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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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侯-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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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对奸夫淫妇被我捉奸在床自然是害怕惊惶的,”杨氏冷冷一哼道,“然而只是怕那么一会儿,江阴侯就对我说了他的阴暗心里,说是自小是庶出,总为人瞧不起,他受够了,发誓不但要得到燕国公府,还要睡了大哥的女人,凌宸是嫡妻他不敢动,但小妾玩玩还是可以的,”杨氏说到这突然讽刺的哼哈一笑,“可笑的是卓氏还以为江阴侯有多稀罕她,其实说来说去不过是男人手里的玩物罢了。”

    “风弘文,你这不肖子孙!卓氏,你这不知廉耻的贱人,”风弘睿怒得先后一茶杯扔过去,不偏不倚命中江阴侯和卓氏的额头,顿时血流如注,“老夫若不处置你们,天理难容,来人,家法伺候!”

    外围的侍卫听到就要动手,忽听风吟潇道:“慢!”

    以马明浩为首的侍卫看了风弘睿一眼,再得到眼色示意后,纷纷退下。

    “卓氏,我问你,我母亲是怎么死的?”风吟潇站在风弘文和卓敏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还有,二房老爷云天佑,我的岳父大人之死是不是也和你们俩有关系?”瞧见二人吓白了一张脸,浓眉一挑,“说!”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江阴侯咬紧牙关,来个抵死不认帐势头道,“什么都不清楚,你,你们要杀便——”

    “杀”字尚未说完,就给风吟潇一把掐住喉咙,只见风吟潇脸色铁青,神情肃穆,以一种轻蔑和不屑的口吻道:“我的好叔父,我现在要杀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但没这么便宜,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音刚落,他掌心稍一用力,风弘文脸色立时成了猪肝色,痛苦万状。

    风吟潇不说话,也不催促,只是掐住风弘文的喉咙,面色冷冷,眸子里闪动着杀人噬血的寒芒,就在江阴侯呼吸越来越急促,面如土色撑不住要如实供述之时:

    “吟潇,你放了侯爷,我说,我说,”卓敏忽然不顾一切的大声叫道。

    风吟潇并未放开手,只是松了松手劲,头也不回道:“说。”

    “吟潇,妾身好歹和国公夫妻一场,如今又是你的庶母,”卓敏还以为风吟潇还是自小尊重她的孩子,试图动之以情道,“能不能看在我如实交代的份上放过我们一家三口。”

    “一家三口?!”风吟潇猛然回头,好似听了什么笑话似的道,“你是指你自己,江阴侯和那个孽种吟翔吗?”

    卓氏立即梨花带雨、哀声戚戚道:“潇儿别这总这么一口一个‘孽种’、‘孽种’的,再这样吟翔也是风家的骨血,是风家子嗣——”

    “住口!”风吟潇大怒,一巴掌扇了过去,“你这淫妇,居然还有脸提这档子事,小心我把你们三个剁成肉酱,让你们三个到九泉之下再会和做‘一家三口’。”

    卓敏瞬间白了脸,吓得再不敢吭声,慌了阵脚之余,把目光投向风弘文:

    “侯爷,你来说,说呀,兴许,风家会看在子嗣的份上不会为难孩子。”

    “闭嘴,你这贱人,”风弘文气急败坏道,“当年若不是你非要生下那孩子,我也不会沦落到这地步,都是你勾引我的,你勾引我的。”

    “侯爷,你怎能这样空口白牙这样污蔑人,”卓敏一听风弘文这番头脑不清的话,也火大,“什么叫做我‘勾引你’?良心给狗吃了你……”

    忽闻一侍卫近前打断道:“禀国公,君侯和夫人,吟斐少爷求见。”(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家法

    “啧啧,说的跟真的一样,”风弘文疯了似的又笑又骂道,“斐儿,到此刻,叔父我才真正感受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我愧不及你啊。”

    风吟斐却并未被这番冷嘲热讽给激怒到,只是静静的跪着听完,又目光微闪的做着最后的总结陈词:“父亲,大哥和大嫂,虽说我所做的一切皆属情非得已,但也致人非命,罪无可赦,儿子请求责罚,”他顿了顿,眯着的眼角爬上一丝冷酷的笑意,“至于娘亲与叔父,二人悖逆天伦的苟且,产下孽种,杀人灭口,罪恶滔天,儿子断不会有任何偏袒,只求让他们速死,以谢嫡母与二房老爷的在天之灵。”

    卓敏万万没想到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的等来了风吟斐这个儿子,却成了她的“催命符”:

    “斐儿,你个逆子,逆子,”卓敏心中怎么想,嘴上也怎么谩骂的道,“老娘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这不成气的儿子,早先是因庶子低人一等,”后来我终于得到扶正成了正室,可你还是没能成气,事事不如子岑,你说你还能成什么事?!”

    云可馨敏锐的发现风吟斐平淡的面庞猝然紧绷近乎扭曲,却又转瞬即逝的泰然处之,这个人的城府可见一斑。只见风吟斐不紧不慢的起身行至风弘文和卓敏跟前,冷冷一笑:“娘亲,我最后叫你一声娘亲,多伟大!为了儿子。不惜不守妇道的与小叔子通奸,生下孽种,令我颜面扫地。在国公府抬不起头来,这也是为了我?!”他越说越恼恨,“如若真是我为了也不稀罕,您是我这辈子的耻辱,我没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娘亲!”

    “你!你!”卓敏被噎得脸红脖子粗,就是生生说不出一个字,待她想到要说什么的时候。风吟斐已经冷漠的转过身去,重新要求父亲责罚。

    “来人!”风弘睿眉峰一拧,一声令喝。“家法伺候!”

    进来几个侍卫,其中四个一前一后抬着长条凳,他们先分别将风弘文和卓敏从椅子里解绑拖至旁边,然后长条凳摆放到中央。最后七手八脚的把二人抬着上了长条凳。

    “国公。国公,”卓敏侧过脑袋分别看了左右两边手持厚木杖和长鞭的侍卫,当即吓的脸都白了,哭绕道,“妾身错了,再也不敢了,您就给妾身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吧,好歹了伺候了您十几年。”

    风弘睿置若罔闻。一声令下:“动手!”

    话毕,厚重的木杖和皮鞭雨点般的落在江阴侯和卓敏身上。一时间,祠堂被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嚎声所充斥。

    风弘文趴在长条凳上,双手紧紧抓着腿凳,脸憋成了酱紫,咬牙切齿道:

    “有种你们一刀要了本侯的命,若是打不死我,便要你们一个个偿命,”其实是难以忍受这样慢慢的死法,那一杖打下来,再用浸过盐水的鞭子抽在伤处,真是比死还要痛苦百倍,“来啊,一刀捅下来吧。”

    风吟潇冷冷一笑:“敢情你以为自己还能活着走出这祠堂么?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用家法来‘教训’我的,今天,不过是让你尝尝滋味,怎么,这就受不了了?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嘴硬到何时!”

    说着,向持杖执鞭的几个侍卫使了个眼色。

    风弘文刚想骂,却因背上猛得一杖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当即只顾鬼哭狼嚎,再不顾不得其他。

    “国公,国公,求您高抬贵手,”卓敏鬓发散乱,哭绕一声比一声尖利,“妾身什么都说,什么都说,”眼见执行家法的侍卫得到风弘睿的指令,停了停,卓敏咽了一下口水,迫不及待道,“不错,凌夫人是我毒死的,但这一切都是风弘文让我干的,他说,如果,如果不把凌夫人给弄死,我就永远只能当小妾,将来被她踩死也是命,一对庶子女更是受尽欺凌,永远别想有翻身之日,就更别提死后入祖坟了……”她说的急切,焦灼,语无伦次,还紧张的仰起头,等待着风弘睿的反应。

    “我爹呢?”云恪声音很轻,却给人压力很大,“他与你们无冤无仇,杀了他于你们有何好处?”

    “还不是这个天杀的,”卓敏忍痛腾出一只手来,直指风弘文,“他说只要帮三夫人做成了这件事,将来若是事成,日后便多个盟友,若事发,就当是个替罪羊,到时把什么都往三夫人身上推就是了,”卓敏回过头,却不敢再看云恪,声音亦是愈说愈低,“因为江阴侯太知道傅氏与二房积怨甚深,无时不刻都在想利用他们,还企图利用风国公对二房的情义制造事端,达到他的目的,”她打住,看向风弘睿,“国公,妾身所言句句属实,斐儿说的不错,我是愚蠢,蠢到为他人做嫁衣,事到临头还被反咬一口,竟会说我勾引他(指风弘文),真是活该被雷劈的货色!”

    本以为这话会换来风弘文愈发激烈的对骂,料不到他发疯般又笑又讽:

    “哈哈哈,卓氏,你这个贱人,还有多少内幕,你全都抖出来,反正今天我横竖是死,什么也不在乎了,倒是你,贪生怕死的自爆家丑,你以为风弘睿会放过你吗?真是妇人之见!若是我,一定把你浸猪笼,”微顿,刻薄道,“还不如做鬼也一对,到阴曹地府气死风家列祖列宗。”

    “子岑,上次这个孽障是怎么对付你的,”上方传来风弘睿沉着冷静的声音,“今天就怎么对付他,为父今天便为你出这口恶气!打!”

    一声令下,祠堂内再次想起江阴侯和卓敏掺杂着谩骂的哭嚎声,风弘文再次口没遮拦的叫骂道:“风弘睿,你这个老不死的,有贼心没贼胆,只敢躲在房里偷偷思恋,老子除掉云天佑,还不是为了让你得到月——”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云可馨悲恸莫名的拔出短刀,奔向江阴侯,一刀刺入其后背,再拔出,又狠狠的刺一刀,“你这无耻之徒,杀人犯,你还我父亲,还我父亲!”

    风吟潇大吃一惊,想要上前阻止,却心疼的挪不动脚步,云恪和云天扬同时起身要近前劝阻,风吟潇双臂一展,拦住了二人。

    云可馨一面重复着“还我父亲!还我父亲!”,一面将尖刀毫不留情的刺进江阴侯的身体各处,鲜红的血液溅了她一头脸和衣服,她毫不察觉,就这样一刀又一刀的向江阴侯索命……

    “可馨,可馨,停手,停手,”风吟潇站在云可馨身后,要夺下短刀,“他已经死了,风弘文已经死了。”

    “放手,我要替父亲报仇,替父亲报仇,”云可馨眼泪已经干了,手却停不下,机械的挥舞着手里的刀哭叫着,“放手,我要杀他,替父报仇!”

    全然不知江阴侯已血肉模糊的没了气息,卓敏更是惊吓过度昏死过去。

    风吟潇见云可馨有些神志不清,毫不犹豫在她后颈一击,“咣当”一声,短刀落地,云可馨直直的倒进风吟潇的怀中。

    “父亲,后面之事劳烦您处理一二,儿子先带可馨离开,”他抱起她,好似捧着世间最宝贵的尤物,急切而不是温柔,“其余之事,日后商议。”

    ****

    “闪灵,闪莹,闪月,”风吟潇一面冲进颐和苑,一面利索的吩咐道,“你们其中一个去烧热水给夫人净身,两个随我进来帮忙。”

    闪月去烧水,闪灵和闪莹紧随其后,进了卧房,便七手八脚的给云可馨换下“血衣”,吃惊的以为云可馨受伤,发现并未见伤口,风吟潇烦躁的表示先不想解释,二人便耐心的等闪月少了热水,去帮忙把热水倒进浴桶,最后给云可馨洗澡,擦身子……

    后半夜云可馨醒来,见屋里的烛火还亮着,风吟潇侧躺在床畔面对着她,只是闭了眼睛,努力回想事前发生事,云可馨仍悲恸得想哭,她轻轻的吸着鼻子,克制自己不要出声,却还是惊醒了风吟潇,好似千言万语无从诉,他只是静静的望着她一双泪光盈盈的眼瞳,伸手轻抚着她的脸。而她见他醒了,只是恬静的扬了扬唇角,却没有笑的意思。

    “可馨,你好点了没有,”许久,他才轻声细语道,“一切都过去了,别拍,我在呢。”

    “子岑实不该拦我,”云可馨拂去腮边的泪痕,淡淡的说,“我就是要杀了他,让他给父亲偿命!”

    “他死了,”风吟潇平静的相告,脸上没什么特别的情绪,眼睛眨了眨,“被可馨的短刀刺得像只刺猬还能活命?!”

    云可馨雾蒙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诧:刺得像个刺猬?她只记得当时的自己已全然失了控制,只知道自己“手起刀落”,并不知道刺了多少,只想着要江阴侯的命,血债血偿,直到颈后被突然一击失去知觉。

    “你会怪我吗?”云可馨问。(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风起

    “怪,”风吟潇拧起眉,不假思索道,“我对他杀意已决,你何苦抢在前头,担着杀人的恶名。”

    云可馨摇头:“替父报仇,天经地义,我忍了这么些年就不能解恨一回么?”

    “我没有反对可馨杀他,”风吟潇慢条斯理的解释:“是委屈了你,本来一件人之常情的事在外人眼里就变味了,毁了自己的形象和名声,替你不值。”

    “外人怎么看怎么说我不在乎,”云可馨的清澈见底的眸子变得深邃,她望着风吟潇认真道,“我只希望你,我的夫君能谅解并支持我,不要苛责…——”

    “傻瓜,我心疼你都来不及,怎会责难,之前看你冲过去刺向江阴侯,我便懂了你的心情,但没想到可馨会那般激动,”风吟潇把云可馨攘进怀中,薄唇轻触着她的青丝,“只恨自己腿脚慢慢,让你抢了个先,独受这杀人杀人的恶名。”

    云可馨眼眶一阵湿意,下意识的伸出手搂紧了风吟潇:“忘了问,爹爹和大哥呢?”

    “你昏过去之后,他们来看过你之后便离开了。”风吟潇悄声道。

    “国公呢?”云可馨又问,“他老人家怕是给我吓坏了吧。”

    “父亲是被可馨吓着了,”风吟潇淡淡一笑,故意曲解云可馨的意思道,“以为你要因为一个罪该万死的人变得神志不清了,那样太划不来了。”

    云可馨轻笑:这么说来,风国公并没有责怪她。这样也算安了心。

    “子岑,我等不及了,”云可馨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等不及看傅怜音的下场。还有整个傅氏的颓败和覆没。”

    风吟潇随即敛了笑意,摩挲着云可馨小手的掌心紧了紧,沉声道:

    “这一天不远了,此前在祠堂看云大人的一直在克制自己,这次回去,只怕傅氏要倒霉了,至于傅氏其他人等。”他微顿,目光游移,“本来已查到傅越恒的相关罪行的蛛丝马迹。不知怎的,近日竟然收敛起来,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云可馨想起一年前,养父曾对她提起傅越恒的事。仰头轻声道:“听到风声不至于。应当是什么事给暂时耽搁了,耐心点,敌动我动,敌静,我们也按兵不动,以免打草惊蛇,功亏一篑。”

    “嗯,”风吟潇点了点头。伸手把云可馨攘回臂弯里,“三更了。早点歇息,明天还有一摊子的事。”

    诚如风吟潇所言,云天扬从燕国公府返回鄂国公府途中,心情并不轻松,虽说这之前他对傅怜音与二哥的死有直接关系,但那些都只是七拼八凑起来的证据,远远比不过今夜燕国公府祠堂中耳闻目睹一切来得震惊,按理说开祠堂这事本不能让宗室以外的人参与,而风国公却坚持让他进祠堂“观战”,用意很明显,就是想告诉他,燕国公府已干脆利落的处理了这事,至于爆出的傅氏,还请向来执法严明的刑部侍郎莫要偏袒,还有就是让他当旁听,也省得事后问案了。

    云恪的心情也出离的糟糕——燕国公府果断处决了当年策划谋害父亲的犯人,为父亲报了仇,按理说他该宽慰才是,可偏偏最后动手杀人犯的是妹妹云可馨,当时看她情绪激愤很想上前制止,毕竟这是众目睽睽之下,唯恐妹妹在燕国公府形象大损,失宠,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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