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怨怨,凄凄惨惨,清清冷冷,哀哀切切,柳兮娆越弹越高兴,君莫邪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柳兮娆一边弹着,一边偷眼瞧君莫邪,当看见君莫邪忽红忽白的俊颜,她面纱下的小脸顿时笑开了。
一曲接一曲,一遍接一遍,翻来搅去依旧是长门赋,一时间她弹了个尽兴,手和心不一致,一心二用。柳兮娆的功夫可是练到家了。
君莫邪静静的坐着,功夫也是练到了家了,柳兮娆将长门赋翻过来倒过去弹了整整六遍,君莫邪由惊讶、疑惑、不解、到静听、沉思、再到俊颜面无表情,俊眸平静若水,一直静静的看着柳兮娆,眼眸不离她的身子。
柳兮娆偷眼看君莫邪,君莫邪依旧还是没有阻止的意思。她的秀眉皱了起来,这个家伙果然是个硬主,怎么办呢?柳兮娆感觉聚焦在自己身后的视线火辣辣的。
看咱们谁能拧的过谁!柳兮娆的拧劲上来了,一曲长门赋,这些她可算对得起那陈阿娇了,反反复复,翻来例去,不知不觉半夜过去了。
柳兮娆弹了手疼、肩疼、腰疼、背疼、全身哪都疼,实在弹不动了,终于罢了手,身子整个的趴到了琴案上。
这真不是人干的事儿,你说她没事儿给自己找什么麻烦啊?好好的待在那客栈里多好,还有逝痕美人在那里……
柳兮娆脑袋枕到了琴案上,累的已经起不来了,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也不理了,那莫邪美人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那伤歌美人没事儿就好。
“你这曲子叫什么名字?”一个低沉柔软的声音从柳兮娆的身后传来
“长门赋。”柳兮娆感觉有人和他说话,趴在琴案上懒洋洋的答道。
“呵呵……长门赋吗?有一个故事吧?”身后的人轻轻的笑了一下,看着柳兮娆软绵绵的身子,俊眸闪过一丝心疼。
“是啊,说的是……之后……然后……最后那皇后阿娇找人做了一篇长门赋,天天在冷宫里唱,最后挽回了那皇帝的心……”柳兮娆迷迷糊糊,断断续续的将汉武帝和陈阿娇的故事讲完了。
最后还感叹的说了一句,“那阿娇也真是的,像汉武帝那没良心的人,要是我早一刻给他杀了,还挽回个屁啊……”身后人一愣,看着柳兮娆,俊颜忽明忽灭,俊眸幽深难测,许久静默不语。一时间房间静静的。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我还忘了没陪你下棋呢!可是我实在下不动了,怎么办?”柳兮娆依旧是懒洋洋的趴在琴案上,听着身后半天没动静,有些疑惑的道。
“呵呵……”身后人又轻轻的笑了一声,看着柳兮娆的样子,俊眸亦藏了深深的笑意,清润的声音缓缓道:“人都被你的长门赋给折磨的睡着了,还下什么棋啊?”
长门赋倒成了这个美人的催眠曲了?
“你说什么?睡着了?你不是……”柳兮娆一惊,趴着的身子立即坐了起来,急忙的转过头,当看清身后的人,眼睛睁的大大的,她看着他:“你……你怎么出来了?”
原来此刻站在她身后的人是那被她塞进衣柜里的伤歌。伤歌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绝美的容颜含笑看着迷迷糊糊的柳兮娆,一双凤目笑意深深。
“我不出来难道还要在那里待一辈子不成?那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伤歌笑看着柳兮娆,秀眉皱了起来。
“呃……那个君莫邪呢?”柳兮娆想起了君莫邪。
“不是说被你的长门赋折磨的睡着了吗?呵呵……别想到你还有这本事……”伤歌歪着头看着柳兮娆,笑的轻柔,笑的别有深意。
“呃……睡着了?”柳兮娆转头看向君莫邪,只见君莫邪也同样的趴在了桌子上,眼睛紧紧的闭着,呼吸平缓,果然是睡着了。
柳兮娆愣愣的看着睡着了的君莫邪,只见他秀眉紧紧的皱着,俊颜紧紧的扳着,一手轻抚着脑袋,一手半捂着耳朵,显然是被长门赋给折腾的苦闷之至。
“噗哧……”柳兮娆看着君莫邪,实在忍不住的笑了起来,长门赋倒成了这个美人的催眠曲了?哈哈!她柳兮娆果然又长了一项本事儿。
“嘘……”伤歌一惊,连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嘴,玉手指着君莫邪,薄唇开启,轻轻的‘嘘’了一声。
“唔唔……”柳兮娆点点头,依旧是满眼都是笑意,心里更是笑开了花了,没想到这陈阿娇这么管事儿,她终于明白汉武帝为什么重新接纳了陈阿娇了,绝对不是感动的,肯定是被她的长门赋给唱的受不了了。
伤歌低头看着被他揽在怀里的柳兮娆,俊眸也是笑意满满,忽然一阵幽香扑鼻,温香软玉,暗香满怀,伤歌心神一荡,清澈的眸子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俊眸蒙上了一层雾色。
“唔唔……”柳兮娆见伤歌依旧没有松开她,立即的眨着大眼睛抗议了起来,伤歌看着她,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缓缓的松开了手。
“你想捂死我啊?”柳兮娆没注意到伤歌的不正常神色,不满的嘟着嘴看着他。
“没……没有……”伤歌绝美的小脸一红,一双凤目不自然的眨了一下。
“没有最好!我可是救了你呢?不能忘恩负义哦!”柳兮娆站起了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开始伸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你又干嘛?”伤歌惊讶的看着她解衣服的手,这回倒是没转过头去。
“换衣服啊。你以为我要一直穿着这破衣服吗?”柳兮娆瞪了伤歌一眼,这一夜可给她折腾的够呛的,还是回去睡觉比较好。
“那……那也是……”伤歌点点头。
俗话说穿衣服不容易,脱衣服很简单,柳兮娆三下两下便给身上的衣服脱了,当然不可能都脱了,剩了一件单衣,转身走到衣柜里拿起了自己的衣服,三两下的就穿裁利索了。
果然是男人的衣服简单,柳兮娆把头发给拆烂了,简单的绾了个髻,收拾利索,她站在镜前看着自己,嗯,还是这样看着舒服!
弟弟扮成了姑娘,哥哥来嫖妓?
“呦!这是唱的哪出戏啊?我倒是不明白了。”君莫邪坐着的身子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着门口拉扯的伤歌和柳兮娆似笑非笑的道。
柳兮娆和伤歌立时停止了拉扯,齐齐的转头看着君莫邪,哪出戏?柳兮娆自己也搞不明白了。她看着君莫邪,再转头看看伤歌,小脑袋耷拉了下来,小脸垮了下来。这件事儿麻烦了。
“没想到伤歌姑娘还给在下一个意外的惊喜……”君莫邪缓缓的走到了二人的近前,玉手把玩着发丝,俊眉微挑,歪着头看着低着头的柳兮娆,俊眸扫了一眼紧紧的拽着她的伤歌,薄唇似笑非笑。
“惊喜?”柳兮娆一愣,抬起了头。
“伤歌姑娘就是这样打发在下的吗?长门赋的故事不错呢……”君莫邪站在柳兮娆面前看着她,俊颜亦是含笑。
“呃……莫邪公子喜欢就好……喜欢就好……”柳兮娆见旁边的伤歌美人一直低着头,无奈只有硬着头皮顶了上来,没想道他那个时候就醒了。
“醉红楼便是这般营生的么?莫邪的十万两黄金度过这样的一夜,呵呵,……真是让人难忘啊!”君莫邪秀眉挑了起来,似赞似叹。
“呃……”是很难忘啊!保准你一辈子也忘不了,长门赋啊!那不是谁都有机会听的呢!柳兮娆干干的笑了一下。
“在这里见到三弟,也真是意外的惊喜啊……”君莫邪转头看着低着头的伤歌,眸光一闪,脸上浮起一抹浅笑:“三弟不在雪霄山修养,奈何出现在这里呢?”
什么?三弟?柳兮娆一惊,伤歌居然是君莫邪的三弟?柳兮娆低着的头立时的抬了起来,惊讶的看着伤歌,果然眉眼间果然有几分相似,怪不得他乍一见君莫邪怎么感觉面熟呢?原来是他们兄弟。
真是天大的笑话啊!柳兮娆看着二人,弟弟扮成了姑娘,哥哥来嫖妓?天!这是怎么一团乱?柳兮娆感觉头上有一群乌鸦飞过。
“二哥!”伤歌似乎早就做好了被认出的准备了,依旧手紧紧的拽着柳兮娆,低着的头抬了起来,看着君莫邪一笑,轻轻的叫了一声。
“果然是三弟,三弟别来无恙啊?”君莫邪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伤歌的笑脸,俊眉微挑,俊颜含笑。
“让二哥挂心了,无恙!”伤歌的笑颜不变,轻轻的点了点头,看着君莫邪:“二哥一向可好?然也未曾想到在这里遇到二哥,确实是一个惊喜呢。”
“哈哈……”君莫邪大笑了起来,看着伤歌依然紧紧的抓着柳兮娆的胳膊,俊眸一闪,意味深长的道:“在这里相见,确实是一个惊喜呢!”
“呵呵,确实是……”伤歌亦轻轻的笑了起来,二人俊眸相对,眸光皆是闪亮异常,眸中意味幽深。
柳兮娆看着二人,看看君莫邪,再看看伤歌,一个笑的雍容高雅,一个笑的清冷风情,可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哪不对,柳兮娆眼中蒙上一层疑惑,这两兄弟怎么这么怪异呢?
相思地处长相思,相思情长长相思
柳兮娆看着伤歌,静静的,深深的,似乎要看到他的心里去,似乎要看透他的前世今生,许久,她轻轻的笑了。
“你是谁?”她看着伤歌。
伤歌一愣,面色瞬间变了数变,一双桃花目幽深的看着柳兮娆,似乎也要将柳兮娆看透,静默几许,伤歌微微张口,轻起朱唇,暗自叹息了一声,终是又合了回去,看着柳兮娆缓缓的摇了摇头。
“花非花,雾非雾。你不知我是谁,我亦不知你是谁。那今日就罢了吧。”柳兮娆眸子平静的看着伤歌的眼睛:“他日,你知自己是谁,亦知我是谁,那我们再重回今日的约定如何?”
伤歌身子轻轻一震,俊眸怔愣的看着她,深情、柔情、复杂、叹息、哀伤、千万种情绪一时间集聚到了那双俊眸,一块轻石激起了碧湖里的千层浪,伤歌周身似乎被层层的烟雾笼罩,柔情与心伤两种复杂的情绪缓缓溢出。
柳兮娆静静的看着他,心里亦生出深深的叹息,但面上依旧是平静无一拜波澜。
“好。”伤歌轻轻的点了点头,俊眸深深的看着柳兮娆的眼睛,前世今生交替,乾坤阴阳扭转,只要有时间,足够他想清楚自己。
柳兮娆轻轻的笑了,第一次出现了发自内心的笑颜,明丽的笑颜晃了伤歌的眼睛。伤歌亦轻轻的笑了,笑颜住进了柳兮娆的心。
互相点头,双眸时视最后一眼,猛然转身,一个往南,一个往北,十字路口的一次交叉,终是不如归去。
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孤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
一曲长相思,你相思的是何人?长相思,椎心肝,相思地处长相思,相思情长长相思。既然如此相思,为何你不认我?
柳兮娆停下脚步,缓缓的回身,看着那渐渐走远的黑衣身影,黑衣黑发,绝代风华,公子寐然,举世无双。你便就只属于那暗夜的黑色吗?
只可游戏风尘,万不可动心启情。上天是爱我,还是弃我?柳兮娆的眼泪缓缓的流了下来,手中的玉佩,点点的滚烫她的心。孤负春心,孤负春心,到底是谁辜负了谁呢……
在丛外的相遇,雕着‘寐’字的白玉佩,锈着‘兮’字的手帕,月影的留香楼,她终是背弃了他们的约定……
遭遇层层阻拦,土丘下走出的杀手叶凤杨,即使变幻了音质,依旧是掩饰不住一身的清冷高贵,那时,疑惑便已丛生,……
五年后,荒山的相遇,一双悲喜交加的俊眸,深情且悲凉。美人不识,再次错过……
边城郊外,天地为证,日月为鉴,一双俊眸深情似海,奈何天意弄人,终是你孤身离开,舍弃,于你来说,也如此轻易……
醉红楼,是上天的安排,还是命运的作弄,以终身相许又能如何?终究走雾里看花,镜花水月,你看不清自己,我亦看不清你,归去,不如归去……
柳兮娆静静的站着,那黑色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踪影,似乎就像一阵风轻轻的刮过,风走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除了她的心涌上了一丝丝的无力。
玉公子苏凤试剑一举成名,碧玉剑名扬天下
忧伤慢慢的聚拢,柳兮娆周身亦蒙上了淡淡的雾色,东方已经微微泛白,天亮了。这一夜是如此的漫长。
“逝痕哥哥……”柳兮娆不回头,目光飘渺的看着前方,轻轻的喊了一声。
“兮儿。”水逝痕缓缓的走上前,在柳兮娆两三步远的距离停下了脚步,俊眸复杂的看着她有些冷清的背影,每日的她都让他觉得不同。
“逝痕哥哥有过喜欢的人吗?”她声音也是如此的飘渺,好像从天边传来。
“没有。”水逝痕答的很是干脆,但说出了。”心里莫名的涌上一股难言的哀伤,那哀伤使他的心空空的。
“没有多好。”柳兮娆凄凄的笑了,只要有过,就不敢再碰触了,她不敢碰触那已经如铁的心,怕再次的粉身碎骨。
水逝痕不语,看着柳兮娆,一双往日清澈的俊眸也渐渐的染上了雾色,霎色也渐渐的聚拢,心在轻轻的裂开,他猛然一惊,俊面瞬时大变。
“逝痕哥哥,师傅的易容术如何?”柳兮娆似乎没注意身后人的变化,依旧是没回头,清润的声音问道。
“独步天下。”水逝痕收了所有神色,轻轻的道。
“那好,明日我们回雪山。”柳兮娆轻轻的笑了一下,缓缓的转过了身。归去,不如归去。只有归去,方才简单。
水逝痕一愣,疑惑的看着柳兮娆,柳兮娆轻轻的笑着,许久,水逝痕似乎明白了什么,缓缓的点了点头。
月影二十久年间,这一年可谓是风云骤起,波澜汹涌,江湖风云榜出了两位顶顶有名的大人物,一时间搅乱了平静的江湖亦间接的翻动了朝堂。
自苡萱公主之变后,十年来平静的天下再起狂潮,各方势力纷纷涌动。为平静的天下突起一抹异彩。
那么这两位大人物是谁呢?一位就是于边城和天下两公子的羽公子唤尘和水国的公子漓澈传出惊天艳闻的小萧公子;一位则是于苏凤山试剑打败天下诸公子,而堪堪坐上了那天下五公子之首的玉公子。
小萧公子情动天下两大公子,唤尘公子携美而去,漓澈公子黯然魂伤,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小萧公子被天下传之为红颜祸水,人人唾弃,恨而诛之。
玉公子苏凤试剑一举成名,碧玉剑名扬天下,武功力挫天下五公子,堪堪坐上了天下五公子之首,之后不久,琳园文试,过五关,斩六将,一手丹青美人图,一手狂草,一诗一赋,天下震惊,各国大家皆集休汗颜,认为此子惊才绝世,琳园之冠非其莫属。因其人自称无名,面若冠玉,俊美绝伦,天下尊称为玉面公子,简称玉公子。
一贬一褒,小萧公子和玉公子就这样不分上下的坐上了江湖风云榜的首位。势头一时盖过了天下五大公子。
边城风波后,小萧公子再未出现在人们的视线,就像戈过天际的流星一样煞然而隐了,为此天下众说纷谈,最信服众人的就是被羽公子给金屋藏娇了。
烟姐姐相思的是谁呢,是不是我漓哥哥?
玉公子于凤凰试剑和香园文试之后,宝马香车,倚红绮翠,甚是招摇了一番,六国主亦扬言,若玉公子下榻其国,必将以国师之位待之,奉为上宾。奈何玉公子是谁的面子也不买,行踪忽隐忽现,一时间叫天下诸国都摸不清门路,各国派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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