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等等啊!”
两人互看一眼,苦恼着要不要告诉刚才老大才下的那道“连坐型”指令。虽然没明说,可是稍有些头脑的人都知道这明显就是只针对小丫头一个人。
毫无悬念,小优在大门口被挡住了。
而且不只她一人,还有很多这要赶着出门办事儿的人都被挡着了。
那些叔伯大哥们看到她来,顿时就明白了。也不敢多说什么,纷纷派人去大宅请示。
小优揪着眉站在一旁,等到有人要离开大门被打开时,银牙一咬,就冲了出去,一时大门口乱成了一团。
“大小姐,不要啊……”
“唉唉,小心,别伤着大小姐,你们拿十个脑袋也赔不起!”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你这不是要收老家伙的命嘛!”
“叔,对不起啦!”
从未曾在人前展示的敏捷身手,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暴光,众人看着那纤细的小人儿仿佛奥运比赛上那些将平衡木和单双杠耍得宛如指间小笔杆奥远选手一样,借着自己娇小玲珑的身手,在人群中穿梭而过,守门大哥自然不是吃醋的,可又碍于不可伤人,而被小家伙钻了空子,撑着横支而出的手臂,一个翻身起跃,一下就跳出了人圈儿,以绝对十分的完美姿态,安全落地。
“大小姐……”
小优朝众人摆摆手,转身就跑掉了,光虎兄弟不得不追上去,可小家伙却蹦进了树林里,很快就失去了人影。
消息很快就传回了大宅,刚刚洗完澡的韩希宸,发尖还滴着水,打开了房门。
门外,阿豹一脸难色地将情况拖出,同时附上大门口的时实录相。
男人扣着薄薄电脑的手指关切泛白,眼看着液晶屏幕都被捏得出现一片糊黑,那额头跳动的青筋仿佛就要挣脱白皙的肌肤蹦出来……
就像那个一跃便脱离了六个门卫的娇小身影儿,那么轻松自由,还扬着笑朝说“拜拜”,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一句单纯的笑语,完全是此刻对男人的一种莫大的嘲讽。
阿豹看着男人越来越见失控的模样,抿了抿唇,却不知该说什么。
可他身后的弟弟阿细却猛戳他的后腰子,让他烦不胜烦,最后还是拖口而出,“韩哥,今天气象局发出示警,说爱丽六号台风即将登陆港城。大小姐到底还是个孩子,这样满山乱跑恐怕……”
依小丫头的身手,逃生是绝对没问题,遇着个野狗野兔子什么的都不需要担心。但是小丫头身子不易着凉,那小时候落下的病根儿,又在五年前圣域的那场冰水里加重,一旦感冒就麻烦。
哪知男人一抽气,喝道,“要走就走,谁也不准去找!”
砰地一声,大门又关上了。
未想一个小时不到,正午的太阳突然就被乌云掩去,一片风啸雨急的模样,黑压压的就像天都要坠落大地,那翻滚的云层仿佛伸手就能碰到似的。
男人站在落地窗旁,看了眼天,伸手就将帘子拉下,掩去了那片风起云涌,疑似掩耳盗铃。
当第一道闪电划亮了厚重的帘帷时,他埋首机案的眉头,又不可抑地跳了跳。
轰隆一声巨响,震得玻璃窗户都隐隐扇动。
楼下,一群男人们担忧无比地看着天空,大门开敞着,外面的冷风直往屋里灌,却没人叫关门,只看着那大风刮起不知道哪里收来的大片物什,树叶,枝条,画报,衣服,划过眼帘……
唉!真不知道那小丫头现在在哪里?!
打了电话给她最要好的几个同学朋友,张生甚至直接拨到了顾君尧那里,也没有消息。
而那个时候,黑龙组的大门前驶来了一辆超华丽的房车。
在互相问询了大约十分钟,大门打开,给房车放了行。当房车行过一个弯道时,车后箱里突然被打开了,闪出一抹娇小的人影,迅速消失在侧方浓密的灌木丛里。房车上的人似乎毫无所觉,继续前行,直到前堂大屋前停了下来,几个常年在此坐馆的管事叔伯热情地迎接了来人。
“田岗先生,欢迎欢迎。”
着一身铅灰色西服的男子微微点了点头,眼角的余光却飘过不远处那片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的灌木丛,一抹黯色悄悄藏入眼底。
……
唰啦一声大响,窗门上传来噼哩啪啦的滴打声。
韩希宸拧眉半晌,起身开门走出了卧房,恰时阿豹又来报说日本山口组的人已经到了。
“嗯,先放三天再说。”
“是。”
说完,他走向书房,那里的隔音效果较好。
就在书房门关上时,卧室那开敞的阳台上,飞上了一组三脚爪,牵着绳子一路向下,很快爬上来一抹娇小的身影,一身湿得跟落汤鸡一样,抖着手用奇怪的钢片将窗子落锁的栓撬了开,打开了窗门,温暖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重重喘了口气。
好饿啊!
环顾房间一圈儿,她小心翼翼地处理掉一身的湿物,摸到惯常放自己专用零食的地方,拉开抽屉一看。
一切都原封不动!
------题外话------
吼吼,男女主开始了可爱滴斗气大赛。
PS田岗:前面提过是日本山口组的头儿。
1333
13章稍后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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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章。这一场乌龙
炸薯片。
他说,这是高热量食品,吃了只会发胖,变三高,对人体毫无任何用处。可是明明就能增加热量,咱吃东西不就是为了补充热量的嘛,特别是现在!
小优捻出一叠五六片,送进嘴里大力咀嚼,觉得舒服极了。
果汁。
他说,就算再好的果汁,也添加了化学防腐剂,喝多了也只会发胖,不益于人类的心血管。可是里面还是有不少维生素可以吸收利用的啊,咱们不能要求什么事都尽善尽美,不是么!
喝了一大口蕃茄汁,感觉更好了。
小面包,小蛋糕,巧克力饼干,豆腐干,牛肉串……迅速收罗一大堆东西,熟门熟路地溜进卧室隔出的一个小书房间,地上铺着日式的塌塌米,甩了好几个波斯大抱枕,还有电脑游戏机,向来是她最喜欢的窝点之一。
这里,只用了两排青竹帘与外面隔开,若是不走进来看还是不易发现里面躺着一人儿,只要不发出声音,基本可以高枕无忧。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韩小优可把这经典名言发挥到了极致。
“咝,还是……有点儿冷啊!”
吃了一堆东西,小优觉得最好还是洗个热水澡最踏实,不然真的会感冒唉。
一不小心,一个喷嚏打出来,她急忙扔下吃的跑进浴室。
必须速战速决!
虽然这么想着,不过她还是洗得很认真,很仔细,从头到脚,边洗还不时地探出脑袋去听门口的响动。
等她包着大毛巾出来时,看着壁钟上显示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那个屋主还没有想回屋。
难道他去见那个刚来的客人吗?
一边胡乱猜测着,一边拿着吹风机,找个插头先吹头发,转悠了一圈儿,刚找到一个好位置不易被发现时,就传来了脚步声,她几乎是做贼心虚下意识地反应,一缩脖子就逃回了小书房。
突然,窗头传来哐啷一声巨响,吓得她低叫一声,一头钻进了大枕头里。
暗骂,笨蛋,就是打个雷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心里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在这一刻,特别鲜明。
房门被人开了一半,又顿住了。
“韩哥,田岗先生已经安排在湖边别墅区住下。”
“嗯。”
“那……张叔说,到处都联系不上大小姐,您看这……”
砰地一声关门声响起,给询问画下了一个僵硬的句号。
埋在枕头里的脑袋也没有拉出来,紧紧咬着下唇,将那些失落和委屈都化成了不甘和执拗。
反正屋里存货够,我就在这里待上三天三夜,看你急不急!哼!
索性一摊身子,抱着枕头呼呼睡去。
……
韩希宸合衣坐在床头,一动不动,隔了一会儿,才将目光从不知明的地方扭转回来,从柜子里取出一包烟来,点燃,抽了一口,手肘在一旁,便又不动了。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已经乌黑一片的天地,只传来哐啷哐啷大风吹动窗门的声音。
闷雷如鼓,一阵连一阵地从天边滚来。
啪啦一声打下,震得整间房里,乱影摇晃,鬼意森森。
记得以往这个时候,那个小家伙总会吓得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非得他抱着她才安心,还老是抱怨……
——韩,你以前在圣域,没有这么多风雨雷电吧?台风真讨厌。
——港城的人真奇怪,台风那么大,干嘛还弄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广告牌,这些小型房体附着物最容易被刮掉了,那些被砸到的人多倒霉啊!追根究底,都是被他们自己人的攻利心给砸到的。
——韩,韩,你耳朵塞了绵花吗?为什么一点都不怕打雷啊?
那只调皮的小手就会摸上来搔他耳朵,他不动,又会抱怨他冷感,直嚷着没有什么成就感。
呵,成就感?!
她不知道他得用多大的毅力,面对她一次又一次无心的骚扰,克制心底那股疯狂的欲念不将理智彻底吞噬。
偏偏这小没良心的家伙还敢说他“冷感”,他恨不能她每说这样一句话,就吻到她求饶,做到她昏死过去,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胡说八道,无知无觉地挑逗男人的极限。
可是,不行。
突然,烟火烧到指尖,烫到他缩了缩手指,将烟头灭掉。
闪电雷声中,仿佛听到有低低的吟呜声传来,就像那个只敢在外人面前充“大姐头”,在他面前永远一副小绵羊状的家伙。
他忍不住回头看身旁,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连她的粉红家族都被他扔出去,没有任何可供他寄慰相思的东西了。
一股深深的挫败感,从心底扶摇而上。
小乖。
小乖……
小乖?
你该死的为什么还是那么小!
他想过现在就撕掉所有面具,会不会吓到她,若是吓到她了,能不能让她开始正视,并慢慢接受?
他似乎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和忍耐力,他根本就控制不了心底蛰伏了多年的念头。
在佛城甚至是南亚国很多地方,女子十三岁嫁人的也不是什么新闻。
他养了她这么多年,他付出了那么多,凭什么不能拥有她?
他带着娇艳成熟的女人离开,那女人有清纯稚嫩的脸蛋,娇软柔媚的声音,如水如玉的身子,也美得独一无二,令人心旌动荡,偏偏是脱光了衣服,百般挑逗他,他也没有一丝感觉了。
除非,闭上眼把掌下的娇躯想像成那个可恶的小家伙,他才能站得起来。
她骂他给她吸一毒!
呵,天知道,真正在吸一毒的人,其实是他,他已经吸了整整十三年的毒,怎么戒得掉?!
这瘾头一犯,他什么都不想管不想顾,就算她哭死恨绝了他,他只想立即得到她,就算她会怨他一辈子,他也无法容忍有一点点失去她的可能。
韩希宸,你真是疯了!
啪地一声,他关掉床头的灯光,将自己甩在温暖的大床中,强迫自己闭上了眼。
不去听,不去看,更不能去想……
就这样吧!
让她自己选择,让她走,多半她会去找顾君尧,那个男人虽然不令人放心,但他很清楚自己教养的宝贝本事有多大,若她真不愿意,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除却武力,她连在“对付”他时,都已经擅使心计。
其实,真正外强中干的人是他自己,她大概永远都知道,他连对自己都能狠下心来,唯独她,他怎么也狠不起来,更舍不得用半点心计。
她真的长大了。
她已经有足够的实力自保了。
她……
已经不需要他了。
……
隔日,大门砰地一声关上后,小优被吓醒。
一时之间,不知身在何方,闻到空气中淡淡的柠檬味沐浴香,觉得很安心,她撑起有些沉重的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出小书房,叫了一声,无人回应,心底莫名地一酸,走向大床。
雪白的大床早已无人,被子被掀开一小块,她直接扑了上去,里面还留着一丝淡淡的气温,带着她熟悉的男性气息,情不自禁将身子埋进去,再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就好像又被他抱在怀里,疼着爱着宠着……
韩,韩,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呢?
我才等了一天,就觉得好累好累哦。
原来,等一个人,感觉这么难这么难。
对不起,我让你等了那么久……
窗外,雨丝如帘,淅淅沥沥,连绵不尽。
小优直睡到肚子咕咕叫,饿得前胸帖后背,不得不醒来找吃的祭五脏庙。
但刚从床上站起身时,就是一阵阵的黑影刷过眼帘,脑袋上像顶了个大铅球似地重,差点儿一头栽倒在地。
啊,她好像……又感冒了,呃……还有点儿发烧的样子。
她甩甩脑袋,拿过床边的温水大喝了一口。
一时没有发现,那是男人早上起来时习惯性温上的一杯水。
然后,摇摇晃晃走去抽屉翻药片。
对于她的固疾,他曾经寻方了内陆不少名医,也带她去看过,都说必须长期调理,方可见效,但要跟正常人一样,就非常困难了。除非保证再也不感冒!
谁能保证自己十年之间不感冒的?那不成了妖怪了。
后来,有两年时间,他都憋着她喝那些苦苦的药水,开始她还偷懒倒掉好多,被他知道后就被抽了顿屁股。有几次,都是他用嘴哺给她喝,她实在很窘,才憋着气喝下去。
其实,她不是喝不下那些药,有上好的密饯备着给她解苦,张生爸爸总备了甜甜的蜂蜜水。
她只是被他宠坏了,已经习惯他为她着急生气时的模样,他平常总是看着冷冰冰无情无义的感觉,每次看他被她气到发怒喝斥的时候,她就会觉得他特别像个活着的人,特别有亲切感。
呃,估计她这种奇怪的思维,一定会吓倒黑道一大片老大吧!
谁敢没事儿捋黑龙的虎须,惹他生气暴怒,那不是自动找死吗?
可她偏偏不觉得,只要他竖起眼睛,绷起俊脸,她就觉得有种格外被在意格外被重视的感觉,她就觉得他们离得很近,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他也会生气,会发怒,会变脸,会……笑!
她从来不会在他面前摆大姐形象,端着成熟稳重的派头,要跟他平起平坐什么的,她在他面前最放松,最肆无忌惮,而且常常故意说一些奇怪的话儿,耍耍宝,逗他笑,希望他放松,开心。
谁规定,温言软语,那就是宠溺了?!
谁懂得,能教一个时刻为责任义务所迫的男人放松地笑上一笑,就不是一种宠爱了?!
韩,韩,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大男人面子,来找我啊?
小优抱着阵阵发涨发疼的脑袋,双眼昏花地翻找着需要的退烧药。
这时,门外又传来重重的脚步声。
她一个警觉,提着药箱子又宿回了小书房。
这会儿十点过进来的自然是负责打扫房间卫生的桂姐,折换床单被套时,桂姐低声嘀咕了一句,“怎么少颗枕头?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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