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恼羞成怒,“一只小辣椒而已,外头要多少有多少,我就是看不顺眼这事!”
“从前也没见你这么有正义感啊?”齐国打击宁远成习惯了。
“就不许我偶尔有正义感一下!”宁远被齐国刺激得直跳。
宋小北以可怜的眼光看着宁远,“承认喜欢上一个人真有这么难?”
“谁喜欢她了,一个不识时务的小丫头片子,我追到她后再甩了她!”
齐国大笑,宋小北微笑,曲靖天将烟头按息,坐直了身子,“好了,都不闹了,老四,你要人我给你,要钱也行,但是,我不会出面,这是一个,另一个,我觉得你有必要告诉你家里一声,我那个姑妈有些手段,别让她一迁怒,让宁家吃了暗亏。”
当晚宁远就回了家,原本他是想跟哥哥说一声就走了,哪知父亲宁清越在家,宁远原本打算避开,不料宁清越看见他了,冷哼一声,“是不是又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来找你哥帮你擦屁股?”
宁远一向混帐,但有个好哥哥宁明,一直在他后面收拾残局。
虽然事实经常是这样,但现在被父亲这样说得这样不堪,宁远气得脸都绿了,可想到眼下的事确实需要家里的支持,他老老实实的把原由告诉了家里,让他们妨着点。
宁清越一听大怒,脱下鞋子就往宁远身上摔去,宁远一闪,鞋子甩空了,在地毯上滚了几滚才停下。
宁明抿着嘴笑,他爸就这习惯,生气了就爱拿鞋子打人,可从来就没打到过宁远,到是他常常遭遇池鱼之灾,被误伤。
“你这个混帐!一天到晚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也就罢了,还给家里添乱!你给我死走,再也不要进老子的门!”宁清越显然气得不浅,双手叉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宁清越是军人,在家的时间不多,可每次回家就没给过宁远好脸子,不是骂一顿就是打一顿。偏偏哥哥宁明太优秀,宁远又太胡闹,这一鲜明对比,让宁清越狠不得把这个儿子划分出去,太丢他脸了!
“死走就死走,你以为我稀罕!我再也不回来了!”宁远也烦宁清越,父亲的存在如果是专门来对付他,他宁愿不要父亲!他转身就走。
“小远,不要这样。”宁明见父亲气得脸色都变了,赶紧拉住了弟弟。他明白父亲,对弟弟是恨铁不成钢的心态,每次他赶走宁远后,自己一个人关书房长吁短叹,暗自伤神。宁远过年那天冲出家门,一家人没吃好饭,尤其是宁清越,喝了两口汤就说饱了,宁远走,他比谁都难受,只不过军人的性子让他情感内敛,不擅长表露。
“不要拉着他,让他滚,宁家只当没有这个不屑子孙,滚,滚!”宁清越指着宁远大吼。
宁远甩掉宁明的手,大步冲出去,刚到大门口,他听到了妈妈带着哭泣的尖叫,“清越,清越,小明,快叫救护车!”
宁远心一跳,急身回来,大厅里,宁清越被妈妈搂在怀里,宁明在打电话。
宁远慢慢走过去,抱住了父亲。那一夜,宁远守在医院,他从来不知道,宁清越有心脏病,就像宁清越从来不知道,他的胡闹有时候只是想引起父亲的注意,只是后来,胡闹着胡闹着,就成了习惯。
“小远,听爸爸的话,不要在外胡闹了,回家吧,你帮我分担一些。”宁清越从军,家族的担子落到了宁明身上。
“哥,就让我再胡闹一次好吗,这次完了,我保证回来。”宁远眼睛微红,恳求哥哥。
“这次的事比较严重,如果和正天交恶,就等于得罪了曲家一大家子,曲靖天不会站到对立面,但他也不好出手帮忙是不是?小远,哥跟你交个底,这两年宁氏在海外融资出了事,国内的事我已疲于应付,还好国内没出过大事,但是,现在,你不要把事搞大了好不好?”宁明也恳求弟弟。
宁远突然有些无力,宁明是一个最照顾他的哥哥,从来没说过累,也没说过难,但是现在,他的表情明显很累,他已疲于应付国内的事,可想而知国外的那些事多让他操心。
“哥,我只是想帮一个人,一个我喜欢的人。”
“还有一个关心你爱你的人正躺在里面抢救。”宁明指指抢救室,“他每次满怀希望地看着你来,然后满怀失望地看着你走。小远,你真的不是一个好儿子。”
“我也不是一个好弟弟。”宁远脸别过去,他不想让宁明看见他已经湿润的眼睛。
“女孩子,你喜欢过很多,换一个简单的喜欢。小远,这个就让她听天由命去吧。嗯?”
雷小米,你就听天由命去吧。
宁远脸朝楼顶,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宁四作出了选择。姑娘们还要不要小米和他混一起?求解。
曲大说明天他大出场。
姑娘们急,我更急,男主不出来,女主身单力薄一人撑不起场子啊。
坨坨我感觉背脊凉飕飕的!
回头一看,哎呀妈呀,一大波臭鸡蛋袭来!
☆、第32章
伍元葵冲进北宇娱乐总监办公室;指着宁远大吼;“宁远,你不是一直在追雷小米吗;现在她有事了,你管都不管?”
宁远正烦恼,被伍元葵这样赤祼祼地指责;更是烦;手指在电话上按了几下;“上来几人;把伍元葵拖下去!”
真的上来几个保安准备拉走伍元葵,伍元葵气得暴跳如雷,歇斯底里大吼;“不用你赶走,我有脚,我自己会走!宁远,我算看明白了,你根本就是个没用的男人,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管!你一辈子活该被人嫌弃没人爱,活该孤苦零丁一个人!”
伍元葵啪地一声将门甩上,蹬蹬蹬地扬长而去。她径直去了宁家,抱住宁夫人的手臂委屈地说她朋友被人欺负了,要姨妈帮忙找回场子。
宁夫人笑着摸她的脸,“你哪个朋友被人欺负啊?”
“就是那个舍身救我的叶果果呀,你说感谢人家,我爸妈也说感谢人家,现在是时候感谢人家了。”
“哦,那是应该感谢的,如果她有困难,我肯定帮忙,是需要钱吗?”宁夫人对叶果果这个名字有印象,舍身救人,又能很好地让元葵乖乖听话。
“不是钱,她有个朋友的车被人砸了,那个朋友就打了人家,打得重了些,对方不要赔偿,要将她送到牢里去。姨妈,你就帮帮叶果果这个朋友吧。”
这个事听着耳熟,宁夫人问,“叶果果的那个朋友是不是叫雷小米?”
“哎呀,姨妈你原来早知道了,是不是早就打算去帮忙了?”伍元葵高兴得跳起来。
“小葵,这个忙不能帮,你姨父就是为了这事才住进医院的。”宁夫人叹气,叶果果的朋友,看来注定是要欠下这个人情了。
“为什么不能忙?”
宁夫人沉吟了一下,“这么跟你说吧,那家人我们惹不起,那个常笑,她爸是大官,她妈是名企总裁,我不能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子,去得罪这些身份的人,宁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大家子人。”
伍元葵不高兴了,“姨妈,难道她爸是大官她妈是总裁,就可以不讲道理吗?”
“没有不讲道理,只是说走正常程序,法官会公正办事的。”宁夫人安慰伍元葵。
“如果会公正办事,雷小米绝对不会坐牢!但是现在,她可能要坐牢了,连律师都不接她的案子,这是为什么,明明就是用了手段!”
叶果果让王小松将手头的案子放下,去做雷小米这件案子,哪知道王小松答应不到两小时,就打电话给她,雷小米的案子他不能接受。叶果果追问原因,王小松没有正面答应,只是说,“你难道不知道雷小米得罪是谁吗?”这么一说,叶果果明白了,被伍元贞派来送汤的伍元葵也明白了。然后叶果果又联系了几个律师,当对方一听常笑雷小米的名字,都拒绝受理。叶果果陷入绝望,软坐在地,一脸悲哀。伍元葵急了,一气之下跑去找宁远,宁远不理,她又来找姨妈,可是,结果都一样,都不受理,都不帮忙。
伍元葵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失望。这些人,这些事,太让她失望了!
“小葵,世道这样,没办法。只有自己强大才起来,才有资格有能力去救人。”宁夫人不忍看见伍元葵脸上的表情。
伍元葵眼泪出来了,她睁大眼睛看着她亲爱的姨妈,“你们都不是好人,没有一点正义感,我不喜欢你们!”她边哭连冲出宁家,大声喊,“我一定要做强大的人,把那些可恶的人都踩到脚下!”
伍元葵决定回去,带着她的失望和伤心回法国。
她对叶果果说,“叶果果,现在我没法帮你,但是以后,我会让自己强大起来,我要帮我的朋友,我的亲人。因为我发现,当我想帮却无力帮忙时,那种感觉,比杀了我还难受!叶果果,你要好好地,我会回来找你的!”她朝叶果果深深鞠了一个躬,走上飞机。
叶果果看着那挺直的身子,看着那坚定的步伐,回想着她那倔强的脸,不由欣慰地笑了。
这个寒冷的春天,总算不是全部绝望,总有一些美好让你舍身去拼搏,去挣扎。
飞机在天空划出一条灰白色的痕迹,像两座桥,牵引着人们走下去。她们都有归路,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要去何方。
叶果果看看天空,那么大,那么寂寥,鸟过无痕,云过无影,而她,忙活这么久,找不到半点痕迹,太渺小了啊。
飞机越飞越远,最后只剩下一个白点,最终什么也不见。
再见,伍元葵!
叶果果回身来,看见了宁远。他没有了往日的张扬,桃花眼里不见春天。
“她是个惹祸精,我很烦她,一直想赶她走,可她一直不走。没想到今天,留她都留不住了。叶果果,你改变了她。”宁远眼睛看着远方,无尽伤感。
“我没有能力改变谁,是她自己改变了自己。”
叶果果没停下,她对宁远没有怨恨,他不欠谁的,帮忙是人情,不帮忙是本份,何况,她从伍元贞那儿知道,他已经尽力了。于他来说,找不到一种平衡,既不负女人,又不负亲人。
“叶果果,你有能力的,你知道,一直有个人在等你。”宁远对着叶果果孤傲的背影,突然大喊出声。原本他一直奇怪那个人为什么不出手,可现在他明白了,他在等她主动,等她谈条件。
叶果果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应,她走出机场。
机场外,伍元贞在车上等她,伍元葵不让他进去,说要和叶果果单独呆一会,他听妹妹的话,就等在外面。
“果果,别急,元葵回去会叫来我爸公司的律师,不是所有人都不敢这个案子。”伍元贞说。
“不要叫他来了,法国的律师只懂法国的法律,中国的律师不仅懂中国的法律,还懂人的规则。”叶果果脸色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与她无关的事实。
伍元贞轻叹一口气,他何尝不知道。
伍元贞将叶果果送到家里,叶果果没让他进去,伍元贞将车钥匙给她,让她出入方便一点,叶果果摇头,没要。雷小米的旧车转手了,新车砸烂了,伍元贞帮了她不少忙,开着车带她到处找人,只是现在,她不需要车,也不需要找人了。
“拿着吧。”伍元贞坚持。
“不需要了,一切都会解决的。”叶果果轻轻地说。
“果果,你要做什么?”伍元贞感觉有些不妙。
叶果果摇头,朝伍元贞作了一个挥别的手势,微微一笑,轻轻合上了门。
她此刻心里只有一句话,曲碧宁赠送给她的一句话,叶果果,你的朋友为你所累,难道你就不应该付出代价?
现在,是她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叶果果打开浴室喷头,她站到水底下,热气包围了她,可还是觉得冷,她将浴缸里放满了水,然后坐进去,让那种热慢慢渗进皮肤,渗进血肉,渗进骨头。最后她将头沉进水里,黑色的短发在水上飘荡,像水草一样。直到叶果果感觉每一根头发都热了才冒出水面,长长舒了一口气,在脸上狠狠抹了一把,站出来。
对着穿衣镜,她一件一件穿好衣服,镜子里的那张脸,有些苍白,有些憔悴,但此刻,很从容,穿好衣服后,对着镜子看了看,灰色的羊毛大衣齐到膝盖,里面黑色套头毛衣,下面是厚厚的打底毛裤,再下面是一双黑色小皮靴。头发长长了些,已垂到脖子下,前面的几缕落下来,垂到额头,正好遮住眼睛。眼睛太大了,黑白分明,与现在的脸形不成比例。
叶果果站到客厅中心,脑海里浮现出雷小米和卫英杰。在那个沙发上,雷小米双腿搁在矮桌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零食。在那个厨房,卫英杰戴着小熊围裙,忙碌着砂菜,偶尔还叫叶果果帮他剥个大蒜。叶果果觉得鼻子有点酸,这一切,多么美好。
她吸了吸鼻子,决绝地甩甩头,拉开门,走出去。
天色已晚,但在北京,每一个夜幕都见得繁华而喧闹,黑色与灯火交辉,人流与车流交错,每一个影子都是那么匆匆。叶果果想,也许每个人都和她一样,活得那么努力,却又那么无奈,而时间永远带着无辜的面孔,毫不留情地淹没了所有。
叶果果坐在出租车里,看着一条条街一个个人在她眼前闪过,心,越来越宁静。华灯照在她的身上有种落寞的冷艳,华灯之下,每一个影子都充满孤独和萧瑟,风吹来时,每个影子都如此零乱和凄凉,花影、树影、月影、人影,像被被眼泪打湿。
车子在一别墅群停下来,出租车止步,不能再进。叶果果停下来,一步一步向尽头那座充满绿种满水杉的别墅去走,光环尽情挥洒,明明像个城堡,却像一个深渊。
在那铜锈似的雕花仿古大门前,叶果果按响了门铃。
门自动打开,叶果果进去,门又自动关上,像是怕她再反悔一样。
通向屋里所有的门都是打开的,像是知道有人要来一样。叶果果一脚迈进大厅,在大厅一角的巴台,曲靖国和宋小北在喝酒,见到叶果果,两人都没表现出诧异。
宋小北一口将杯里的酒喝下去,曲靖天转动了一下酒杯,静静地看着叶果果。
“曲靖天,请你救出卫英杰和雷小米。我陪你,三年。”叶果果在大厅中间站定,对上曲靖天的眼睛,平静而清晰地说。
曲靖天缓缓摇头,“果果,我说过,很多时候是没有选择的,今天你既然来了,条件我说了算。”
叶果果没动,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过来。”曲靖天向叶果果伸出一只手,平缓地说。
叶果果还是没动。
“过来。”伸出的那只手没收手,语气不变。
叶果果缓缓走过去,刚一接近,那只手快速地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紧紧拥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来,喝一口。”曲靖天将酒杯凑到她的嘴边。
叶果果脖子一缩,脸扭开。
曲靖天嘴角勾起来,他将杯中洒一饮而尽,然后朝她嘴里渡去。
叶果果咳起来,酒一半进了她的口,一边顺着嘴角流出来,曲靖天细细地舔着流出来的酒,从脖子一直到下巴,再到嘴唇,他的舌头在她嘴里狂野地席卷,扫动,吮吸,搂抱着的手越来越紧,像是要把她嵌进身子。
突然曲靖天站起来,抱住叶果果朝房里走去。
另一边,宋小北眼皮没抬一下,不紧不慢地喝着酒,好像这一幕都是虚无。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上来看留言,我以为网卡了,再仔细看,原来是没有多少留言。
好吧,我承认,我萎了。
姑娘们,能奋起吗?你们奋起了,坨坨我勃。起!
明晚全场直播,未成年就别进来了,一小章节不会引响整个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