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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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 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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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子婴瞥去,看清那是一种被土裹着的长条圆柱型物体,约有一臂长大小,因为隔着一些距离,一时她也不确定是何物。
    难得是什么宝物出土……刚才他们蹲在地里,便是在这东西吧。
    五鬼骑在马上,自持身份并没有动,只让一个阴鬼士兵离开队伍,上前将东西取过来,而“饿死鬼”拎在手上,仅轻蔑地瞄了一眼后,便将它狠摔在地上。
    “什么鬼东西啊!你们就拿这种东西来效敬爷吗,啊?若献不出什么入得了爷眼的东西,你们就赶紧滚出未央城的管暇范围!”
    那献“宝物”的人被“饿死鬼”那凶恶的表情吓了一跳,唬得改了样子,两颊的肌肉都松松地下垂,一张嘴差不多都看着好像是一个小圆孔的样子,明显吓得不轻。
    也难怪,像普通老百姓,哪里抗得住“饿死鬼”这种手浸血腥之人的一身不经意散发的冷煞之气。
    虞子婴看向雪中那被“饿死鬼”啪哒一声摔成两截的东西,只见那泥中裹着的物体断截面露出乳白色,她将其一截捡了起来,再一看,却是一愣。
    ……这,竟然只是一截山药根?
    刚才她分明看他们皆是一脸不舍地将其奉献上来,她依旧以往的判断,还以为是一件什么贵重的东西,值得他们冒着风雪的寒冷,冻得一双双手都变得肿紫,长满一片片冻疮,却原来……
    看见那一样被他们当成“宝物”的山药就这样被摔坏了,那些跪着的百姓也被“饿死鬼”的嫌弃举动吓了一跳,一下子就整个人扑倒在地上,因为虞子婴余光一直在看着,所以她没有错过他们眼底飞快闪过的一丝怨恨。
    见鬼主不满意了,刚才取过山药上递的阴鬼士兵脸色一冷,便走过去,一脚踢翻了跪在地上的奉献人,咧着嘴不住地开始骂着:“养着你们这群死穷鬼,有什么用?说好的,若再让我们遇到就必须献上滞留税,你们却什么都没有,你们怎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烦死了啊!快去死啊!”
    虞子婴闻言,不禁蹙眉地看着那个被阴鬼士兵连踢直踢,抱头痛嚎之人。
    “住手——你们放开我阿爸!”
    这时,一道愤怒破嗓的声音从那一群跪在地上直发抖的百姓响起,只见一名剑眉星目的高大青年倏地一下站了起来,他气冲冲地上前一把推开了那名尚不及他肩高的士兵。
    “你凭什么打我阿爸,你们凭什么!你们阴鬼军、五鬼……还有玄阴王在未央城一直都是吃好的喝好的,而我们这些平民百姓除了要交税还要被你们赶出来,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你们都该天打雷劈!你们才该去死!”青年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这种怒火通常只有豁出命的赌徒才有的,很明显,他也明白自己这番话意味着什么,他已经不指望过自己能够活下去了。
    这群人……原来是流民啊。
    虞子婴看着那名青年,她倒是不知道原来在北疆国的流民也是需要交税的。
    一般而言,变成流民的人便等被剥脱了一切身份,变成一个没有国家与户籍的人,这种人,又需要向谁去交税?
    或许是一直都高高在上,从来不曾被人如此兜头兜面的大声言辞地训斥,亦或者是阴鬼军都被青年那一番的胆大妄为行为惊愣了一下,一时之间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动作。
    而青年将他阿爸扶了起来后,又愤愤不懑地从雪地上捡起那半截山药,然后大步跨前,正准备去抢夺虞子婴拿着手上的另半截,正巧遇上虞子婴抬起了眉眼。
    而那名青年不经意扫过虞子婴的脸时,直接怔呆了一下。
    为什么……阴鬼军中会有女人?还是一名眉目精致似画的少女?!
    少女那光滑白皙的皮肤在一片枯黄黯黑的人群之中尤其惹眼,还有那一双乌黑而阗静的大眼,就像两颗黑葡萄一样,简直能直接触及人心底最深处。
    不等他回过神来,虞子婴已将手中的那半截山药交还给他。
    青年愣愣地接过,张了张嘴似想说话,但却在下一秒却被人打倒在地上,猛地呕吐出一口血,而那血滴不经意溅了几块在虞子婴的脚边。
    “好大的胆子啊!哼,你是在找死吗,穷鬼?”饿死鬼从马上跳下来,一边啃着干饼,一边呲开嘴恶心地笑着。
    “吊死鬼”则笑得十分歹毒,他得意地挥着那条刚才将青年抽飞的绳子,在空气中甩得啪哒啪哒作响。
    那群流民一见青年被打得吐血了,倒吸一口气,这时他们强行压制住心底的恐惧,一脸愤怒地冲了上来,不少人都选择挡在倒在地上的青年身前,对“饿死鬼”等人怒目而视。
    “图鲁,你怎么样?”有人将青年扶了起来。
    那个叫图鲁的青年伸手擦掉嘴边的血,咬牙地摇头道:“……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你都吐血了啊,咱们连吃的都没有,哪里还有药来治伤啊,天啊,这……这该怎么办啊。”那个图鲁的阿爸脸上青一块地紫一块慌乱地扯着头发,急得眼眶都泛红了。
    虞子婴闻言,瞟向他们那一身比她更单薄寒酸的衣服,补着布疤,手跟脚的部位都卷了起来,应该是为了方便行事,那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一般都青紫着,遍布着冻疮,甚至糜烂着黄色浓水,透过他们那黯黄的皮肤能清晰地看得见一条条紫色血管。
    她是不怕冷,亦不怕惧冻,所以穿得少与多区别不大,但他们属于普通人的体质,这种时候明显是强忍着天气的彻骨冷意在外面活动的。

  ☆、第二十五章 圣灵的痕迹

“阿爸,别担心,我没事!”图鲁青年咳吐出一口血唾沫,哑声摇头道。
    图鲁阿爸含泪担忧地看着他。
    “我们不怕,我们不怕,我们不怕的……”那些挡拦在图鲁身前与阴鬼军对峙的一群流民,脸色极为惨白,像得了重病一样,他们抖动着嘴唇,嘴里不知疲惫地重复地嚷着“不怕”这句话,好像只有这样,他们就会获得能够抵御恶势力侵袭的勇气。
    这个时候,在别的地方转悠觅食的流民得知这边发生的事情,纷纷撂下手头事情忙赶了过来,这些当初被未央城趋赶出来的流民一向较为团结,是以如今越聚越多,像流沙一样隐隐约约已汇总成一个小规模的队伍形式了。
    他们呈一个圆弧形朝这边靠拢,看模样是准备将阴鬼军给包围起来,在这里的每一个流民其实都并不该是“流民”,他们有国有家,却在这种冰天雪地硬生生地被赶出了城,变成了无根之人,所以他们眼中对阴鬼军与玄阴王,不禁有着惧,更有彻骨的恨意。
    莫名地,虞子婴觉得眼下这个场景有几分熟悉的错觉。
    过了一会儿,她才恍然地想起,这不是跟当初贪婪城发生的一幕极为相似吗?
    那名叫图鲁的青年被其它流民从雪中搀扶着站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在这群流民的队伍之中是比较有威望的,别人一看他站起来,都下意识朝着他靠拢,隐约有一种众星拱月之势。
    图鲁视线投向被阴鬼军围挡住的香辇,大声喊道:“玄阴王,你在吧。”
    虞子婴拢袖静伫于一旁,神色洞察秋毫,看他们如今这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明显是打算不顾一切要跟玄阴王面对面地谈判。
    老实说,他们这种想法十分地天真,所谓的谈判,一般是建立在双方地位对等,亦或者是以某种利益的满足为目标,是建立在需要的基础上。
    明显流民跟玄阴王之前的地位差距已是不可逾越的鸿沟了,更何况,在利益方向明显属于弱势的单方满足,他们甚至无法拿出令强方感兴趣的条件,像这样完全跑来搞笑的谈判,根本就不可能达成共识。
    “呵呵~玩够了吧,若半个时辰入不了城,那你们……都一并留下来陪他们吧。”一声如华美罗浮宫内溢出的咏叹调从香辇内柔滑响起,那仿佛溅落在枯蝶蛾翅上的白雪,轻颤间落出丝丝寒意。
    有耳朵的人都该听得出来,这话是对阴鬼军与五鬼他们说的。
    而刚才闹事的流民则完全被忽略掉了,就像他们在玄阴王的眼中……只是一群防碍他属下正经工作的渺小虫子罢了。
    图鲁闻言,脸上难堪地涨红起来,然后急切又愤怒地盯着香辇那垂落隔断视线的大红盘红帷幕。
    其它流民一听到玄阴王的声音时却都是本能地紧张起来,茫然失措,像个泥塑木雕的人。
    “王,恕罪!”
    “我等错了,求王宽恕。”
    而五鬼与玄阴军等人听了玄阴王的话,都完全没办法保持平静的态度,一个个惊惶地躬着背脊,像一只只臣服的狼兽跪在雪地上。
    若说他们在流民面前表现得像一个个趾高气昂的富贾,那么在玄阴王面前他们则是一个个卑微得小心翼翼的乞丐。
    场上只剩虞子婴仍旧独帜一旗地站着之外,倒是惹来了不少人的观注,在他们眼中虞子婴的穿着打扮既不像丫鬟亦不像小姐,她身份的定义跟存在的定义都模糊,所以他们也仅多看了几眼后,便将注意力集中在另一件事情。
    图鲁咬紧后牙槽,踏前一步,努力压制住心底的害怕,大声道:“王……玄阴王,我叫图鲁,现在我想代表被你驱赶出未央城的百姓,有一句话想跟你说——”
    “说个屁啊,看来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流民的代表?哈哈哈哈哈……”
    “吊死鬼”蓦地抬起头,对着图鲁吐出一条紫色的舌头,翻着白眼珠子,一面阴测测地怪笑了起来。
    “王已经不耐烦了,所以……请让开好吗?否则啊……”“血糊鬼”抬起的那一张娴雅秀月的面容瞬间变成了一只罗刹恶鬼:“——那你们就只有通通去死了!”
    五鬼站了起来,他们身后的阴鬼军亦如葱发般蹿立起来。
    装备精良的壮硕阴鬼军与截道的参差不齐的流民行成了对抗的两面,而玄阴王的香辇则从队伍预留的空隙中驶了出去,而虞子婴自然是跟在其后,待他们离开后,分岭的队伍又重新开始汇成一股,牢牢地掩住了一车一人的身影。
    看到玄阴王被阴鬼军掩护着率先离开,图鲁等人立即急了,但却是谁也不敢先发起攻击。
    “等等!玄阴王!”
    “落尸鬼”一闪便挡在图鲁的身前,他那铁塔一样的身躯比起图鲁还要高大几分,所以他一挡,便完全将他的视线遮个严严实实。
    “只剩下不足半个时辰了,我们的速度必须要快一些。”“落尸鬼”憨呆地喃喃道。
    “唔,对付这一群渣滓,其实半个时辰绰绰有余了,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果然人生是险恶的,我们必须小心,万一又失败了……”“丧气鬼”小声地碎碎念着。
    看着如铜墙铁壁的精兵将他们围堵起来,他们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显而易见的阴冷杀意,像刑台上的侩子手一样,对即将下手的犯人保持着绝对冷酷的心肠。
    “啊——”吓得往后退了两三步,脸上先变得青白,阴鬼军逐渐接近的“察察”脚步响声,在他们的耳朵里,就和末日审判的号角那样洪亮骇人。
    毕竟这群流民曾经都只是一群安稳过日子的普通百姓,刀啊剑啊、受伤流血啊、军队屠杀啊这种一听都会令人害怕的东西,即使再怎么有心理准备,面对的时候都经不住打怵。
    “鬼!你们就是一群无恶不作的恶鬼!如今北疆国已经民不聊生,而你们……一天到晚却只知道不断地收刮民脂民膏来享乐,逼着我等出城变成一支流寇,玄阴王你们都会得报应的,总有一天,圣灵会来替天行道的!”图鲁梗着脖子,逼着自己对视他们那一双双恶意浓稠的眼睛,将一直压在心头的话一口气地喷嚣而出。
    或许是太害怕,也或许是太紧张,当他将这些话全部说完后,禁不住全身激烈地颤抖,像是寒冷不得了,又像是累得骨头都快散了,不住地喘着粗气,两眼瞪得大大得,都快要脱眶了的程度。
    虞子婴随辇前行的脚步骤然一顿,她微黯下眼眸,微微偏过头,朝后方看去,表情沉寂而幽阗。
    “圣灵”?
    是惰曾经提及过的那个跟殷圣有关“圣灵”组织吗?
    为什么那个叫图鲁的青年会知道圣灵?惰不是说,圣灵已经久绝迹于九洲大陆了吗?
    为什么现在她又会从一个被玄阴王驱赶出城的流民嘴里听到?
    “将娇嫩的女人跟小孩统统给老子留着,其余的……杀!”“饿死鬼”开始又狠狠地嘴里塞了几个饼后,便准备大干一场地捥起袖子。
    “你准备跟我抢人吗?”“血糊鬼”甩了甩手中的血袋,勾唇斜睨着“饿死鬼”,那眼神流转时,流露出一种铁锈味道的杀意。
    “你们也不用争,这种事情……就看谁下手快了,来一局吧。”“吊死鬼”嘿嘿地冷笑一声。
    “仍旧是看谁最后杀的数多吗?”“落尸鬼”茫然地问道。
    “不睹,反正最后一定是我输,我一定会输的,我怎么总是输呢,我为什么从来没有赢过呢……”“丧气鬼”苦丧着脸,嘴里念个不停,就差没对个手指了来表达自己的黑暗情绪。
    “老规矩!”五鬼不约而同地笑了,这笑落在阴鬼军的眼中皆是一寒,他们知道这是他们准备开始屠杀的征兆。
    图鲁等人觉得头上仿佛着了一个霹雳,四肢顿时麻木起来。
    图鲁连忙紧紧抓住他的阿爸的手臂,将他护在了身后,而之前围拢在阴鬼军四周的流民却慌了,脸色惨白,像是被棍打了野狗跳散了开来,他们只觉得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难以维持先前的底气。
    有时候无论先前设想过几遍,几十遍,当真正面临自己不擅长甚至恐惧的事情,人第一反应总是退、躲,闪避,能勇敢直面对抗惨淡的人生的人,也至少给他们预留上许多心理准备的时间吧。
    玄阴王是谁?
    阴鬼军又代表着什么?
    他们代表着这世上所有的负面影响跟黑暗形容,能够与他们这样面对面地进行一次“深入”对峙,流民们觉自己也还是蛮拼的。
    这时,香辇内响起一阵起伏高低不一的敲击声,像指尖扣击着窗棂木面,原本虞子婴并没有注意到什么,但随着那敲击声渐渐有了节奏,三长二短,三重二轻,重复几遍后,虞子婴就留了心。
    她抬了抬眼,视线将在场发生的全部事情在脑海之中细细过虑一遍,似有了一些思路与灵光。
    “等一等。”
    就在一场血腥杀戮即将上演的那一刻,却被一道骤然响起的声音按了暂停键。
    老实说,这一声量并不大,甚至因为是女声,在薄暮微凉的空气中带着几分被虚化的弱气,但奇怪的是所有人真的都因此停了下来。
    当然原因不在她,而是在她这话一出口时,玄阴王香辇内突然冒一种出阴冷残酷到令人畏惧的气息,而正是这种无与伦比的压力令所有人都滞住了时间,动弹不得。
    有试过被阴冷的软体动作缠住四肢吗?那种冷入骨髓,一圈一圈地不断地勒紧气管的压力与恐怖,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忽略得了的。
    “小乖啊……你该维护的人该一直都是本王,你知道吗?”
    *的声间带着一种古怪的笑意,而这种笑意又带着一种危险的轻颤音,再加上他语调上那轻柔拖长,疑似抱怨又像撒娇的嗔意,全部加一块儿,莫名给人一种像寒意爬背毛骨悚然的感觉。
    所有人都禁不住抖动了一下,惊疑不定地盯着香辇方向。
    即使五鬼的脸色亦是变幻不已,听了玄阴王的话,都转向一身与白雪径渭分明的虞子婴。
    “即使你是错的,对吗?”
    虞子婴不管被多少人注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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