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爸没事就好了,”木槿迅速的弯腰换着鞋,“那我先挂了啊,妈,我刚到家呢。”
“先别挂,”邵敏之的声音接着又传来,然后语重心长的道:“啊槿,妈有几句话要跟你说,既然你爸不让你和石岩离婚,当然,我也不答应你和石岩离婚,只不过我不同意你和石岩离婚的理由和你爸的理由不一样。”
“那妈你又是因为什么原因不同意我和石岩离婚呢?”木槿穿上拖鞋来到客厅,拿了水杯去饮水机边给自己倒水。
“啊槿,你已经是二婚的女人了,”邵敏之在那边深深的叹息一声:“女儿啊,我们当女人的和男人不一样啊,男人离婚身价不降反增,而我们女人离婚一次就掉价一次啊?当初这石岩我也是看好的,只是没想到他还有那样的历史,但是,历史始终是历史啊是不是?人不可能一直活在历史里,人都是向前看的,应该活在现实生活中,那个女人她醒过来想要把石岩抢回去无可厚非,但是并不是她想要抢我们就一定要给的,记住了,你才是石岩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只是过去式。”
木槿听了邵敏之的话苦笑了一下,然后轻声的道:“妈,这不是我给不给的问题,是石岩的心不在我这里,这样的婚姻,坚持着有什么用呢?”
“石岩的心现在肯定不可能完全在你这边,但是,他也没有完全在她那边不是?”邵敏之在电-话里继续劝解着只觉得女儿:“啊槿,你再离婚就是三婚女人了,你可要想好,这三婚女人和二婚女人比可又差了一大截哦,还有,石岩不说了,只要你坚持不离婚,他就不会硬性离婚的么?从这一点看,他完全是可以争取到你这边的啊。”
“这怎么争取啊?”木槿听了邵敏之的话只觉得头疼,几乎是本能的辩解着:“妈,他们有七年的感情呢,七年啊,这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
“你和方逸尘还有十年的感情呢,那孟若雪不照样把方逸尘给抢过去了?”邵敏之在电-话那边抢断木槿的话,然后又给她打气道:“啊槿,你不要先气馁,也不要动不动就打退堂鼓,当初你和逸尘的婚姻,就是你首先打退堂鼓的,我一再跟你说,当婚姻遇到外界侵袭时,首先应该想到的是保卫自己的婚姻。”
“妈,道理我都懂,”木槿在这边叹着气接过话来:“可是,妈,有些东西不是说保卫就能保卫的,这保卫婚姻和保卫领土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这需要感情在里面,林晨晞她和孟若雪又不一样,林晨晞是石岩的前未婚妻,前恋人,他们有着深厚的爱情,而爱情这个东西,不是靠武力和聪明才智就能争取得到的,它完全就是一种感觉。。。。。。”
“别给你妈我讲这么多的大道理,”邵敏之在那边不耐烦的抢断木槿的话,然后愤愤的说:“要论讲道理,我比你会讲,这一男一女组成一个家庭,它就不是1+1=2那么简单,准确的说应该是0。5+0。5=1,你说的爱情完全凭感情那是一见钟情,但是当今这个社会,一见钟情的爱情很少,而且,一见钟情的爱情能坚持到最后的又有几个。。。。。。”
木槿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端了水杯朝阳台走去,邵敏之的声音继续从手机里传来:“啊槿啊,古话说得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才修得共枕眠啊,你和石岩能相遇,能结为夫妻,这本身就是一种缘分了,生活中原本就没有那么多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爱情,更多是细水长流波澜不惊的日久生情,你和石岩以前的确是没有爱情,但是,你现在和他是夫妻啊,你有更多的时间和他在一起,你完全可以和他好好的相处,然后让他对你日久生情啊。。。。。。”
木槿承认,母亲邵敏之的确是做妇女主任的,这做人的思想工作的确是一流的,她平时见邵敏之劝那些夫妻说这些道理还觉得好笑。
可今天,当母亲用这样的方式来劝自己时,她却是笑不起来了。
母亲在电-话里说,家不是一个讲理的地方,也不是一个谁要跟谁算账的地方,家是一个讲爱和包容的地方,《红楼梦》里不还说女人是水男人是泥吗?其实这男女结合在一起就是‘和稀泥’,婚姻就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如果什么事都去寻根问底,最终只会弄得双方都疲惫不堪的。
邵敏之这通电-话打得很久,直到木槿觉得手机在耳朵边发烫,邵敏之才在那边结束了电-话,而她也长长的松了口气。
回转身来,发现石岩已经推门进来了,此时正在换拖鞋。
她明显的楞了一下,他不是给他的晞晞公主送药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他开的直升机?
“我没有去,”石岩淡淡的说了一句,可说完这句他自己倒是一愣,他这是——给木槿解释么?
木槿则点点头,随即转身朝书房走去,她白天在安家睡过了,这会儿倒是睡不着了,所以想去看看上次没看完的那本《欧洲现代建筑解析》。
这本书上次她看了三分之二,还剩下三分之一,于是她决定今晚把这本书看完,免得自己心里时常惦记着。
看书看得很晚,等她看完这本书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迅速的起身回了房间,在衣帽间拿了睡衣就直接去的浴室。
是洗完澡回到卧室才发现穿上正仰面八叉的睡着一个人的,她眉头略微皱了一下,他的睡相还真不敢恭维,居然大刺刺的霸占着整个床。
她轻叹一声,这原本就是他的家是他的床,今晚他要回主卧睡,她也不方便跟他争,于是伸手去拿床上的枕头,准备自己去客房睡。
然而,她的手刚碰到那枕头,他一个翻身,就直接从他的枕头滚到了她的枕头上,她用力一拉,居然还没有拉动,他的头真重。
她有些气恼,于是忍不住用手去推他:“石岩,你睡我枕头上了,赶紧睡过去,我要拿枕头。”
他没有动,而是迅速的伸手抓住了她正推他头的手,稍微用力,直接把她从床下拉到了床上,一个翻身,给她腾出了地方。
“喂,”她被他禁锢在怀里,忍不住懊恼的低喊着:“石岩,你放手,我不是林晨晞。。。。。。”
“我知道,”他的声音在她耳边闷闷的响起,双臂紧紧的箍紧她还在挣扎的身子,薄唇在她耳边吐出热热的气息:“啊木,我知道你是我老婆啊木。”
“是你准备踢出门去的老婆,”她迅速的给他纠正着,然后又用双手去掰他那扣在她腰间的手,忍不住低吼着:“石岩,你放手!”
“我不放!”他的声音在迷糊中坚定有力,双臂越发的用力,把她箍得更紧:“啊木,你说了不离婚的,既然不离婚,那我们就得好好的过日子不是?难不成,你是想跟我离婚么?”
木槿原本正用力掰他手指的手本能的停了下来,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她这是在做什么?把他朝林晨晞身边赶么?
好不容易他回来了,好不容易他主动搬回了她的房间,好不容易他跟她说想要好好好的过日子,这不是,在朝她所期待的方向发展么?
邵敏之一再叮嘱她,要好好的和石岩相处,要懂得细水长流日久生情,那么,他回到她的身边,回到她的床上,是不是给了她一个让他对她日久生情的机会?
木槿最终没有再掰开石岩的手,任由他在身后搂紧自己,任由他的前心贴着她的后心,只是双腿被他的腿夹得有些生疼。
她本能的把腿缩了一下,其实是不想让他的腿压着自己的腿,而他则误以为她还想要逃离,于是干脆压制得更紧。
“别乱动,”他在她的耳边警告着她:“再乱动,就不要怪我没有顾忌到你小月子没坐完,到时擦枪走火你就后果自负。”
木槿被他如此一威胁,倒是真的不敢乱动了,尤其是身后臀部处被他火一般热度铁一般硬度的柱子抵住,她还真怕他擦枪走火,所以最终乖乖的窝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2号上班,木槿到办公室,把保温饭盒放下,刚展开图纸,还没有拿起笔,手机就要命的响起。
“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革命歌曲铿锵有力的在办公室响起,引起外边大办公厅的人朝她的办公室伸头,她赶紧掏出手机来按下接听键。
电-话是橙子打来的,她刚喂了一声,橙子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来了:“圆蛋快乐!”
圆蛋快乐?木槿稍微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苦笑了一下说:“快乐什么啊,我都要累死了,我爸前两天住院呢,我累得差点没有散架,你丫自个儿快乐去吧。”
“靠,老娘我那天不快乐啊?”橙子在电-话那边爆了句粗口,接着又迅速的道:“中午出来吃饭呗,今天中午老娘我请客,庆祝我们又老一岁了?”
“得,老一岁有什么好庆祝的,年轻一岁还可以庆祝一下,中午我带饭了呢,就不出去了啊,”木槿说到这里打了个哈欠,然后又对着手机说:“橙子,我先挂了啊,这上班时间呢,给领导看见不好,我得抓紧时间展开今天的工作呢。”
木槿说完这话,即刻就要掐断手机,可手机刚从耳朵边撤离,橙子就在那边大声的喊住了她:“喂,木头,你先别挂啊,我还有件特大新闻没告诉你呢。”
“特大新闻?”木槿这一下倒是来兴趣了,忍不住笑了一下道:“什么特大新闻啊?是不是你和刘昊的婚礼要提前了啊?”
“婚礼照原计划进行,这个月19号,还有两周多呢,”橙子迅速的在电-话里纠正着她的猜测,然后又低声的问道:“那个,木头,你看今天的报纸了没?”
“报纸?”木槿眉头皱了一下,随即淡淡的道:“没,这两天忙我爸的事情呢,我都好几天没有看报纸了?怎么了?有什么利好的消息?股票涨了?房价降了啊?”
“去,你知道我从来不关心股票和房价的,”橙子在电-话里切了一声,随即稍微迟疑一下,然后才轻声的道:“是你丫上报了,你还不赶紧买份报纸看看,是滨城日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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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继续万字更,胡杨的更新很给力的说。
☆、究竟是做谁做的
“什么,我上报了?”木槿稍微一愣反应过来,接着赶紧追问道:“我平明百姓一个,又没犯事,上什么报啊?”
“你看报纸不就知道了?”橙子也没有和她细说,只是叮嘱她:“赶紧买份报纸看,看了之后赶紧来电-话告诉老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木槿挂了橙子的电-话,看看刚刚展开的准备用来画图的设计图纸,原本还想今天上午把活动园的初稿画出来的,可此时却因为橙子说她上报了弄得心烦意乱的,再也拿不起笔来了。叀頙殩晓
的确是没有心情拿笔画图,最终不得不丢下工作跑出去,迅速的乘电梯下楼,然后跑到创科大厦门外不远处的报刊亭去买了份滨城日报。
首页当然没有她,她一页一页的翻着,终于在娱乐版块翻到了她,不是头版头条,但是也在娱乐版的首版上:原家家顺总裁夫人安木槿趁虚而入,深夜勾搭展业集团总裁于独钓沙酒店开/房轹。
大标题旁边配的图片背景是石岩搂抱着她站在独钓沙酒店前台,当时她醉酒人事不省,几乎整个人是挂在石岩身上的。
她整个人几乎在瞬间懵了,这篇报道首先是介绍了石岩是一个成功的男人,同时也是一个极度深情的男人,他非常的爱自己的前女友,甚至在其成了植物人后一直悲痛欲绝,从来不曾另外找过别的女人。
然后是写到了她,安木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凭借自己长的和石岩的前女友有几分相似,于是就在独钓沙酒店趁石岩喝酒之际故意靠近,后来又凭借一/夜/情以怀孕为由逼婚,此时恰逢石岩得知前女友可能醒不过,于是就顺水推舟,取了这名极具心机的女人做替身,其实当初娶她,也还只是看中她的容貌和自己的前女友有几分相似酾。
整篇报道都是胡说八道,不过目的却达到了,抬高了石岩,压低了她安木槿,最后还介绍石岩的前女友已经从昏迷中醒过来,和石岩如何恩爱,甚至还配上了石岩和林晨晞在某个温馨的餐厅喝下午茶的照片。
木槿只觉得恶心,一种从来不曾有过的愤怒迅速的从心底冒出来,这样的报道,非常明显的是要臭她安木槿,要败坏她的名声,说她是一个为了攀高嫁豪门枝不择手段的女人。
不由得又想起那个男人的虚情假意,想到今天早上他殷勤的起床来做早餐,想到他递给她保温饭盒说是午餐时的温柔神情。
原来,全都是虚情假意,全都是让她麻痹大意,目的不过是让她在刚喘息平稳时又给她重重的一击,只是想要把她直接从云端给踢进泥泞。
她几乎是怒不可遏的掏出手机,迅速的翻到石岩的手机打过去,这一次,电-话很快被接起,她不等石岩‘喂’那一声就率先开口:“石岩,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主动勾搭你了?又什么时候趁虚而入了?还以怀孕为由逼婚?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啊木,你不要激动,”石岩的声音低沉的传来:“我也是刚刚看了报纸才知道的,目前我正在调查这个事情,我一定要弄清楚谁在后面搞鬼。。。。。。”
“还用得着调查吗?除了你还有谁啊?”木槿冷哼一声道:“你见我坚持不离婚,见我父亲坚持不肯妥协,于是前晚就和林晨曦通宵在一起,然后你们俩就研究出这么一出计策,目的不就是逼我离婚吗?我告诉你啊石岩,你越是要这样逼我,我就越不离,你和你的晞晞公主想让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木槿吼完这句,不等石岩再说话就迅速的掐断了电-话,整个人却激动得几乎站不稳的地步,她从来不曾想到,石岩居然如此的卑鄙。
不就是为了离婚吗?他用得着出这样的狠招吗?当初是谁缠着她要结婚的?是谁在19元一位的廉价火锅自助餐厅用西兰花向她求婚的,是谁说情比金坚的,是谁。。。。。。
木槿只觉得难受,过去的一幕一幕在脑海里呈现,恍如万箭穿心般的痛,她手里死死的抓紧报纸,慢慢的蹲下身去,纵容是再坚强的女子,此时也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手机在响,一直在响,她知道是石岩打过来的,他也许还想要解释一下,也许,还想要在她心里维护一下他的形象。
只是,他难道就不想,他已经把事情做到这一步了,他在她心里还有什么形象是可以维护的?
“给,”身边递过来一张纸巾,她略微抬头,这才发现穆枫正站在她的身边,而他的手里,此时是一叠白色的方巾。
她稍微迟疑一下接过来,他却低声的解释道:“刚刚到办公室找你,见你不在,可你的工作岗位画图的纸又展开了,打你手机也不接,于是就出来找你。。。。。。还好,你在这里!”
“谢谢!”她用他的方巾擦拭了一下脸上眼角的泪,然后深吸一口气道:“我是不是太傻。。。。。。不,是太愚蠢了?”
“你一直很聪明,”穆枫轻叹一声道:“可有些事情不是聪明就能够防范得了的,人与人之间能看见的也就是彼此的外表,而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那颗心,谁又看的清呢?”
今天是1月2号,也算是阳历年的新年,今早石岩还对她说,要送件新年礼物给她,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他送的新年礼服居然是如此的‘别有用心’。
她深吸一口气,朝穆枫点点头,跟随他一起朝创科大厦的大门走去,毕竟是上班时间,她还得回工作岗位工作才成。
然而,刚走到大厦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