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一下子抬起头,紧急地看向如沫!
如沫才刚想着急说话。
“身子不好了,就顺便去医院看看吧!这丫头……好像侍候如沫不短时间了吧?一下子分开,可能还舍不得。”庄昊然再笑说。
“是……”小宁连忙回答。
秦伟业想了想,便还是有点担心地看向她说:“侍候好夫人,如果身子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假如有什么事,就不用你了,让我再派人过去一趟。”前点你头。
“是。”小宁立即说。
秦母再心疼地走到如沫的面前,轻握着她的小手说:“如沫……你先回医院,妈明天过去看您,要好好照顾自己,嗯?不要伟业,你这个丈夫,有时候,是疏忽你了,妈不同情他。”
如沫微笑地说:“妈,不怪伟业,他平时公务繁忙,已经很抽来陪我了。你放心,有昊然陪我回去,我就不怕闷了。”
“说得我好无趣。”秦伟业笑说。
庄昊然大笑起来,挽过如沫,说:“就因为这样,我这个有趣这人,到现在还讨不到老婆!”
所有人再一起笑了起来。
庄昊然也在这个时候,扶着如沫往前走,却发觉秦家过去的沁园春诗词壁画,改作大理石流云图案,雕凿而成: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他的双眸微地流转……
秦伟业站在后方,看向他的背景,流露阴沉气息。
庄昊然一下子转过头,看向秦伟业笑说:“这壁画雕凿,果然气势磅礴,只可惜我掌管的是欧洲事务,风格不能太中式,我十分喜欢我们国家古典装潢,传达出来的意义……”
秦伟业笑起来说:“这只是当时雕凿师过来时,问我们雕刻什么样的诗句,我们倒对这方面没有研究,只是和他说,整理一首配合这流云图案的诗词就可以了。”
庄昊然笑笑,再看向满城尽带黄金甲那几个大字,才扶着如沫离开了。
夜寒,如冰。
派克锋在路上窜行。
庄昊然握着方向盘,让车子快速地往前驶。
如沫脸色苍白地坐在副驾驶位,看向车子直驱前方,双眸焕散。
“你和伟业吵架了?”庄昊然握着方向盘,轻踏油门驶到一百码,说。
如沫不作声,只是仿佛死了般,看着路灯一盏盏地靠向,微风拂起了她脸庞前的柔软发丝……
“夫妻之间,有什么事,好好说嘛。”庄昊然握着方向盘,再温柔地笑说。
如沫依然沉默,想起刚才三个男人扑到自己身上,那无情而残忍的撕裂,双眼倾刻红润,整个人开始轻微地颤抖,知道无论去到那里,都是一条不归路,她突然神情一震,一种决绝,手猛地扣开驾驶副座的车门,一下子往外飞扑而下!!
吱的一声巨响,急刹在马路边,传来了可怕的延续——————
第399章 荡秋千
“如沫!!!”庄昊然一手扯紧如沫差点飞扑下去的身体,刹停车,愤怒地看向她,叫:“你要干什么?”
如沫靠在车上,神色颤抖凄凉地哭了起来,眼泪颗颗滑落,绝望地说:“你让我去死吧,我只要死了,这一切的事情都可以解决了。都是我的错,你说得对,是我脆弱的错,让我死了吧,这个世界,也不过就是少了一抹云而已……”
“你……你今天怎么会这样想不开?和伟业发生什么严重的事吗?”庄昊然无奈地拥着她,为刚才她差点跳车,而吓得心惊胆颤直喘气,一百码的时速,跳下车,不死也残废……
如沫靠在庄昊然的怀里,想起小宁和自己说,通过打唐可馨的电话,才找到了蒋天磊,一阵钻心的痛直刺而来,疼得喘不过气来,再想起刚才在家里经历那惨痛的一幕,她突然落泪,幽幽地说:“生命怎么会这么苦?如果我那个时候,不接受馈赠,我是不是就能活得更好?如果我不接馈赠,我会不会死得更快?”
庄昊然无奈地拥着她。没也是事。
如沫的双眸,掠过一阵绝望的泪光,看向车窗外的小灯,在雾色中闪着淡淡的光芒,如同天使,心再一阵疼,幽幽地说:“我想要伸手,把我的心挖出来,剖开好几份,送回给所有爱我的人,然后我再去死,是不是这样就算俩清?”
“你胡说什么?我们爱你,是因为你值得爱,才会这么珍惜你,为什么要你偿还?”庄昊然无奈地说。
如沫苦笑,只是靠在庄昊然的怀里,双眸焕散地看向前方,说:“你有没有……欠过谁什么?”
庄昊然不作声。
“你不知道这种亏欠,有多凄凉,是你一辈子都还不了。想要拿感情去还,可是我对自己的爱,已经没剩多少了,我拿什么去还?”如沫靠在他的怀里,闭上双眸,泪水轻溢而出。
庄昊然无奈地拥着她,双眸流露一点心疼,却也只是叹叹气。
今夜的月亮,持续莹亮。
派克锋开着低速度,驶至医院门前,庄昊然迅速地走下车,在已经先一点坐着秦府座驾的小宁搀扶下,要走向病房……
如沫却轻松开小宁的手,避开她的使力,而是抬起头,脸色苍白地看向庄昊然,双眸泛着一点泪光,轻声祈求呼唤:“抱我……”
庄昊然低下头,看了她一眼,便沉默地腑身而下,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走向医院大堂。
小宁在身后,泛泪看着夫人靠在庄昊然的怀里,这么的安全,她连忙低下头,擦干眼泪,往前走。
医生办公室。
苏瑞奇摘下眼镜,放下分析报告,提起手腕,看着时间已经将近十二点了,他的眉心轻皱,直接拨通电话到秦府,吩咐管家将如沫送回来,可是秦家连忙尊敬地说:“少奶奶已经回医院了,一个小时前出发的。”
“回来了?”苏瑞奇握着话机,想了想,便才放下电话,直接站了起来,走出办公室,刚好看到庄昊然抱着如沫走过来,他立即走过去,问:“发生什么事?”
如沫已经睡着了。
庄昊然看向他,立即笑说:“没事,只是我过来的时候,看她神色憔悴,便抱她进来,没有想到,她那么快睡着了。”
苏瑞奇看向如沫侧脸闭上双眼的脸庞,便沉默地稍让开身。
庄昊然便微点头谢过,抱着如沫往前走,直至来到她的病房前,小宁连忙推开门,他走进去,将沉睡中的如沫小心地放在病床上,苏瑞奇也直接走过去,为她拉起被褥,盖在她的身上,然后抽出她冰冷的小手,按着她的脉门,直接给她听诊……
庄昊然沉默地抬起头,看向他。
苏瑞奇不作声,安静地听了好一会儿,再换了另一只手,也轻按脉门,中指轻轻地一弹,再微地往下按,才又静静地听了一会儿,便沉默地将她的手放回被褥内,淡声地问:“今天受刺激了?”
“呃……”庄昊然看向他,不知道怎么说。
“都探出结脉了,所以她的心脏怎么会没事?病人本来就和普通人不一样,回家作什么?”苏瑞奇带了一点责怪地说。
庄昊然不敢作声。
苏瑞奇让随后进来的护士给她探了体温,再抽血检查,他才沉默地转身要出去,却经过小宁身边的时候,他微皱眉,转过头看向她。
小宁连忙避开他的眸光。
苏瑞奇放下病历本,看向小宁那双眼通红,肯定是才哭过了,但看她双眼浮肿程度,直接肯定地问:“你那里受伤了?”
庄昊然奇怪地抬起头,看向小宁。
“啊?”小宁吓得神色颤抖,连忙低头,说:“没……没啊?”
苏瑞奇直接很有耐心和她解释:“人身体受伤而哭,和心里受伤哭,眼腺与眼敛肿胀程度,是不一样的,你明明就是身体那里受伤了,所以才哭成这样,回家发生什么事了?”
这话,有点严肃!
庄昊然这个时候,也正色地看向小宁,感觉到如沫今天不同寻常。
小宁一下子急喘气,不敢作声。
苏瑞奇看着她这态度,更肯定自己的想法,即刻说:“不要怪我干泄你的事,可是你的问题,有关于市长夫人,那就非同一般了!说!”
“小宁!”庄昊然马上也严肃地问:“回家发生了什么事?”
小宁的眼泪滚落下来,整个人害怕得抖擞。
“说!!发生什么事了?”苏瑞奇总感觉这个丫头,压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我回家的时候,因为夫人一直疼我,被弄得好多佣人排挤我,管家今天,还用棍子打我了,所以我将家里的孔雀屏风给打翻了……”小宁哽咽说完,眼泪立即再委屈地哗哗流。
“真的?”苏瑞奇再抱持一丝怀疑地问。
“嗯……”小宁点点头,再抽泣地说:“我不敢跟夫人讲,怕她伤心……”
庄昊然听着这话,便才缓地转过头,沉默地看向如沫。
苏瑞奇这才放软态度,看向她说:“身子不舒服,就要告诉医生,不要让小病成大问题,让护士陪你去看看吧。”
“是……”小宁擦干眼泪走了出去。
苏瑞奇也沉默地走了出去,转过身,看向如沫躺在床上,泪痕没干,却还是悄声地离开了。
庄昊然缓坐在如沫的身边,看着她娴静的脸上,沉沉睡去时,流露一点飘浮感觉,他便握着她的小手,轻轻地捏弄了一下,才柔声地说:“好了,医生走了,佣人也走了,安全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这个时候……
如沫才微微地睁开眼睛,有点娇柔与楚楚可怜地看向庄昊然。
庄昊然忍不住地笑了,说:“你那么怕苏少爷啊?”
“他很凶……本来限我晚上八点就要回来……现在都十二点了,我知道,我肯定要挨骂,我已经挨了不少骂了……”如沫卷缩在床上,小手轻卷到脸上,柔声地说。
“这也没有办法……”庄昊然直接说:“你得听话,谁叫他是总理的孙子,他可以谁都不买帐,不同以前的医生,对你唯唯诺诺,是要个人不要惯着你。”
如沫再委屈地看向庄昊然。
庄昊然看向她,温柔地一笑,才说:“要喝点水吗?还是想吃点什么?”
如沫疲累虚弱地摇摇头。
庄昊然看着她这般,便重喘一口气,说:“如沫,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现在你最主要的,就是照顾好自己……不管你说亏欠,还是馈赠,可活过来,已经是不容易了,对吗?”
如沫只感觉灵魂焕散,虚软无力地躺在床上,幽幽地说:“我现在,只想做一件事。”
“什么?”庄昊然看向她问。
“如沫轻眨梦眸,看向白色的天花,却仿佛看到春暖花开的日子般,留恋,思念般轻叫:“荡……秋……千……”
凌晨时分,月亮显得更加有秘密,小小的雾云,轻飘而过,仿佛在那莹光的轮盘上,撤下一点淡淡的墨水,这个世界,只组成黑与白。
一辆黑色的轿车,暂停至医院前。
蒋天磊沉默地走下车子,手按着遥控钥匙,轻按下警报器,才缓步地往前走,感觉医院此刻沉沦寂静,偶尔病房传来病人的痛苦叫声,都显得有点太过凄厉,他没再说话,继续沿着长长的回廓,迈步向前,终于来到如沫的病房前,却看到床上空空,护士轻收拾雪白被褥,铺在枕头上,他刹时一惊,快速地叫:“如沫呢!!!”
护士有点茫然地抬起头,看向他……说:“她……出去了……”
蒋天磊听着这话,顿时松了口气,才惊觉自己刚才太紧张了,不悦地问:“去那里了?怎么大晚上,让她出门?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护士有点抱歉地说:“是庄总裁和苏医生商量,然后得到允许,出去了。市长夫人,心情有点不太好……所以……”
“去那里了?”蒋天磊迅速地问。
医院后花园。
百合花圃,在夜色中,开得好优雅,低调,从容,只是在淡淡月色下,飘起一抹白。
相思树,安静地守着花园的一角。
一只小鸟,没能躲去南方,啧声飞跑了。
轻轻的金属摇曳声,在这个静静的夜色中,传来……
那个白色的身影,仿佛如同一抹云,在黑暗中,轻轻地飘荡。
庄昊然站在秋千前,双手捉着摇过来的铁链,再轻轻地一推……
如沫即刻开心地握着铁链,坐在秋千上,感觉身体再次腾空而起,飘向前方,脸流露温柔微笑,身子再往后荡来……
庄昊然心疼地握着千秋,再温柔地再一推。
如沫的身子,再往前飘去,长长的裙罢,飘渺而起……
儿时的记忆,再回来。
“大哥哥不让我跟你玩……”她乖乖地抱着受伤的小兔子,站在这个好帅的弟弟面前,再弱声地说。
“那我们偷偷玩。”
“可是他知道了,会不高兴。”
“不会的。我和你玩秋千,怎样?我推你……”
“不要……”小女孩,穿着白色的裙子,抱着小兔子,轻抚它的小脑袋,有点害怕地说。
“不怕啦,来!”小男孩一下子握着她的手,将她拉到那架满是百合花的千秋前,让她轻坐上去,好开心地一推……
“啊!!”小女孩抱着那受伤的小白兔,一下子摔在地上。
小男孩害怕地看向她。
一个少年,顿时快步地冲过来,一下子抱起小女孩,怒看他,说:“不要动她!!”
一阵风,吹拂而过,冰冷冷的,童年的往事,不管是多不愉悦,都透着一丝暖意。
“推高点。”如沫握着铁链,轻叫。
庄昊然听着她的话,温柔地一笑,轻轻地再一推。
如沫的身体,再轻飘而起,她愉快地轻笑出声,说:“天磊……总是不让我和你玩秋千,可他一直也没有时间陪我玩……所以那秋千……我就再也没有玩过……”
庄昊然的双眸轻流转,看向她。
如沫的身子在飘荡间,想起往事,再幽幽地笑说:“现在回想起来,年少时候的约定,那么幼稚,却珍贵……守着,也是一种幸福……”
黑暗中,有个影子,渐显现而出。
“为什么那个时候,不让他陪你玩……”庄昊然淡淡地问。
如沫的双眸,微地流转,随着身子的飘荡,轻轻地说:“他说,我是他心中的一团火,只有我,才能让他燃烧,他说,我是他心中的一团水,只有我,才能让他温柔……我已经占满了他的世界,我还能再要求什么?”
庄昊然心疼地看向她。
蒋天磊握紧拳头,看向秋千上,那个温柔的身影。
如沫的泪眸轻眨,却无力地笑了,再要求说:“再推高点,我想看远一点。”
庄昊然听着这话,便点头,再要作势地一推,谁知手在黑暗中,没能推到铁链,反而碰到如沫的肩膀,如沫一时间,防不及,惊叫一声,软摔在地上。
“如沫!!”欢呼声,同时响起!
庄昊然才想弯下身,谁知道身体被人猛势地推开,他一愣,看到蒋天磊人已经愤怒地弯下身,抱起摔倒的如沫,拥入怀里,低吼:“一辈子死性不改!!总是伤着她了!!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许再和她玩这个?”
庄昊然惊讶地看向他。
如沫在他的怀里,也落泪看向他。
蒋天磊却脸色一硬,抱起如沫,快步地往病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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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真正的原因
长长的医院回廓,只传来阵阵好有节奏的脚步声,一声一声,重而沉……
那个幽黑的身影,如此伟岸而锵然地往前走。
如沫靠在他的怀里,温柔含泪看向他……只要在他的世界里,她总是如此听话与沉默,心甘情愿地在他的世界里,沉沦。
蒋天磊拥紧她柔弱的身子,一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