荡荡只有呆立在墙脚的一家三口，恼怒的爬了起来，跳上沙愤怒地团成一团，嘴上不屑的说：“切，谁稀罕和你们一起。”猫眼中难掩被排挤的失落。
空间中草木旺盛，远处亭台楼阁仍是一堆废墟。
唐姚拍拍郑子欣的肩膀，直接闪身离开：“子欣就在这里乖乖修行学习吧。对了，你要是学习学累了就活动活动筋骨，比如收拾一下废墟拔拔杂草什么的。”
“唔唔……”郑子欣叼着苹果眼睁睁看着唐姚溶解一般消失在空间。她啃着苹果感动急了：“姐真是关心我，还知道劳逸结合。”，把苹果核随意往身后一扔，坐在草地中开始学习加修行。
唐姚解决完一件麻烦事回到客厅，就看到沙发上像是一团毛团的橘猫，顿时心里有种被毛茸茸挠过的感觉。觉得那触感一定软软毛毛。
她狞笑着蹑手蹑脚伸手去抱橘猫：“小胖猫陪姐姐睡一觉。睡醒了一起去找蠢狗的转世。”
橘猫根本没睡着，只是被“排挤”后假装不在意，表现出其实是我排挤你们的那种样子。在唐姚抱住他之前，橘猫瞬间蹦了起来，躲到一边，“谁在意在意那只蠢狗？”别开头：“还有，都说猫大爷不是宠物，不会陪你睡觉的。”
“那就算了。”唐姚无所谓的耸耸肩回到卧室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等等这个发展不太对！橘猫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不应该来抓我，强行搂住我睡觉吗？
橘猫听到卧室传出唐姚打呼噜的声音。他焦躁地在原地转了一圈，而后往卧室走去，跳上床趴窝下去，“好妖肯定是之前见鬼害怕了，所以猫大爷就……喵嗷！”
睡梦中的唐姚一把搂住橘猫，双臂紧紧勒住橘猫，还翻了个身，下巴蹭蹭橘猫毛茸茸的头顶。
橘猫被压在下面无力的伸出小爪子，“勒死猫大爷了！我说你是故意的吧？快松开。”
“熟睡”的唐姚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橘猫，忍不住发出“噗嗤”的笑声。橘猫瞬间抬头，然而唐姚已经先一步闭上眼睛。
“你刚才是不是醒了？还发出噗嗤的笑声？你在耍猫大爷是不是？！”橘猫爪子去推唐姚的脸，爪子上的肉垫按得唐姚脸部变形。
橘猫忽然停下了动作盯着唐姚。月光透过窗帘朦胧的照在唐姚的脸上，明明是一张形状诡异的整容脸，可是睡得很香让橘猫无法下狠爪抓醒。
“算了……噗嗤什么的没准是排出身体之气的声音。好妖应该是睡着了不小心勒着我。”橘猫哼哼的收回爪子，闭上眼睛软下身子也开始睡觉。
排气？还真是找收拾的小胖猫。唐姚眼睛露出一条缝隙，嘴角露出坏笑。
下一刻，橘猫再次被唐姚勒住，他泪奔地瞪圆眼睛，“你够了喂！猫大爷已经努力假装不知道你醒着了？要不要我拆穿你！”
“你已经拆穿了。既然这样姐姐只好破罐子破摔！”唐姚闭着眼睛再次勒紧手臂，翻身压住橘猫，脸颊蹭蹭软乎乎的皮毛。
“你够……”橘猫被蹭得胖脸变形耳朵后翻，感知到自己被压在唐姚的怀中抗议的声音噶然而止。他猫脸一下热了起来，尖锐的爪子从肉垫中伸出收回伸出收回……
橘猫猫眼闪烁：“真是的喵……明明知道猫大爷是男的喵。”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有些像是哼唧听不清，猫大爷怎么这么热……喵……救命！
橘猫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这一次没有噩梦环绕，这是他自出事后第一次一觉到天亮。
再次醒来是被唐姚强行堵住小鼻子弄醒的。橘猫迷糊的睁大眼睛，声音迷迷糊糊的：“谁作弄你猫大爷……找打……”
“哎呦你这是要打谁呀？”唐姚揪揪橘猫的小耳朵，“起来了，现在这个时辰欢欢应该已经出生。趁着前世的灵魂气息没有散失我们这就去找到他。”
“谁要管那只蠢狗。”橘猫嘴上哼唧唧的，伸了个懒腰跳到唐姚的肩膀，“不知道这辈子蠢狗是不是还那么蠢。”
“你就天天口是心非吧。”唐姚斜眼瞧着他嘴巴一张一张的吐着舌头打哈气，掩唇笑了笑，“抓稳了！”化作一阵妖风向哈士奇气息所在的地方飞去，清晨苏醒的城市在她下方掠过。
唐姚最后停在了香罗市老城区一处脏兮兮的死胡同里，因为刚下过雨地上坑坑洼洼积满了污水。就在里面垃圾箱的旁边堆着一些东倒西歪的纸壳箱。
“竟然是胡同不是宠物店。”橘猫微微惊讶，跳到墙头上迈着步子巡视，耸耸鼻子看向纸壳箱：“那里有血腥味和狗的味道。”
“那是新生儿降生的气息。看来我们正好赶上了欢欢出生。”唐姚视线落在纸壳箱上，一步步走了过去。
一阵虚弱的狗叫声从纸壳箱中传出。唐姚蹲下身小心的掀开纸壳箱，被雨水侵湿的纸盒箱上一只黑色的狗因为难产奄奄一息的趴着……她微微一愣，伸出手：“看来不仅是目睹，还要亲手接生了呢。”
半个小时后，橘猫背对唐姚蹲在墙头上，耳朵紧张的竖起，“好了吗好了吗？怎么没听到哭声？”
话落三四只小狗齐齐发出哼唧的哭声，橘猫眼睛瞪大转身从墙上往下看，唐姚手里捧着四只红色没毛的小东西。
橘猫瞪大眼睛：“哪只是蠢狗？不用说最蠢的那个！真是的看起来都非常的蠢。”
狗母亲紧张的抬头对着唐姚汪汪叫。唐姚把狗崽塞入狗母亲的身下。狗母亲赶紧用爪子搂住小狗崽们。
唐姚扶着额头说：“哎呀这样真的不好抢走小狗崽呀。看起来我们像是坏人一样。”
“抢走？好妖你已经暴露了。”橘猫跳落在唐姚脚边，“那现在怎么办？一个刚出生的小狗崽也不好离开母亲吧。”
唐姚看看脏兮兮的胡同和被水打湿软踏踏一团的纸壳箱，“我们先帮他们修个窝打扫一下。”
橘猫补充：“还有吃的！你看她肚子扁扁的肯定饿了。”
第47章 人类既长情又绝情
唐姚和橘猫就地取材搭建狗窝； 他们一个对现在材料一窍不通； 一个只有爪子没有手。橘猫站在高处指点江山：“垃圾堆最底下那个朔料布； 用那个！你轻点！”
“就是塑料嘛。最近经常买东西我懂，和朔料袋一样……”唐姚拽着朔料布说着； 手上不小心一用力； 刺啦一声把朔料布撕裂了。
橘猫幸灾乐祸地斜眼瞅她：“都说轻点啦。”
唐姚随手捡起垃圾中一个易拉罐照着橘猫扔过去。
橘猫吓得蹦着闪开：“你干什么？”
唐姚一边把朔料布往纸壳箱上包裹； 一边非常没有诚意的说：“哎呀今天的风可真大都把易拉罐吹起来了。不是姐姐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橘猫鄙夷的瞅唐姚：“你当我是白痴吗？哪里有风？明明就是你扔的！”
唐姚装模作样地抹眼泪：“你怎么这么不信任姐姐呢？姐姐好伤心。”
呃……好妖这个样子明明知道是装的； 可还是忍不住想要原谅她。橘猫动动胡子； 用爪子指着地上一处：“那边那个纸壳箱不错； 你用法术烘干它！”
唐姚伸手够起纸盒箱烘干； “你这小胖猫没手没脚什么都干不了，还挺能嘴上支使人？”
橘猫有些心虚地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