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该来的时间一点不误地来了,但也没有提前半分半秒。
莫西多热情地迎上前去,但来的这张脸并没有给他太多的热情,他看到的是一种平静,甚至是一种淡漠。
莫西多并不计较,这正是她与众不同之处,更是莫西多喜欢她的原因。
来者正是他一直爱慕的云霓古国第一美女法诗蔺。
法诗蔺在莫西多对面坐下,她的美目看到了莫西多亲自烧制的“蓝水之星”,她自然知道当一个男人向一个女人烧一道“蓝水之星”代表什么,但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将目光从窗户向外投去。
莫西多似乎早已习惯了法诗蔺的这种态度,并没有太多的在意。
他陪着笑脸道:“听说你很喜欢吃鱼,所以这鱼是我亲自为你烧的。”
法诗蔺将目光投向莫西多的脸上,淡然道:“三皇子殿下托家兄‘盛情相邀’,我想不是单单为了吃鱼吧?”
莫西多道:“当然,这次本该我亲自上门,但为避免人多嘴杂,所以只好请你移驾至此了,况且这里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对于莫西多的答非所问,法诗蔺没有说什么,只是将目光重又投到了窗外。
莫西多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强颜欢笑道:“当然,这次请你到此不仅仅是为了让你尝尝我亲自为你烧制的‘蓝水之星’,还有一件礼物送给你。”
法诗蔺淡淡地道:“殿下送给我的礼物已经够多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多谢,岂可再次接受殿下的礼物?”
莫西多得意地一笑,道:“这次的礼物不同以往,我想全天下,整个幻魔大陆,惟有法诗蔺你才佩拥有这样一件礼物。”
法诗蔺颇感意外,道:“惟有我才佩拥有这样一件礼物?”
以往莫西多虽然送给她众多价值不菲的礼物,都从未见过他说过此等“壮语”,况且以莫西多谨慎低调的性格也不会轻易说这样的话。
莫西多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是的,惟有云霓古国第一美女法诗蔺才可以让这样一件礼物更有价值。”
“殿下不是在说笑吧?”法诗蔺有些异样地看着莫西多。
莫西多哈哈一笑,心中大快,他终于让这个冷艳的女人动心了。
从怀中,他异样慎重地掏出了一件东西。
△△△ △△△ △△△
影子跟在“姐姐”的后面登上了一座高高的、满是石头的山,终于来到了山顶。
他平生还是第一次一声不吭、有点傻地跟在别人的后面,走了这么一大段路程。
现在,在影子的眼前出现了一座用石头垒成的、遭受风侵雨蚀的神庙。
“姐姐”走了进去,影子也跟着走了进去。
两人并排而站,一座高大的神像矗立在两人眼前。
此处,正是法诗蔺与漠相识的石头山上的神庙,影子有些怅然地看着面像已经斑驳至无法辨认的神像,道:“这里正是姐姐带我所要来到的地方?”
“姐姐”轻轻点了点头。
“为什么?”影子不解地问道。
“姐姐”面向影子,眼中闪着异样的东西,反问道:“难道你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影子心中好笑,自己怎会对一个连面像都无法辨认的神像有感觉?自己既不是他的信徒,也不是什么考古工作者,于是便茫然地摇了摇头。
“姐姐”眼中那异样的东西顿时熄灭,样子有些失落,良久才道:“是的,你怎么会立刻产生感觉?”
影子看着“姐姐”的样子,心中叹道:“没想到她失落的样子倒别有一番味道,甚为动人。”
“姐姐”将目光转向神像,眼中充满虔诚,似乎在祈求着什么。
影子很烦这所谓的“姐姐”把自己当“空气”的样子,心下顿生捉弄之意,于是仔细看着神像,不一会儿,装着似有所悟的样子,道:“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只是……只是显得有些飘渺,不可捉摸而已。”
“姐姐”目光冷冷地转向影子,道:“是么?”便不再理会。
影子大感没趣,自己的心事仿佛早已被她看穿,任何的欺骗戏弄都是徒劳。
他无精打采地看了一眼神像,便从神庙里走了出来,与这个没趣的人在一起真是无聊透顶,要是现在有一根烟抽该有多好,他习惯性地在身上摸了摸,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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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古国风云
夜。
云霓古国皇城东城门外,五里处的铁甲骑兵军营。
军营四角八个方位全都以木架支起高高的火盆,照得整个军营如同白昼。
随着夜风轻吹,火盆内不时发出“噼啪”之声。
军营四周守卫的脸因火光也变得通红,不时有巡视之人穿梭于军营各处。
中军营内,一个战甲装束,面目显得有些清秀之人正手持一本书,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书的内容当中,嘴角不时地露出笑意,就连这时一个人掀帘而入也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来人年约四旬,面目因干练和智慧的缘故,而变得内敛和稳重,给人一种放心之感。
来人走近那看书之人身边,摇着头轻笑一声,道:“少帅该就寝了。”
看书之人头也不抬,道:“请叔父让我再看一会儿,看完这一章,侄儿便就寝。”
来人怜爱地责备道:“已经是领兵为帅之人了,还整天沉迷在这等不切实际的故事当中,要是让你父帅知晓,必然会重重责罚。”
那看书之人道:“父帅年纪大了,脑子不开化,这哪是什么不切实际的故事,这明明是幻魔大陆各国之间的军事力量分析、资源分析,以及经济政治的综合对比,虚拟出一场未来可能出现的战事,很具有实际借鉴意义。而且我们北方边界在这里有举足轻重的作用,被隐喻为一条蜇伏的毒蛇,随时都有吞象的可能。”
进来之人看他投入的样子,摇了摇头。
这看书之人正是镇守云霓古国北方边界的怒哈大将军的独子伊雷斯,中年之人是与怒哈有结义之交的陨星图。伊雷斯手中所看之书名为《幻魔战记》,是以眼下幻魔大陆各个国家为蓝本所创作的一个战争故事,或者说是多个故事。因为这本书只分析出了几种可能出现的结果,而并没有下定论,也正因为这一点,故而在幻魔大陆备受推崇,特别是有雄心抱负的年轻人。因为在书中出现了一个神秘年轻人,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和身世,无论出现什么样的结果都与这个神秘年轻人有联系,所以幻魔大陆的每一个年轻人都希望这个神秘人物是自己。据他们所理解,这个神秘年轻人也并非是一个固定的人,而是各种可能的化身。
陨星图在伊雷斯身旁坐了下来,道:“少帅可知大将军这次为何派你前来帝都?”
伊雷斯放下了手中之书,道:“叔父不用担心,侄儿心中有数,侄儿不会让父帅失望的。”
陨星图点了点头,道:“知道就好,少帅应该铭记大将军临行前之言,切不可轻心。”
伊雷斯道:“侄儿谨记叔父教诲,况且有叔父在一旁指点,侄儿又怎会出事?”说完,狡黠地一笑。
陨星图看在眼里,也不由一笑,道:“你这个孩子,就知道嘴甜,不知何时才能够长大。”
伊雷斯突然站了起来,气势逼人地道:“所有将士听令,本少帅命令在天亮之前攻下此城,以壮军威,违令者斩!若是得胜归来必有重赏!”
说完之后,忙坐下问陨星图道:“叔父,侄儿可有父帅的气派?”
陨星图笑道:“像倒是有几分像你父帅,只是这等话千万不能乱说,我们现在是在皇城脚下,若是被人听见,是有杀头之祸的。”
伊雷斯不屑地道:“怕什么,我们现在是在自己军中,谁人会听见?再说就算听到了又怎样?二千铁甲骑兵足以应付一切!”
陨星图立时正色道:“少帅千万不该有此等想法,我们这次前来帝都并非为逞威风而来,大将军说过,凡事应当低调,只当是回家探亲。稍有不慎,若是遭到别人猜忌,对我们这次来帝都的目的将大为不利,而且帝都也会对我们北方边界起疑,所带来的后果将是不可估量。”
伊雷斯知自己一时兴起,忘了大事,忙不迭地向陨星图陪罪道:“叔父教训得是,侄儿今后必定戒焦戒躁,以此行的任务为重。”
陨星图道:“少帅知道就好。以前我们是在北方边陲,所见到的只有巴掌大的一片天,故而可以称雄称杰。而现在,我们来到帝都,这才真正算是一片大的天空,卧虎藏龙,什么样奇怪的人,什么样奇怪的事都会遇到,惟有处处小心才是我们应该时刻警告自己的。况且这次来到帝都的不只是我们,整个幻魔大陆,应该来的与不应该来的都将在帝都出现,他们的目的与我们一样,都是为了——圣器!”
伊雷斯不解地道:“圣器?圣器到底是什么?每次听到叔父和父帅提起的,都是这二个字。”
陨星图道:“现在,也是该将事实告诉少帅的时候了。圣器指的便是圣魔大帝曾经用过的具有超自然力量的圣魔剑与黑白战袍!”
伊雷斯道:“对于圣魔剑,侄儿倒是听说过,只不知这黑白战袍又是何物?”
陨星图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只是一件可以变换颜色的战袍,没有听说过有其它的什么特别功效。传说是一个女人亲自为圣魔大帝缝制的。”
“那它们为何会出现在帝都呢?”伊雷斯问道。
“听说,在一个月前,是一位神秘人送到帝都的。”陨星图道。
“那神秘人又是谁?他为什么会将这两样圣器送到帝都?”伊雷斯显然对这个神秘人充满了好奇感。
“这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但到目前为止,似乎还没有人知晓这个原因。”陨星图有些茫然地道。
“那这会否是一个骗局?”
陨星图内敛的眼神突然射出奇光,他望着伊雷斯,没有说一句话。
伊雷斯显然不习惯被陨星图以这种目光注视着,不安地道:“叔父,侄儿是不是有什么话说错了?”
陨星图激动地道:“没有,少帅能想到这可能是一个骗局,让我太高兴了,这足以证明少帅拥有足够的智慧,今后可以主持北方边界!”
伊雷斯没想到自己不期然的一句话会受到叔父的赞赏,大感意外。虽然他平时多与叔父陨星图在一起,更多的是受到叔父的指点,就算一件事做得让其满意,最多也只是点点头,露出一点笑意,却没想到这次会受到他的出口称赞,当下心中喜不自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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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伊雷斯心中高兴之时,陨星图突然神色庄重地道:“少帅可知还有一件非常重要之事必须记住?”
伊雷斯有些茫然,他不知还有何事给忘记了。
陨星图给自己斟满了一杯水,道:“是除了圣器之外的另一件大事。”
“另一件大事?”伊雷斯更是茫然,道:“父帅还跟叔父提到何事?”
陨星图将装满水的杯子向自己的嘴唇渐渐靠拢,望着伊雷斯,神色庄重之极。
“嗖……”一支水箭从杯中射出,撕破虚空,向营帐上方射去。
同时,陨星图从地面向营帐上方弹射而去,他的一只手出现了如烈焰烧着般的赤红之光。
烈焰魔掌!
手掌撕破营帐,击中实物,却是另一只手掌。
手掌与手掌对拼,烈焰之中燃烧着一团白气。
“轰……”
烈焰与白气同时爆裂,强大的劲气使整个营帐如鼓起的牛皮气球,随着“砰……”地一声,营帐化为无数燃烧着的细布条,散落空中。
陨星图身形倒退五米之距,方止住身形,并脸现气血上浮之象。
陨星图望着什么都没有的西方夜空,叹道:“好厉害的掌法,好精深的修为!”
伊雷斯已知发生了何事,下令道:“一队、二队听令,务必将刺客抓到!”
还没等到有人应声,陨星图道:“不用了,人已走远,凭几百铁甲骑兵根本就不可能追到他们。”
伊雷斯走近陨星图身边,道:“叔父可知来者何人?”
陨星图的气息渐渐平复,道:“帝都有这样身手的人不多,但现在尚不能确定他们是否是帝都之人。”
伊雷斯道:“那我们刚才所说之话不是全都被他们所窃听?”
陨星图微微一笑,道:“我早知道有人在听,只是不知来路,不敢贸然出手。况且我们所说之言尽是些废话,给他们听去了也无妨,现在每一个来帝都之人还不都是为了圣器而来?”
伊雷斯这才释然,道:“原来叔父心中早有计谋,所谓的另一件大事只不过是吸引偷听者的注意力,借机伤他的策略。”
陨星图道:“一支水箭只不过是皮肉之伤而已。”他又望向伊雷斯,接道:“少帅现在应该知道此行之凶险了吧?”
伊雷斯的心中这才有了真切的认同感。
△△△△△△△△△
“刚才我要一把火将他们的军营给烧了,你为什么阻止?”艾娜气呼呼地对刚停下脚步的天衣责备道。
天衣摸着胸口被陨星图的水箭所伤之处,连忙封穴止血,对艾娜的话闻而不答。
艾娜见天衣不回答,心中之气更盛,道:“死天衣,我告诉你,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要不是我救你,你的小命早就完了。”
天衣的眼中陡然射出寒芒,逼视着艾娜道:“要是你再如此多废话,我立时将你的舌头割下来!”
艾娜连忙用一只玉手掩住自己的俏口,好像真的怕自己的小香舌被天衣一怒之下割下来一般。
这时,天衣感到一股气血直往上涌,他强制着压了下去,忖道:“没想到陨星图的修为竟是如此高深,差一点便要了自己的命。不过,若不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他根本就没有可能伤自己。现在身上之伤主要是气血不畅所导致,并无大碍。想不到自己这次出来竟是接二连三地受伤……”
艾娜看着天衣老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天衣,我们什么时候回城去嘛,我现在已经快受不了了,几天都没有睡个好觉,人变得又老又丑。”
天衣冷冷地道:“如果你不想被暗云剑派之人杀死的话,你现在便可以回城去。”
“他们敢!若是他们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爹决不会放过他们的。”艾娜任性地道。
天衣冷哼一声,道:“恐怕你爹连你是怎么消失的都不知道。”
艾娜蹶着俏嘴道:“那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嘛?”
“等!”
“等?等谁啊?谁还会来救我们?”艾娜不屑地道。
天衣也不多作解释,默然地调息着上浮的气血。
艾娜看了他一眼,嘟囔着嘴道:“死天衣,每次都这样,对人爱理不理的,真不知道当初思雅是怎么喜欢上你的。”
随后,便无聊地以一根手指卷着自己的衣角。忽然,她想起了古斯特,叹道:“也不知道大皇子殿下现在怎么样了,一点消息都没有,问这个死人,这个死人一个字也不说。”眉宇间出现了少有的黯然之色。
天衣调息完毕,见艾娜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毕竟她还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自己这样对她是不是有点过分呢?
他道:“你放心,大皇子是不会有事的。”
艾娜顿时有了兴致,靠近天衣,抱着天衣的手臂道:“那大皇子殿下现在哪里?你们为什么要设计让他死?”
天衣说这一句话后就已经开始后悔自己所动的恻隐之心了,因为艾娜是那种得寸便进尺之人。
天衣板着脸道:“我所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你要想知道得更多,就只有等着以后问他。”
艾娜道:“那你这话不是等于没说?我早就知道大皇子殿下不会就这样死掉的。”
天衣道:“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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