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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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侯-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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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即将分离的痛楚令风吟潇说话都提不起劲,“时间紧了点,这些天都在整装待发。所以没空去找你,不过之前我是打算在出发之前一定要见上你一面,没想到你竟主动找来了……”

    “怎么突然要打战?”云可馨匪夷所思道。“现在大泰和不是一片祥和,无鞑靼骚扰边境了么?”

    “那是过去。近两年又开始蠢蠢欲动了,”风吟潇轻捏着掌心的小脸。语调轻柔忧伤,“我并不惧怕上战场,唯一放不下的是你,可馨。”

    云可馨心中顿生疑窦:这鞑靼来得也太诡异了点,数日前还听云天扬说“太平盛世”,这就来了?

    “我也舍不得君侯,”她勇敢的迎上他深情款款的目光,声音小小的说,“会很想念君侯。”

    “真的?”他像要把她烙印进心底似的看了又看,轻声呢喃。

    “嗯。”她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那你今天主动来找我,也是因思念之故?”风吟潇热切的望着云可馨。

    云可馨语塞,心中纠结:要不要实话实说自己今天此行的目的呢?如果说了,他还有心思上战场吗?不上战场,便是抗旨欺君……

    “对,因为多日未见君侯,”最终云可馨半真半假的承认,佯装轻松的笑道,“馨儿担心君侯,所以来看看你。”

    风吟潇的心猛然一跳,愈发痴迷的望着云可馨,深如潭水的眸子里倒映出她粉妆玉琢的容颜,最后视线落在她宛如玫瑰上一点露的朱唇上——

    “可馨,我,我想,我想——”风吟潇口干舌燥的表达着。

    还没等云可馨明白过来,他的热唇已然贴上她的,仅仅是四片唇的相贴,便让两颗心天雷地火般火花迸射,心跳如雷。

    她的整张脸充斥着他滚烫的呼吸,没有愤怒的推开,也没有羞怯的欲拒还迎,只有青涩的睁着眼睛,似娇似嗔的任他“非礼”,让他狂喜不已。风吟潇感受着她香香软软的红唇,一种幸福的甜蜜取代了即将面临分离的痛苦,最后他才眷恋不舍的移开唇,把她拥进怀中,一边脸紧贴着她的发髻,亲密的摩挲着。

    “可馨,你一定要等我回来,懂吗?”他在她头顶上不放心的又说,“虽说三年时间长了点,但我会经常和你联系,不许你忘了我,不许……”

    “什么?三年?”云可馨猛吸一口气,在他怀中低叫出声,“怎么会这么长时间?”

    “是的,皇上说——”风吟潇又把云可馨往怀里嵌了嵌,无可奈何道,“鞑靼太过顽固不化,这次一定要予以重击,让他们再也翻不了身,所以周期时间长一些。”

    云可馨心一沉,瞬间感觉乌云压顶,闷得她说不出一句话。

    “可馨,你会等我吗?”这已经是他问第三遍了。

    “会,”云可馨鬼使神差的回答,“君侯,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只是一想到要这么长时间不见面,我就,”风吟潇猝然打住。嗓音越发暗哑,“……难受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人也提不起精神……”

    云可馨庆幸自己没有把这次来的目的说出来,否则只怕他真要抗旨不上战场了。她偎依在他的怀中静静聆听,最后道:

    “‘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云可馨温柔而坚定的许诺。

    “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风吟潇把云可馨从怀中拉出,笑望着她,“谢谢你,可馨,等这次凯旋归来。我头一件事就是娶你。”

    云可馨脸红着低头,心下却忐忑:三年她不变,但事态呢?自己会不会被逼着去做某事?不,不会的,她也绝不允许!

    “可馨,你别为我担心,”风吟潇以为云可馨在担心他这次征战沙场的吉凶祸福,“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带兵征战了,在认识你以前就有过两次。别忘了,我大你四岁,”他的话语不再沉闷烦心,而是充满乐观自信。“还有,忘了告诉你,云恪也要随我一同前往——”

    云可馨大惊失色的抬眸。脱口而出:“什么?云恪哥哥也有去?”

    “对!圣上说云恪虽为武状元,但缺乏历练。”风吟潇不慌不忙的说着,“无寸功封赏。恐为众臣不服,此次鞑靼举兵犯境是个很好的机会……可馨,这是圣上要重用云恪,是好事,你别想太多。”

    云可馨眯眸:对了,云恪就是在她十三岁那年担任殿前副指挥使,难道是因这次的驱除鞑虏立下战功因而得到晋升?此外,云恪也是在得到晋升的那一年袭了父亲的爵位,魏其侯!

    但仅仅维持了两年的“风光”,在她十五岁时,云恪就被判通敌卖国之罪下了大狱,是否也与这次的征战有关?前世,哥哥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形同从云端瞬间跌落至悬崖呢?

    想到上一世的劫难,云可馨再次心如刀绞,阻止哥哥上战场是不可能了,因为为国效力一直是他引以为豪的事,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这时候去说等于是在泼冷水,会惹他不开心的,好在这一世,有个风吟潇这样值得信赖的朋友相伴左右,多少能减轻她内心的负重。

    风吟潇眼见云可馨黛眉微蹙,小唇紧抿,满脸忧虑的发呆,以为她还在为他上战场的事焦虑,于是,他极力抚慰着她:“可馨,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安全无伤的回来见你,还有云恪,我也毫发无损的将他带回。”

    云可馨的灵魂好似刚回了窍,回过神,微笑道:“君侯,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现在没什么了。”

    风吟潇伸手捋了捋云可馨的鬓发,要再开口时,已然听到帐外传来闪灵的声音:“二位主子,请问我们能进去说几句话吗?”

    云可馨释然的笑笑:“进来吧。”

    三个丫鬟进帐后,放下帐帘,直径走向风吟潇和云可馨跟前。

    “君侯,方才我们在帐外听到您说要上战场了?”闪灵显得震惊又急切,“还要去三年之久?”

    “能不去吗?”闪莹紧盯着风吟潇跟上一句。

    “不,这是皇命,岂能违抗!”风吟潇平静的回答。

    “那小姐呢,她怎么办?”闪月少有的声音尖利的问。

    “我已与可馨相约,你们不必多虑,这三年里要好好照顾她,”风吟潇眼风扫过三个丫鬟,平淡中透着严厉道,“我在此感激不尽。”

    仨丫鬟并不知晓云可馨如今真正的处境,只担心风吟潇会“晚”了一步,现在听说二人已“相约”,也就放下心。

    “如此甚好,”闪月眉开眼笑道,“君侯,我们会好生照料小姐的。”

    “君侯,我只想说,假如您到时背信弃义,不娶七小姐,我们三人一定会联手杀了你,绝不手软!”闪灵却是拧着眉头,冷冷的甩出一句话。

    风吟潇惊愕闪灵会说出这样的话,看向闪莹和闪月,从她们脸上的表情上得到了相同的答复,于是,他郑重的点头,嗓音沉稳却宛如雷霆万钧:“如若背信,我的人头,等你们取!”(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交心

    隔日,风吟潇就与云恪带着大队向西挺进,去了大泰和边界的居衍汐。

    云家人一路相送到城门口方才返回国公府。二夫人一路无言,看得出来,昨天刚哭过,眼睛红红的,云可馨默默的相伴左右,陪着母亲。

    “二伯母莫要难过,”云可馨挽着月氏的胳膊走在回廊里,轻言抚慰道,“云恪哥哥是为国效力,此乃云氏之荣耀。”

    “这我哪会不知,况且这也是老爷一贯遵循的原则,男子不可等闲于家中,只要还有半分气力,就要为天子效命,”月氏叹口气,摇头道,“但那是战场,有哪个做父母的不会为此忧心劳神?二房只有云恪这个男子,以后的一切还指望着他呢……”

    云可馨理解母亲:父亲被害,四姐出嫁,九弟尚在年幼,云恪是她唯一的期望和靠山,云恪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一对孤儿寡母必定受尽欺凌,甚至面临彻底被架空的局面。

    “二伯母多虑,您别忘了,这次有君侯与云恪一同前往,一定会没事的,”云可馨努力不让自己流露出担忧情绪,希望以她的乐观感染母亲,“临行前,君侯向馨儿承诺,一定会将云恪大哥毫发无损的带回。”

    月氏不以为意的淡淡一笑,表示愿意相信云可馨的话。但云可馨知道母亲的心结还未解开,于是她让母亲在长椅上小憩片刻,随后看了看四下无人,对月氏道:“二伯母,君侯还告诉我。这是皇上要重用云恪了,”看到月氏露出惊讶和不可置信。她眨了眨眼睛继续道,“因云恪哥哥无寸功。皇上若封赏恐难服众,这次鞑靼扰境,正是云恪建功力业的大好时机……”

    “此话当真?”月氏显得有些振奋,顷刻间人也有了精神。

    “绝无虚言!”云可馨点头,郑重其事的看着月紫芸道。

    太阳冲破乌云的重重束缚,放射出万道金光,铺满二房南苑,投射进有些阴冷的抄手游廊里,照得二夫人满面红光。她也不表达什么,只是静静的望着面前这个年幼却懂事的小女娃,清丽的眸子里漾着水光。云可馨见母亲终于放下心中的重负,不由会心一笑。

    “馨儿,二伯母近日听府里的下人议论,”心情好转,也让月氏的话变多起来,她恬静的笑问,“说三老爷纳妾。可有此事?”

    “是的,爹爹已着手向水府下卖身契。”云可馨正打算向母亲提及此事,不曾想二房已经得到消息,“三房有喜事了。”

    “那娘亲没反对?”二夫人目露诧异——以傅氏的性子会极力阻挠。甚至闹的不可开交才是。

    云可馨坦言道:“娘亲一开始的确不愿,但馨儿说服了她,还有祖母从中开解。”

    月氏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七姑娘说服的?怎么说?”

    “娘亲已不能再生育。无法为三房继续‘枝开散叶,’且爹爹膝下无子。纳妾属常理,”云可馨滔滔不绝的娓娓道来,“其实是因这段时间,爹爹与娘亲之间有点小矛盾,馨儿就给娘亲出主意,她如果同意纳妾,与爹爹的关系或许能得以缓解和挽救。”

    “然后她同意了?”二夫人还是不太相信,望着云可馨,满腹狐疑,“于是与三老爷的关系也变好了?”

    前阵子,听到过府里议论纷纷,说三老爷与三夫人关系恶化,还说三老爷晚上都不回房就寝,而是睡书房,如此深刻的矛盾和不快,竟让一个十岁女娃给化解了?

    “是,爹爹和娘亲现已‘和好如初’,”云可馨几乎是冷笑着讥讽道,“不过这都是权宜之计,一旦水莲纳进国公府三房,他们以前关系怎样还怎样!”

    月紫芸心下一惊,她仿佛才刚刚认识云可馨一般怔怔的望着: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一个十岁孩子嘴里说出来的。呆愣半晌,好似明白了什么,月氏蹙眉,不安却也婉转的道:

    “七姑娘,不管二伯母心中对谁有成见甚至怨恨,但那都是成人之间的事,你一个小孩子万不可掺和进来,知道吗?二伯母不想连累你……”

    母女连心,云可馨岂会不懂母亲心中所忧,她苦笑道:“二伯母宽心,馨儿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二房,还有自己,我要为自己争口气,以‘回报’傅氏当初对我的坑害,害我们骨肉分离……”云可馨越说越恨,愈说愈充满斗志,“我一定要让傅氏尝尽心人世的辛酸与苦楚……”

    “好了好了,馨儿,咱们不说了,”月氏眼见云可馨因说的激动,使得一张小脸时而涨红时而泛白,心疼的把她拉进怀中,柔声安慰,“二伯母谢谢你,老爷说的没错,总归是亲生的,知道‘根’在哪里,有你们这些懂事的儿女,我心已足,即便有再多的气恨也能忍耐……七姑娘放心,二房会好好的。”

    云可馨第一次心无旁骛的依靠在月紫芸的肩头,声音小小却异常清晰的低语道:“母亲,馨儿永远都是您的女儿,我永远都是二房的人。”

    闻言,月紫芸把云可馨搂的更紧,因儿子远征所带来的焦虑和不安终得烟消云散。

    数日后,水莲进府,成了三老爷云天扬继常梦瑶、代春妮之后的第三个妾室。

    傅怜音瞧见水莲虽为庶女却年轻漂亮,不仅清秀水灵且性情随和恬静,无论品貌,都能把代春妮甩出三条街,这一度令傅怜音愤忿不平:居然生的如此娇好,难怪老爷会被她给迷住,这个“贱人”!气愤之余,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起来,不知云天扬日后会如何待她。

    当天晚上,三老爷没进三夫人的卧房,直接绕道去了水莲所在的茗月阁,傅怜音在房里烦躁的踱步,脑子里全是云天扬亲赴水莲卧塌的旖旎风情,越想越没睡意,便起床至正厅,时不时朝茗月阁向张望,巴望着里头能露出点动静来,最后按奈不住,蹑手蹑脚的行至水莲房门前,侧耳倾听。

    “娘亲,你在干什么?”

    傅怜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云可馨,羞恼的满脸通红,好似被抓到的贼一样狼狈。而云可馨则在心下冷笑:怎么跟见到鬼似的?料想你今夜无法入眠,早在这儿等你了!

    “没什么,随便走走,”傅怜音佯装镇定的捋了捋鬓发,又捏着淡粉色的帕子扫了扫衣袖道,“本想进去问问水莲姑娘有什么需要的,我吩咐下人去做,但现在天色已晚,还是算了,”继而狡狯的话锋一转,“七姑娘这么晚怎么还不入睡,到处乱跑要着凉的,快回屋去。”

    云可馨险些笑出声来:傅怜音,我没听错吧,你一个堂堂正室,居然会关心一个妾室的死活?代春妮被关在西嘏苑几年了也没见你过问,今儿是怎么了?别跟我说是弃恶从善了,宅心仁厚了!还是想给养父和水姨娘制造麻烦,意图破坏他们的“好事”?!

    “馨儿也没什么,起夜上茅房,没想到碰到了娘亲,”在傅怜音面前,云可馨已然把自己修炼成刀枪不入,撒谎起来脸不红心不跳,她恶意的问,“怎么,娘亲睡不着么?”

    “真没有的事,出门透透气罢了,”傅怜音尴尬的笑笑,“馨儿别瞎想,回房睡下明儿还得早起呢。”

    我瞎想什么?遐想的是你吧?!

    “是,娘亲也早点睡,”云可馨忍下心中的冷笑呆愣愣道,“馨儿告退!”

    傅怜音满目哀怨的回了房中,继续在清冷的软塌上辗转难眠。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茗月阁里“春意盎然”——有些日子没房事的云天扬几乎无法“抵御”水莲的年轻甜美,娇小可爱,不多久便宛如猛虎出闸般共赴**,享尽床第之欢。

    事后,水莲小鸟依人般偎依在云天扬怀中,娇喘吁吁——

    “老爷,妾身谢谢您能给我一个侍奉您的机会。”

    “要谢,你就谢七姑娘,”云天扬侧过头,望着水莲笑道,“是她建议我纳妾的。”

    “哦,是七小姐?”水莲明眸一亮,嘴角轻扬道,“妾身与她有过一面之缘,也很喜欢这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确实惹人疼爱。”

    水莲的这番温柔而又诚挚的话语,云天扬从未在傅怜音那里听到过,一时间越发心动,他又把她往怀中搂了搂,亲呢道:“莲儿,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心的?”

    水莲脸红,声如蚊呐道:“七小姐……都对老爷说了?”

    “嗯。”云天扬轻答。

    “妾身也说不好,”水莲娇羞道,“应该是从老爷也家父解决了一个大案开始的。”

    “从那天起,莲儿就一直在留意我了?”云天扬像个年轻小伙子似的热切的“刨根问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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