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月夜扪心自问,如果时光倒流。他一定会坦然赴死,但是他不会去岛国寻找她?更不会阻止她的工作。
园园也明白,金月夜和凌霄是两个世界的人,每个人遵从的底线和道德不会相同,凌霄可以做到的事,金月夜绝对做不出来。但是两个人都可以为她毫不犹豫地赴死。
从心里说,园园和凌霄的思想有相近的地方,凌霄不会死心塌地为国家奉献出一切。而金月夜却可以做到,如果在爱人和国家之间选择,金月夜完全可以舍弃爱人,站在国家的立场上,尽管他会伤心、会悲戚,但绝对不会后悔。
凌霄则不同,他可以肆意践踏一切法则,为了心爱的女人,就是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他对那些表面上口若悬河,实际上男盗女娼的官员深恶痛绝,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金月夜对这些垃圾会嗤之以鼻,敬而远之,他不会采取过激行动。
这些天来尽管清醒的时候有限,她也感受到爱人的心态,他已经做得很好,用世俗的眼光看金月夜绝对是一个模范丈夫,但是她就是纠结在凌霄死亡的阴影中,满身心地感觉对不起那个优秀,放荡不羁的男子。
园园知道,不同的生活环境和境遇两人的性格相差很大,如果放在一起比较,在大多数人眼中,选择婚姻对象,金月夜绝对是最佳人选;凌霄肆意的性格给人一种不安全感。
想通了两人的异同,不同的生活环境,造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伟岸男子,都与她息息相关,现在一个人已经为她死去,另一个挣扎在自责中,她该怎么办?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会选择凌霄作为她终身伴侣,这绝对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在冷静下来以后明智的选择。
事情过后,她叫梅儿找寻凌霄的魂魄,她好想和凌霄说话,可惜踪影皆无,她不知道凌霄现在有没有感觉,也许一丝残魂正到处飘荡;也许什么意识都没有,想到这里更加的悲戚。
每天人来客往的病房成为闹市,金月夜不得不采取了强硬的态度,不相干的人一律不见,什么事情和他说,就他现在这样的寒冰面孔,谁敢离他近距离接触,除非脑残了,这样一来,趋炎附势之徒无影无终,再来探病的只是几个至近好友。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直到医院实在检查不出这位地位显赫的女少将病,才允许出院调养,又贴心地附送一堆孕妇注意事项,出院的时候,各级领导出门相送,导致众多的医院患者以为来了检查工作的大人物。
许昆山或许是良心发现,大开方便之门,为了叫园园舒心,假期叫她放心休假,又请示了上级提升了园园的军衔,从少将到中将。
少将在华夏已经是屈指可数的人物,竟然升到中将,还是一个二十七岁的孕妇,知道消息的亲朋故友又是一番庆祝。
事情过后,确实如金奎所料,他的官职升了一格,提升到副部级,职位华夏某部副部长兼k城书记,消息传来,众人又是蜂拥而至,金家可谓是三喜临门。
出院以后,园园知道凌霄的墓地已经建好,就想去看看,金月夜陪伴他来到墓地。
早春的天气,微微有点寒意,尽管她穿的是厚厚棉衣,在冰冷的郊外,也感觉寒气入侵,裹紧了身上的衣物,看着面前冰冷的墓地,禁不住低声询问:“凌霄,你在地下冷吗?我去陪你呀!”
没有任何声音,感觉不到对方的心意,园园看看深邃的苍穹,无边无际,叫人惊叹宇宙的浩瀚。
园园在凌霄的墓地前看到他充满阳光的遗照,心潮起伏,凌霄,你听到我的心里话吗?你能知道我心里的真实感觉吗?
想起凌霄的一生,她的心中更加难受,从认识他那天起,凌霄给她的印象就是强势、阳刚、温润、肆意而张扬,好像一股风吹到她身边,带给她不一样的感觉,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极其有限,每一次见面都是来去匆匆,她的一个微笑,看在对方眼中,感觉出对方的愉悦的心态。
她现在好生后悔,从没有站在凌霄的立场上看过这份感情,他也是男人,可是她给了他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她是何等的自私,到他死去为止,两人只是在异国他乡拉过手,拥抱过,就是这份感情,叫他至死不悔,如果真能找回凌霄的魂魄,她要对他倾诉,在她心灵中他有很重要的位置。
可是凌霄的魂魄已经不见,他就如一阵风吹到她身边,又如一阵风远远地吹走了。
现在人已经死去,管她什么伦理道德,她在凌霄的陵墓前低声倾诉:“凌霄,你可听到我在想你,好想你那双温暖的大手,在牵手和我在大街上走一回,好想你那邪魅的双眼,再看我一眼。”
园园伤心欲绝,跌倒在凌霄的陵墓前,突然,一双大手伸了归来,把她抱入怀中,泪眼朦胧中一个影子出现在园园的视野中,难道是凌霄回来了,她一把抓住他,人也好、鬼魂也罢,不管不顾投进对方怀抱,仔细看去,原来是爱人金月夜,怕她出意外,一直在身后跟着。
刚才园园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他的眼中,心中酸酸的感觉冲上心头,早就知道凌霄深爱园园,原来在园园的心中,凌霄也有一定地位,看出来,凌霄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不小。
凌霄已经死了,他还能和死人吃醋不成,这酸味只能强咽下去,他好害怕,怕园园一气之下离开他,他会怎样生活。
从小到大主宰他心内世界的骄傲,看所有的女人都是庸脂俗粉,自从园园进入了他的内心世界,他发现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女人,独特例行,表面上和平常的女孩子没有区别,关键时刻站起来却力挽狂澜。
她犹如一个文学巨匠,肆意挥洒出锦绣江山,淡然自若、却游刃有余地掌控了事情发展,当知道了她拥有异能,早就超越了平常之人,却忍受平常人的讥讽,低眉顺眼地进出他家。
为了能和他站在一起,她踏进了异能组,在这一点上金月夜很高兴,但是日日的分离叫两人的感情没有冷却,越发炙烈起来,直到成婚。
也许明白了爱人的心思,她抬起高傲的头:金月夜你知道了又如何,最多一拍两散,就是身怀六甲又如何,在这个世界上拥有过至死不渝的感情,今生足够了。
一个女人有永远享用不尽的金钱,又有过难以泯灭的爱情洗礼,还需要什么,金月夜如果你接受不了,她有勇气独自面对人生。
冷眼看到爱人看她的表情,怜惜中带着无限爱意,双眼中满满的眷恋之情,轻轻拥抱起就要曝发的爱人,温润感传入心间。
第一百零五十四章 悲戚
只见金月夜轻皱眉头,语气低沉地说:“园园,我们每年都来祭奠凌大哥,可好!我陪你来。”誓言般的决定,给予凌霄极大的肯定。
园园双眼中流出清泪,这泪水不同于刚才的悲戚,是为她有一个这样的宽容大度老公,为她今后不至于和孩子孤单生活的感动,原来在爱人心中她的情绪和想法丈夫如此重视。
园园趴在金月夜的怀中痛苦失声,多日的委屈倾泻而出,凌霄,你应该放心了,我生活得很好,你就安心去吧,每年,我和爱人都来看你。
她对长眠在地上的凌霄说:“凌霄,你听到了没有,每年清明,阿夜和我都会来看你,我曾经答应过你,等孩子出生,认你为干爹,每年我们会带孩子一起来,但愿你泉下有知,能开心一笑,你用深情征服了我,也征服了一颗高傲之心,成为我们两人永远的亲人。”
金月夜面对陵墓,郑重地说:“凌大哥,我谢谢你救了我妻儿,园园说的话也代表了我的意思,无论到什么时候,你永远在我们心中。”
风好似关注这一对璧人很久,他们刚说完,吹过来在两人的身边一阵旋转,好似凌霄的回声。
两人抬头望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刚才晴朗的天空,出现了一片灰色,乌云遮盖住天空,似乎是天地都被感动了,这份真挚的情意,正低头观看地上的芸芸众生。
冷风吹在人身上一阵发冷,他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短了,尽管金月夜把他的衣服披在身上,依然驱赶不了多少寒意。
他轻声询问怀中悲伤中的女人:“园园,咱们回去吧。你看这天色,凌霄也不希望你出事,万一孩子出现意外,咱们对不起他的干爹。”
一句话提醒了深陷凄苦中的女人,她感到孩子在腹中或许是冷了,在强烈的抗议。踢了她一脚,那种骨肉相连的感觉叫她的心头一震。
微微点点头,在金月夜的搀扶下,离开了陵园,两人依偎在一起渐行渐远。
一个多月来的冷战结束了,夫妻之间恢复到了正常。为了孩子,金月夜每天晚上。虽然不能真枪实弹搏杀一场,但是软玉温香抱在怀中的感觉也叫他深感欣慰,总听到男人之间一些玩笑话,老婆是别人的好,儿子是自己的好。
金月夜虽然不敢大声反驳,但是心中却不敢苟同。在他心目中,老婆和儿子都是自己的好,谁也没有我家园园好。
或许是经过磨难的夫妻更懂得生活。两人更珍惜现在的一切。
既然能走动了,园园就和金月夜商量回b城看母亲,金月夜心中绞痛,急忙阻止:“园园,你刚出院,实在不适合舟车劳顿,还是等过些天再回去。”
园园考虑了一会,幽怨地说:“那我给我母亲打个电话,在医院里你总说打电话对孩子不好,怕流产,还怕妈妈知道我的情况担心,现在我的身体稳定了,打个电话总没问题吧?”说完,瞪了爱人一眼,嗔怪地语气带出十二分的不满。
她来到家中电话机旁,就要拨动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金月夜马上脸色变了,尽管上次常宝和梁乐过来,金月夜反复叮嘱,但是现在看来明显是掩盖不住。
泰山崩于前脸不变色的男人,心仿佛要跳出来,凝神静听电话中的声音,精神高度紧张,万一露陷怎么办?按正常推算,常宝夫妻应该在a市,家中根本没有人。
果然,园园拨通了电话以后,好久没有反应,转而又拨了一个电话号码,金月夜紧盯住爱人拨电话号码的手,知道是给梁乐打的电话,梁乐的个性,金月夜很清楚,心中绝对藏不住事,假如叫金月夜在梁乐和常宝中间选择,金月夜宁可老婆给常宝打电话,现在通话的竟然是他最担心的人,他继续倾听里面的声音,很快对方有了回声。
金月夜恨不能抢过话筒告诉对方,说话千万慎重,我家园园受不得刺激,他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不停告诉自己,淡定,一定要淡定,脸上布满了乌云,心态随之紧张起来。
不知道对方在话筒里和爱人说了什么,园园的脸色依旧平静,与对方寒暄了几句,神色郁闷地放下电话,直到这个时候,金月夜心中的石头才落地,还好!梁乐总算聪明了一回,等下次见面一定拍拍对方马屁。
园园放下了电话,对不断围绕她转的老公说:“妈可能去小市场买菜了,梁乐他们在外面应酬。”
金月夜如释重负地点点头,不过他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沉寂,满天的乌云正蓄势待发,万一事情泄露将是一场灾难,千万马虎不得,就是能阻止一次,下次怎么办,总不能每天在家时时刻刻守着老婆,园园也出院了,他也该恢复正常工作了,对了,把老婆忽悠到母亲家,和母亲作伴,正好婆媳两人说话,另外,必须找时间给常宝打电话,叫他和梁乐想个好办法,能瞒一天是一天。
想到此,心思稳定下来,才感觉脸上的肌肉都有点僵硬,对情绪不错的老婆说:“既然你出院了,还是搬回老宅住,明天我要上班了,万一你一个人在家,出事了怎么办?”
园园不愿意回去,还是在自己家舒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看到老公期盼的眼神,想想一个人确实不安全,还是听老公劝搬回去,两个人简单收拾点东西,金月夜大包大揽地拎起来,领着爱人回到母亲家。
他看到园园和母亲两人聊天,抽时间跑到厢房里偷偷给常宝挂了个电话,千叮咛万嘱咐才关上手机。
果然,晚上吃完饭,园园闲来无事,又拿起电话,很快就拨了出去,依旧是没有人接,她的脸色有点变了,家里怎么还没人,按道理说,哥哥、嫂子出去应酬了,早应该回来了,母亲去小市场也不会多久……
她知道,这几年母亲眼睛不好,很少带手机,再说母亲很少出门,也没必要带手机。
她干脆给哥哥打电话,好在金月夜事先打了电话,身在a城的常宝看到手机上显示是妹妹的电话,马上想到了应对的办法,镇定自若地接起了手机,只听手机里面是妹妹焦急的话语:“哥哥,你们怎么还没回家,妈妈去什么地方了?”
常宝用平静的语气说:“妹妹,你别急,我家贝贝有点感冒,妈妈在医院陪孩子,等有时间我叫她给你回话,梁乐去买吃的去了,也没在医院。”
园园疑惑地问:“哥哥,下午我给梁乐打电话她没说这事,孩子怎么会突然感冒了,我好想回去看看,但是你妹夫不放心。”
常宝急忙阻止:“妹妹,你还是在家好好调养,贝贝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发低烧,医生说打完针,观察一会就好了。”
兄妹两人又寒暄一会,放下了手机,金月夜随时注意园园的动向,看到园园神色正常地放下电话,走到她身边,关心地询问:“园园,发生什么事了?”
园园把事情对爱人说了,感觉身心有点疲乏,自顾上床睡下了。
金月夜心中暗自佩服大舅哥常宝的随机应变,为了编造谎话甚至把女儿都牵连上了,今天总算对付过去了,那明天、后天……,将来总有露陷的时候,究竟怎么办才好,眼角、眉梢上带上心事。
看老婆合上眼睛,他找到母亲又叮嘱一番。
过了几天,当金月夜放松了警惕,表面上风平浪静以后,园园终于在给梁乐的聊天中发现了蛛丝马迹,两人在一起几年,互相之间可谓了解到极点,梁乐的性格一直是被园园吃得死死的,就是几年没在一起,梁乐的本质也不会变,她的心思如何能算计过园园,结果,在园园逐渐进攻之下,梁乐的防守逐渐土崩瓦解,坦白交代了事实真相,在电话对面泣不成声。
园园这才知道母亲已经故去一个多月了,犹如五雷轰顶,天地都在旋转,好在,乔娜一直观察她的动向,就是怕她受到打击的时候,身边没有人,把她搀扶到床上,躺下,急忙给儿子打电话。
金月夜得到消息匆忙赶回家,看到园园脸色惨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走近爱人,轻声呼唤:“园园,你别吓唬我,我们还有儿子,你母亲知道你这样会伤心的,你希望她老人家走的不安吗……”
园园心中的遗憾如海浪一样铺面而来,前些天经历了凌霄的故去,身心还没等恢复过来,现在又如晴天霹雳知道了母亲的噩耗,她仰天长叹:母亲,你为什么不等我尽孝,苍天!你既然给我异能,我一定是福缘深厚之人,为何叫我先丧父后丧母,连一个蓝颜知己都不叫我拥有,都说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我既然没有做过亏心之事,缘何叫我双亲尽失。
人常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本想从此以后享受天伦之乐,可惜世事无常,万事难料。
第一百零五十五章 苦海
她既悲伤母亲的离去,又伤感凌霄的故去,全身心投入苦海中,无法自拔,犹如被人在心口上刺了一刀,血流淌到全身,疼得人甘肠寸断,无边无际的痛萦绕整个身心,形成雾团,包围着她,叫她的全身都在受凌迟之疼,恨不能立即死去寻求解脱。
突然,眼前一黑,一切都沉入黑暗之中。
金月夜一把抱住园园,看她双眼紧闭,牙关紧咬,心中难受,他的妻儿受尽磨难,在国外的时候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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