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牌子的?”售货员见她一脸的惆怅,即刻知道她不知道选哪种好,于是主动介绍着:“我们这里有万宝龙,派克,公爵,百利金,英雄等。”
“我。。。。。。我要最贵的,”她终于红着脸说了出来,她实在是对钢笔不懂。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如果眼睛不识货,那么钱就能识货,贵的怎么着也比便宜的好一些吧?虽然不一定物超所值。
服务员听了她的话笑了一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点点头,即刻转身从身后拿了个精美的盒子递给她:“这个五千九百八,我给你开单了。”
“嗯嗯,”木槿点点头,用手解开盒子上的红绸带,揭开盖子,一支度金的钢笔呈现在她眼前,她只觉得亮晃晃的好不刺眼。
“没有别的颜色么?”她迅速的把这盒子盖上,询问着正在开单的售货员。
“最贵的就这一个颜色,别的颜色都要便宜很多,”服务员把开好的单递给她,用手指了一下拐弯处:“麻烦那边买单,我帮你包起来。”
她点点头,拿了单去收银台,因为是上午,商场的人并不多,所以收银台没人,不需要排队,她很快就刷卡把单给买了。
刚拿了单,手机就响了,她一手拿着单一手按下接听键,刚把手机送到耳朵边,还未来得及开口,邵敏之的声音就激动的传来了:“啊槿,我出来了,”
木槿原本还在走着的脚本能的停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问了句:“妈,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出来了,”邵敏之的声音激动得都在颤抖:“啊槿,我在派出所门口,你看我是直接回安家去还是。。。。。。”
木槿稍微愣神一下终于反应过了,于是急急忙忙的开口:“妈,你先别走,我现在就过来接你,”
说完这句,挂了电/话,来到钢笔的专柜前,售货员已经把钢笔给她用包装纸包得非常精美了,而且包装纸上还用红色的彩带系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木槿接过这钢笔有些哭笑不得,如果邵敏之早打十分钟的电/话给她,这将近六千块前的钢笔,她也不至于买了。
可这会儿顾不得纠结这么多,她迅速的打车去了派出所,邵敏之果然在派出所门口等她了,看见她来,即刻哭笑着扑进了她的怀里。
“妈,你怎么就放出来了?”木槿扶着母亲走出派出所大门,不由得疑惑的问。
“我也不知道,”邵敏之如实的说:“派出所的同志告诉我,那个林晨晞今天一早就来把案子给撤销了,因为我这个案子不是公诉案,所以是可以撤销的,于是我就没事的放出来了。”
“林晨晞突然把案子撤销了?”木槿这一下倒是觉得奇怪了,石岩和林晨晞的婚礼应该是后天才举行吧?
难道说石岩给林晨晞下了保证,一定会跟她结婚的,所以她才才提前来派出所把案子撤销的?
木槿心里虽然万分疑惑,不过母亲总算是平安无事的出来了,这让她长长的松了口气,至于石岩和林晨晞么,她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关注了。
三医院,高干病房里
林长风看着林晨曦,长长的松了口气道:“晞晞,这就对了,该放手时就放手,去国外走走,多结交外边的世界,多认识一些别的男士,那时你会发现,其实这个世界上比石岩更优秀的男人很多。”
林晨晞苦笑了一下,望着林长风,轻咬了一下嘴唇:“爸,和安木槿比起来,我是不是。。。。。。逊色很多?”
林长风心里本能的一惊,望着女儿那张失落中带着沮丧的脸,于是本能的安慰着她:“晞晞,人跟人之间怎么能去比呢?每个人在各自不同的领域都能有自己出色的一面,安木槿在建筑设计方面的确很有出色,甚至还设计了那么美丽的大运城,但是,你在古筝行业不也一样很出彩?就是现在,又有几个的古筝能弹得比你好的?”
“爸,我说的不是事业方面,”林晨晞微微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看着林长风,轻声的道:“我问的是做为女人方面,我是不是不如安木槿?”
“晞晞,女人是花,而男人是赏花者,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的花,但是每一种花都有人喜欢,你不能因为某个人曾经喜欢玫瑰花,后来喜欢山茶花就说玫瑰花比山茶花逊色,只能说,是那个男人对花的喜爱不够持久,没准,哪天他又不喜欢山茶花而喜欢别的花了呢?”林长风尽自己的能力安慰着这失恋又失婚的女儿。
“爸,我想等移民办下来才出国去,”林晨晞望着病床上的林长风:“我想陪在爸的身边照顾爸,我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离开爸去国外。”
林长风伸手过来,在女儿的头上抚摸了一下:“那也成吧,你就再留在滨城一段时间吧,只是,不要再去招惹石岩跟安木槿了,你和他的婚约,我已经通知石家解除了。”
林晨晞轻咬着嘴唇,手指在衣袖下暗自握紧成拳头,她不要去招惹他们,那她去招惹谁?
难得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向安木槿,看着他和安木槿过甜蜜幸福的日子?而她却是孤家寡人一个?
☆、有一种男女间有的感情
为了给刚从派出所放出来的邵敏之压惊,这个晚上,邓成和特地邀请邵敏之母女去山水人家用餐,同时还叫上了他那三十多岁开了一家小公司的儿子邓子超,算是两家人在邵敏之和邓成和婚前正式见面。睍莼璩晓
邓子超三十五岁,大约175的样子,皮肤是正宗的中国人的黄皮肤,一张脸或许是年轻时脸上长青春痘用手挤过的缘故,落下了一些小小的坑坑洼洼。
或许是小有成就的缘故,邓子超脸上明显的带着一股优越感,当看见木槿时,眼睛却是一亮,居然在他父亲还没有介绍时就主动把手伸给了木槿。
“我叫邓子超,你可不要叫我哥哥,以后叫我啊超就好了,”邓子超明显的热情得有些过度,一双精光的眼睛在木槿的身上扫来扫去的。
“我叫安木槿,”木槿只是象征性的和他握了一下手,淡淡的道:“我们原本就不是兄妹,叫哥哥的确是有几分不合适,以后我还是叫你邓先生吧。攴”
“哎呀,叫邓先生那可就太见外了,”邓子超即刻在木槿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接着不等木槿发问,他即刻就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我们什么关系啊?我爸和你妈这马上就要结婚了,按理说我们应该算兄妹的,当然也不是亲兄妹,所以我们俩的关系就比外边一般人的关系要亲好多,对了,我在电子市场楼上开了家公司,现在五六个员工呢,主要产品经销到海内外,一年能赚个七八十万的。。。。。。”
“小超,”邓成和点完菜后喊住了自己的儿子,显然是对他的夸夸自谈有些反感,然后才又重新给自己的儿子介绍木槿:“这是啊槿,她是建筑行业的首席设计师,我们滨城的大运城就是她设计的。”
“安木槿?”邓子超终于认真的对待起她这个名字来,侧脸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你就是设计大运城的那个安木槿?逖”
木槿淡淡的笑了一下,不着痕迹的道:“那已经三年多前的事情了,我最新的作品是雅典的新机场,在英国和教授一起完成的。”
邓子超的脸上登时露出一丝尴尬,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后母的女儿居然如此的有成绩,而且还是当今建筑行业炙手可热的人物。
因为邓成和的介绍,邓子超终于安静了不少,刚刚脸上的那抹优越感即刻消失不见了,迅速的换上的是谦和的笑容和态度,即刻和木槿谈起英国伦敦风情来。
邓子超并没有去过英国的伦敦,他所知道的伦敦也都是从网上知道的,而木槿这人一向不喜欢跟陌生人聊天,所以邓子超说到什么时,或者问她时,她也就是‘嗯’一声,或者淡淡的应一句,‘差不多,就是那样的’。
因为邵敏之和邓成和在三天后结婚,也就是10月1号,所以晚餐时除了邓子超的声音,剩下的也就是讨论邓成和跟邵敏之结婚的事情了。
原本10月1号结婚是有些赶的,邵敏之刚从派出所里出来,都还没有好好的休息呢,可邓成和说他只有国庆假期才有时间,结婚后可以去度几天蜜月,所以也就只能这天结婚了。
婚礼不会大办,因为邓成和跟邵敏之的积蓄都用来买了那套房子,而他们又想赶一回年轻人的时髦,要去度蜜月,所以就说到时10月1号就只在这山水人家宴请几桌宾客就可以了。
对于母亲的婚事,木槿认为婚宴是否盛大不重要,重要的是母亲觉得开心,觉得幸福就成了。
一餐饭总的说来吃得还算融洽,当然,这得避除邓子超那色眯眯的眼睛,因为自邓成和介绍她是设计师安木槿后,邓子超看她的眼神明显的就不同了。
走出山水人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邓子超开了车来,于是一家人都上了他的车,邵敏之和邓成和做后排,木槿就坐了副驾驶室座位。
一上车,木槿就明显的感觉到车上有一股刺鼻的脂粉味道,于是她即刻摇下了车窗,让外边的风吹进来,不想污染了自己的鼻子。
按邓子超的意思,他先送邓成和和邵敏之回去,然后再开车送木槿回家,可木槿不同意,她说时间太晚了,她还是在大道上拦出租车回去的好,这样省时间,也不用耽误邓子超的时间。
因为木槿的坚持,又因为邵敏之也在后排说时间的确太晚了,而且最近十天木槿因为她被关在派出所里的事情惆怅焦虑得也没有休息好,让木槿早点回去休息是对的。
于是,邓子超还是在开上大道后找了个公交车位置把木槿给放了下来,同时还非常礼貌的递给她一张名片,说上面是他的联系电/话,有什么难处可以打电/话给他,他保证随叫随到的。
邓子超在她礼貌性的伸手去接名片时看着她直使眼色,而那眼神里明显的包含着暧昧的神色。
木槿不动声色的把名片接过来,推开车门下车,礼貌而又客套的送走他们后,却在转身的瞬间毫不犹豫的把手里这张名片扔进了公交车站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怪不得邓成和说他儿子娶不到老婆,这样的人估计也就压根儿没有心思娶老婆,再说了,又有几个正经的,有头脑的女人愿意嫁给他这种人?
邓子超这人的确有些不地道,虽然是在大道上把木槿放下来的,不过却并没有进到市区,也不是郊外的小镇,而是小镇进市区之间的一个要道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这里看似大道,公交车倒是不少,但是因为附近住宅楼盘少,所以出租车很少,即使有,也都是路过的,车上都坐了人。
木槿等了十几分钟都没有等到出租车,最终看见大巴车来了,她即刻跟着别的旅客一起上了大巴车,因为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这个车站又这么冷清,又是郊外,她还是不太敢冒险。
大巴车并不能通到她的小区,于是她又在距离自己小区最近的一个站台下车,此处已经是市区了,出租车很多,她倒是没用两分钟就拦到车了。
等她经过如此一番周折,回到安家小区门外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安家小区门口的管道已经埋得差不多了,不过依然还是没有到小区门口,还有将近五十米的路段没有弄好。
下了出租车,木槿就朝着那五十米开外的小区门口走去,刚走了两步突然听见身后一声略微有些耳熟的声音在喊:“安木槿。”
她不由得回头,这才发现大树下居然走出了邓子超,而他的车也停在那大树下在,因为路灯昏暗,她刚刚从出租车上下来还真没发现。
“邓先生找我有事?”木槿的脸当即就沉了一下,她和他也就是晚上一起陪各自的父母吃了一餐饭而已,貌似的确是非常的不熟吧?
“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寂寞么?”邓子超的脸上是一副我深知你深闺寂寞难耐的表情,“我特地赶过来陪你的,我们一起进去吧。”
“邓先生,如果我晚上有某些地方的言行举止给了你误会,那么我在这里给你道歉,”木槿说这话时眉宇间已经完全的冷了下来,看着一步之遥的邓子超,冷漠而又疏离的道:“不过,邓先生,我这人从小就寂寞惯了,从来就不喜欢热闹,所以,就不劳邓先生操心了,请回吧。”
木槿认为自己的语气和态度已经表达得非常的清楚了,这个邓子超但凡有点自知之明也就该转身离开了。
可谁知道,这人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怎么的,他不仅没有转身走掉,居然还朝木槿逼近了一步,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呵呵呵,安木槿,我们都是成人,男女间有那方面的需要这原本非常的正常,你又何必故作清高呢?”邓子超脸上带着一副自信满满的得意:“你这样的女子我见多了,其实我们俩因为父母的关系,你完全不用对我欲擒故纵,而且你也是这么有成就的人,如果你愿意亲上加亲的话,我也不介意你已经是一个三手女人了,可以勉为其难的和你去领一张结婚证,这样就更像一家人了,反正你也没孩子,对我来说没有拖油瓶的负担。”
木槿就那样看着他,用看怪物的眼神,她真怀疑是不是现在的环境被人为的破坏得太厉害了,以至于今晚居然连恐龙都从化石复活出来了。
她虽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可想着母亲要嫁给邓成和,以后免不了去母亲家还会见到这只恐龙,所以还是用毅力控制着自己心里的厌恶。
她略微仰头,冷冷的望着路灯下的邓子超,或许是因为路灯太过昏暗的缘故,他脸上的那些坑坑洼洼看起来已经没那么明显了,不过他的一张脸看上去却更加的让人觉得恶心。
“邓先生,不好意思,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这人喜欢清静,尤其是晚上,最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麻烦你赶紧回去好吗?”木槿说到这里稍微用力一甩,把邓子超抓住自己手腕的手甩掉,随即冷冷的道:“如果你再不走,我就喊保安了。”
五十米处就是小区的大门口,而岗亭里自然是有小区的保安,木槿相信,只要她大喊救命,保安应该会听得到她的声音,只要是有职业操守的保安都会走出岗亭来查看情况的?
原本以为,她这样说应该会把邓子超给吓跑了,可没有想到,邓子超这人今晚也不知道是喝多酒了还是吃错药了,居然色胆包天起来。
木槿丢下这句转身就要朝小区门口走去,邓子超却眼疾手快一下子从后面伸过手来,当即就捂住了木槿的嘴巴,而他的另外一只手把木槿拦腰搂紧,迅速的朝他的车边拉去。
“放开她,”一声低沉的嗓音传来,接着是狠狠的一拳朝着邓子超的头上挥过来。
“咚”生硬的一拳砸在邓子超刚好转过头来的脸上,即刻把他的鼻子打得开了花,同时也让他痛得松开了控制木槿的手。
木槿在听见那声低沉的嗓音时就已经知道是谁了,等邓子超松开她扭转身来,果然发现一脸冰冷黑沉的穆枫站在那里。
“你。。。。。。你TM是谁?”邓子超用手摸了一把自己的鼻子,结果却是一手的血,于是用手指着打他的人恼羞成怒的低吼着。
回答他的不是穆枫的嘴,而是穆枫的手,盛怒下的穆枫拳头特别的生硬有力,又是一拳,这一下把邓子超的一颗门牙都给打掉了。
邓子超这一下也被彻底的惹怒了,于是抡起拳头就朝穆枫挥过去,俩人即刻扭打在了一起。
穆枫到底是文人,刚刚两拳能打中邓子超那完全是在邓子超不设防的情况下,现在邓子超真的和他打起来了,没几下他就落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