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孤男寡寡女共处一室
“这睡衣是我搬家来时刚买的,还没有穿过,你将就一下吧。夹答列晓”她略微迟疑,脸上不由得涌上红晕,急急忙忙的伸手接了过来,他已经帮她推开了浴室门:“我还有些工作要忙,你慢慢用,我不着急。”
她点点头,走进去随手关了浴室门,浴室很大,不过里面的东西却非常的简单,洗手池上方的台子上放着几样男性清洁用品,洗发露,沐浴乳,剃须刀,刮胡水等等。
她把水温调得偏热,在惠城小镇上的一个小旅馆呆了几天,她也需要痛痛快快的洗个热水澡才好,否则一身都像被浆糊裹住了似的。
滚烫的热水浇在肌肤上,迅速的泛起一片潮红,轻微的灼痛后是无比的舒适,她站在淋浴下长长的吐了口气。2
等她洗澡出来,已经是四十分钟后,她身上穿着他的睡衣,明明短袖短裤的睡衣,可穿在她的身上,短袖好似中袖,短裤也好似短裤。
更滑稽的是,她的身材偏瘦,而他个子高大,睡衣原本就是宽松型的,现在穿在她身上,就好似罩上了一笼蚊帐似的。
她从浴室里走出来,在浴室门口穿上他大大的拖鞋,整个人看上去就好似动漫里走出来的卡通人物丑小鸭一般。
石岩刚好忙完从书房那边走过来,看见从卧室走出来的她,一瞬间,眼里闪过一抹亮色,好似黑沉沉的天空突然划拉出的那道闪电,震得他心脏不由自主的跳漏了一拍。
木槿莹白纤细的足穿在他那双黑色的拖戏里,因为鞋大脚尖朝前,十个莹白的脚趾齐齐的冒出头来,像十粒莹白的莲子一样。
披散着的湿头发垂在肩上,因为没有擦干的缘故此时发尖缀着晶莹剔透的水珠,一张蛋形脸或许因为洗澡时水温有些高的缘故此时泛起红粉,漆黑的眸子清澈透亮恍如流星一样璀璨生辉。
他的睡衣太大,穿在她的身上空空落落的,再套上那双大大的鞋子,愈发的把她显得像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他知道她长得好看,只是没想到不施脂粉的她比略施粉黛的她更加的干净好看,就好似山谷间悄然盛放的那朵野百合,清纯洁净得让人移不开眼。
“那个。。。。。。能借我一床毛毯吗?”她轻咬了一下唇角,终于还是怯生生的开口。
他望着她,那紧张的抓住库管的小手,那穿着他大鞋子里因为紧张的缘故不安分的蠕动着的脚趾,他心里不由得一紧,一瞬间,好似有千万只螃蟹在横行。
明明开着26°的空调,此时他却好似身处36°的房间,身上居然隐隐约约有汗珠溢出,他忍不住快速的朝卧室走去:“毛毯我这没有,不过我可以把我的冷气被借给你。”
☆、孤男一寡女共处一室1
他的动作很快,几乎是风一样的从木槿的身边一闪而过,他必须要先一个人呆一个地方冷静一下,否则,他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来。2
木槿来到沙发边,虽然只是两人沙发,要蜷缩其实都有些难度,不过她觉得自己把小腿搭在沙发扶手外边应该完全可以将就睡一晚上的。
石岩进房间去了大约五分钟才把他的冷气被和枕头给她抱了出来,她接过时鼻子本能的抽搐了一下,即刻知道这就是床上铺呈着的那床。
“你都给我了,那你呢?”木槿即刻又递给他,她可不愿意夺人所爱。
“我那床单很大,完全可垫一半盖一半,”他赶紧接解释着:“我这里租下来半个月了,不过我自己住进来也才一周的样子,所以东西都还不齐全,你不要嫌弃就好。2”
木槿脸一红,她已经如此的麻烦他了,又怎么可能会嫌弃他的东西?
于是,迅速的接过冷气被扔在沙发上,为了避免尴尬,她即刻转移话题:“那个,你手机是什么牌子的,我手机没电了,充电器不在身边。”
“诺基亚的,”他说话间朝珠帘后的书房走:“我记得你手机也是诺基亚的,充电器应该是通用的,你试试看。”
她接过充电器,拿出自己的手机,虽然型号不一样,不过充电器倒是可以插上去,她忍不住嘲笑他:“你开那么好的车,居然还用这么古老的手机?看不出来啊。”
“我手机是五年前买的,”他的声音很淡,“一直没有坏,而我这人的习惯是,还能用的东西就一直用着,没有坏就用不着换。”
木槿点点头,其实她也是这样的习惯,这次换手机,也是因为那手机坏了,而且她这人还守旧,偏偏还买了一个三年前同款式的手机,价格非常便宜,而且还耐用。
见她在沙发上展开冷气被,石岩转身走进了卧室,今晚时间真的不早了,他明天一早还要上班,而她也需要休息。
冷气被很大,铺在沙发上还剩了一半多,盖她身上足足有余,她把枕头放在扶手下方,勉强起个缓冲的作用,免得落枕。
她关了客厅的灯,过来头枕着沙发扶手躺下,落地窗已经拉拢,米黄色打底的落地窗并不怎么遮光。
好在她非常的困倦,拉过冷气被直接把头蒙住,鼻翼间传来淡淡的松木香,熟悉而又陌生。
她闭上眼睛,原以为要很久才能入睡,事实上却不是这样,她很快就睡着了,而且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第二天上午。
吵醒她的并不是石岩,而是她那已经充满电的手机,她用手推开盖住头的冷气被,还没睁开眼觉得光线十分的刺眼,睁开眼来,这才发觉太阳光已经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了。
☆、她上报报了
因为下午母亲在电话里下了命令,让她必须回家一趟,于是吃了面条后,她又让橙子陪她去买衣服,因为身上的衣服实在是不能穿了。2
因为要买件衣服穿着回家,所以并没有像平时那般挑剔,只是去了一家以前常去的店,挑了件当季的衣服就进了更衣室。
当她换好衣服出来,发现橙子居然坐在店里的沙发上看报纸,而且还看的格外的认真,她走过去,用手拍了她的肩膀一下:“橙子,你看我这衣服好看么?”
橙子这才抬起头来,把她从头看到脚,再看看手里的报纸,然后象征性的点点头,略微有些机械的开口:“好看,就这件吧。”
她虽然觉得橙子的神色有些怪怪的,不过也没有多去考虑,而是直接走过去,让店员帮她把新衣服上的商标取下来,把旧衣服装服装店赠送的购物袋里,这才付了钱,拉着橙子一起走出店去。2
“橙子,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看报纸了?”木槿是服了柳橙橙了,她去一趟服装店出来,居然还把人家的报纸给拿走了。
“木头,你昨晚究竟去哪里了?”橙子用一副审讯的目光盯着她,然后恶狠狠的问:“昨晚,方逸尘是不是摆酒宴庆祝你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而你,却缺席?”
“不要说这件事了,说起就是气,”木槿用手揉nīe着额头,然后略微烦躁的把昨晚的经过讲了一遍,当然省略了她撞到方逸尘和孟若雪车震以及她和石岩在酒店房间的那一段。
“汗哒哒,你一个人跑独钓沙喝酒去了?”橙子睁大眼睛看着她,然后把手里的报纸递到她跟前道:“看看,这是不是你?和四个男人在一起?”
木槿瞪大眼睛看着那报纸,整个人好似懵懂了一样,报纸上的一副小照片上有四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的两边脸颊正被两个男人亲着,完全是一副玩4P的状态。
她记得昨晚是喝醉了,然后被四个男人纠缠着,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场面,她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反抗和挣扎着不让四个男人靠近。
而这副小照片的标题上赫然写着:滨城家家顺公司总裁夫人方木槿结婚纪念日夜和四个陌生男人在独钓沙酒店狂欢。
“这哪里钻出来的狗屁记者,我一定要找他算账,”木槿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吼着,“这是诬陷,是诽谤,我当时只是被几个无赖纠缠而已。”
“得,你先别找记者了,”橙子赶紧把报纸塞他手里道:“你还是赶紧回家应付你妈吧,虽然说滨城晚报看的人不多,很多人都是随手乱扔的,但是你家那两位爱看报纸的老人,估计,这会儿应该是看到了。”
木槿点点头,也不再和橙子多啰嗦,即刻到路边拦了出租车回家。
☆、离婚协婚议
她用手揉揉眼睛,看来她这一觉睡过头了,而手机还在饮水机边的柜子上不停的叫唤着,她不得不赤脚走过去,慌忙中连那双大拖鞋都没有穿。夹答列晓
抓起手机,这才发现居然是方逸尘打来的,她微微一愣,难得啊,他居然主动给她打电话。
按下接听键,还没有来得及喂那一声,方逸尘的声音已经传过来了:“啊槿,你现在哪里?”
“我在。。。。。。上班的路上,”她撒了个谎,不过,她也的确打算等下就去公司上班。
方逸尘对她的谎言显然没有任何的怀疑,因为他接下来说的是:“那你赶紧给公司打电话请假,我在去民政局的路上,我在那边等你,你带上证件来一趟民政局的婚姻登记处,”
木槿整个人一愣,半响才反应过来,随即淡淡的问了句:“方逸尘,你这是——要跟我离婚了么?”
“这不是你所期望的吗?”方逸尘的声音冰冷而不带一丝温度的传来:“安木槿,我满足你的要求,答应和你离婚,你高兴了吧?”
木槿苦笑了一下,她高兴了?她有什么好高兴的?离婚,只不过是让她从已婚女人变成二手女人而已。夹答列晓
“我很快就过来,”她淡淡的应了句,随即挂断电话,然后又给公司打电话,看来今天上午还真的要请假了。
当然,即使不请假,今天上午她到公司也迟到了,因为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
只是,她打电话到公司,李明辉却说已经有人帮她打电话请假了,而且还请的一天,他已经批了,所以她下午也可以不用来上班。
有人打电话帮她请假了?木槿稍微一愣,除了石岩,她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她找出昨晚换下来的衣服,虽然穿了一天,但是因为没有出汗的缘故味道并不明显,顾不得那许多,直接开了车匆匆忙忙的赶到民政局婚姻登记处门口。
其实她身上只有身份证,结婚证户口本什么的都在家里,而她和方逸尘的户口在一个本子上,既然方逸尘说离婚,那他应该回带这些证件的。
木槿赶到婚姻登记处时已经是十一点钟的样子了,方逸尘和孟若雪等在那里,看来这俩人还在没有成为合法夫妻前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秀恩爱了。
木槿一脸的淡然,对于此时挂在方逸尘手臂里的孟若雪完全选择了无视,而方逸尘已经在等她的途中填好了离婚申请表,只等她的签名。
---
亲们:文文前面做了小小的修改,也就是16章之后增加了一个木槿在独钓沙酒店被四个流氓纠缠的情节上报了,这个情节和后面她跟石岩结婚后有关联,所以下午就修改了一下,亲们有空可以从十六章后重新看一遍,不看也可以,知道有这个情节就成了。
☆、应该说应谢谢的是我
木槿简单的看了一下这份双方自愿离婚的协议,非常简单,方逸尘除了给她20万,其实就是他当初创业时安峥嵘给他的二十万,别的就什么都没有给到她了。夹答列晓
方逸尘见她皱眉头,于是冷冷的解释着:“因为香樟园样板间楼梯垮塌的事件,家家顺最近遭遇到前所未有的重创,光是赔死者和伤者都是几百万,而且还有很多公司以为家家顺即将倒闭上门讨债,我还没有细算,不知道家家顺现在的情况会不会陷入资不抵债的危机。”
方逸尘言下之意,我没有给你任何财产,因为我已经没有财产了,如果你非要分割夫妻财产的话,估计,我分给你的只有债务。
木槿苦笑了一下,看了眼那得意着的女人,拿起笔,看着眼前两份他已经签好名的离婚协议,潇潇洒洒的落下了安木槿三个字。夹答列晓
她自小学美术,练就了一笔好书法,所以她的名签的龙飞凤舞,和方逸尘的签名放在一起,把方逸尘那三个字映衬得其丑无比。
方逸尘见她签好了字,拿着这两份协议,又示意她把身份证拿出来,这才拿了去复印,然后到窗口去办理离婚证。
孟若雪见方逸尘走开了,这才看着安木槿,低笑着轻声的道:“木槿,谢谢你的成全,刚刚我和逸尘还担心你不会签字呢。”
“我记得我曾告诉过你,是我先跟方逸尘提出离婚的,”木槿的声音淡漠而又疏离,此时此刻,对于孟若雪,她居然连恨都没有。
“我知道,”孟若雪依然面带微笑:“可是,我还是担心你会因为逸尘没有给你什么财产而不愿意签字,其实,家家顺现在非常的困难,而你表现得如此的大度,我们,真的非常谢谢你!”
“其实,应该说谢谢的是我!”木槿的声音极其淡然,直视着孟若雪那张极度虚伪的脸,“谢谢你不知羞耻的做小三,让我知道他的感情是多么的虚伪,谢谢你不知廉耻的去爬他的床,让我只用了短短的三年时间就看清楚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比等三十年之后再看清,不知道要庆幸了多少倍。”
木槿说这话时,刚好方逸尘复印了她的身份证过来,所以,她这句话,就一字不差的落到了方逸尘的耳朵里。
“我也很谢谢你,”方逸尘的声音冷如天山上飘来的寒风:“谢谢你这一次在香樟园的表现,谢谢你在我被人打得肋骨都断了之后的表现,谢谢你让我有机会看清楚,你是个多么冷血的人。”
木槿听了他这话一愣,她冷血?她和他认识二十年,恋爱十年,她是不是冷血他难道不知道么?
正欲反驳,那边窗口已经传来工作人员的喊声:“方逸尘,安木槿,过来签字按手印。”
☆、终于离离婚
俩人都是稍微的一愣,然后又一齐朝窗口边走去,工作人员已经把两本绿色的本子放到他们跟前,然后把一方红色的印泥也放了过来。夹答列晓
“想清楚,在没签字之前还来得及反悔,”工作人员非常公式化的提醒着他们:“婚姻不是儿戏,结婚前要想清楚,离婚前,同样也要想清楚。”
木槿的双手在衣袖下攥紧成拳头,看着方逸尘,这个她认识二十年,爱了十年,结婚三年的男人,这一刻,想到和他以后再无瓜葛,心,居然有着像刀划过的痛。
方逸尘看着她,眼神里明显的闪过一丝犹豫,然而此时,孟若雪却又在旁边用手轻轻的拉扯了一下他的手臂,柔声的喊着:“逸尘,快签字啊。夹答列晓”
他侧目,看着她身上一身白得刺眼的衣服,和丧服几乎没什么区别,她这是要埋葬什么?除了婚姻,她又有什么是可以埋葬的?
由此可以看出,对于这个婚姻,她已经死心,而且离婚是她提出来的,他只不过是满足她的条件而已,她不留恋,他就,更加没有什么是值得贪恋的。
一咬牙,终于拿起笔迅速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就好似,稍微多等一秒,自己就可能会出现后悔似的。
木槿见他签了字,也拿起笔来签字,然后是按手印,红色的印泥,跟血一样,沾在食指的指腹上,轻轻的按下,一如,三年前领结婚证一样。
绿色的离婚证,一人一本,从此以后,他们再无瓜葛!
走出民政局的大厅,意外的撞见跑来的邵敏之,当她看见木槿手上拿着的离婚证时,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晕了过去。
“妈,”木槿伸手扶住自己的母亲,赶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