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也是心里一乐忽然腰身酸软,便向前栽倒李牧伸手扶住沈旭之,灵力探查,见沈旭之体内气海并无异样,这才放心道:“方才脱力了好好安歇,这一路你我同行,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我这里有一本书,你有时间好好看看”说完把沈旭之扶到石凳上坐下,轻轻拍了拍沈旭之的肩膀,大笑而去出了门,李牧笑声虽然远远传了出去,但脸上没有丝毫笑意手指轻轻玩弄着戴在右手无名指上的一枚戒指,走的越来越慢,似乎若有所思一个没有开悟的少年,一只凶悍无比的小白狐狸,一个没有开悟便能使用出来生命之息的少年,一个疑似上古遗族的叫做羊皮袍子的小狐狸今天这一切,似乎还真的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第八章尘埃里的往事
李牧的脚步声渐渐隐在阵阵海涛中,变小、杳不可闻,直至消失又过了半晌,沈旭之才直起身子,一身疲倦颓靡消散的无影无踪,树下的少年依旧是那样的朝气蓬勃,一举手一投足都释放出无限的精力灵巧的少年像是狐狸一般窜到方才羊皮袍子击碎并洒落一地的那块灵气盾牌消失的地方,仔细的看着看的那样的仔细,那样的专注用手试探着,用气海雪山里面那用之不易的灵气感受着,用眼,用身体,用一切能用的部位试图挽留那浓郁的灵气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丝的痕迹不是,或许灵气没有消失,他只是消散在海风中,消散在老槐树下消散在离开的气海雪山当中不断的在感受着,甚至那执着的少年还趴下,像是那灵巧的精灵一般不知所谓的做着无用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旭之才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直了身子,长长沉了一个懒腰似乎十分满意的打了一个呼哨“袍子”沈旭之轻声喝到趴在窗台上,已经昏昏欲睡的羊皮袍子激灵一下醒了过来,见是沈旭之呼唤,抖了抖身上的毛,慢慢悠悠的跳下窗台,一步三晃,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一脸的桀骜不驯显然,小家伙对方才沈旭之的一抓一抛很不满意,不断的甩着身上的白毛,显得十分不满意“小家伙……”
直到羊皮袍子晃晃荡荡的走到沈旭之身前,少年跪在地上,抬起小狐狸的两只前爪,俯身用脸蹭了蹭那张毛茸茸的脸,才把雪白的小狐狸抱在怀里,爱怜的轻抚,道:“刚才有没有弄疼?根本没使劲嘛就知道装模作样你这家伙,我让你试探一下老家伙的深浅,你还真不管不顾的上啊再弱的法师,也是法师”吱~~~~~~羊皮袍子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差不多就行了,你还真准备一击而杀?那老家伙都多大岁数了,肉肯定皮条的很不好吃”沈旭之想着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有些黯然轻轻的抚摸着羊皮袍子柔顺的长毛,难以释怀“他妈的,这里离九隆山脉那么远,打个猎都没地儿等我们到了九隆山脉,天天吃野味,能吃多少肉就有多少肉”沈旭之狠狠地说想着那野味,忽然琢磨着要是羊皮袍子会把肉烤熟,似乎生活加美好了羊皮袍子鄙视的看了看沈旭之,跳出沈旭之怀里,叼起破烂的描着大公鸡的海碗走到沈旭之面前,示意现在只喜欢吃红薯表示着对于那种居无定所的日子,自己喜欢天天晒晒太阳,吃点红薯也无所谓当生活把一个肉食动物变成素食动物,恩,的确很强大羊皮袍子的确和自己一样懒沈旭之觉得有点无奈,只好转移话题“那老家伙还有底牌你没觉得他怀里有一种很危险的味道?”
沈旭之手指敲打着石桌,做出一副深沉的派头,沉吟着问羊皮袍子虽然观众只有一个,少年还是很认真的表演出了深沉的气质虽然在装模作样的训斥着羊皮袍子,但深深的爱怜溢于言表羊皮袍子想了想,伸出红红的小舌头,舔了舔沈旭之的手,示意知道“那就对了啊,一个**师,即使是最孱弱、单挑能力最差的木系法师,即使孤身一人,没有一个追随者在身边,也不是咱们俩,或者说是现在的咱俩能应付的了的”沈旭之看着老槐树上的蚜虫,想了半天,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道:“他妈的,练了这么多年,还是太弱了”右手紧紧握住柴刀刀把上破烂不堪,沾满鲜血的破布,舒适而暴戾沈旭之伸手摸了摸背后的柴刀,抚摸着有些粗糙破损严重的刀脊,又变的有些黯然从小逃荒的路上,一切一切从早到晚的杀戮让少年郎对力量的追寻有一种偏执的狂热羊皮袍子听见沈旭之这么说,有些不服气的仰起头,沉声吼了一声甩了甩尾巴,鄙夷的看着沈旭之,打了一个涕忿表达了自己并不同意刚才沈旭之所说的话两只前爪在空中挥舞着,隐隐带着风声“是,我知道,咱俩还有底牌但人家还是强”见羊皮袍子有些不愿意,沈旭之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很强,但是我弱,所以我们打不过他”沈旭之嘴角露出微笑,安慰羊皮袍子对于小白狐狸的种种任性,少年郎都不介意采取一种纵容的态度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羊皮袍子听见沈旭之这么说,才得意的晃着雪白的尾巴,趴在沈旭之的怀里,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气显然刚才和李牧的搏杀让羊皮袍子消耗不少的精力,小狐狸也觉得有些困倦“那老家伙行将就木,咱们就不和他一般计较了哈说不定出去卡个跟头就挂掉了再说,他也没什么敌意,还上赶着送了本书”沈旭之像是和羊皮袍子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顺手拿起石桌上李牧留下的那本书,轻轻翻开,摇头晃脑的看了起来任凭羊皮袍子在自己怀里渐渐睡去,鼾声大起时光总是默默的流逝在羊皮袍子的鼾声混在海浪声中,太阳西落,沈旭之翻完最后一页合上书,身上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战微寒,发自内心最深处的冷战只是怀里的小狐狸很热,温暖着少年郎的心房羊皮袍子似乎在睡梦中觉察到沈旭之有些不对,遑遑醒来,伸出舌头舔着沈旭之的手,又扭着脸看沈旭之,仿佛在询问沈旭之轻轻摸着羊皮袍子的脑袋,说:“本来呢,我以为我是天才老天让我的灵气既然不能在体内流转,肯定是有道理的那就在体外流转好了,自成一派,兴许我俩能成这个世界上最牛B的一对呢结果啊,这本书里面说,天元历三十七年,有一个傻B已经这么做了,因为逆天而行,导致性情大变,为非作歹,最后成魔被天下九州各系高手联手追杀,从澜洲的定澜江,杀过了锁河山,杀过了帝都盆地杀过了暗澜山,楚河平原,又横渡滁潦海,一直追杀到云州的巴乐克什河一直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九州各系高手一百六十二人,最后只剩十七人,还人人带伤最后那个傻B力竭而亡这本书就是一本骑士小说,不对,是花边闻说的那个详细啊之后九州各系各派纷纷有弟子这般运转灵气但不是走火入魔就是难以寸进直到五十年后,各派才陆续停止了这种的尝试”沈旭之看着西沉的夕阳,肯定的说:“一定是木秀于林,才导致被追杀哪那么容易性情大变白痴啊”对于李牧似乎告诫的留下这本书的行为,少年郎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执拗的相信自己所走的路是天然正确的道路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少年郎总是有一些忐忑,沈旭之感官中对李牧的印象还算不错退一万步讲,身为木系**师的李牧,也没有理由跑到穷乡僻壤来糊弄自己这么一个小孩儿听到这里,羊皮袍子跳出沈旭之的怀里,在沈旭之面前耀武扬威的摇摆着小尾巴,仿佛在告诉沈旭之,这个傻B要是有他这么一个英明神武的宠物,最后死的一定是那些人沈旭之看着羊皮袍子兴高采烈的样子,似乎也被感染,化指为剑,在空中比划着羊皮袍子装作沈旭之每一指都有凌厉无比的剑气一般,上蹿下跳的躲避着剑气两人玩的高兴,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去才发现还没吃饭吃饭,的确是沈旭之最头疼的事儿或许每次围剿海盗之后回来的庆功宴上,自己和羊皮袍子能饱饱的吃一顿肉,才是最美好的事儿而平时,少年郎只有在饿的受不了的时候才会去做饭最经常发生的事儿是一人一狐饿肚子悲惨的是有时候一人一狐以喝水充饥……这日子过的啊也难怪羊皮袍子隔三差五总是四处惹祸,偷鸡摸狗人是铁,饭是钢啊或许自己潜意识里面修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餐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还真是省事儿想想美好的前途,沈旭之嘿嘿的偷乐唉,这些年没把小狐狸饿走了,还真是不容易沈旭之暗自揣测看着大海碗旁边懒洋洋的羊皮袍子,想到沈旭之拄着腮想了半天,最后展颜一笑,像是决定了一件大事儿少年郎站起身,开始在破屋子里寻摸什么半晌,找遍家里,不知在哪个角落里面翻出几个已经蔫的不像样子的红薯来,胡乱的烤着和羊皮袍子分着吃了摸着半饱都没到的肚子,沈旭之装作打了一个饱嗝,对着羊皮袍子认真的说,“为了有肉吃,我决定明天和这老头一起走”
第九章临行的少年
日落,日出不管生活在阳光笼罩下的土地上的人们悲欢离合,太阳依旧会升起不管生,不管死,是为天地不仁这就是道漫漫长夜,就这样平淡无奇的过去了,与平时没有一点区别或者马圈里面周怀年的那匹棕色军马背着马鞍站了一夜,周怀年在军营里面杵着耳朵听了一夜是唯一不同的地方沈旭之抱着羊皮袍子睡的像是死了过去羊皮袍子的口水沾了一手都没有发觉沈旭之完全把那匹棕马和九隆山脉忘得一干净辰时,出行的车队已经整装待发十九辆漆黑的马车停靠在院落当中,大部分马车都已经被装满了公主殿下日常应用的杂物沈旭之站在角落里面,肩上羊皮袍子趴着,腰间插着一把弹弓,身后背着一个干粮袋和海角军营常用的一种水壶,还有一把隐隐有锈色的柴刀,刀把上被旧布缠了一层层,经年的陈血泛着淡淡的黑色,点缀在破布上略瘦却挺拔的身材完成一个美妙的弧度,微微的海风吹拂起衣阙和柴刀上的破布,像一块石头,坚硬而特别少年站在安静的角落里面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些忙碌的人群,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这次的选择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确是将死之人啊这样的队伍,就算是九隆山脉里面最草鸡的匪寇,一个冲锋下来,也就垮掉了沈旭之轻轻蹭了蹭羊皮袍子光滑的毛发,心里也点点不安或许,或许自己决定跟随这样一支队伍出行,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就算是有李牧的追随者在,这支队伍显得很强但沈旭之知道,那只是显得而已在军阵面前,土鸡瓦狗而已“啪~~~”一只大手打在沈旭之的后背上少年一惊,右手下意识的按在柴刀的刀把上羊皮袍子本来已经睡在沈旭之的肩头,此刻跳转过去,张牙舞爪的对周怀年表示着愤怒随即便被周怀年扔过来的半只烧鸡俘虏,不管有多油腻,只是捧着烧鸡,连蹦带跳的跑去角落里面亮晶晶的口水在风中飞啊飞的“将军”沈旭之有些羞赧的说到毕竟昨天算是放了周怀年的鸽子和羊皮袍子玩的太晚了,而且沈旭之也没打算告诉周怀年不打算去九隆山脉告别这种事情,沈旭之向来不是很擅长“没走?”
“恩昨天李牧老先生去我那了我准备在路上打听出点我想知道的、感兴趣的东西”沈旭之轻轻搓着衣角毕竟,食言而肥,而且明显辜负了周怀年的一番好意,的确有些不好意思至于为了不让周将军背黑锅之类讨好卖乖的漂亮话,此时此刻,沈旭之是没法说出口的这不是脸皮厚不厚的原因,而是这么多年,无数的马屁洗礼之下,这些话对周怀年来说,并没有任何作用“你不走,不用不好意思我能完成军部的任务,替我背黑锅,你还对我有什么抱歉的?”
周怀年看着沈旭之的神色,打趣说:“一路上你多加小心虽然我们都知道你这家伙就是一个祸害,不会那么容易死,但小心总归是好的你要是就这么死了,邻村的二丫会很心疼”“恩到寒云川之前,我就会走掉向西能去九隆山脉,向东可以去北邙山脉大山无尽,丛林密布,就算是咱们这里的土著也绝对追不上我,这些老爷兵对我毫无办法,放心放心”沈旭之宽慰着周怀年“要论杀人,论修行,那些家伙比我强要是说起逃命来,他们都加在一起都比不上我”“你真的不想去京城看一看?”
周怀年试探着问“有命活下来再说你看,那李牧周边的追随者,看看那个黑大个,和你一样,在武道里面是不惑的境界不过有些人现在似乎还有个脚后跟没有跨进门,也不知道那人是一级还是二级”沈旭之指着李牧乘坐的一辆漆黑马车,周边李牧的追随者,说到“靠”周怀年不服不忿的看着那铁塔一般的大汉,小声骂了一句,“这种没见过血的,我一个打他三”“你三个都打不过他一个”沈旭之低头躲过横空而来的那一巴掌,指着另外一个瘦高男子道:“啧啧,这个就厉害了你看看,那大个子对他对对,就这眼神,比老鼠看见猫还要敬畏估计这人躺着琢磨一下你就挂掉了”“公主的老师,李牧先生是咱们宛州排名前十的大治疗师,要是没有这样的追随者才是奇怪的事儿”周怀年悻悻的道“看,那个最弱,不过一只脚也迈进不惑境界了最离谱的是他是最少见的召唤师嘿嘿,昨天他可去我家了你猜他召唤出来的那条小长虫能不能喂饱羊皮袍子?”
沈旭之看着那召唤师,有些许的邪念忽然想到羊皮袍子似乎很久没吃过野味了“你以为人家召唤师光凭借召唤兽?每一个召唤师都是很强的辅助者不说别的,一个敏捷增幅,你家的羊皮袍子能不能追上那长虫都两说”周怀年鄙视的看着少年,说到“你说,八九个增益法术扔上去,就算是一只草鸡羊皮袍子都打不过”“恩这个我知道不过我还是觉得羊皮袍子能吃掉那家伙昨天你不是在吗,羊皮袍子一吼,那长虫在门外,差点没尿了哈哈~~~”沈旭之琢磨着,意淫着在沈旭之的认知中,羊皮袍子是最强大的荒兽,没有之一而且沈旭之坚信,羊皮袍子会成长为九州之内最强大的荒兽,同样没有之一“对了,说件正经事儿”周怀年不愿意和沈旭之争论这些没有谱的事儿最重要的是,那面的羊皮袍子蹲在墙角,面冲着墙,本来很欢快的吃着烧鸡,这时候似乎停止了吃东西,而是竖起耳朵,仿佛在听着两人的对话或许是错觉,但周怀年还是对羊皮袍子有着一点点的畏惧,不愿意在最后的时候激怒这家伙明智的选择了换一个话题“我没钱……”
沈旭之把手伸进画里,把衣兜整个拽了出来果然,衣兜比脸还要干净全身最干净的地儿就是衣兜,因为那里最隐蔽而且从来不装什么东西“操,谁管你借钱了阎王爷能差你这小鬼那点钱?我这里有个家伙事儿,你要是有机会去京都,我说是有机会啊”周怀年咽下一口口水,做了最后的思想斗争,挣扎着伸手入怀,取出一方手帕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一个物件“这是三年前咱们在抄了海盗老窝的时候我偷偷藏起来的宝贝听说京都那面有拍卖会,要是有机会拿去,让各种专家鉴定一下,要是能卖出来一个好价钱,你三我七,我也算是有个过河钱要是你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挂掉了,记得用这笔钱帮我换一块好点的墓碑,逢年过节给我带点好酒”“日啊,你个老家伙也知道私藏军货了”沈旭之惊讶的看了看周怀年,装作吃惊的说看见周怀年有些尴尬的面色,哈哈一笑,搂着周怀年的肩膀,道:“老周啊,我很欣慰啊跟你说了多少次,你这榆木脑袋也终于开窍了这下我可以放心走了”取过那方手帕,看也不看,揣进怀里“放心,我一定卖个好价钱就算是不值钱,也得卖出个房子钱来到时候你买个像样的房子,娶上个婆娘,生一窝小崽子”“……”
“放心,放心”沈旭之安慰着周怀年而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