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没多久的呀,为什么她心里总有一股不详的预感呢。估计再过不久,她可能又要回到那个冰冷的柴房里也说不定。
“你怕什么呀,万事有我在,放心吧”。春娘看着翠儿那受惊的表情,挑了挑眉笑了笑道。春娘笑得那是一个风和日丽,但怎么看怎么都象是一个哄着小红帽的狼外婆。
以前三少奶奶在翠儿心中就象天上的仙女下凡一样,不但端重沉稳,机智聪明且心灵手巧还能做出各种美味,对待下人更是和蔼可亲,从不打骂。怎么相处的越久越是看不透呢,经常干一些与其他大家闺秀背道而驰的事,不喜女红,爱武装,身手更是来无隐去无踪,现在又……,哎!算了想这么多做什么,一个下人只要忠实主人,就行了,不管主人是对是错,她那里能不允呀。春娘对翠儿的表现十分满意地才将手拿了下来。
“呵呵,实话告诉你,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东,不过我的直觉感觉我这一定是一个好东西,说不定还是一宝贝呢,你只要帮我把这些都收好就行。”她当时就是被这蓝瓶子名字上‘逍遥’二字的所吸引的,再加上宋逸成把它放的十分隐秘,当时就认定此物一定是什么宝贝,趁宋逸成一个不留神,就顺手牵手从密室里带了出来,到时上京的时候带上这些瓶瓶罐罐的一定有备无患。
初九祭祀,初十五闹元宵,一切按照宋家的旧例,有条不絮的进行着。只是在这一系列的仪式中少了一个人的身影--梅姨娘,有时候你会惊讶人们记忆里,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这个人一直都在你的脑海里,但他们一定决定忘记一个人的时候,她们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那个梅苑就像一座冷宫一样,荒废了,元宵一过完,就有人偷偷将她送到了山上,那个一生都在为自己谋划的女人,万万没想到最后落得一场空。
宋逸兴那个宋家庶出的二公子,也在梅姨娘离开的一周后,离开了宋家,带着妻子一起去了绍兴,去继承那边的家业。听说在临行前的一天,宋昊天跟这个庶出的二公子谈了一宿,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宋逸兴在走的那天,心中却再也没有戾气,淡然然地笑着回应着前来送行的众人,就像春娘第一次见他一样,一个对任何事情都不放在心中的男子。庶出的男子,要么自己力争,要么随波逐流,他们的命运更多是靠自己去挣一个好前途。
“哎,家里一下子走了这么多人,突然赶紧好冷清,过几天你们又要上京了,留下我一个老婆子,真是凄凉呀。”老夫人拉着春娘的手无限感慨道。
春娘也知道家里现在的近况,也能理解老夫人此时的心情,只是要她怎么说呢,无奈地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宋逸成。
“祖母,怎么会只有你一个人呢,不是还有父亲在吗?再说我们上京城的事,年前不都是跟你说好了的吗?那可是知府大人亲自下的函,这可是光耀门楣的大事,您可不能为了让春娘能在家里陪你,而误了朝唐的大事。”宋逸成扶着老夫人轻声的劝解道。
“你这臭小子,拿这么大顶帽子扣下来做什么,我还没老糊涂,抱怨一下都不行呀”老夫人气的呀,抬起手就要往宋逸成头上敲。
“不敢了,不敢了,孙儿再也不敢,祖母饶命。”这拳头还没落下了,宋逸成直嚷啷啷,抱着头四处躲避,逗着老夫人及众人哈哈大笑。
“这猴子,真是越来越皮了,都是成了亲的大人了,还是这种的胡闹性子,可怎么得了呀。”老夫人微怒假嗔道。
“孙儿皮厚倒是不打紧,我是怕到时打坏了祖母的手,可是使不得。”
“好了,好了,今天就暂时先捞了你。这几天也知道你们忙,你们就赶紧回去收拾上京的东西好了,如果人数不够的话,我叫……”老夫人看了一眼身旁伺候的梅香,这丫头懂规矩守礼,人长得也是标致,她一直留着,就是想备着给孙儿做通房的。
“祖母,春苑的人数足够了,您就不要在操孙儿的心了,要是真不够的话,孙儿一定会找您要的。”宋逸成一看老夫人那看向梅香眼色就知道老夫人要说什么,还不等老夫人把话说完,宋逸成就把话截了下来,看什么玩笑,他现在可没有心思想这个,刚跟春儿的关系融和了下来,要是把这小媳妇再给惹火了,恐怕又要挨上一顿揍,何况这春娘还坐在旁边呢,可不能让她看出任何苗头来。
“这……”看着站在一旁的低着头,看不出神情的梅香,老夫人的脸上不免露出了尴尬之情,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傲了一些,昨天好不容易跟她说通此事,想不到竟然在宋逸成这里打了板子。难道……目光不由得瞟向了坐着另一边的春娘,只见她如老僧入定一般坐在那里,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似乎他们说了半天,都不关她的事一样。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孙儿看不上梅香,可是这宋逸成到底喜欢啥样,她这个老婆子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你说让他收一房,咱这么难哪。
“祖母放心好了,我这次是跟春儿一起上京,祖母还怕没人照顾孙儿嘛。这时辰也不早了,我跟春儿也就不在此打扰祖母休息了,祖母好生歇着,明早孙儿在过来请安。”宋逸成说完,拉着春娘一起行礼后才退了出去。
等宋逸成一走,老夫人才不舍的拉着梅香的手沉沉地说道:“看来,咱们俩没这个缘份呐。”
梅香一听老夫人这么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声哀求道:“是老夫人抬举梅香了,梅香本就是一福薄之人,受不起三公子的宠爱,只求能一辈子服侍老夫人身边。”
“傻孩子,我一个步入花甲的老婆子,还有几年的光景好活,你跟着我这做什么,我本就舍不得放你出去,多留了几年,可现在我发现我不能太自私了,你放心吧,说什么也不会亏待你的。”
“老夫人……”。
“去吧,我累了。”老夫人挥了挥手,露出了淡淡地倦意,显然是不愿再继续谈下去了。
“春儿,你快过来看看,这是我找锦衣坊的人特意给你做的大氅。”宋逸成让人将一件火红的狐狸领大氅呈了上来。
为了配合这件大氅的狐狸领,整个大氅也用了上好的枣红色锦锂云纹,一身的红色看上去,即讨喜,又好看。
“真漂亮,以前怎么没看你送我这么好的大氅。”春娘边对着铜镜欣赏着这件大氅,边对着镜中的宋逸成道。
“我们不是要上京吗,特意给你备的。虽然是开了春,可是京城的天气还是比郧县冷的多。”
“看来,你想得比我周全。”这大氅真是越看越漂亮,真是让人爱不释手。
“我必竟去过几次京城,还是知道一些。不过有些事情可能还是要你自己费点心了,我跟父亲看过黄历,二十八是个好日子,我们那天出发,还有几天,你好好计划一番,要是实在想不到了,多带银子也行,路上有驿站,我们走官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宋逸成知道春娘没有出过远门,所以在安排这次出门事宜上,尽量讲得详细一下,免得当事人一无所知。
“好,我知道了。我会尽量安排得让相公您满意的。”她早就计划好了,轻装出发,至于人数外,除了宋五外,身边再带一二个丫环伺候就行了,再带上一些日常的药物,其它就像宋逸成说的,出外银子是关键带足就行。
就当所有人都在为三公子上京做着准备的时候,一道圣旨悄然而至。
郧县知府杜知县,带着大批的官兵直接敲响了宋府的大门。
“快通知你们家老爷,老夫人,三公子,最主要是你们三少奶奶,摆案接圣旨。”一名衙役冲着开房地门房大声地嚷道。
“小的,小的立刻就去。”话一说完,人一溜烟地跑进了内堂。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宋氏李玉春,德才兼备,造福万民……”一个穿着内侍监衣服的宫人,用他那尖细的嗓音在大厅前宣读着。
“……特封为顺安县主,赐县主府一座,白银五千两,良田一千亩,绸段一百匹,钦此!”
啥,不会吧,她对朝庭的供应的最多就是那些玉米种子,难道就是这个原因就封了个县主,这也太简单了吧。
“顺安县主还不快谢恩,接旨。”内侍监大人一脸堆笑地匍匐在地的李玉春说道。
跪在身旁的宋逸成不露痕迹地碰了碰还在那做着梦的李玉春,用眼神给李玉春提了个醒。
“谢,谢主龙恩。”李玉春上前接旨,高声喊道。身后的众人也一一应道。
“请起吧。”内侍监大人对着众人回应道。
“顺安县主,这位是皇太后身边的曹公公。”杜知府上前对着李玉春引荐道。
“哦,曹公公,真是辛苦您了,进来喝杯水酒,歇息片刻好了。”
“不用了,杂家还得回京复旨啦。县主方便的话,能否借一步说话。”曹公公声音越说声越小。
“哦,公公这边请。”李玉春将曹公公往院中的亭子引了引。
曹公公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才说道:“二皇子让奴才给您带个话,上次的救命之恩,他是没齿难忘,希望您这次京城之行,可千万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正文第八十四章
这场突如其来的册奉,使得原来上京的春娘他们,不得不推迟了上京的行程。舒咣玒児
天上掉下一个大馅饼,糊里糊涂的从一介平民变成了县主,从表面上看是因为春娘无偿捐赠玉米种子,解决百姓们的民生问题,但从曹公公三言两语的话中,春娘猜到此次的封偿跟二皇子有莫大的联系。
宋家的老太太和族人都沉浸在此次的大封的喜悦之中,还破天荒给李玉春按了一个长生牌位,放进了祠堂。每天登门拜访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光流水席就摆了三天,这可比春娘嫁进宋家时热闹的多,做为宋家的孙媳,这个封偿事件的唯一当事人,每天忙得更是脚不沾地。
那皇上赐的县主府离宋家倒是不远,以前听说是一郡守府,春娘忙里偷闲特地跑去看了看,那地方真是大得惊人,足足有三个宋家那么大,亭台楼阁,假山石林让这个从小在现代的长大的李玉春,对古代生活多了一层仰慕,这房子在现代就算是千万富翁也一定买不起的呀。这么大一宅子,还要买一些下人回来清理,后院的院墙也需要修缮一下,房间还需要添置不少摆件,花园的树木也需专人打理,这每月的开销也应该不小吧,皇上赐的五千两估计撑不了多久。那我是不是还要开几间饭馆才能养得起我的豪宅呀。
“你一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地盘算着什么呢?”宋逸成一进房,就看见春娘皱着黛眉,拜着手指头在那里说着什么。
“哎,也没什么,我就是再想,那宅子一个月要多少花销才够用?”春娘托着腮,无惊打采地回答道。
“噗,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让我们这个顺安县主,在这里大伤脑筋呢?”,宋逸成被春娘这岂人忧天的话语给逗乐了,笑着调侃道。
“你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再说皇上赐的宅子,我不可能一直空着,不去住吧,可是住的话,那么多一宅子,光打杂就要请十几个,还不包含厨房,粗使婆子,看门的,护院……”
“等等,我听你这么一说,敢请这赐的不是宅子,就是一烧钱的包袱呀。你是不是还忘了圣旨上说的其它尝赐了。”
“还有什么,不就是五千两白银和一些绸缎吗?”
“良田一千亩呢?”
“哦,对呀,我还可以收租呀,虽然不是很富足,但是做一个米虫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小脑袋又开始在那里盘算起来。
“看来,你真是不知道这县主有哪些福利了?”宋逸成摇了摇脑袋,对这个成天惦记着钱袋子的自家娘子,却对自已利益漠不关心的行为,真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还有吗?是什么?”春娘眼前一亮难道还有圣旨上没说的尝赐吗?‘县主’这称呼对她来说太陌生了,这事情来得太突然,她都来不及适应。
“你这个顺安县主,顾名思义你的封地是顺安县,顺安县离此不足七十里地,皇上赐你的宅子在郧县,就明确的告诉你,你可以不用去封地。据我所知,你这次捐赠的玉米种子试范推广地里也有顺安县。顺安县比郧县大的多,也是一富足的县,你放心好了,你的银子将来一定不会少的。”
“什么意思?”春娘听了一个糊里糊涂。
“哎呀。”宋逸成都说得这么露骨的了,这丫头怎么还是不明白,气得他敲了春娘一下。
“平时不是挺聪明的,这会怎么这么笨。”宋逸成看着春娘还是傻乎乎地看着自己,哎,深叹一口气道。
“我是说顺安县的税收比郧县的状况好,你做为顺安县主朝庭每年拔给你的奉禄,都不会少于该县税收的三成,这下你总应该明白了吧。”
“你的意思是说我每年还有奉禄,税收的三成。天哪,哪是多少呀?”春娘的脑袋不够转了,脑子里全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想不到生活如此多娇呀,她刚穿了的时候,一个劲地抱怨老天爷对她的不公,没想到好日子在后面,马上她也能过上皇亲贵族式的奢侈生活了。
“你那小脑袋算完了没,我还有话问你呢。”宋逸成看着春娘一副乐傻的样子,就知道她又胡思乱想起来了。
“啊,哦,你有什么话就说好了。”
“这县主真是捐玉米种子得来的吗?”宋逸成这几天忙得同春娘招待来往祝贺的宾客,一直都没有时间顾得上跟春娘详谈,他不是妒忌自家的小娘子比自己地位高,而是他总觉得有些不安,春娘是不是对他有所隐瞒,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吗。
“应该是吧,圣旨上不就是这样说的吗?”春娘也不知道怎么跟宋逸成解释这些的册封,她自己都感到莫名奇妙。
“那个宣旨的公公临走前跟你说了什么?”
“啊,他……他说让我不要在这次比赛中让皇太后和二皇子失望。”
“二皇子?看来这次册封一定跟他有关了。”宋逸成一脸苦笑道。
“你也猜道了?”她一人瞎猜机率一定不高,不过连宋逸成也这么肯定的话,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宋逸成看了狐疑地看了春娘一眼,这丫头的心思一定都不难猜:“我们跟皇家的人,唯一有接触的就是他了,只是想不到他买你这么一个大人情,你做了什么人家这么看中我家娘子呀。”
“他们说是为了报答我上次的救命之恩。可我觉得我受之有愧,当时我只是无心之举,主要是怕连累了自己,才去拖延了霍老大他们刺杀的行动,你说我们这次上京要不要把这个册封还给人家。”春娘这几天虽然表面上接受各方来客的祝福,但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宋逸成一把搂过春娘,无限温柔地说道:“傻丫头,这是皇上下的圣旨,你以为是玩过家家呢。你如果觉得真的有愧,那就在这次的厨艺大赛表现的更好一些才行,还记得曹公公传的话吗?不要让他们失望。”真希望一切如表面上说的那样就好,这二皇子送的礼太大了。
一周过后,宋逸成夫妇和陈锋三人带着数名家丁,正式踏上了去京城的路。由于册封的事情耽误了不少时日,所以一路上他们都是快马加鞭,不敢在做任何的耽搁。
“啊,现在到那了?”春娘一把掀开车帘,打着哈欠,茫然地看着四周。除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