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的确承诺过不会再有别的女人,可她没有安全感。
在过去的十三年里,她并不懂得一个成年男人的热情需求是那么猛烈而无法克制,所以她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拥抱和亲吻,不会以为对他和对自己会产生多少困扰。
可现在她知道了,在他抱她吻她的时候,在他受不了身心煎熬对她用“毒”的时候,他压抑的痛苦,都是她无法满足他的结果,她怎么舍得在明明知道的情况下还让他那么难受。
而这种情况,至少在未来的三年里,都不可能有明显的改善,她更不可能在明知道的情况下,再那么处之泰然地接受他的亲昵,而让他在得不到疏解的痛苦中煎熬,那绝不是她爱他的方式。
“不确定什么?”
他打断她的冥思,同样的单刀直入,似乎也同她一般,急于想将缠绵在两人身上一团乱麻似的问题给解决干净。
“万一,以后,我还惹你生气了,又不能……不能用那种方式帮你,泄气,”她垂着脑袋不敢看他森亮的眼眸,心里很是纠结于严思薇曾经说过的就算两人真吵嘣了台也可以用“床头吵架床尾和”的传统方式,迅速弥合情感,可惜她现在根本没法用这方法啊,真愁人,“你……会不会,又跑去……找别的女人!”
最后,她还是虎着小脸直瞪过去。
男人耐着性子终于听完小姑娘的纠结,当那双明媚大眼瞪过来时,心口久郁的迷雾都倏然消失,唇角一翘,眉眼间都泛出一抹爽朗的愉悦,一时间就让小姑娘看傻了眼。
可下一秒,她就羞愤不矣地叫道,“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便宜都被占光光了,还不准人家申叙两句嘛!”
“小优……”
他低沉的声音,仿佛从胸膛里直接震动出来,震得她脸颊愈发绯红一片,艳若三月粉樱,那浓烈的喜悦之色也一点点浮出俊面。
只是小姑娘愈发觉得这笑容满是嘲讽味儿,羞恼之下,扒下餐巾揉成团子掷了出去,叫道,“讨厌!”
布团子打在男人胸口,小姑娘哼哼地扭过身子,背朝人了。
她想起,自己还是婴儿时,就被他偷走了初吻。
更别说平常同学们常说的那些甜蜜的情事里,包含的第一次跟男生牵手,第一次吻,第一次穿男生的衣服,第一次被男生抱,第一次在男生面前坦诚相对……
同学们一谈起这些话题,她都会忍不住嗤之以鼻,同时又觉得有些古怪,因为这些事儿,她都和他做完了,而且从幼年时期就开始了,已经做得没有任何感觉了。
有时候就会想啊,真是不明白那些小女生天天摆这些东西有什么意思呢?
原来,这真的跟那位博学的学姐说的一样,她的爱情一性一心理萌芽后,那些奇妙的感觉都有了。
现在,好像被他深深看上一眼,都会觉得特别怪?羞涩?不好意思?
总之,那种感觉她也说不清楚。
只是想,这种患得患失、甜蜜懊恼的心情,似乎跟那些女生在谈到跟喜欢的男生有了接触时的表情反应,很相似。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变得这么“无聊傻气”唉!
“小乖……”
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带着一股清新的男用刮胡水味儿,从颈后飘来,然后她只觉得腰间一紧,就被搂进了那个温暖熟悉的怀抱。
她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感觉到腰间的铁臂又收紧了几分,感觉自己小小的身子仿佛终于找到归宿,吐出这口气时,全身心都放松了,一切的不安、烦恼、羞涩、疼痛,都得到最妥帖的安放。
蓦然间,鼻头隐隐发酸。
他的下巴像以往两人最亲昵的时候一样,轻轻搁在她鬓边,轻轻摩挲,此时此刻,这是她最熟悉的男人,给她最熟悉的幸福感和满足感。
也许,就因为她太幸福,太满足,便更害怕失去这一切的美好,比任何时候都要害怕,诚惶成恐。
“韩,我怕……”
越是在意,越是爱,越是害怕。
她不知道,原来爱情,美好得也会让人如此害怕。
他轻吻着她的鬓角,轻声呢喃,“小乖,不怕,相信我。”
“可是,他们都说,让你憋着……很不人道。”
她是不明白那有多么不人道,不过那天韩希宸回来后,许继欢对她说,让男人禁欲,就好比她把枪口堵住了再开枪,暴膛是唯一的结果。如果她不想韩希宸爆膛,最好……从善如流?!
老天,她现在才刚刚来初潮半年,根本还没到生理课上所说的发育成健康完整的女性,怎么去从善,怎么去如流啊?!
让她学古代女人那么大方,送小妾丫头给丈夫排解**?不如杀了她来得更痛快!
一阵低沉的笑声,又从身后震荡而出。
她有些恼羞成怒,自己那么认真地交流,他还总是笑话她,这笑声里明显就是在嘲笑她小,她嫩,她完全不懂男人!
“讨厌,你还笑,人家不说了!你要找别的女人就去找好了,反正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泛河……”
大掌突然托过小脸,温热的唇落在她怨气哼哼的小嘴上,一下含住整片唇儿,包裹起来含在嘴里细细地吮匝。他吻得温柔缠绵,耐心地诱哄着她放松,撬开她紧张封闭的贝齿,探入她的深处,一点点化解掉她的羞怯生涩,勾引出她的热情和情念,缠上小灵蛇的长舌一步步将她诱进了他的世界,缱绻共舞,不休不止。
“韩,韩……”
她如溺水的人儿寻攀着浮木,紧紧勾着他的脖子,却觉得浑身无力得快要溺死在他的炙热呼吸中。
小小的身子似猫咪般在他怀里扭动摩擦,直弄得他情念汹涌,快要擦枪走火,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小人儿。
俊脸轻轻摩挲着她的颈侧脸颊,她觉得自己都快烧起来了,可是他还那么凉快似的,忍不住舒服地低嘤了一声,将小脸紧紧帖上他冰凉的侧脸。
“小乖,”他呼吸在她颈间的气息,热得烫人,“井水是泛定河水了,总有一天,它们要融为一体。”
“你,你忍得住?”
他看着她的眼眸,精亮逼人,却蕴着深深的笑意,“你说呢?”
她觉得他这笑容太邪恶了,偏偏又无法抵挡得脸红心跳,担忧道,“可是我听说……会,很辛苦,会……疼……”
没说完,她已经羞涩得将脑袋垂到他的胸口了。
所以,她也没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恶趣味,只听他说,“其实,有办法可以缓解一下。小乖,你……”
“什么办法?”
她立即抬头看他,认真的模样,可爱得让心头刚生起的恶念都产生了些微的动摇,可是那被他爱怜得微微红肿的唇儿宛如盛开的红莲花儿,娇嫩水润得诱人呼吸都不稳,更让人想要撕碎了这片纯真无邪,跟他永坠那片糜欲世界。
“韩?”
他突然执起她放在他胸口的小手,像以往一样放在唇边轻吻过那半截小指,目光深沉如水,却更似裹着火焰的冰棱,折射出令人心惊胆颤的光芒,而她的道德观和羞耻感都在这一刻被他一点点推到了零界点……
“小乖,你懂的。”
小优又羞又窘偏偏又挣脱不开,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厅外传来,便听到阿豹的声音。
“韩哥,前堂回报,田岗说若我们无意合作,明日便回……”
话未完,似被饭厅里的画面给生生掐断了。
小优低叫一声,立即挣开了男人的怀抱,又羞又恼地瞪了男人一眼,端过刚送上的香粥就猛勺了一口,于是又被烫得嗷嗷直叫,见者无不摇头叹息。
男人无奈,到底还是没长大!
小优心头却有些不爽,明明是开诚布公地交流,怎么到头来又演变成了情一色纠缠?!她最想知道的答案,他还是回答得模凌两可,不清不楚。
哼,男人果然都是三条腿的怪物!
……
对于那个山口组的少主,韩希宸似乎一点不着急,又一口回绝了。
回头却就小优之前提出的“织田亚夫”事件进行深入的追踪逼供,小优便将书直接拿了出来,在韩希宸翻看时,忍不住大赞作者文笔的精妙之处,并表示十分看好这部异国绝恋。
“无聊!”
哪知韩希宸看完后,就将书本一扔,下了这么个结论。
心目中的偶像被批,小优立即端不住了,叫道,“你们男人才无聊!根本不懂得欣赏这种精神大餐。”
“你说对了,我们男人都是肉食性动物,这种隔靴搔痒的东西不是我们的菜!”
他长臂一揽,将一脸不忿的小家伙卷进怀里一阵肆意蹂躏,上下其手,让小家伙又羞又气又无可耐何,只能绷着小脸怨瞪之。
末了,还是以柔克刚获胜。
“新禾帮的老大已经发了几封函过来,要摆酒赔罪。”
“这种小帮派,让豹叔或阿细哥哥去应付就行啦,你……”
看他眼眸中明显的促狭,她才猛然回神,叫道,“你是说,这电影最大赞助商投资人是新禾帮的老大?!那个男主角朗森……”
“那晚我带你去的盛禾影城就是他们开的。”
她立即跳下他的怀抱往往换衣间里冲,一边说,“去吧,我陪你去。顺便帮你解决掉那些暧昧不明的风流债!”
“小优……”
男人的声音里夹着一丝明显的懊恼,女孩故意将门上了锁,笑得狡诈。
上车后,韩希宸还拧着眉峰。
小优义正言辞地说,“这不能怪我。谁叫你管不住自己,才惹下这些烂桃花的?再说了,那个影后也没做什么多么过份的事,你就叫人封杀她,明显就是此地无银……”
以下的小人得志便猖狂立即被男人的雷霆手段给彻底封杀了,等到汽车到达约定好的大酒店时,男人一身神清气爽地走下车,车里的小姑娘扭捏了半天才出来。
小优真后悔这么快就原谅了韩希宸,这才不过半天时间,都快被他拼成圆捏扁了。
——优优,只要你乖乖地帮我,我就不疼了。
他用那双温柔又带点儿无辜的目光看着她,她就傻傻地投降了。
老天,他竟然……
真讨厌,为什么这些男人成天就老想着那种事儿呢?
见小丫头还在纠结,韩希宸大手一揽将人搂进怀里,俊面上却是一派冷漠疏离,波澜不惊,心里却是一片春一光灿烂,桃花芬芳。纵然动作亲昵得有些过份,却丝毫不敢让人再多看一眼表露一丝半点的不恭敬。
或许是心境变化的原因,以前他这般亲昵着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可现在,她被他挟在怀里,又涩又窘,偏偏又挣不开,在这样的公众场合,更让她觉得局促不矣,想抱怨也只有乖乖吞下。
未料,男人还很恶劣地故意低声调戏她,说,“我不反对你限制我打野食,那么以后,这野食和正餐都由你一人包揽了。”
野食?正餐?
吼,这男人也太无耻了!
小优面上窜过一道火线,就想喷发,无奈豪华包厢已到,只能顶着一张笑得天真无害的俏脸,暗地里伸手在男人腰间狠狠拧了一把。
男人斜眸看了她一眼,森黑的眼底一闪而过的火光,灼灼逼人,吓得她立即乖乖俯首。
……
“韩老大,要见您一面,可真不容易。”
“田岗直人!”
当韩希宸拧着眉,叫出新禾帮老大身旁的男子的名字时,小优心下微微诧异。
这个田岗,不会就是山口组的新少主吧?看起来似乎比她想像的要年轻,只是那投过来的眼神,让她莫名地觉得不太舒服。
坐下时,她故意选了另一边的位置,让韩希宸挡着那人的目光,不想跟其有太多接触。恰好,朗森和电影的编剧就在这一边,倒也方便她交流了。
“谢谢你,小优,本来我还以为没希望了。”
朗森端起一杯酒,就要敬小优,旁边的服务员立即上前为小优也斟上了一杯红酒。
小优刚要端起酒杯时,就被身旁的男人打住了。
“不准喝酒。”回头朝服务员打了个手式,“给她拿杯果汁。”
小优瘪瘪嘴,咕哝一声,“双重标准,暴君。”
韩希宸立即转过头来,看着朗森的目光充满了威胁性,仿佛那护仔护食护地盘的狮子王,口气咄咄逼人道,“你就是演那个日本军官的?”
这样不敬甚至带着浓重的嘲讽的口气,让朗森本来缓和的面部线条也瞬间僵硬起来。
不卑不亢地应了一声,“是,我饰演织田亚夫。”
那双冷煞的眼眸将朗森打量了一下,便立即收回落在身旁正偷喝他红酒的小姑娘身上,扔下一句,“还不错。”
“喂,就一口,干嘛那么小气。平常在屋里,人家晚上也可以喝……”
“想喝,回家我陪你喝个够。”
小优一触到那眼底的深色,立即收回了小爪子,乖乖吃饭。
心说,这男人的思想怎么时时刻刻都那么……不要脸呢?!
果汁很快送上来,小优没兴趣,索性跟朗森和编剧讨论起故事,询问很多重要的**场景是否能搬上银幕或进行过大幅改动,聊得颇为投机。
不过,另一边的大佬们则比较平寂,推杯换盏间,言辞都暗藏机锋,只有身为女演员的那位影后,偶时缓和气氛,托投资商的老板之一新禾帮老大的搭桥,给韩希宸和田岗直人敬酒。
“韩哥,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希望这次误会能解除,我托个大,代整个剧组敬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影后敬酒来时,模样楚楚可怜,一口将杯中红酒饮尽,那是刻意被新禾帮的老大斟满的大大一杯,倒杯无滴时,影后已有些摇摇欲坠。
恰时,韩希宸面前的酒杯也被满上了,他伸手要端时,就被一只小爪子挡住了。
小优颇为不满地看着男人说,“不准喝酒。”
手一挥,招来个服务员,“他喝多了,给他来杯热牛奶!”
刹时间,整个包厢里的熙攘之声被扫荡一空,所有人的目光,或惊讶,或震愕,或奇怪,纷纷投向了大男人和小女孩身上,但又立即被男人的冷冽眼神给扫光光。
服务员哆哆嗦嗦左右为难地看着两个僵持的男女。
突然,男人抬起手,众人全不由自主地紧张了一把,以为这打扰了佬大们喝酒尽兴的小女孩该遭报应了。毕竟这喝了酒的男人,不比清醒的时候容易应付,何况他们道上的男人向来都有一股野性子,岂是一个女人可以训斥规束的?更重要的是,眼下还有别帮派的老大在跟前儿,这不是明摆着扫男人面子嘛!
哪料男人抬起的手落在女孩鬓角,竟是极温柔地将一缕遗落的发丝抿回耳后,目光专注地看着女孩骄横的小脸,笑道,“不好意思,内人不喜,这心意我领了。”
说完,便让阿豹代劳喝下了敬酒,又吩咐旁边紧张待立的服务员去拿牛奶。
谁见过,堂堂欧亚黑帮的老大居然在饭桌子上,喝着热牛奶,与人谈事情的?!
故而,在未来那个七年后,又流出一个新的传言:黑龙拒内!
当下,整个席桌子上的声音足足消失了五分钟,才由田岗找回了气氛,以他做为整部电影最大投资商的身份,不仅解除了韩希宸对电影的封杀,并成为电影投拍的注资人之一,而那位影后也从囹囫之中脱身,一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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