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星公但说无妨!”
“只是如今流言主要的针对方向,便是说云舒殿下的品德上有些,那个什么,然后便是说蛇子长时间的住在雀凰山,与云舒殿下整日里行那,那什么,背德之事,再就是说云舒殿下纵容蛇子闯祸,殴打天庭的上仙,形迹恶劣等等这几项,所以老朽想,查找流言的来源人予以重惩,自然是当务之急,不过另一方面,为了有力的回击流言,蛇君大人和夫人是不是也把令公子先带回蛇山小住一段日子?老朽想,让他们分开一段时间,那无中生有的流言,也就自然而然的没有了可攻击的事端,等流言平复了之后,那个,再那个什么,不知蛇君大人和夫人意下如何?”
如墨和北瑶光都有些皱着眉头的听着福寿星公‘那个,那个’的说话方式,好不容易听完他的意思,两人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星公,不是如墨不愿意听从星公的建议,实在是要我们把墨墨带回去,与云舒分开这一条是绝对不行的,他们两人感情醇厚,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岂能因为旁人的流言,就要他们分开?别说墨墨不赞成,便是我和瑶光也是不同意的。”
见如墨的神情严峻,没有半丝犹豫的就说出这些话,福寿星公也早就在预料之中,毕竟的确也有些过分了些,别人在背后中伤了云舒和北瑶墨墨,自己没有来帮忙,反而劝两个人分开,然而他如此建议,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总不能让流言继续恶化下去,一天一个样的速度疯传,时日久了,即便平反了,在人们的心里,怕也未必真的会再如从前般的崇敬云舒了!
到那时,云舒的名誉也等于在这场流言中毁了一半了,对雀凰山,对北瑶墨墨,对云舒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
所以福寿星公即便底气不足,却也不得不提醒如墨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蛇君大人,你说他们不过感情深厚,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容老朽提醒你,在天条天规中,这感情之事,本就是最大的错事了,你说,若真是天不允他们在一起,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话一出,如墨的脸色当场就下沉了几分,“星公,您可是得到了什么不太好的消息?天庭难不成真的会为了云舒一个小小的感情之事,就插手动雀凰山?”
福寿星公的目中也露出几许戒慎的神情,好一会,才轻声道,“这个目前还不知道,按说是不该会如此的,毕竟天庭虽说不允感情之事,但是这一方面的视定,也多半是对神仙的限制,不瞒你们说,贪狼星和禄存星君此刻不愿意回天庭,便是要老朽允了他们即便归位,依旧要在一起的条件,前次老朽斗胆与玉帝商量了一番,玉帝没有置否,便就是默许了老朽自己去做了,所以处理完此处之事,老朽也该去把禄存星君和贪狼星君引渡上天了,所以对星君的行为都采取默许意味的玉帝陛下,当不至于会为了蛇子和云舒殿下在一起的事情,下令惩罚的。然而——”
“然而什么?星公快请说!”
“只是昨日听说玉帝召见了一个人,多少总让老朽有些担心了起来,因为若是有嫌疑,这整个天庭中,云舒殿下和蛇子唯一得罪过的人,大抵便只有他了,但是他自己也当再清楚不过,一旦有对云舒殿下和蛇子的不利流言,我们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会是他,所以他实在没有道理要把我们的视线引到他自己身上去,不是吗?所以事情变得有些奇怪!”
福寿星公的话刚落,如墨便已经有些明白的道,“星公说的那个人是七杀星吧!”
“哼,定然就是那个南杀,不会有别人的,兴许他就是知道我们会这么想,觉得他没有嫌疑,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利用了我们这样的心理?如墨,我敢肯定就是那个贱人,该死的,墨墨那个家伙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上次怎么没有在神域干脆打死他,左右也都是罪了,还不如杀了解恨出气。”
北瑶光一边说着,一边拿有些不快的眼神看向福寿星公,最初见到神仙时的激动已经全然没有了,“我想起来了,墨墨说过,上次他要杀南杀的时候,也正是星公您老人家出面把人给救走了吧!”
福寿星公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正是老朽!”
“福寿星公真不愧为福寿星公,又给人福,又给人寿,上次墨墨要杀南杀,你救了他,所以如今多了这满天的流言,这次如墨要杀这散布流言的几个小仙,你又神通广大的‘恰巧’路过,适逢其会的救了他们!北瑶我不得不佩服星公你实在是太厉害了,脚程委实快的很,只是不知道,如墨今天放了这几个人,明天会不会迎来几十个呢?”
北瑶光不免讽刺的看向福寿星公,“星公知道护短你们天庭的人,我们做父母的就活该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负,遭人诽谤吗?星公你自己说,天下有没有这等道理?”
福寿星公顿时无语。
而北瑶光还并不打算就此住口,又接着道,“说什么天庭容我和如墨生下孩子是天大的宽限,那我倒想问,天庭凭什么不宽限?云舒的‘七彩孔雀石’,蝶王和狐王各自的内丹,再加上如墨本身的万年道行,我就不信护不住我一双儿女降生?天庭不过是白捡了个现成的便宜,如今反倒拿过来炫耀起来了,天底下有这等不要脸的事吗?哼,我北瑶光不怕得罪天,从前把天看的比什么都高,比什么都神圣,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有本事现在就引天雷来劈我,我北瑶光保证站在这里,一动都不会动一下!”
北瑶光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亢,话意也一句比一句尖锐,那眼中本就一直未曾消退的怒意,此刻更是透出几分冰冷凌厉了起来,盯的福寿星公的脸,只差没把他盯穿看透了,把福寿星公那张本就有些显现出苦色的面容,此刻更是笑不出来了。
没想到这个摇光丫头,无论是做着仙,还是成了人,那嘴巴都是如此的犀利,如此的得理不饶人啊,也难怪天庭要其他的星君全部归位,唯独不要她重新上天,福寿星公从前没有领略到,今天终于领教了。
眼看再不说话,也不知会被说到什么样,福寿星公顿时苦笑道,“北瑶夫人,哎哟,姑奶奶哎,您饶了我吧,老朽认输了,老朽也没脸多说其他了,老朽这就回天上去,召集所有老朽能召集得动的人,立即去彻查天庭的流言的真相,之前老朽提过的馊主意,您和蛇君大人也就当没听见,这总成了吧!”
虽然此刻实在没什么可让人高兴的事情发生,但是看到福寿星公被瑶光说的蔫头蔫脑的模样,如墨便有了想笑的冲动,此刻见他招架不住了,也这才开口道,“瑶光,如何能对星公如此无礼?星公大人请不要放在心上,您请放心,只要他们不再来雀凰山捣乱,这件事便不告诉云舒了,若是再来,看在星公的面子上,如墨也会给他们留条性命的。”
话到此处,福寿星公还能说什么?只能摇头叹气的离开了,飞出去好远之后,才意识到他是被他们夫妻俩给算计了,一个给白脸,一个给黑脸,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可怜的他,就这么掉了进去,白白的去干苦差事,还捞不到一个‘好’字,再想起如墨最后说的那句话,福寿星公就更笑不出来了,但愿那些兔崽子们,不要再去雀凰山惹事了,再去,他也保不住他们了,如墨说留他们一条命,可没说不取走他们其他的,若是被打散了仙根,落入轮回牲畜道,重新开始轮回,那比丢了命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然而他的面子好用这一回,下一回怕是不会好用了,还是赶紧把这事给处理好再说了。
一边飞,一边寻思着办法的福寿星公,又好久之后,才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我怎么觉得本来不过是召回星君的一件小事情,现在弄的越来越复杂了呢?”
可惜,如今才意识到,不嫌晚了吗?
的确是晚了,福寿星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来雀凰山的这一天时间里,玉帝竟然相信了天庭的流言,也同时采纳了南杀的建议——动用金罗罩胁迫雀凰山的云舒认错低头,并发誓与那蛇子墨墨分开!
同时,锤炼金罗罩的四十九位上仙,也已经各就各位了,就只等玉帝一声令下,就开罩灭妖了!
福寿星公大吃一惊,立时就想往玉帝的紫霄殿去,却被太白散人拉住了,“星公不用去了,你现在就算去,玉帝也不会改变主意的,北斗的五位星君已经先一步被狗禁在了各自的宫中,四十九位上仙也已经领命回去做前期准备了,我怀疑玉帝他……”
以下的话,他对着福寿星公耳语了一番,福寿星公面色大变,“散人,必须得通知云舒殿下和蛇君如墨他们才好,否则就危险了!”
“星公,怕是来不及了!”太白散人苦笑了一下,看了看门口的方向道。
“什么意思?”福寿星公顿时转过头去,两个分明是玉帝紫霄殿的守卫,手里拖着一个盘子而来,“两位上仙,一帝吩咐,今日仙丹有些不够,请两位上仙辛苦一下,在一百天内把仙丹给炼制出来,这一百天里,两位上仙若有什么需要,就敬请吩咐卑职两人。”
一边说完,把东西交到太白散人手上之后。
“可,可是,这炼丹之事,不一向是由太上老君负责的吗?老朽如何会炼丹?”福寿星公瞠目结舌的道。
“那卑职就不知道了,卑职们只管听从玉帝陛下的吩咐,其他的一概不管!”说完,就转身到了门外,然后恭敬的站在了门的两边。
福寿星公和太白散人到此刻也都明白了,看来他们是被软禁了。
第三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零六章 雀凰山三十三年(三)
福寿星公和太白散人到此刻也都明白了,看来他们是被软禁了。
而远在雀凰山的如墨和北瑶光他们却不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可挽回的变化,朝着命运既定的轨道,一点一点的靠近了。
那些流言云只消失了两天,当如墨和北瑶光刚刚有些放下心来的时候,却发现成千上万朵,写满恶毒流言的云朵,几乎笼罩住了整个雀凰山的天空,如此大规模的行为,自然没有可能是一个两个人而为,看来是有不少人决定跟他扛上了。
如墨冰绿的双眸中,温度已经降至了冰点,墨绿云袖化作两道绿色的长虹,又如游龙般肆意的在空中穿行了起来,所到之处,那些云朵顿时片片粉碎。
而与此同时,对于休养中的云舒,这新的午后刚刚开始。
如之前几日一般,墨墨抱着云舒,把他放到柔软的靠背椅内,然后自己则坐在椅子的扶手上,半拥着云舒,一只手还托在云舒的脊背处,怕他感觉痛或者坐不住。两人正同时看着窗外明媚的天气,一边说笑着,突然间,看到那两道墨绿的长虹,在空中不停的击碎云朵,这情形不由让墨墨和云舒都停止了说笑。
“墨儿,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绿色的光影,分明是如墨在动法,怎么回事?”
云舒虽然如今法力全失,身体也赢弱不堪,但是那属于凰雀一族天生的明眸神目,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那墨绿的长虹是什么。
北瑶墨墨也几乎立即站了起来,有些惊讶的看着天空,“爹爹和娘亲他们不是去周游雀凰山了?如今不过才五六天的时间,他们就回来了?也未免太快了点吧!”
“墨儿,你立即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看法力的来源,如墨和北瑶,应该在半天宫的位置!”云舒当机立断的道。
“可是云舒,我不能放你一个人在屋子里!”墨墨如何肯放心一个去半天宫,把云舒一个人留在屋子里,那是绝对不行的,“若是实在想知道怎么回事,我发啸声让爹爹回来就是。”
“墨儿——”
“云舒,总之我是不会放你一个人留在屋子里的。”说完,墨墨就走向窗口,冲着天空,清扬的长啸了一声,那啸声顿时穿透了云霄,清晰的传到了如墨和北瑶光的耳朵之中。
如墨眉头微皱,两幅云袖缩回,“瑶光,看来这事瞒不住了,墨儿呼唤我们回去,想来云舒定然已经看到了我震碎云朵的一幕。”
“如墨,这一还是不要告诉云舒吧,他好不容易重新摊开心扉接纳墨墨,这流言云的事情一告诉他,万一他又?”
北瑶光第一个反应就是云舒若再钻牛角尖,或者再度消沉低落的话,该怎么办呢?她的那激将哀求之法,一次管用,第二次却未必有用,就算真有用,每次这般去开解云舒,她的心也受不了啊。
“瑶光,云舒没有你想象的脆弱,他去年会那般,定然是很大的事情,才会如此的,这流言云之事,我一开始打算自己处理,不是为了怕他难过和想不开,而是不想干扰他养身体,他的身体能尽量少一些烦恼和负荷都是对他的身体有好处的。
如墨握住北瑶光的手,轻柔地道,“对云舒有些信心,好吗?”
北瑶光虽然依旧担心,却还是在如墨的安慰下,勉强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如墨再度微询她。
北瑶光再度点了点头,“回去吧!又好几天看不到墨墨和云舒了,老实说,这些年习惯了天天要操心他们好几遍,如今不过几天没见着,心里还很是慌的无法形容了。”
“傻瑶光!”如墨揽抱住她,纳进怀中,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带着她顿时化作一道绿光,向前而去了。
重新回到了云舒的寝宫,云舒已经在墨墨的横抱下,重新回到了床上,不过不是躺着,而是放了好几个柔软的枕头在他的腰后,让他靠坐着。
见到如墨和北瑶光相携的身影,微笑道,“如墨,北瑶,你们回来了?”
“嗯,云舒,这几天你怎么样?可感觉舒服些?”北瑶光先忍不住上前问他道。
“北瑶,不用担心,我好的很,多亏了墨儿给我讲好听的故事。”云舒温润的笑着。
如墨看他的确气色也好了很多,心中放心不少,“这样养下去就对了,若照此发展的话,用不了十年,你就可以恢复进食了。”
“嗯,多亏了你们不离不弃的悉心照顾,否则哪里还有如今好好的我?谢谢你们!”
“云舒,你这话就不对了,一家人不兴说两家话的,你是我们的家人,照顾你自是应该的,有什么好谢的?”北瑶光就不爱听他说这个,闻言立即脸就放下去了。
“北瑶,看来我又说错话了,我没有别的疏离客气的意思,我只是想说,能做你们的家人,我很开心,真的。”
“我们能有你这么好的家人,我们也很开心!”听他这么说,北瑶光总算高兴了几分。
见他们怎么也说不到正题,墨墨反而先一步急了,“爹,您之前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击碎那些云朵?”
话刚问出口,北瑶光就狠狠瞪了一眼迟钝的北瑶墨墨,她和如墨都已经故意没有主动提起那云朵的事情了,墨墨他倒好,他们不提,他还主动问了,北瑶光不由郁闷,墨墨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啊,怎么这么不懂得看人脸色?
墨墨被北瑶光平白无故的瞪了一眼,那叫一个莫名其妙,反而让云舒把北瑶光的小动作收进了眼底,闻言冲着北瑶光笑了一下道,“北瑶,如墨,说吧,我没你们想象中的脆弱,这里毕竟是雀凰山,你们总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瞒着我的,是不是出了比较麻烦的事?”
云舒的话问出来后,墨墨才明白,之前娘亲瞪他是为了什么原因,不由也真的有点自责自己脑子反应的太慢了。
如墨此时才走上前来,沉稳温和的道,“其实没什么,不过是一些人有点激动,被流言煽动着做了过激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