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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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舞-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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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两个被关在珠中多久了?”
  凶神神色一暗,“近千年了……”
  法静点头,“今日你们能得脱咒法,也是当年天禅法师为你等种下的善缘,希望你们珍惜。”
  “这是当然。以后跟着你出去了,就算一直留在这珠中,我们也是欢喜的。”恶煞立刻笑着接道。
  “只是,我们是在万窟崖底,就算到了洞口也未必能回到山上。如今,我的真力还不能够御空飞行,只能困在这山中了。”法静低下头,无奈地在一旁坐了下来。
  凶神恶煞对看了一眼,同时说道,“不是有瑿珀珠嘛?”
  法静抬头,“瑿珀珠?”
  恶煞点头,“这瑿珀珠灵力超群,可通人性,只要它肯依附于人,必是视他为主人。所以,这瑿珀珠既然已依附在你手,必定肯听你的。只要你催动真力,必可催动它。你想去何处,它便去何处。”
  “真的?”法静站起来,瞧着珠子,心中催起真力,瑿珀珠又开始闪动起来。心中念道,“起。”
  只见法静周身,金光亮起,竟冲天飞了起来,法静心中刚叫停,他便定定地漂浮在半空。心中自是大喜,看来如此便可回到山上了。
  他落至地面,立刻对凶神恶煞说道,“你们先进佛珠里吧,回到山上,我必要和师父禀明,你们切不可卤莽。”
  “是。”说罢,两人换作道光影,附进了珠子中。
  法静又将地上天禅法师四散的骨灰收拢,扯下自己的衣杉一角将其包裹好。才催起真气,飞身朝洞外而去。来到崖边洞口,天已放亮,宋青仁立刻焦急地扑了过来。
  法静安慰了几句,也不多解释,拉着他便朝崖上飞去。宋青仁更是惊呆着不敢动半分,还未等他松下气来,已到崖顶。
  此时,法慧等人神色焦虑地站在崖边,正要飞身下去查找。原来楚界五人等到天亮,仍不见两人回来,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去禀告师父。法慧等人知道他们偷袭法静,更是怒斥了他们一顿。立刻全体赶到崖边,还未动身,就瞧见法静拉着宋青仁从崖底飞了上来。
  几人虽然心中大惊,但仍是上前询问是否安好。法静简单了说了两人的情况,然后说有要事要禀明师父,师兄弟几人立刻动身前往空园。
  法静先是向师父等人叙述了一番事情经过,然后奉上了天禅法师的骨灰。
  净空呆楞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看来你同天禅法师有缘,竟能得此奇缘,还将天禅法师的骨灰带回,也算功德一件。听你所说,那条巨蟒有可能是天禅法师降服的妖蛇,只是被施了咒法无法幻变人形。而那凶神恶煞也必是传说中那对极为凶悍的凶灵,你既已收服他们,必要好生管教。”
  “是,师父。”回头看了眼几位师兄,他们各个都脸上带笑,倒是对他的奇遇颇感高兴。
  法静又看了看手腕上的珠子,“师父,那这珠子?”
  净空招了招手,法静走上前,净空仔细地瞧了瞧,“果然是那串能降魔除妖的瑿珀珠,它既肯依附在你手中,便是再也不会离去。瑿珀珠一生只认一个主人,除非主人魂飞魄散,否则绝不会离去。你就好生收着吧。”
  “是。”
  “据说这瑿珀珠具有灵气,可提升修炼。师弟,如今得此宝贝,可要好好利用,助益修行。”法慧走近笑着摸了摸法静的头。
  法静楞了楞,“是吗?师弟记住了。”
  低头看向那瑿珀珠,从大拇指上缠绕着延伸到左手小臂,隐藏在衣袖之中,却藏不住它动人的光彩。从此,它就将是身体的一部分,共生共灭。



9、第八章 下山

  空园的禅室沉浸在一片祥和的气息里,幽幽的檀香散发在四处。法慧、法安、法心、法德各自坐在净空大师的两侧,五人平静地入于禅定的状态。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一室的平静。
  门外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师父,是弟子。”
  “进来吧。”
  只见一名身穿白色僧衣的年轻男子推门而入,他面容俊逸,笑意柔和,身形挺拔修长,举手投足之间均显优雅之风。最为奇特的,便是他的那双银色眼瞳,既妖异鬼魅又正气旋绕。
  他,正是净空最得意的关门弟子法静,今年刚满二十。
  他走进屋内,双手合十一拜,“师父。”
  净空指了指法德身边的凳子,“法静,你先坐下吧。”
  法静依言坐好,净空向法慧点了点头,法慧便开口说道,“这次招大家一起过来,是因为我中原修真教派发生了一桩大事。中原教派有一大瑰宝,名叫‘玄极令’,共分三块,分别由我寺、天雷门和天香雅轩保管。就在十几天前,天香雅轩的那块玄极令被盗,目前所有矛头都指向了中原一个神秘组织的身上,‘无影堂’。”
  “最近时常听到那无影堂在兴风作浪,真是可恨。”法心经常在寺外走动,对外面的事情颇为熟悉。
  “不错。”法慧点头,“不过据悉这无影堂做的是收钱的买卖,也就是说它背后必定有幕后黑手。天雷门已查到了一些线索,所以想召集各大派前往,商议此事。这是中原教派的大事,我寺必要出手相助。”
  他说罢停顿了片刻,看了一眼四位师弟的神情,接着道,“因为寺中最近有拜佛大典,我不便前往。我和师父已商议了一下,就派遣几个年轻弟子中的佼佼者代表本寺前去,也可让他们多些处世的经验。又考虑到年轻弟子做事难免冲动,所以想让法静也一同过去。虽然他年纪也小,也未出过寺门,但为人处世和心智能力都较同龄人出众。各位师弟有何看法?”
  法德立刻出声应道,“这是极好,再说小师弟同天雷门的风掌门、天香雅轩的云叶大师同属一辈。有他出面,也不算驳了他们的面子。”
  法安、法心也各自点头,纷纷表示赞同此事。
  法慧又转头问法静,“小师弟,觉得如何?”
  “都听师父和师兄们的安排。”法静也不推辞,从容地应声。
  法慧笑了笑,“那就明日一早出发吧,此外,会另派四位弟子跟随于你,也好听你差遣。你心中可有人选?”
  法静沉思了一番,“还是由大师兄做主吧。”
  “法心、法德,”法慧又转过脸,面向另两位师弟,“你们各自抽调两名弟子出来吧。”
  法心想了想,“我座下弟子中相园、相正可担当此任。”
  法德接口说道,“我座下就派宋青仁和楚界吧。”
  “小师弟,可好?”法慧征询法静的意见。
  法静只是笑笑,轻轻点了点头。
  “法静。”净空向他招了招手,他立刻上前,恭敬地站着,净空吩咐道,“这次前去,你一路上要小心。你的心性,为师比谁都清楚。就担心你这些师侄们,性格急噪了些,反而误了大事,你可要好生管教他们。幸好,他们也都敬你,对你倒是言听计从,师父和你师兄们也放心许多。”
  “是,弟子一定不负师父的重托。”
  “还有,你虽然与风掌门,云叶大师辈分相等,但他们毕竟是两大教派的掌门,身份等同你大师兄。你切记要尊崇相待,多听他们的教诲。”
  “弟子谨尊师命。”
  法慧又接着说道,“我会修书一封,呈交风掌门,你们就听从他的安排,协助他们找回失窃的玄极令。”
  “你也有十年未下过山了,这次下去,你就先去鲁西村,瞧瞧你家婆婆吧。”净空捊了捊胡须,“信就先由你师侄们带去,你探视好婆婆之后,立刻前往天雷门与他们汇合,切不可延误大事。”
  法静一听,心中喜悦之情立现,向师父师兄几人跪地一拜,“多谢师父师兄体恤。”
  见他一副兴高采烈,如同得了什么宝贝的样子,净空等人都会心地笑起来。法慧又督促了他几句,法安等人也嘱咐了一些,便让他先回去,免得误了明日的行程。
  第二日,向师父师兄拜别后,便偕同四位师侄一同下了山。到了山脚下,法静与他们分开两路,由他们先去天雷门,而自己则前往鲁西村,探视多年未见的婆婆。
  一路上,法静的心情难以言表,心中既是激动,又是胆怯。十年未见,不知婆婆现在如何?而自己也已长高不少,婆婆是否还认得出自己呢?还有那半块玉佩究竟是何来历?一切都将揭晓,可心中却惶惶不安起来。
  他心中急切,一出普光寺地界,便御空而行。转瞬间,便到了鲁西村村口。看着那鲁西村村口竖立的石碑,竟有些欲哭无泪的彷徨。婆婆、心瑶的面孔在眼前闪现,脸上不自觉地笑起来。踏着兴奋的步子进了鲁西村,然而眼前的景色却一下子浇熄了他心头所有的热火。
  残垣断瓦,街道上杂乱一片,袅无人烟。所有的房舍都曾被烈火焚烧,如今只剩下焦黑的框架。法静怔楞着双眼,站在这个破落的小村里,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撞击着他的心。
  为什么会是这样?
  所有的人又在哪里?
  婆婆呢?心瑶呢?
  法静突然疯狂地奔走在小村的各个角落,企图在某个角落里找到一个人,哪怕只是一点痕迹也好。可是,什么都没有。他颓丧地坐在一边的小石上,茫然地望着这片废墟。整个人虚脱在那里,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抽光。
  他静坐了许久,低沉消极蔓延在他的心口。
  天色渐暗,整个村庄被夜色所笼罩。法静像隐匿在黑暗中一般,一切都沉寂了下来。
  突然,他左手上的瑿珀珠一闪一闪地亮起来,像一盏明灯,唤醒了他消沉的心。
  他举起手,望着珠子,它的亮光越发的闪耀,竟把整个村庄照得如同白昼。然后,一股暖流缓缓地从珠子里传来,像婆婆当年那般温柔地抚慰了他。
  他这才露出微微笑容,心底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我还以为你这小子厥过去了?”一个粗哑的声音从珠子里传出来,正是凶神的语气。
  法静苦笑了一声,“我必须要清醒,谜底还没解开。”
  “这就好,”恶煞的声音也响起来,“既然没有找到什么迹象,便是有希望找到你婆婆的。”
  “是。”法静站起身,瑿珀珠依然光彩地闪亮,仿佛照明了前方的道路,法静抬脚便大踏步的走去,独留下这千疮百孔的村庄在黑暗里沉默。
  御空而行了几十里路,发现身下有一个小城镇,当下便收起法术进了镇子。这个镇子名叫永新镇,离那鲁西村不远。若所料不错,村中的村民定是前来此镇采买物品。法静心中想到,或许能在镇里问到一些线索。他找了一间饭馆,落坐下来,伙计热情地上来招呼。
  法静吩咐他上一些素菜即可,而那伙计笑着说道,“公子,我们这里最出名的可是地道的烧鸡,来这里不尝尝定要后悔的。”
  法静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是佛门弟子,不食荤腥。”
  “佛门弟子?”伙计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莫非……是那普光寺的?”
  法静不置可否,端起水杯喝了口水。那伙计兴匆匆地去了,只见他在老板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那老板立刻恭敬万分地走了过来,冲着法静笑着说道,“这位小师父,是普光寺弟子?”
  法静抬头看他,一副老实厚道的面孔,当下也不怠慢,“正是。”
  “原来是普光寺的高僧,失敬失敬啊。”他鞠了鞠身子,法静立时站了起来,扶住他。
  “我只是普光寺弟子,不是什么高僧。”
  “能在普光寺修行,必定是高人。我们这种凡夫俗子想进去修行,还轮不上呢。”他一边说着,一边热情地把伙计端来的菜放上桌子。
  法静见他为人有趣,也不忍驳了他。
  “今天,算是我请的,小师父不要客气。”
  “那怎么行?”法静立刻拒绝道,“既是普光寺弟子,就更不能如此了。”
  “小师父,您不知道,十年前要不是普光寺的那些高僧,哪会有我们今天这永新镇哪?早被大水淹没了,可那几位大师法力高强,硬生生地把水给退了。我们这才侥幸活下来,这不是普光寺的功德吗?”老板说起当年往事,仍是唏嘘不已。
  法静心中也肃然起敬,必是当年几位师兄作法为百姓退洪。如今百姓人人称颂他们为活菩萨,也可见一斑。法静微笑着说道,“若是想要回报才如此作为,那便不是佛门弟子了。这顿饭,老板不必客气着请我。我倒是有些事要问问老板,您要是能告知,我自是感激万分。”
  “别这么说,您有什么就问吧。”
  “前面不远处,有个鲁西村。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所有村民都到哪里去了?”法静的语气焦切起来。
  “您说那鲁西村啊?真是不明白了,原本就好好的。可是三年前的一天夜里,那里突然火光冲天。我们也没觉着什么,第二日有人去了鲁西村,没想到看到的竟是一片废墟,连个人影都没瞧见。话说那留下的房舍烧得也不算厉害,怎么连个尸体都没有呢?”老板也抬着脑袋,至今也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法静心中沉思,照此说法,应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村民被全部掳走了,二是村民全部被害,尸体被移走。可是究竟是为了什么?又是何人下此毒手呢?
  法静此刻也千头万绪,想不通此事。匆匆地吃完了饭,硬是付了帐,才别过了老板去了。眼看着下山也不少时候,立即飞身御空而行,想尽快地与宋青仁等人汇合。
  行至天雷门十里地界,便从空中落至地面。若是直接飞至山头,那是对天雷门的不敬,还是拜山而上,也好显得普光寺的郑重。
  天雷门主殿位于雷门山山顶,有千米玄梯直落山脚。那风光景象,倒与普光寺不相上下。雷门山山脚下有片树林,连绵几里,包围着高耸秀丽的雷门山。法静行至树林,林外竖立着石碑,上书“天雷门”。踏着稳健的步伐进入林中,清脆的鸟鸣在林子里此起彼伏,如同悦耳的音符,让人不免心情舒畅。
  果然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法静心中忍不住赞道。
  还没等他细细看来,前方却传来了打斗声,刹时破坏了这宁静的氛围。法静微微一楞,竟有人在天雷门地界滋事捣乱,看来不是普通之辈,没多想便立刻飞身扑了过去。
  林中有两名女子正与四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那四个黑衣人的衣着正是如今招摇至极的无影堂。而那两名女子身穿素净的道袍,头顶挽着一个发髻,其余黑发披散,如同凌波仙子,她们手握竹笛,正是天香雅轩的一贯装扮。她们二人法术不低,可在四人合围之下却略显颓势。
  只见黑衣人的步伐和剑势都按规律行进,看来必是一套阵法,天香雅轩的两名女弟子被围困在内,疲于奔命。眼见她们必将丧命于敌阵之下,法静不再犹豫,纵身飞进了敌阵。
  一片金芒四射,照得人睁不开眼。法静斜身从一黑衣人身边穿过,双手一提,便将他摔出了敌阵。顿时阵法大乱,余下三人见有人闯入,立刻纷纷掉转剑头指向法静。法静从容一笑,双指而出,仿如利剑横空出世。
  只听“当当当”三下清脆之声响起,那三名黑衣人手中剑均已断成两截。三人相视一眼,立刻转身向不同方向蹿去。法静冷笑一声,反而翻身一跃,直取落在敌阵之外的那一人。那人正自要跑,却已被法静封住退路,只能举剑相抗。
  法静挥袖一拂,那把剑如同落叶般被拂开,法静双指微微一曲,旋即伸直,正指中那黑衣人的肋下。只见他“噌”的一声,飞了出去,然后竟像没事人一般,爬了起来迅速隐入深林。
  “你还不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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